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但絕望的主婦,是。


    因為這裏的老板,打個響指就能搞定很多事。


    絕望的主婦,邁阿密事件後,貝兒意外獲得的一家夜店。


    如今,這裏已經完全沒有一絲夜店的影子,而是轉型成了會員製俱樂部,並以獨特的風格,和鮮為人知的原因,在重新開業一個月內迅速躋身曼哈頓最頂級的俱樂部之一。


    這一點,可以從媒體對其的評價上一窺究竟:如果你不是絕望的主婦的會員,那就沒有資格以上流社會名媛自居。


    政界,第一夫人漢娜·康威隻要來紐約,就一定會來這裏坐坐。商界,斯塔克集團的ceo佩珀·波茲正是這裏的第一位會員。值得一提的是,第二位會員,就是前神盾局十級特工,複仇者成員,人稱黑寡婦的,娜塔莎·羅曼諾夫。這三位,加上莎朗·卡特,都收到了貝兒親筆簽出的免費會員資格。


    作為回報,她們也帶來了托尼·斯塔克,史蒂夫·羅傑斯,以及第一夫人的眾多貴婦朋友們。


    毫不意外地,死侍的女朋友,凡妮莎·卡萊爾拒絕了貝兒贈送的會員卡。


    “我跟你們這些穿晚禮服的可不是一路人,”她一本正經地說,手卻很不老實地用貝兒的電腦翻看著會員名單,“嘖嘖嘖,你看看,還把那個鐵皮罐子的性別給標錯了。”


    凡妮莎一臉戲謔地笑著,指著那個t·s的簽名旁邊的字母f的備注。


    貝兒過去看了一眼,故作鎮定地說:“啊,這不是托尼·斯塔克。”


    “那難不成是……?”凡妮莎忽然瞪大了眼睛,伸手就要去搶剛剛被自己扔還給貝兒的會員卡,“我反悔了。”


    “來不及了。”


    貝兒沒給她任何機會,一陣風般地溜走了,身後還不斷傳來凡妮莎絕望的嘶吼:“回來!別這樣!好歹幫我要個簽名照吧!”


    巧合的是,另一位凡妮莎意外地出現在了絕望的主婦俱樂部。


    為了把俱樂部打造成符合貝兒心意的樣子,阿爾瓦雷斯不惜重金(反正都是古琦嗬貝克的錢)收購了一家畫廊,並將其整體移植進了俱樂部大堂。而畫廊的原主人,也順勢成了絕望的主婦的藝術顧問。


    這個人,正是凡妮莎·瑪麗安娜。


    一次偶然地邂逅,威爾遜·菲斯克不可救藥地愛上了她,為了能常常見到意中人,他也成了絕望的主婦的會員。


    因為明麵上的身份是紐約市長候選人,成為絕望的主婦會員的舉動,自然而然地被媒體解讀成了菲斯克的一次投機。


    比如號角日報的文章:《支持菲斯克的竟是這十個女人!總統夫人隻排第二位!》


    與他相比,作為俱樂部經理的赫南·阿爾瓦雷斯則被樹立成了美國夢的典範,昔日的街頭混混成了這樣一間俱樂部的經理,最近都有出版社找上門要給他出自傳了。


    不過,雖說是經理,阿爾瓦雷斯本人卻很少出現在絕望的主婦,他把絕大部分時間,都用在給貝兒當司機和跟班上了。


    不過今天,既然老板來了,他自然也來了。


    他興致特別好,既得到的老板的認可,又得到了機會在老熟人麵前好好地秀了一把。


    他剛得知傑西卡和盧克·凱奇被攔在了門外,正要去把他倆帶進來。


    財富,名望和權力,會出現在絕望的主婦的人,至少有其中一樣。而傑西卡·瓊斯和盧克·凱奇,顯然不符合這個標準。


    傑西卡一身酒氣,至少三天沒洗澡了。黑色的t恤衫上還有不知道是吃哪頓飯時濺上的油汙,皮夾克上的五金件都有點兒掉漆,牛仔褲上的破洞絕不是時尚品味,就是刮破的,鞋上也落了不少灰塵,顯然沒怎麽打理過。


    盧克的一身穿著倒是比傑西卡幹淨不少,雖然也就是連帽衫牛仔褲運動鞋,至少都洗過,還散發著洗衣液,止汗劑和古龍水的混合氣味。但是一個六英尺六英寸高,四百磅重的黑人壯漢,又明顯不是美職籃的球員,肯定不可能是這裏的常客。


    這種級別的俱樂部,保安的素質自然也是極高的,不過就算素質不高,看在盧克·凱奇的份上,也得客客氣氣的。


    他們非常禮貌地攔住了這二位。


    阿爾瓦雷斯剛好看到了這兩人因為被攔住而氣急敗壞的表情。


    “他們是我的朋友,是老板請來的客人。”


    傑西卡並不認識兩句話就打發了保安的阿爾瓦雷斯,不過盧克和他可是老熟人了,當年在海門監獄,他們之間可有不少故事。


    盧克盯著一身昂貴西裝,梳著精致油頭,還帶著那副招牌一般的墨鏡的阿爾瓦雷斯,神色如常,心態卻略微有點兒複雜。


    “裏麵請。”阿爾瓦雷斯的語氣難免有點兒趾高氣揚。


    ……


    俱樂部裏,老板的專屬房間。


    貝兒坐在一邊翻閱著一本厚厚的卷宗,眉頭緊鎖。


    帶卷宗過來的傑西卡則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這一會兒功夫第二瓶波本已經快見底了。


    盧克·凱奇坐在傑西卡旁邊,不耐煩地抖著腿,時不時地還瞥一眼在貝兒身後負手而立的阿爾瓦雷斯。


    “哎,”傑西卡晃了晃空酒瓶,“還有沒有了?”


    “直接給她來一箱好了,”貝兒也沒抬頭,隻是吩咐了一聲,“別拿太貴的,讓她這麽喝都糟蹋了。”


    傑西卡氣的一激動捏碎了酒瓶子,“你知道我費了多大勁兒才查到這些?連口酒都不給喝?”


    “你知道你剛喝那兩瓶值多少錢麽?”貝兒揮手示意身後的阿爾瓦雷斯別輕舉妄動,她感覺到了後者正準備掏槍,“1926年的麥凱倫威士忌珍稀係列,把這倆瓶子賣了都夠你活一個月。”


    傑西卡肯定不是被擠兌了還能忍住不還嘴的人,她立刻就懟了回去。


    “要是沒有我,你再賣十瓶這個酒,也不可能在三天裏得到這些情報。”


    貝兒罕見地認同了傑西卡的說法,“有道理,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比複仇者的情報網還要更有效率。這兩瓶就算我請你了,不過你想要十瓶可沒戲,我這新店開張,經不起你折騰。”


    在調查方麵,傑西卡確實有一套,除了超強的身體素質讓她能輕而易舉地去到常人去不到的地方之外,她更擅長獨辟蹊徑,從不同的角度尋找線索。


    在複仇者手下的特工們搜索衛星照片和馬路上的監控錄像,試圖尋找吉爾·格姆茲曼那駕異常顯眼的飛行器,卻一無所獲的時候,傑西卡選擇了調查拉斯維加斯各大賭場的錄像。


    這東西當然不是想看就能看得到的,不過作為優秀的私家偵探,傑西卡肯定有自己的方式。


    總而言之,她成功查到了拉斯維加斯所有賭場都在極力遮掩的事,前不久,有人在拉斯維加斯贏走了大量的錢。


    “上次有人從拉斯維加斯贏走上億美金是哪個年代的事兒了?”貝兒問到。


    “公元前2333年。”傑西卡說,“這麽有名的事兒你居然都不知道麽?”


    “我又不看新聞,怎麽可能知道這種事。”


    貝兒看著調查報告,傑西卡喝著新端上來的酒,都忙著自己的事兒,卻也沒耽誤閑扯。這個場景非常自然,好像她倆已經認識了好幾十年似的。


    盧克被晾在了一邊,這讓他覺得渾身針紮一般難受。當然了,這隻是個比喻,就算是強大如容嬤嬤,也不能用針傷到盧克一絲一毫。


    他一臉真·黑人問號地問:“你們是怎麽做到的?”


    “多吃黑芝麻和核桃,不喝自來水,隻喝瓶裝礦泉水,少喝酒,不抽煙,不熬夜,保持心情愉悅。”貝兒說著,眼睛依然盯著手裏的報告。


    “你這說的都是啥?”傑西卡問到。


    “如何防止脫發呀。”貝兒說著,指了指盧克的光頭,“我以為他想問這個。”


    “你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盧克氣的怒極反笑,“那可是好幾十條人命,你還能笑得出來?”


    “準確的說,是六十三人。”貝兒終於看完了報告,抬頭看著盧克,“然後,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在笑了?”


    盧克瞪大了眼睛問:“你居然知道具體人數?”


    “如果你好奇,我這甚至有一份詳細的名單。”貝兒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阿爾瓦雷斯,後者立刻把一份名單遞給了盧克,“雖然他們死無全屍,可蜘蛛俠戰衣的錄像功能自動記錄了在場所有人,稍微分析比對一下就知道誰沒能離開。”


    盧克認真地看著名單,表情越來越陰沉痛苦。


    他低聲說:“這幾個人我都認識呢。”


    “那你遇人不淑啊,”貝兒說,“我拜托傑西卡專門調查了一下,我得說,這上麵的每個人,都擔得起死有餘辜四個字。”


    “他們都是……”


    “都是腐敗警察,黑幫混混,還有一幫腦殘的流浪漢和無業遊民,”貝兒搶白到,“這些流浪漢什麽的,說他們死有餘辜確實過分了,不過他們是死是活又有什麽差別呢。”


    傑西卡冷哼了一聲,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說到:“你靠這個說服自己相信那些人的死都不是你的責任?”


    “我有什麽責任?”貝兒問到,“難道是我殺了他們?還是說他們是為了救我才死的?”


    “要是你真的不把他們當回事,何必挨個查證他們的身份呢?”傑西卡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


    “說了你也不懂。”貝兒口不對心地說。


    其實她也不算說謊,知道這些人都不是什麽正經人確實能幫她減輕負罪感。不過更重要的是,隻要他們不是無辜的人,就沒人能拿得出足夠強力的理由來指責複仇者。


    比如說,如果這些人隻是平民百姓,那這次事件就會被定性成超能力者打鬥造成的惡性群體性傷亡事故。但一旦查證了這些人中絕大部分都和黑幫勢力有關,而且死者中沒有什麽背景顯赫的人,那就可以說成是黑惡勢力團夥針對複仇者(蜘蛛俠)和街頭義警(盧克)的有預謀的襲擊。


    第二種情況,在另一個層麵的博弈中,能讓鋼鐵俠等人占有巨大的優勢。


    傑西卡不會在意這些事,她並不是複仇者聯盟的成員,不需要考慮太多太複雜的事情。但是作為複仇者聯盟秘密成員的貝兒不得不考慮的。


    不過她也沒必要把自己的擔心對傑西卡事無巨細地全盤托出。為了防止這位女偵探刨根問底,貝兒果斷選擇把話題扯回到盧克身上。


    “你剛想問什麽?我們怎麽做到的什麽?”


    突然被這麽問,盧克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的問題。


    難道要告訴這兩個女人,被哈姆萊的居民稱做神力俠的自己,麵對打到麵前的敵人,麵對熟人的死亡,麵對可能完全統治紐約黑幫的強大邪惡勢力,麵對他截止目前的人生中出現的最大的危機,痛苦地發現自己什麽都做不了麽?


    這位黑人壯漢一直在為當天沒能保護好那些吃瓜群眾而自責,反而被貝兒救了一命,而今天又得知了傑西卡已經查到了很多關於那兩個人襲擊者的線索,他急需做點兒什麽,好減輕自己的愧疚感。


    所以他並沒回答問題,而是反問到:“既然有了這些情報,我們是不是可以動手了?你們打算怎麽辦?有什麽我能做的麽?”


    “還真有,”貝兒突然想到,“我打算和彼得,傑西卡一起去洛杉磯待一段兒時間,在此期間,你能不能去給彼得的阿姨當保鏢,全職的那種?”


    “啊?”盧克覺得她在開玩笑。


    沒想到傑西卡突然在一邊幫腔到:“這是個好主意,咱們要不要談談費用的問題?”


    “費用?”盧克沒太懂傑西卡在說啥。


    “你以為雇傭超級英雄是免費的麽?”傑西卡反問到,同時看向貝兒,一本正經地說:“盧克怎麽收費我不清楚,不過我按小時收錢,出差的話,還得加錢。”


    “這還真是個好主意,”貝兒一拍大腿,“雇傭超級英雄,感覺是個創業的好點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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