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兒恢複了本來麵貌,出現在眾人之前,仙姿玉貌,美豔不可方物。


    趁著鍾不負出神之際,妙常道長大喝一聲:“鍾不負,且往哪裏看!”


    說罷,大袖鼓動,雙手成掌隔空拍出,那真氣化作兩道掌影直擊向鍾不負,鍾不負乍一轉頭,已然躲避不過!


    隻得硬著頭皮,提起真氣,準備硬抗一記,卻不想蘇婉兒一聲驚呼:“小心!”


    幾乎同時,那一抹鮮豔的紅色擋在了鍾不負身前!


    “噗!”


    自蘇婉兒口中噴出一口血霧,再瞧她猶如紅花殘落,緩緩倒在鍾不負的懷中!


    “徒兒!”


    “婉兒!”


    妙常道長與鍾不負幾乎同時發聲。


    蘇婉兒臉色慘白,方才那一掌使她傷勢頗重,妙常倉惶急奔而來,蹲坐在蘇婉兒身邊,悲慟不已,嘴上卻責備道:“你為何要救他!為何要救他!快讓師父瞧瞧,”說著一把從鍾不負手中奪過一隻手臂,探其脈搏。


    不過,這一掌之威,沒有人比妙常道長更為清楚,他打出這一招“摧蘭折玉掌”,本就是想要了鍾不負的命,故而一絲力氣也不曾留!


    而眼下蘇婉兒的脈搏細若遊絲,分明不妙。


    霎時間,妙常雙目通紅,咬牙切齒道:“鍾不負,是你害了我徒兒!我要你償命!”


    蘇婉兒拚盡力氣一把攔下妙常道長,乞求道:“師父,求您放過......”


    妙常一滯,他不明白為何這個時候,自己的徒兒卻要護著這個殺害她同門師兄的凶手!


    鍾不負輕聲喚道:“婉兒,婉兒!”


    妙常道長強壓怒氣,沉聲問道:“說,你與婉兒到底什麽關係!”


    不過鍾不負卻不理會,滿含深情的看著蘇婉兒,那手指輕撫蘇婉兒那白玉無瑕的臉頰。


    便是再蠢,妙常道長也當看得明白,痛心歎道:“孽障啊!”


    蘇婉兒那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不過這笑意之中卻帶著些許苦澀和無奈。


    她美目輕抬,含情脈脈的看著鍾不負,輕聲道:“終究是我負了你,不過,此番也當算是......兩清了......”


    聲音越說越弱,當最後一字落下之時,蘇婉兒也不省人事。


    鍾不負大驚失色,顫抖著呼喊道:“婉兒,婉兒!你別嚇我!我不承認,你我恩怨難了,你活著,咱們才算扯平!”


    妙常道長抓著蘇婉兒手腕,隻察覺到蘇婉兒的脈搏還有一絲極為微弱跳動,恨道:“快,婉兒還有救,現在便帶她去真乘寺,那方丈海慧原是少林海覺大師的師弟,可武功與海覺相比隻強不弱,肯定能救得性命!”


    鍾不負氣憤妙常出手狠毒,隻問道:“你的掌法,你如何救不得!”


    妙常道長懊悔愧疚,道:“我這一掌出盡了全力,但瞧見婉兒擋在你身前,隻得瞬間強行收功,以致震傷了肺腑,眼下實在是無能為力!你快去!再耽擱半刻,婉兒性命不保!”


    鍾不負不敢耽擱,登時抱起蘇婉兒,拔腿便往真乘寺跑去!禾南絮知道沈淵在真乘寺中,不及與蛇婆婆說,忙喊道:“我也去!”


    輕功一展,也跟了上去!


    蛇婆婆急忙喚道:“絮兒莫去!”


    可禾南絮此刻亦走得遠了,蛇婆婆正想追上去,卻叫柳四娘攔住了。


    隻聽柳四娘道:“有鍾大俠在,定然無事,如今不比年輕時,你又哪裏追得上這些晚輩!”


    “絮兒的輕功還是老身教的,如何就比不上他們!”


    柳四娘拉著她道:“老姐姐,總該放手。”


    蛇婆婆不服,哼得一聲道:“你叫老身放手,你這徒兒為何卻捧在手心裏頭?”


    柳四娘幹咳兩聲,隨即正色道:“我家瑤兒年紀還小,自然不能與南絮姑娘相比。”


    待鍾不負走遠,妙常道長再也站立不住,臉色一白,嘴角便淌出血來!踉踉蹌蹌退了兩步,單手扶著樹,終是沒有跌倒。


    回頭看了看諸人,一言不發,也朝著真乘寺吃力走去。


    趙汗青不免有些唏噓,這妙常道長與來時簡直判若兩人,方才臨去時的一眼,早已是黯淡渾濁,仿佛泄了氣,一瞬間便沒了精神,猶如風中殘燭!


    瞧著妙常道長這般模樣,趙汗青不免有些擔心,雖然方才他來勢洶洶,說到底也是心結難解,事出有因,眼下若是當真因此出了甚麽閃失,想來鍾不負也會抱憾終身。


    於是蛇婆婆與柳四娘便聽得趙汗青道:“蛇婆婆、柳堂主,二位且在此處相候,趙某跟著過去,有趙某在,必不會再出意外。”


    蛇婆婆罕見得點頭讚同,同時也聽得柳四娘道:“有趙堂主在,那便是再放心不過,屠魔大會在即,實在容不得再出甚麽閃失!”


    趙汗青一拱手,轉身也跟了上去。


    真乘寺內,方丈海慧大師將沈淵請到一處幹淨禪房內,對沈淵也不多問,一言不發。


    隻聽沈淵拱手道:“晚輩還要多謝適才搭救之恩,即便那針無毒,出手相救一個毫不相幹之人,也足以令晚輩敬佩!”


    海慧大師合十還禮道:“善哉善哉,我佛慈悲。”


    沈淵又道:“不過,還請大師見諒,恕晚輩不能以真麵目示人,並非晚輩不敬,而是實在有難言之隱。”


    “沈少俠不必拘泥迂禮,”海慧大師笑了笑,“明心見性,你不拘禮,老衲也不拘於皮囊。”


    沈淵似懂非懂,一旁懷遠說道:“施主,師父是說,貌似潘安也不如心懷慈悲。”


    沈淵點一點頭,道:“我能看得出大師武功高深莫測,為何會隱居於此?”


    “老衲不算隱居,乃是朝廷指派老衲到這真乘寺做了住持,隻不過老衲一心向佛,並未投身武林,故而世人不識罷了。”


    頓了一頓,海慧大師又道,“何況,這崆峒山雖說山明水秀,道佛相融,但還是有需度化之人,勸人向善,也是老衲本分。”


    “不知大師所指是誰?”沈淵問道。


    “天下蒼生、不外如是。”海慧麵容肅穆,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沈淵敬佩道:“大師誌向遠大,老驥伏櫪,晚輩實在佩服!”


    懷遠搖一搖頭,道:“施主果然沒有慧根,家師是說,眾生平等。”


    沈淵有些尷尬,海慧大師笑了笑,又與其閑聊了幾句,命人安排了齋飯,囑咐他好生休息,遂與懷遠去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忽然懷遠推門而入。


    沈淵正躺在炕上小憩,頓時一驚,忙抓起劍來,起身問道:“懷遠師傅,發生何事?”


    懷遠有些氣喘,道:“快隨我來!”九字劍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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