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兒暫時住進了複仇者大廈,和她一起的還有凡妮莎。出於顯而易見的原因,死侍並沒能一起搬進來。


    “我其實很羨慕你,甚至有些嫉妒,”凡妮莎說著,一口喝幹了一子彈杯的龍舌蘭,拿起酒瓶,嫻熟地給自己滿上,同時指了指貝兒麵前一滴未動的酒,用眼神示意讓她也喝一杯,“你,那個哥特女巫,和黑寡婦。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我被人抓了,用來威脅韋德。你可能永遠都理解不了,那感覺真是糟透了。”


    凡妮莎拿著披薩和酒找來的時候,貝兒正愁眉苦臉地看著一堆報告。


    保險公司的調查員不知通過什麽途徑拿到了證據,證明現場有炸藥爆炸,彈片殘留,以及有訓練有素的戰鬥人員出現,決定啟用【戰爭除外責任條款】,把這次事件認定為戰爭中的財產損失,所以保險公司拒絕為貝兒被炸的麵目全非的家理賠。


    和她遭受了相同待遇的,還有她倒黴的鄰居們。保險公司以相同的理由拒絕了他們,結果這幫人就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了貝兒身上。短短幾天內,她就收到了好幾份起訴,要求賠償人身安全,財產以及精神方麵的各種損失。


    與此同時,她所屬的經紀公司也提出了和她解約的要求。一個剛剛展露頭腳正要大顯身手的模特的家裏發生火拚,在媒體的渲染下,貝兒幾乎被認定為是個與黑幫,甚至恐怖主義有染的危險人物,再加上那些富豪鄰居們的起訴也給她的聲譽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影響,經紀公司不願再浪費資源在一個幾乎名譽掃地的人身上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這根本不是火拚事件,而是徹頭徹尾的襲擊。保險公司的決定,鄰居們的行動,媒體的渲染,以及經紀公司的做法,凸顯出了空前一致的口徑。不用問,這顯然是麥康維爾將軍和九頭蛇在國會安插的人手在暗中耍了手段了。


    一個好消息是,此次事件沒有造成平民死亡,貝兒的良心至少還能安穩一點兒。再加上涉及九頭蛇,紐約警方也無權參與調查,直接由神盾局打著fbi的旗號接手了。所以現在,貝兒還能在複仇者大廈裏坐在舒服的沙發上,而不是進了監獄蹲在冰冷的隔間裏。


    另一個好消息是,學校沒有開除她。不過她收到了一堆電話和郵件,都是一個意思,出於安全考慮,學校給貝兒放了個長假。


    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她的經紀人丹依然沒有放棄她,反而幫她左右周旋。說起來,貝兒根本不知道丹姓什麽,兩人也從來沒簽過任何合同,一直都是以朋友的關係相處。當年貝兒走上模特的道路,也是她還未成年時,丹以朋友的身份來她的監護人家裏做客,意外發現了她。貝兒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但是既然丹刻意不提及自己的姓氏,她還是會尊重他的選擇,從沒有用任何方式去一探究竟。


    這很容易就能理解,我的一位德國朋友婚前的姓氏翻譯成英語是stupid,這很搞笑,也是真事兒。反正,如果是我姓stupid,我也不願意跟人講。不過這位德國姐姐婚後的姓氏也沒好到哪裏去,她老公的姓氏的德文意思是【墓園】,據說因為這個姓氏的祖上是守墓人。


    而說到丹為什麽不想講自己的姓氏,自然也有他的原因。不過這不是眼下的問題。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還不如就趁著這段兒時間把這堆爛事兒都徹底解決了。貝兒是這麽想的,但是看見手頭上這一堆亂七八糟的各種文件,她簡直無從下手。


    凡妮莎說著,看見貝兒沒什麽反應,就知道是她正在為眼下的事兒發愁。她也不多說什麽,直接抓過那堆文件,扔進了一個非常高級的金屬垃圾桶,把倆人還沒來得及喝的伏特加澆了上去,一把火點著。


    “喂喂喂!”


    貝兒嚇了一跳,趕緊想要發動能力滅火,卻被凡妮莎攔住了。


    “別管他們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得饒人處且饒人。”


    “你這是喝多了吧?”聽著凡妮莎這兩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貝兒頓時覺得死侍的老婆似乎比死侍還要坑,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是啊,”凡妮莎直接承認了,還把酒杯塞進了貝兒手裏,“我這是在教你怎麽暫時忘記煩惱。”


    “這話說的太輕巧了,煩惱?這簡直就是末日了吧?”


    “對你是末日,那我們呢?”凡妮莎說,“你可是個超級英雄!這些破事兒在你的能力麵前根本不值一提的吧?”


    凡妮莎並不了解貝兒到底有那些能力,隻知道那天,這個姑娘如同天神降臨一般出現,隨便看了一眼,那些綁架她的人就都暈了過去,她甚至還打開了一道傳送門。這樣的人,有什麽事兒對她來說能是末日呢?


    她猜的也不算錯。貝兒的能力確實能幫她解決所有問題,她可以挨個修改所有人的記憶,讓鄰居們撤訴,讓保險公司付錢,讓經紀公司履行合同,像治好彼得的雙腿那樣治好所有的傷者,甚至操縱所有媒體的主編讓不利她的新聞都無法刊登出來。可這真的就能解決問題嗎?


    答案是不能,而且,很可能,她越是使用這些能力,就越會讓人覺得畏懼。或許在漫威電影宇宙中,那些增強能力者們被當成超級英雄,受到人們的讚美和追捧,姑娘們想著能和雷神托爾約會,小夥子們希望自己能和美國隊長一樣強壯。可是貝兒也從來沒忘記過,同樣一個世界裏,那些為複仇者歡呼喝彩的人,心中也根植著對變種人的恐懼。而恐懼,比其他任何正麵情緒更加持久,更加深刻。


    這差不多就像侏羅紀公園一樣,人們愛看恐龍,喜歡恐龍,但這僅限於恐龍被關在籠子裏,處於人類掌控之中。一旦恐龍逃了出來,或者人掉進籠子裏,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貝兒想著想著又愣神兒了,凡妮莎晃著她的肩膀才讓她回過神來。


    “要我說,你想的太多了,韋德從來不想這些,所以他每天都特別開心。”


    “那是因為他是個瘋子。”


    “他是個瘋子,更是個戰士,所以他無所畏懼。”酒後的凡妮莎直接進入了哲學模式,“你,好像比他更強呢。”


    凡妮莎和貝兒都喝多了,兩個人歪歪斜斜地靠在一起,互相吐槽著生活中亂七八糟的破事兒。


    凡妮莎恨極了那些綁架她的人,她恨自己成了韋德的累贅。她尖聲叫罵著,說如果自己能有超能力,一定要把那些雜種都砍成肉餡。


    貝兒在一邊笑個不停,告訴凡妮莎她倒是希望自己沒有任何超能力,就安心做個超級英雄身後的花瓶,賣傻犯蠢,沒事兒秀秀身材,關鍵時刻尖叫兩聲兒然後坐等救援就好,完全不用操心什麽外星人,九頭蛇。當然了,前提是,這不是恐怖片,也不是超凡蜘蛛俠。


    佩珀·波茨拿著一堆文件來找貝兒的時候,隔著門就能聞到刺鼻的酒氣。她推開門,發現貝兒和凡妮莎都躺在地上,身邊酒瓶倒了一地。凡妮莎輕輕地打著呼嚕,嘴裏還叼著一塊兒披薩。貝兒也醉的睡著了,夢裏居然在小聲地哭。


    她悄悄地退了出去,當然了,她不用悄悄地,也不會吵醒這倆人。她離開前還拍了一張照片,這種把柄簡直可遇而不可求,留著日後必有大用。


    兩個醉鬼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似乎都不太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麽。凡妮莎是個酒桌常客,完全不會宿醉。隻是貝兒頭疼的厲害,雖然她有眾多神奇的超能力,可卻無法避免傷痛,疾病和身體虛弱之類的症狀。


    看著貝兒這麽難受,凡妮莎倒是挺開心的,“我感覺自己也有超能力呢,無論喝多少酒第二天都絕對不會宿醉,真是個適合我的好能力呀。”


    兩個人各自回房間洗了個澡,換換衣服,順便兒吃個早飯。凡妮莎可以繼續看電視看風景,貝兒卻還有事要做。


    她來到那間算是托尼和佩珀共同擁有的頂層辦公室,佩珀正在等著她,一起的還有一位滿頭銀發但是卻並不算老的西裝革履眼鏡男,和一位生於二戰時期但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的機車騎士帥哥。


    “科林·斯特雷奇,”佩珀像貝兒介紹了那位銀發西裝男,“斯塔克集團首席法律顧問,我以個人名義請他幫個忙,來處理你眼下需要解決的所有法律問題。”(注:這位其實是現實中facebook的首席法律顧問)


    不過這明顯是托尼的手筆,雖然誰都知道托尼和小辣椒的關係,這人也是斯塔克集團的首席顧問,但是,有了小辣椒的這句“個人名義”,就能最大程度地把複仇者從公關事件中摘出去。


    “這位,你應該已經見過了,”佩珀接著說,“鑒於他今天沒穿那身馬戲團套裝,為了防止你沒認出來,我再介紹一下,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斯塔克先生請他來,幫你解決除了法律問題之外的其他問題。”


    這簡直就是神仙姐姐啊!貝兒心裏想著,差點兒沒激動地哭出來。


    “德·泰福勒-皮克小姐,你好。”法律顧問斯特雷奇主動伸出手來。


    這是個示好的態度,既然托尼·斯塔克肯定知道和貝兒握手意味著什麽,那被他指派過來的斯特雷奇沒有理由不知道,他會主動握手,就是要打消貝兒所有的顧慮。


    “絕大多數相關內容我都已經掌握了,現在能不能請你在這幾份文件上簽字,我就可以正式開始工作了。”斯特雷奇說著,遞給貝兒一個文件夾。後者看都沒看,直接全都簽了。


    斯特雷奇拿到了需要的東西,也沒多說就直接離開了,留下佩珀,貝兒,和美國隊長三個人。


    等到法律顧問離開,斯蒂夫·羅傑斯站起身來,說到:“不管怎麽說,九頭蛇的事,都和我有關。把你卷進來,我真的非常抱歉。”


    “您言重了。”對美國隊長,貝兒還是心存敬意的,不會像吐槽鋼鐵俠那樣去吐槽他,更何況她是真心覺得鬧成今天這樣就是她自己的錯。


    “咱們長話短說,我希望你能振作起來,你,我,還有那位,呃”美國隊長的神色有點兒不自然,“那位韋德·威爾遜先生,他強烈要求加入這次行動,我們一起來解決這個問題。”


    “您打算怎麽辦?”


    “戰士麵對敵人,隻有擊敗他們這一個選項。我希望你也能像個戰士一樣。”


    “我可不是戰士。”貝兒說。


    “現在,你是了。”隊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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