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滿中天,照得孤星崖上一片明朗。


    天狼星坐於巨石之上,冷漠的眼,冷冽的刀,如同石雕銘刻。


    “死神的眼淚?”前幾天在這裏發生的事情,讓天狼星有一種莫名的悸動。


    “死神,當初你為何來苦境,又為何流淚?”天狼星喃喃自問這這個自己一直追尋著的問題。


    “是什麽樣的力量讓你一次次從死亡中掙脫出來?”天狼星眼前又仿佛出現了武禦史那超越生死界限的魂靈。


    “又是什麽讓你忘卻生死的恐怖。”弱葉消失前嘴角那幸福的微笑讓天狼星深深困惑。


    “你又是誰,為何能讓死神的力量躁動?”


    幾日的變故讓天狼星陷入越來越多的迷惑,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驅使這自己去尋求這些答案。


    心湖本是死水,如今卻是泛起漣漪。看著眼前即將蛻變完成的繭,天狼星忍不住有了期待。


    “死神,你說希望種子能夠告訴吾答案。如今她已開出了美麗的花朵,吾卻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麽流淚?”


    就在此時,遙遠天邊傳來一股熟悉的波動,那是同為魖族才能感受的信息。


    天狼星遠望天邊,解讀這這股信息:“噢,閻王鎖,你願意給吾死神密鑒。”


    天狼星無有感情並不代表是笨蛋,反而更容易看透一些東西:“死神密鑒,吾並不需要!”


    “不管你有什麽陰謀,吾都不想理睬。”天狼星收回遠望的目光,任憑閻王鎖急促的催促。


    “哈,同為魖族?”


    “魖族本質乃是殺戮,未殺你已是違了魖族本性。”


    “學藝之情,你吾何曾有過?”


    “哦,戰友?那不過是死神太過強大,不得不強忍殺你的欲望的合作罷了。”


    不管閻王鎖如何聲厲具下,天狼星都不動如山。


    “你死了,那便死吧?”閻王鎖的斯歇底裏讓天狼星明白了這一次並不是閻王鎖的陰謀,而是真把自己當做了救命的稻草。但是這些天狼星一點都不關心,甚至連閻王鎖遇上了什麽都不想知道。


    ……


    次元魔方內,閻王鎖狼狽不堪,半邊頭顱已被燒得焦黑,露出內裏慘白的骨骼。身受千創,鮮血淋漓,正若餓鬼出塚。


    “天狼星,天狼星!”怨恨之聲回蕩四野,讓人聞之生寒。


    “你為什麽不來救吾!吾已如此屈辱……”無由來的怨恨讓閻王鎖痛徹心扉。


    禦執令司徒偃與數執令饒悲風對於這異界惡靈的怨恨很是不解。


    司徒偃說道:“惡靈就是惡靈,貪嗔癡便是其本性。”


    饒悲風歎息一聲回到:“如此惡靈若是大舉入侵苦境,不知如何是好。”


    司徒偃對於饒悲風的悲觀不以為意:“苦境臥虎藏龍,高手不知其數,吾等何必過多擔憂。何況,還有他!”


    饒悲風眉頭一皺,冷道:“司徒偃,你多言了。”


    禦執令司徒偃感覺數執令話中冷厲,連忙斂色道:“是,吾知曉了。”


    “過幾日,吾便要前往半壁山河,解開與夜盲族的多年夙怨。到時候,學海便由你多費心了。”


    饒悲風見司徒偃神色便道:“你放心去吧?學海有吾,必不會讓眾人失望。”


    就在此刻,天地突顯不詳氣息,饒悲風司徒偃尋跡看去,隻見次元魔陣中的閻王鎖高躍半空,鐮刀橫斜,彌漫出一股鬼神莫測的力量。


    那股力量幽幽彌漫,所過之處噬元真火也失去溫度漸漸熄滅,天地斑駁,蛻變一股死寂的黑色。


    “這是,死亡的力量!”饒悲風,司徒偃突覺頭皮發麻,胸口如同巨鼓響起。兩人作為儒門高層,見識廣博,這段時間也隱隱察覺有一股恐怖的陰影籠罩著學海無涯。


    “他便是一直在為這股力量而作準備嗎?”如同金線將若多異狀連接了起來,兩人一下子明白了。


    饒悲風本是果斷之人,麵對如此變故,猛提真元。


    “一物從來有一身,一身還有一乾坤,天向一中分造化,人於心上起經綸。”饒悲風詩號高吟,屏棄心中恐懼,一身功力再無保留。


    儒門絕學“聚合寶典”現出了本來的色彩。天地浩音起,聖光照撤天地,無窮力量加持於魔方之上。


    而此時,司徒偃終於回過神來,也知到了關鍵時候,強壓自己胸膛顛。手中鞭子連點,功元盡數注入魔方之內。


    “哢,哢哢”幾聲響起,次元魔陣完整的力量激發了。


    磁石陣、無明火、叩魂鍾、大衍星河陣,陣陣相連,無窮威能伴隨奇霞異彩做終極一搏。


    “死神令!”閻王鎖之語低沉黯淡,如同勾魂使者。


    一鐮橫切,引動天地異力,死神絕式再現人間。


    當初死神厭倦了死國,便創造了一式擊破空間界限之法,那便是:“死神過境”。一招之下擊破無窮空間,為苦境死國洞開了門戶。而閻王鎖此時所用便是半式“死神過境”。


    死神力量神鬼莫測,鐮刀之下,次元空間如同泡沫。


    饒悲風一聲沉喝,儒門“聚合寶典”奧妙頓現,層層空間或分或離,如同螞蟻過河,以犧牲一部分保得一族遭遇。


    而司徒偃絕世陣法也顯出了真顏色,本是空空無物的境界空間猛地爆開:磁極明光、無盡真火、扣魂咒聲散發點點星光,極力阻止著死神之力的擴散。


    “嗡…嗡…”極端衝擊下,天地一片紊亂,次元魔方所在之處,空間如同沸水。


    饒悲風司徒偃麵色刹白,頓覺天地顛倒,眼前一黑便是一個踉蹌。


    “如此的力量…不該存在世間!”饒悲風說道。


    極端對壘,兩人都感到了這恐怖力量的意猶未盡,顯而易見,這乃是殘招。實在不敢想象,這股力量若是徹底爆開,天地間有誰能夠抵擋。


    “這股力量,莫非又是一次棄天之亂!”司徒偃掙紮起身子,眼中恐懼的神采一覽無餘。


    棄天帝之威,眾人皆看在眼中,雖非親身體會,卻是深深忌憚。而此時閻王鎖爆發出那一鱗半爪的死神氣息讓兩人不由惶恐。


    “天地多災,生命多艱!”


    “這…這怎麽可能!”閻王鎖氣喘籲籲看著空茫茫四周,驚駭哀道。


    死神威能乃是死國無窮歲月所證明的無敵力量。是連死國最古創世者都低下高貴頭顱的禁忌力量。


    “為什麽,為什麽還是打不開這空間!”突來的挫敗,讓閻王鎖宛若瘋子囈語。


    萬般念頭在心中翻騰奔湧,讓閻王鎖陷入比半身破碎更疼痛的疼痛中。


    “對了,“死神密鑒”缺了天狼星的下半冊,所以這不是真正的死神力量。”閻王鎖突然抓住一念,雙眼一下子變得通紅。


    看著眼前殘破魔方,司徒偃真元提起:“最後力量,送他歸西。”


    就在此時,月華大作。隻見月光幻化台階,一對神仙眷侶從天而將。


    “霓裳飄渺眾神渡,覺來猶知夢成空,吾恨天穹無絕期,歎留人間一殘生。”詩號清朗,帶著如同無窮噩夢中醒來的慶辛,重回本來麵目的幽溟於焉降臨。


    無窮力量壓迫而來,元功大耗的司徒偃隻得收回手。回眼望去,隻見神仙眷侶腳步輕點,踏步紅塵。


    “那是…囚心塔!”司徒偃眼神一凝,突然看到男子手上所托之物分明便是自己師傅若鑄之物囚心塔。


    “怎會在他手中!”無窮困惑浮現司徒偃腦中。


    “你之來意?”司徒偃上前一步,將默默回複元功的饒悲風護於身後,冷冷問道。


    幽溟歉身道:“此惡靈脫出死國,乃吾看管不嚴,還請兩位將此惡靈交由吾處置。”


    就在司徒偃想反唇相譏之時,一股莫名奇寒突然襲來:“你…”。未及多言,饒悲風與司徒偃便被封於冰中。


    “著!”隻見幽溟手中小塔見風即長,一股吸力憑空而出,饒悲風兩人麵前次元魔方便被吸入塔中。


    “賊子敢爾!”


    “辟天無道!”天邊巨掌逼壓而來,幽溟兩人不敢直攖其鋒,見目的已成,相視一眼默契自成,借力化光而去。


    ……


    大紅袍與月江流一生懸命同行數日,對兩人雖是漸漸熟悉,但高深莫測之感卻有增無減。有時候甚至在想,找這兩人幫助尋人是否錯誤。


    一生懸命說道:“你吾一行,批命二十七人中,盡數命劫歸終,可見逆天終是邪道。”


    對於一生懸命之語,月江流哈哈一句:“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自棄者天亦棄之,吾又何必浪費心力。”


    一生懸命驚訝一聲道:“儒家弟子以仁義為先,你視他們生死無物,卻是違了儒家先賢。”


    月江流毫不在意一生懸命之話:“觀你打扮言語,亦是久讀儒家經典之人,也未曾習得半分儒家風采。”


    眼前兩人唇槍舌劍,大紅袍也是司空見慣,但還是心煩不已。明明此行目的乃是幫助自己尋人,卻不見兩人有什麽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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