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曼哈頓,有這樣一片地區,南起34街,北至59街,東起第八大道,西到哈頓孫河。在我們的世界中,這裏曾經是曼哈頓治安最差的區域。然而在earth19999,這裏依然是治安最差的區域,沒有之一。


    眾多民間傳說中,最受歡迎的老鳥警官和菜鳥搭檔的對話賦予了這片地區一個非常中二,卻十分形象的名稱。新手警員看著在這地區發生的某場騷動說:“這地方簡直就是地獄嘛!”


    老警官回答說:“地獄很大的,這裏隻是地獄的廚房。”


    而今天,在這裏最具人氣,最有影響力,也最有實力的人物,在地獄廚房掀起了異常轟轟烈烈的競選狂潮。


    “好消息,好消息,紐約著名企業家,慈善家,威爾遜·菲斯克要競選議員啦!”


    街區舉辦的競選造勢活動的廣播喇叭聲音吵醒了宿醉的傑西卡·瓊斯。


    “該死的,大早上的,吵什麽吵。”


    她迷迷糊糊地起床,抓了抓頭發,痛苦地揉著太陽穴,劣質威士忌給了她一個勉強說得過去的夜晚,卻讓她在第二天付出慘痛的代價,明明已經下午一點了,她還以為是大清早。


    冬日的陽光十分刺眼,所以傑西卡起床的第一件事不是穿衣服,而是帶上了墨鏡。墨鏡後的眼睛眯眯著,四下搜尋,因為她想不起來,昨晚,或者今天淩晨睡覺之前,把褲子扔哪兒了。


    她在臥室裏轉了幾圈兒,都沒找到任何跟褲子有關的東西。踉踉蹌蹌地推開臥室門,一臉懵*地看著自己那張破破爛爛地辦工作上鋪了一塊白底碎花桌布,精致的瓷器餐具盛裝著英式早茶,咖啡,橙汁,本尼迪克蛋,牛油果沙拉,低脂酸奶和藍莓醬。


    因為濫用毒品而形銷骨立,常年沒什麽精神的馬爾科姆·杜卡斯正麵帶笑容地坐在桌邊,佯裝優雅地切著自己麵前盤子裏的食物,不過從他臉上沾著的蛋黃液,麵前打翻的酸奶,以及掉的到處都是芝麻菜小葉片來看,他吃的挺艱難的。


    “早啊,傑西卡。”


    馬爾科姆臉上癡呆一般的笑容讓傑西卡察覺到了一些異常。她快步上前,拎著馬爾科姆的領子,直接把他從椅子上拎了起來,猛地晃了晃。發現後者臉上癡傻的笑容依然在。


    “東西都涼了,但是還挺好吃的。”他傻嗬嗬地說,還舔了舔嘴唇。


    “你的褲子我幫你洗了,那邊的袋子裏有新的,你朋友送來的,”馬爾科姆說,“以前沒聽你說過你認識這個人啊?”


    她看到這一桌奇怪的早飯的時候,就猜到是貝兒又來整她了。不過貝兒以前來的時候從來都沒驚動她那幾位奇葩的鄰居們,看到馬爾科姆這一臉中邪了的樣子,她忍不住懷疑這是貝兒在警告她,對她最近的懶散拖遝表達不滿。


    她拿起紙袋,翻出了一條和她平時穿的那套幾乎一模一樣,但是顯然價格貴了不少了的牛仔褲和皮夾克,甚至還很體貼地配了一雙鞋。不過衣服上麵的紙條更刺眼:


    洗個澡再換衣服,你身上的氣味惡心的就像個流浪漢。


    她把紙條團成了個團兒扔到了一邊兒,根本沒理會裏麵的內容,直接穿上了衣服,嫌棄地看了一眼桌上已經冷了的食物,不耐煩地衝馬爾科姆擺了擺手。


    “吃完趕緊走,沒事兒別總來我這邊亂逛。”


    傑西卡沒好氣地出了門,看著街上狂熱的人群,她知道這是貝兒已經準備要對第一個目標下手了。


    “下手就下手吧。”


    她小聲嘟囔著。街上的人也不知道是在折騰些啥,競選主角威爾遜·菲斯克根本不會露麵的活動居然還湊出了這麽多支持者,也真是邪門兒了。


    一輛非常拉風的豪車就停在馬路對麵。這種炫富的行為,在地獄廚房一項會遭到最強烈的鄙視和反對。要說平時,最多有路人衝著開車的人豎個中指,吐口唾沫之類的。但是今天,這種群情激昂的日子,這幫人直接砸車都有可能。


    可是今天是個邪門兒的日子,街上高喊口號,要求關注失業率,提高福利和失業救助,減少接受難民,減小收入差距的人們,就像集體失明了一樣,誰也沒看一眼那輛拉風到欠揍車。


    “既然要去見大企業家,總得開輛像樣點兒的車不是。”


    貝兒是這麽解釋的,不過她並沒解釋這位開車的墨鏡帥哥是從哪裏來的。


    “不是告訴你洗個澡麽,你怎麽就這麽……我的天呐。”


    ……


    車慢慢悠悠地開著,就不遠不近地吊在參加活動的人後麵。


    “要是你沒什麽急事兒,我就先回去睡覺了。”傑西卡打著嗬欠,顯得很不耐煩,“跟著磨蹭了大半天,幹點兒什麽不好。”


    “當然是為了看點兒既有意思,又有收益的事情。”貝兒說,“在地獄廚房這種地方,可不能指望被撩撥了一整天情緒的人就這麽乖乖回家,是不是?”


    “打砸搶?然後你打算幹嘛,再次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麽?”傑西卡不屑地說。


    “你似乎對我意見很大啊,”貝兒說,“難道我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麽?”


    “感覺你馬上就要做了呢,按照你一貫的風格,你肯定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然後會權衡一番,是否阻止,如何阻止,阻止之後如何收場之類的,選擇對你利益最大化的方案,付諸實施。”


    “哦?那依你看我該怎麽做?”


    貝兒突然來了興趣,她倒是很想聽聽這位私家偵探的看法。


    “最好什麽也別做。”傑西卡說,“如果你想徹底擊敗菲斯克,最好的辦法並不是親自成為他的敵人,而是讓他成為你的奴仆。你應該做得到吧?”


    “當然可以。”貝兒點點頭說。


    “我已經親眼見過你操縱思想,控製心靈的能力,又聽凡妮莎講過你的戰鬥力,這兩方麵,無論哪個,都足夠讓普通人俯首稱臣了。威爾遜·菲斯克應該也抵抗不了,所以,要麽控製他,要麽徹底打服他,然後讓他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不就好了麽。”


    “找你加入果然沒錯。隻是,你似乎想錯了一些事,”貝兒一本正經地說,“我做這些事,除了所謂的正義和我的計劃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目的,為了玩兒。”


    “啊?”傑西卡有點兒驚訝,“你這是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麽?”


    “沒有啊,我隻是學會了些新東西。讓人在自以為最巔峰的時候跌入穀底,是件特別有意思的事兒。”


    這是她從路易斯·威廉姆斯的失敗中體會到的。這位能源部長苦心謀劃了近二十年的陰謀,在付出了幾乎導致美國滅亡的代價後,換來的力量,依然不及他羨慕嫉妒恨的天生就獲得了超能力的人,這種落差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創傷,威廉姆斯直接瘋了。


    喜劇的內核是悲劇,那這種幾乎悲到極致的效果,那就幾乎是喜劇了。


    “你現在說的話,聽起來就特別危險。”


    傑西卡盯著貝兒的臉,似乎想找出一些她精神不正常的痕跡。不過,就像她起床時找不到褲子一樣,你永遠也找不到一樣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


    “我可沒瘋,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能讓菲斯克對我言聽計從。可惜,他不是那種會對別人俯首稱臣的人。如果隻是在戰鬥中打倒他,他寧可求死,也不會求饒。要是用精神控製的方式影響他,就永遠不可能讓他懺悔自己的行為。所以,我的計劃是,讓他盡力去掙紮,然後迎來一個徹底失敗的結局。”


    “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傑西卡說,“我不懷疑你能讓菲斯克徹底失敗,但是,你又有什麽資格去判斷別人的是非,甚至自己采取行動去審判他呢?又是否存在其他的力量,能在你走上邪路的時候來審判你,懲罰你呢?”


    “這真是個好問題!”貝兒越來越喜歡傑西卡了,“這個問題我暫時回答不了,但是我倒是有解決問題的辦法。要麽,我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做任何錯事。要麽,我保證沒人有那個本事來審判我,懲罰我。”


    傑西卡瞬間覺得緊張到要窒息。


    貝兒開心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該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簡直超級好笑。我還沒自大到認為自己天下無敵的地步。我還是在按照第一條假設來執行的。你看我都沒去找什麽街頭混混的麻煩,直接挑上了罪惡的源頭,至少全世界都會認可,收拾了金並,總不是壞事吧。”


    “你居然知道金並這個名號?”


    “這話應該我問吧?”貝兒說,“我既然決定要做這件事,做些深入細致的背景調查不是很正常麽?倒是你啊,嘴上說著不想跟我一起幹,還裝出一副消極怠工的樣子,這不是也查到了菲斯克在地下世界的身份了麽。”


    “既然你查到了這個,那想必也該知道,叫金並的人,並不隻有一個吧?”


    傑西卡沒理會貝兒的調侃,而是反問了一句。她相信,貝兒知道的,肯定比她更多。她的猜想是沒錯的,不過貝兒知道的更多,並不代表調查能力更強,隻是她本來就知道而已,這是穿越者的福利。


    以有心算無心,將計就計,再加上遠比金並強大的多的能力,就是貝兒最大的倚仗。


    “當然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等到一會兒打起來,我們應該就能見到其中一個假的金並了。今天找你來,就是想讓你幫忙把他抓過來,要抓活的。”


    傑西卡一下子就想到了貝兒要做的事。


    “我越來越覺得,你可能是個比金並更危險的惡棍了。”


    “與其擔心我,你還不如用心看看外麵,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前麵那個大高個應該是你的老相好啊。”


    貝兒說話的時候根本沒抬頭,不過她知道已經穿上蜘蛛俠戰衣的彼得就在這附近全神戒備著。今早貝兒“好意提醒”他,地獄廚房的競選活動很可能會引發騷亂,並且光靠蜘蛛俠一個人可能搞不定。


    不過貝兒一貫不喜歡摻合這類事件,所以彼得·帕克不得不聯係了最近剛剛結識的一位新朋友,後者也很夠義氣地穿越了整個中央公園,從哈萊姆區來到了地獄廚房。


    很快,傑西卡就看見了低調潛藏在人群邊緣的盧克·凱奇。不過她更在意的,是貝兒的措辭,“老相好”可不像是亂說出來的。


    “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啊?”她忍不住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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