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式戰機上,隻剩下了彼得和貝兒兩個人。


    彼得把戰機設置成了自動駕駛模式,便離開了駕駛位,坐到了貝兒旁邊。


    貝兒坐的,就像一個雕塑,一動不動,臉上也沒什麽表情,讓彼得完全摸不清她在想什麽。


    他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起胳膊,摟向了貝兒的肩膀,同時在內心瘋狂祈禱著“別躲開別躲開別躲開,漂亮,她沒躲開!”


    貝兒是沒躲,但是也沒像彼得期待的那樣,順勢靠在他身上,而是依然坐的筆挺。


    “這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彼得心想,“該死的,要是我再跟克林特多問問就好了。”


    他默默地打著腹稿,盤算著該怎麽說才最適合現在的狀況,不知不覺間,他抖腿的速度已經快到了駭人聽聞的程度,摟著貝兒的那隻手的手指也在毫無規律地敲擊著。


    這讓迫使貝兒不得不用「絕對領域」在自己周圍做出一層防護,要不然就憑自己這身板,用不了半分鍾,肩膀就該廢了。


    五分鍾之後,彼得終於意識到了不妥之處,趕緊手忙腳亂地停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的語速比手速更快,“我真不是故意的!”


    貝兒隻是哼了一聲,表示自己聽見了。


    “也不隻是這一件事對不起你,”彼得說,“表白的場合,氣氛還是方式,我應該一個都沒選對吧。”


    “我不想你被卷進這種事裏,”他繼續自顧自地說,也不管貝兒是不是理他,“隊長拒絕接受協議,自然有他的道理,但是斯塔克先生也完全沒錯。你會支持斯塔克先生,無非就是那個叫沃勒的女人用梅姨的安全來威脅你罷了。你會被威脅本來就是因為我,我覺得,我有義務幫你從這些麻煩裏解脫出來。”


    “求求你好歹說句話好不好?”彼得都快急哭了,“你是要徹底不理我了嗎?”


    “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徹底不理你。”貝兒說,“如果你能安靜一會兒,我應該可以更快做出決定。”


    彼得瞬間就閉嘴了。


    但是,貝兒明顯是說謊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辦。


    知道某些事會發生,並不代表當這件事真的發生時,她就能從容應對。


    從理性上看,這其實是個挺不錯的結局。她沒有打破和沃勒的約定,切實站在了鋼鐵俠一邊,與此同時,她也不必真的和美國隊長一方兵戎相見,而是以一種無可指摘的方式退出了戰局。


    某種程度上說,她支持《索科維亞協議》,適度的監管總不是壞事。她隻是不信任負責監管的世界安全理事會而已。


    私下裏,她覺得美國隊長和鋼鐵俠都沒有錯,她誰也不想幫,隻想坐等他們吵出一個結果,然後遵守,就是了。


    所以,彼得突兀的表白行為其實算事拯救了她,讓她免於在兩難困境中繼續折磨自己。


    但是,從感情角度看,她根本沒法接受這件事。


    彼得的第一次表白發生在洛杉磯,那次他變身成了狼人,幾乎直接把貝兒開膛破肚。


    他的第二次表白發生在前不久,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美國隊長親自打斷了。


    相比較而言,這次發生在布加勒斯特戰場硝煙中的衝動表白行為,確實算得上溫馨有浪漫。


    這已經是彼得第三次嚐試表白了,即使以最刻板的南北戰爭前南方貴族小姐的婚戀觀來講,她也應該接受了。


    但她就是沒法接受這個現實:麵對彼得摸頭,擁抱和初吻的三連擊,自己居然毫無抵抗力,連掙紮一下都做不到,直接就慫了。


    一番權衡和思索之後,她痛苦地意識到,無論她主觀上多麽不願意承認,她的潛意識裏,已經接受了一個事實:這十九年作為貝兒的生活,已經逐漸抹去了她上輩子的所有痕跡,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接受了自己全新的身份,以一種全新的姿態,活在了漫威宇宙裏。


    即使是現在,用盡所有精神力去抵抗,她還是忍不住覺得,這感覺其實蠻不錯的。


    仿佛是認命一樣,她默默地停止了「絕對領域」,任由彼得的手攬在她的肩頭。


    感受到了這種變化,彼得不禁欣喜若狂,幸好他小心控製著,要不然這一激動,手上一用力,貝兒這隻胳膊就得被捏廢了。


    “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她問到。


    “法國,”彼得說,“隊長和斯塔克先生鬧成這樣,短時間內根本沒法緩和。事情到了這個程度,複仇者所有人都脫不了幹係。反正咱們已經離開了戰場,基本沒參與過這次羅馬尼亞的事,索性去躲幾天,等事情有個結果,咱們再想辦法看看怎麽解決這件事吧。”


    “等事情有了結果,還能再想什麽辦法,”貝兒心裏嘀咕著,暗自感歎彼得還真是很傻很天真。


    可她並沒把這話說出來,反正她也在等消息,隻要隊長和冬日戰士接受了她的幫助,路易斯自然會聯係她,到時在做打算也完全來得及。


    “那就隨你吧。”貝兒說,順勢靠在了彼得身上。


    ……


    於此同時,布加勒斯特,斯科特·朗突然變身成巨人,果然吸引了鋼鐵俠一方的全部注意力。


    趁此機會,美國隊長和冬日戰士成功跟鷹眼匯合,聚集在了路易斯·威爾遜身邊。


    “這什麽東西?”冬日戰士指著路易斯的卷軸問到。


    “老板說,這叫回城卷軸,”路易斯說,“一旦展開,就可以發動至尊法師一派的傳送法術,無論我們身處何地,都能通過傳送門,返回位於曼哈頓的至尊聖所。不過,這個卷軸的能量隻夠三個人通過。”


    至尊法師,傳送門,至尊聖所這種詞,常人聽到一個就該心驚肉跳了。好在這幾位都算見多識廣,美國隊長甚至親眼見過當代至尊法師,史蒂芬·斯特蘭奇施展的各種奇異法術,所以他們對這種卷軸的存在並沒大驚小怪。


    隊長在意的,其實是另外兩件事:貝兒為什麽會有這種卷軸?她為什麽要幫自己?


    既然把卷軸留給了路易斯,貝兒自然也能猜到,隊長會有這樣的疑問,當然也準備了合理的解釋。


    “這個卷軸是老板和斯特蘭奇博士共同開發的試驗品,全世界就這一個。她擔心我來羅馬尼亞會有危險,才把卷軸留給了我。”路易斯說,聽起來還有點兒小驕傲,“而且,老板會站在斯塔克先生一方,完全是因為阿曼達·沃勒的威脅。在這件事情上,她其實和斯特蘭奇博士的想法一樣,沒有人能單獨決定複仇者,甚至所有超能力者的未來。”


    “聽起來,你的老板似乎是個明白人。”冬日戰士說。


    “巴恩斯先生,老板願意幫助隊長,是因為她相信隊長,也相信你,她希望你們能去瓦坎達,澄清所有的誤會,並查清到底是誰在冒充你。”路易斯說,“否則,任由事態繼續發展下去,後果誰也承擔不了。”


    “隊長,事不宜遲,”鷹眼催促到,“斯科特應該堅持不了太久,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美國隊長,冬日戰士和鷹眼都是身經百戰的軍人和特工,他們之間的分別,是簡單而幹脆的。


    隊長和鷹眼擁抱了一下,沒有其他多餘的交流。


    巴恩斯則衝著鷹眼點了點頭。


    他們沒什麽交情,如果算上他被洗腦時傷害了黑寡婦的事情,他們甚至算是仇人。所以他才感激鷹眼做的一切,他能做的,就隻有不辜負鷹眼和其他所有人的幫助,去找出幕後主使。


    “咱們走。”


    隨著隊長一聲令下,路易斯展開卷軸,召喚出一道火花四濺的傳送門,三個人魚貫而入,跨越上萬公裏,重新返回了曼哈頓。


    ……


    紐約,格林威治村,至尊聖所。


    奇異博士站在巨大的書架前,翻看著一本不知道用什麽文字寫成的書籍。


    他的眼睛從來沒離開過書本,但聖所內發生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所以他第一時間發現了開在大廳內的傳送門,並且不鹹不淡地歡迎了美國隊長三人的到來。


    “歡迎回來,隊長,看來我和泰福勒-皮克小姐的實驗成功了呀。”


    “謝謝你出手相助,斯特蘭奇博士,”隊長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你再幫個忙。”


    “樂意效勞,”奇異博士依然在看書,“但是在送各位去瓦坎達之前,我還有些話要說。”


    “哦,威爾遜先生,你就不用帶在這了,你的法國老板拜托我直接送你回家,”博士說著,隨手在空氣中畫起了圈圈,一道傳送門準確地開在了路易斯腳下。


    路易斯猝不及防,直接掉了進去,一頭栽進了自家沙發裏。


    “好了,無關的人已經走了,我就直說了。隊長,巴恩斯先生,我知道你們隱瞞著不少事,也知道這些事可能會徹底改變你們和斯塔克之間的關係,但是,”奇異博士嚴肅地說,“無論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都比不過我們即將麵臨的危險。”


    “危險?”隊長立刻警惕起來,“什麽意思?”


    “至尊法師一脈世代守護著地球,我們有自己的方式,來預判可能麵臨的風險和危機,前不久,我預感到了一場巨大危機即將降臨。”


    “你能說的明白一點兒嗎?”冬日戰士不耐煩地問。


    “不能。”奇異博士冷冷地說,“至尊法師不是江湖騙子,我們不能預言未來,隻是根據常人看不到的異象,做出一般人無法做出的精準判斷。”


    “最近一段時間,發生了不少事。相比之下,瓦坎達的事件隻是個開胃菜。”奇異博士說,“我們觀測到了挪威的異常天象,印度洋海底的地震活動,幾十甚至數千光年外星係的詭異光譜,一切都預示著,整個宇宙都將大難臨頭。”


    “複仇者不能破裂,整個世界都需要你們,處理好你們自己的爭端吧,人類經不起內耗,我們需要的,是團結。”


    博士說完,打開了另一到傳送門,通向了廣袤的非洲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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