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凱奇的出現是在貝兒意料之外的突發情況。雖然她早就知道,在漫畫世界中,蜘蛛俠和包括盧克·凱奇,夜魔俠馬特·默多克在內的眾多紐約街頭英雄都交情不淺,但至少在這個世界,彼得·帕克的主要活動區域是皇後區。插手地獄廚房的事件,也是最近才開始的事兒。


    想不到他的交際能力異常強大,短短幾個月就已經和盧克·凱奇之間建立了深厚的戰友情誼。在貝兒“無情拒絕”了彼得關於共同維護地獄廚房秩序的提議之後,他首先想到的幫手就是這位刀槍不入,怪力無雙的黑人巨漢。


    出於根植於骨髓中的善良和正義感,再加上地獄廚房又不少他的黑人兄弟,盧克·凱奇毫不猶豫地接受了蜘蛛俠的提議。如果沒出事自然好,要是真的發生了騷亂,有他這個強力坦克,和能用黏性蜘蛛網輕鬆玩轉花式捆綁y的蜘蛛俠,街頭危機級別的事件都是可以輕鬆解決的。


    盧克在地獄廚房也算是小有名氣,如果無端出現在為競選活動造勢的遊行上,難免被有心人強行解讀為他在表達自己的政治立場。隻想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安穩日子的盧克自然會盡力避免這種事。不過他比不了擁有超強感官還能飛簷走壁,躲在樓頂也能監控全場的蜘蛛俠,盧克·凱奇不得不采用低端,但卻十分奏效的連帽衫隱身術。


    但是就他這個身高和塊頭,想徹底隱藏起來是不可能的,無論貝兒,還是傑西卡,都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


    “我說,你和盧克現在的關係到哪一步了?”


    貝兒試探性地問到。畢竟好多事兒都跟她記憶中的不一樣了。要是他倆還處於友達之上,戀人未滿,因為曾經的魚水之歡而彼此顧念舊情,但又礙於殺妻之仇所以見麵就分外尷尬的狀態,那就一切好說。如果有什麽變化,那她就不得不提醒傑西卡,工作時間得好好工作,要談情說愛得等下班再說,最重要的,別因為什麽戀人之間得坦誠相待之類的鬼借口把貝兒的計劃全盤托出。畢竟盧克和蜘蛛俠交好,而貝兒做的這些事,不到必要的時候,是不能讓彼得知道的。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再說,這種小事你還用問麽?我以為你早就把我的記憶徹底搜索了一邊呢。”


    傑西卡並不知道盧克·凱奇是蜘蛛俠找來的,自然也就不知道貝兒想的是什麽,還以為隻是純粹的八卦行為,她恰巧就是個特別討厭八卦的人,所以非常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我對你的最基本的隱私權還是非常尊重的,既不會入侵你的大腦,也不會半夜不睡覺,蹲在你家窗外觀察你跟誰上床。”


    “你今天早上還趁我睡著的時候進了我家。”傑西卡冷冷地說。


    “不瞞你說,我還打算下次趁你不在的時候雇人把你家徹底打掃一下,真難想象,那個屋子居然能住人,而且住的還是個女人。”


    “我說大小姐,你是不是從來沒想過,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女人都跟你一樣?”


    “你不說我都忘了,”貝兒猛地一拍腦門,“在這個故事的原始設定中,我是個男人來著。”


    “你說什麽?”傑西卡沒聽懂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我剛不是跟你說話,是跟他說的。”貝兒撇了撇嘴,指了指天上,“說正事,你和盧克·凱奇發展到哪一步了?”


    看來這事兒是繞不過去了。傑西卡板著臉,憋出了一句:“老死不相往來。”


    “那就好辦了。一會兒到了需要你動手的時候,你管你的,他管他的,速戰速決。”


    “既然你這麽怕發生意外,怎麽不自己動手?”


    “我說流氓小姐,你是不是從來沒想過,這個世界上,大部分女人都跟你不一樣?”貝兒套用傑西卡的句型吐槽到,“打架這種事兒太暴力了,不適合我。”


    ……


    話說回來,就算治安差到如地獄廚房一般,群體騷亂事件也不是說有就有的。貝兒之所以確定今天會有事,不但叫來了傑西卡來執行自己的第一步計劃,還貼心地通知了蜘蛛俠來維持秩序,防止發生大規模傷亡,是因為她又鍛煉出了新的能力。


    除了心靈能力之外,在靈魂方麵,貝兒終於取得了突破。在貝兒為中心百米範圍內,脆弱的靈魂都會受到微弱的震懾,這不僅讓他們的思想暴露無遺,每個想法都會像廣播一樣傳到貝兒的意識中,還允許貝兒在集中注意力的情況下,直接讓某個或者某些靈魂徹底屈服,形成言出法隨一般的效果。


    她最早意識到這件事,是在邁阿密喝令斷臂的李·貝克局長不要出聲。而最近一段時間,她總是會不經意間聽到周圍的路人心中的想法,更在某次遭遇熊孩子的時候驚喜地發現,她隻是隨口抱怨了一句“你這麽厲害,咋不上天啊”之後,熊孩子真的在原地執著地做出振翅欲飛的動作,一邊蹦躂,一邊不停扇動雙臂。


    一番試驗和鍛煉之後,她摸索出了能力的條件和小孩,並且熟練掌握了這兩種新能力。這兩種能力的消耗都異常微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作用目標卻隻限於路人級別,但凡有名有姓的角色,這麽幹的消耗就很大了,還是得通過身體接觸的方式才能讀取思想,控製行動。


    不過就算隻能針對路人,這兩個能力也是足夠出色了。除了懲治熊孩子和腦殘之外,街頭巷尾的奇聞逸事,隱私八卦,以及陰謀詭計,隻要她想,就能知道。她隻要在地獄廚房這種黑幫橫行的地區隨便逛逛,搜集到的信息就能抵得上紐約警局好幾個月的工作量了。好幾夥黑幫小團體同時接到要在今天故意搞事情的指令這樣的事,自然逃不過她的偵查,也引起了她的重視。


    這事兒其實很容易解釋。無辜居民為了競選議員而進行的和平集會都會遭到暴徒襲擊,足見紐約的治安已經差到一定程度了,紐約當局和警方的無能也會再次成為熱議的話題。而黑幫勢力囂張跋扈到這等地步,一些比較慫的競爭者也會倍感壓力,威爾遜·菲斯克這樣的作風強硬的候選人自然會更受選民的歡迎。更別提他著名企業家和慈善家的身份,已經幫他刷了足夠的存在感,所有條件加在一起,菲斯克先生成為菲斯克議員也就隻是時間問題。


    所以今天的情況,按照菲斯克的計劃,就是選民集會受到暴徒襲擊,警方姍姍來遲,大量群眾受傷,但無人死亡。而他自己作為候選人,隻要及時到場,假裝十分關切地詢問一下情況,隨便出點錢替受傷的人付個醫藥費,再發表一番演說,譴責一下選民不喜歡的人,感謝一下選民的支持,慷慨激昂地畫畫大餅,就大功告成。


    但以貝兒對金並的了解,這位頂級黑幫大佬是不屑於親自出馬來做這種無聊小事的。無論所有組織架構都有這樣的特征,大老板負責搞錢和想idea,下麵自然有小老板帶著各路小弟鞍前馬後前赴後繼。深諳狡兔三窟的金並又給自己準備了好幾個幾乎以假亂真的替身,這種事,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替身出馬。


    貝兒的計劃,就是活捉一個替身。既然這個人能是金並的替身,那就說明,隻要善加利用,他也可以成為貝兒的替身。


    又過了幾個小時,集會人群的情緒非但沒有消退,反倒因為賣酒小販的及時出現而上漲到了新的高度。酒精會讓人失去理智,失去理智會造成混亂,混亂會引發衝突。


    第一起衝突就在兩個醉漢間,因為無聊的“你踩我腳了”之類的理由,激烈地爆發了。


    從爆發到一發不可收拾之間的過度,是非常短暫的。


    “雖然宇宙的熵一直在增加,但是這裏的混亂程度,還是遠遠超出想象啊。”


    貝兒坐在車裏,一邊看熱鬧,一邊吃水果,還很開心地問傑西卡要不要一起吃。


    “這些都是無辜的人。”傑西卡說,看貝兒的眼神越來越不友善了。


    “這些都是蠢人,看了幾篇純粹發泄情緒,實際一點幹貨都沒有的新聞之後就自以為什麽看透了華盛頓的圈子,支持著一個他們根本就不了解的人,參加了一個本來就是圈套的集會,我就在旁邊看看熱鬧又怎麽了。”


    “你本可以阻止這一切的。”


    “說的好像你有多在意他們似的,”貝兒不以為意地說,“都不是好人,咱倆誰也不用在對方麵前裝自己是美國隊長,是不是?”


    場麵快要失控的時候,在高處監視的彼得·帕克就已經打了911了。不過一聽說是地獄廚房的事情,警察們都有點兒猶豫,車速都比平時慢了一些,還碰巧趕上晚高峰,等他們來的時候,距離彼得報警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


    所以這控製局麵的任務還是落在了蜘蛛俠和盧克·凱奇身上。兩個人分工明確,盧克靠蠻力分開了衝突的人群,蜘蛛俠隨後用蜘蛛網補刀,順便觀察哪裏有主動四處挑事兒的人,對這種人需要重點照顧,他們每人都至少挨了盧克三記重拳。


    威爾遜·菲斯克出現的時機就像專門計算過似的,警察剛剛到場,他緊隨其後就出現了。那神情架勢,好像他就是紐約市長一樣。


    “我很痛心呐!”


    那張大臉上的表情做的極其到位,總統視察颶風受災地區也就這樣了。


    “我從來沒想過,紐約的土地上會發生這樣的事!這種時候,應該有人站出來,承擔責任,控製全局。”


    菲斯克的替身徹底入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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