“釋放聖光?路西,你想要做什麽!”


    “冷靜,阿曼納迪爾……”


    “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阿曼納迪爾憤怒地喊道,“我因為你而滯留在人間,然後因為你而失去了我的天使能力,還因為你而流落到這個世界。可是你!你發現了父親的蹤跡,卻沒有告訴我!”


    這裏阿曼納迪爾說的‘父親’,自然是上帝了。唔,不是神話神化的某個形象,而是真正的、與路西法以及阿曼納迪爾來自同一個力量體係(和故事背景)的那位上帝。


    “冷,啊不,放輕鬆,聽我解釋……阿曼納迪爾!”勸止無用,路西法隻能暫時將想要朝他撲來的阿曼納迪爾製止住。雖然他因為一些原因而實力大減,而且現在是身受重傷,但麵對完全失去了天使能力的阿曼納迪爾,他還是能壓製一下的。“釋放聖光的本人就在這裏,你有什麽想問的可以問他。而且我發現的也不是父親,而是疑似我們的另一個兄弟的氣息。那個氣息我已經有太久太久沒有感覺過了,我也不肯定,所以我才沒有告訴你,免得你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樣的解釋你滿意了吧!”


    阿曼納迪爾這才冷靜下來。他知道路西法是不會也不屑於說謊的,不管是作為天使的時候還是離開天堂到了地獄當魔鬼本尊的時候。


    “結果呢?”


    “結果?就在你眼前了!”指了指羅洛,路西法沒好氣地說道。“聽說這個家夥能從手掌心釋放出金黃色的能量,被一些基督教徒當作是聖光了。可是現在看來那隻是謠言而已。他麵對墨菲斯托時通過那把召喚出來的大劍釋放的能量你也見到了,那是黑色的。”


    聽路西法這麽一說,阿曼納迪爾一時間也消沉了許多:“所以……沒有兄弟了?”


    看到阿曼納迪爾這副樣子,路西法也顧不上因為剛才對方的態度而置氣了。而正當他想著該怎麽安慰這位老大哥的時候,一旁當了好一會觀眾的羅洛忽然插了一句:“路西法,你說的那位兄弟,不會是拉結爾吧?”


    神話中拉結爾是‘秘境與至高之神秘天使’,雖然沒有路西法出名,但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是他將記載了天上地下一千多項神奧知識的《天使拉結爾之書》(又叫《智慧之書》)傳授給亞當,使得人類有了文明的起源。這本書後來又落在好些人手上,比如諾亞因此而建造了方舟,比如所羅門王也曾經擁有,聽說如今梵蒂岡和薔薇十字會還分別保留著這本書的一部分。當然,神話跟現實總會有許多不吻合的地方。據稱因為拉結爾將知識傳授給亞當這件事,引起了上帝的不滿,以致於後來上帝以這件事為借口而將他殺了呢。而現在從路西法跟阿曼納迪爾這兩個天使兄弟的口中,羅洛也知道了真相——起碼是部分真相。不是為上帝開脫,不滿是有得,不過這一位真的沒有殺自家兒子。


    “父親連路西的事都忍了下來,肯定不會因為私下傳授知識那點小事而對拉傑動手。而且……哪怕父親真的要殺,母親也不會任由這種事發生的。”阿曼納迪爾嘀咕道。


    而從路西法那裏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羅洛已經知道大致是怎麽回事了。


    天使拉結爾除了給亞當傳授《智慧之書》之外,還幹過另一件事。這一件事前麵曾經提到過,那就是用自己的血,創造了暗影獵手這個職業——或者說族群。


    按照阿曼納迪爾的說法,拉結爾是在一次下凡之後再也沒有回來,白銀之城——這裏指天堂或者說天使們居住的地方的別稱——對此的猜測分成兩派。一派說拉結爾已經隕落,另一派則說拉結爾追隨了另一位兄弟的步伐,叛逃了,藏了起來準備發動另一場叛+變。這裏的另一位兄弟指的自然是路西法,另一場叛+變也是路西法搞出來的。路西法曾經發動戰爭,挑戰上帝的權威,還差點成功了,最後因為武器不給力而失敗。上帝沒有殺他,而是將他驅逐出白銀之城,讓他去掌管地獄。有這麽一個前車之鑒,所以當有人懷疑拉結爾要叛變的時候,白銀之城是一片,嗯,用一個有點掉價的詞來形容,那就是‘雞飛狗跳’。


    不過上帝跟以往一樣,沒說什麽。他的心思,即使是他的妻子、路西法他們的母親都難以琢磨,更別說作為兒子的阿曼納迪爾他們了。於是這件事在諸多猜測而上帝又沒有發話的情況下,最終不了了之,而拉結爾這個名字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在白銀之城內逐漸淡去。眨眼就是千年過去。要不是路西法提起,阿曼納迪爾都要忘記自己有這麽一個兄弟了。


    當然,這是誇張的說法。不過拉結爾也的確自此再沒有出現過了。


    白銀之城方麵對天使拉傑爾的行蹤一無所知,其實到這裏要接上另一個故事。拉結爾下凡並失蹤的那個時候,剛好是人類十字軍東征的年代。而十字軍東征的年代,又是暗影獵手誕生的時候。據傳十字軍東征的主要原因其實不是什麽信仰之爭,而是要對抗邪靈、術士、吸血鬼、狼人等等黑暗生命。所以真相是,天使拉結爾為了幫助對抗那些來自黑暗中的威脅,犧牲了自己,將自己的血輸送到其中一部分十字軍戰士的身體裏,讓他們得到對抗邪惡的能力。這一批十字軍戰士就是第一批的暗影獵手。而對於另一邊的考量——白銀之城有嚴格的條款,規定天使們不能參與人類之間的事,也不能讓神聖的事物落入人類手中,所以將這些規定一一打破的拉結爾自然就沒有將事情告訴他的兄弟和父母了……


    “所以你來我的教堂,找的人其實不是我,是教堂的那位臨時工誤會了。”將事情理順之後,羅洛點頭說道。


    路西法也點了點頭。他的確是隔遠感受到了朦朦朧朧的拉結爾的氣息,才向教堂那邊找去,剛好又聽說教堂的傳教士能施放神跡,這才以為他要找的人是羅洛。而實際上……


    想到這裏,路西法問道:“對了,那你說的那個暗影獵手到底是誰?他還在你的教堂裏嗎?勉強來說他也算是我的兄弟的血脈,或許我應該見他一麵。”


    羅洛看著路西法,臉色有些古怪:“不是‘他’,而是‘她’。至於她是誰,唔,你已經見過她了。”


    “見過她?等等,你是說……”


    “沒錯。你找到我的教堂時給你開門的那個女孩,也是我剛才說的臨時工,就是你那位天使兄弟的血脈了。”注意到路西法鬱悶的表情,羅洛笑了起來。“順便說一句,她可是世界上最後一個暗影獵手。換句話說,也就是你那位兄弟的最後一點血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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