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曹操派了劉曄去說服何人做這屠龍之刃,單說徐州:自朱路二將去後,劉備絞盡腦汁,關張盡心用命,時時泡在軍營裏,隻為盡快將從曹操那兒騙來的五萬兵和袁術新降的五萬八千兵收心,真正成為自己的部隊。


    在原本的演義中,關羽一刀斬了徐州守將車胄,劉備占定徐州,再次吹響了和曹老大對著幹的號角。曹操勃然大怒,隨即領兵來襲,劉備的五萬軍隊因為原本都是曹軍,根本沒有作戰意誌,很快就潰敗,毫無心理壓力的投降回去,劉備、張飛隻得各自逃命,把困守孤城的關羽丟給了曹操,這才引出張文遠孤身說舊交,關雲長土山約三事,以及後麵的斬顏良誅文醜,掛印封金千裏走單騎,乃至收周倉、斬蔡陽,兄弟重聚,再逢趙子龍等一係列故事來。


    幾乎可以說,正是這徐州戰敗之後的遭際,成就了武聖關羽一生中最耀眼的篇章。


    但是現在嘛……禰爺抱起壇子,一口老酒灌下肚,砸吧砸吧嘴,有些惡趣味的搖搖頭:二爺,隻能委屈你了。為了我自個兒,為了你們哥兒三,為了這漢家天下,徐州戰敗一事兒,幾乎不可能發生了。


    因為全殲了袁術的緣故,劉備此刻手下的兵力多出一倍有餘,關張都是老行伍,武藝高超,性情豪爽,原本就是最容易使士卒傾心的將領。如今在禰爺的建議下,每天和士兵們同吃同睡,又把來自曹軍和袁軍的人打散了整編,更有徐州本土豪強提供的大批錢糧,流水般發下,不過十餘日功夫,士氣已是煥然一新。


    日日操練之聲,喊得接地連天,隻嚇得曹將車胄起夜都多了好幾趟,睡覺的時候更是盔甲都不敢脫,生怕他兄弟幾個帶兵前來,取了自己的首級,一天八封信的寫給曹操求救。


    又過幾日,曹操的回書終於到了徐州,卻不是給車胄的,而是寫給那劉備劉玄德。


    回書中,曹操對劉備趕走朱靈路招二將,陰吞了自己五萬兵的事提也未提,隻說劉備衷心王事的行為,很是讓他感動,已經在許都發動了“忠君愛國學劉備”的活動。並全盤同意了三路下江南的計劃,隻有一樁——因為最近袁紹蠢蠢欲動,大兵未敢輕動,隻派了兩員大將,引五千精兵,自廬江而出側襲孫策,“以助小力”,至於孫策的主力部隊,“玄德帳下,雄兵十萬,士氣可衝霄漢,更有禰衡多謀,關張善戰,料旌旗到處,孫家小兒化為飛灰矣。”就是你這麽能打就看的你咯,這意思。


    劉備把那信看了五六遍,又把去禰衡、孫乾、關張等人都看了,與眾人一起商議。


    眾人都在沉吟,張飛第一個跳腳不幹,哇呀呀大吼三聲,叫道:“喲,那曹賊的腦子真精,隻肯出五千個兵,全指望咱兄弟和那孫策血拚!大哥這事咱可不能幹,我看不行就一拍兩散,宰了車胄把徐州占,也好過鬧笑話給別人看!”


    關羽大拇哥一翹:“三弟,抵舌之術又有進步!為兄看了羨慕嫉妒,那曹操的話卻是不能算數,他那五千人多半不會有任何建樹,當然更加不能指望劉表,他的戰鬥力不如一隻小鳥!”


    兄弟二人哈哈大笑,擊了個掌,四下睥睨,心中皆道:禰先生之下,這抵舌之術我二人可合稱無雙了。


    禰爺望著這兩個走火入魔的貨無奈的搖搖頭,起身跟劉備拱拱手:“玄德公,你自己怎麽看?”


    劉備眯了眯眼睛,捋著胡須沉吟片刻,仿佛下定了決心,緩緩道:“禰師之前說過,徐州四戰之地,惡鄰林立,不足以為根基!如今孫家兒郎士氣頹喪,江南處處烽煙,正可取之為我根基!至於其他人,能幫忙固然好,就算我一家出兵,這江南,備也取定了!”


    說罷,揮手狠狠一拍,哢嚓一聲,麵前的案幾都給拍裂了!


    孫乾簡雍幾個,多久也沒見過老劉這麽囂張的散發王霸之氣了!激動地眼眶子都紅了,紛紛起身,手舞足蹈的拜了下去:“吾等誓死追隨主公,戰孫策,奪江南,以為大業根基!”


    武將們的血也熱了起來,甘寧獰笑道:“吾尚有三百兄弟居於江夏,若是劉表不肯出兵,我便先去帶人奪了江夏,盡起其兵,以斷孫策後路!”


    關張也摩拳擦掌:“大哥既然決心已定,弟等自當舍死以為前驅,吾二人如今習練禰師抵舌大術頗有進境,正欲會江南群雄,以試鋒芒!”


    原來自從關羽從張飛這兒學到抵舌術後,頓時迷戀的不行,與張飛時時互相抵舌操練。關羽是個特別講究的人,既然學了人家本事,那幹脆便稱一聲禰師,張飛聽了覺得很有感覺,也不叫師父了,改口跟二哥叫禰師。


    劉備心想我這兩兄弟都叫了,我若一口一個禰先生,不是和兄弟們疏遠嗎?再說這禰衡雖然年紀比我小不少,但見識胸襟具是不凡,一心把我往皇位上領呢,這可不就是帝王師幹的事兒嗎?因此他也叫做禰師。


    三位boss都叫了,下麵的小弟誰還有別的想頭?當下滿軍都喚禰師。


    不要小看這稱呼,禰師和軍師雖然都是師,但地位可完全不一樣。禰爺的逼格頓時就長了起來,成為劉備軍中一等一的人物。


    劉備一邊將紅腫的手掌悄然藏往身後,一邊故作無事的點點頭,道:“禰師,既然諸人都願追隨,便請禰師定下出兵之策吧。”


    禰爺點點頭,取出地圖展開,指點道:“廣陵太守陳登,玄德公之至交好友,彼此諒無嫌猜,可為我軍安營之地。自廣陵過江,即為丹徒,曲阿,我軍當以雷霆之勢,連下丹、曲之地,以為根基。曹軍出沒廬江,威脅丹陽,我軍可趁勢取吳郡,以謀決戰,再徐取餘杭、會稽,至此江南菁華,盡在玄德手中矣!再使大將奪丹陽,以備廬江曹軍,禰某自去江夏說黃祖來降,二路夾攻,取了柴桑,再以名臣大將,撫剿並重,平了山嶽,江南至此定矣!”


    “江南既得,進可吞荊、益二州,此二州皆承平多年,地富民殷,足以以王霸之勢,北征曹、袁等亂臣賊子,重振大漢山河!縱然事有不濟,亦可憑長江天險自守,以待時機!”


    劉備等人聽禰衡手指口說,一會兒功夫便席卷了江南,不由激動地麵紅耳赤!


    禰爺看這這幹人激動地模樣,微微一笑:“既然取江南是為了築就根基,首戰又是取那丹徒,我建議,這次戰役,便叫做築基丹之戰吧!”


    築基丹三個字聽得眾人麵麵相覷,老師啊你說築基之戰我們都能理解,非要加個丹到底幾個意思?但是想想禰爺才高八鬥,做事一向出人意表,生恐另有含義在內,自己問出口鬧個笑話,便幹脆不懂裝懂。


    隻見一群人個個點頭,麵露欣然之色,便連張飛那般老粗也是假模假式的念叨著:“築基丹,築基丹之戰,妙啊,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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