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派的女子?”


    沈淵心頭頓時有種不妙的感覺,“你可見到那女子是相貌!”


    守門的嘍囉搖了搖頭,道:“小的也是聽說,昨日前天夜裏將那女子擄來時,是卷在被子裏頭,故而不曾見到樣貌,但是依小的猜測,不出意外,那小娘子當時天音堂的林月瑤姑娘!”


    這嘍囉說著,神色之中不乏豔羨之情。


    沈淵一把抓住衣襟,右手北冥劍又在此人脖子上貼緊了一絲,沉聲斥責道:“哪怕你想歪一絲,我保證你這腦袋立刻與你身子分家!”


    那嘍囉頓時冷汗直冒,直道不敢。


    又聽沈淵問:“寨中有多少人馬,當家的是何人物?”


    嘍囉怕丟了性命,不敢隱瞞,當即說了清楚。


    原來這群賊人竟全是丐幫中人,而大當家正是當年祝九袋假死之後,謝大有扶持的副幫主,烏鐵石。此人武功出奇,使得一手好刀法,在江湖之上亦是頗有名氣。


    而其餘六個當家,亦是謝大有心腹,其中兩人為九袋長老、一人為掌缽龍頭,還有兩人同那錢為世一般皆是護法長老,最後一人則是八袋的舵主。


    那謝大有命喪玄空堂之後,祝九袋得了丐幫權柄,當即便下令清剿丐幫毒瘤!


    當時這些人並未都在玄空堂,而是奉謝大有之命在平涼城外相候,也是方便何有道調遣。


    可這些人沒想到,謝大有一眾人上了山,便再沒能回到此地,等來的卻是祝九袋奪權,並欲清剿他們的消息。


    祝九袋勢大,又是有心算無心,等烏鐵石得到消息時,祝九袋的人馬也已殺來,


    烏鐵石等人不是對手,隻得換了衣裳,逃到此地,一時間又無去處,糾集了從山上逃出來的丐幫弟子,占了這老龜山,後來碰上那海蛟門的一眾子弟,亦是如喪家之犬一般,索性入了夥,湊得這近百號人馬,在此做了這打家劫舍的買賣。


    那嘍囉說完,不帶反應,便被沈淵敲暈。


    趙汗青走了過來,問道:“可打探到了什麽?”


    沈淵將這些所聞照實說了,趙汗青先是一驚,道:“那林月瑤竟是被烏鐵石這廝擄了回來,”抬頭看著門頭上掛著的大紅綢子,砸了咂嘴,“這林姑娘天仙一般的模樣兒,落在姓烏得手中,豈非糟踐!”


    “是不是林姑娘還未可知,”


    聽得這話,沈淵問道:“趙大哥,這話何意?那姓烏的......”


    “那烏鐵石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好色,更不會憐香惜玉”


    趙汗青一副惋惜,“此人暴虐成癮,也不知有多少個姑娘毀在他手中,不論被劫來的是不是林姑娘,隻怕都是凶多吉少。”


    “既是如此,”


    沈淵聽罷,心中義憤填膺,“此人更當殺!”


    趙汗青微微一怔,隻覺得沈淵好像愈發的像公冶和,不過轉念又想沈淵所言倒也沒錯,此人此地官府奈何不得,若是不殺豈不知又要壞了多少人家。


    總之是要救人於水火,為民除害罷了。


    唯一擔心的,便是沈淵身上戾氣有些重,往後若是不加約束,怕是有朝一日會誤入歧途。


    趙汗青勸道:“賢弟,趙某虛長幾歲,有幾句話要勸你一勸。”


    見趙汗青突然正色,沈淵拱手道:“趙大哥請講!”


    “首惡當誅,餘者不妨交與官府處置。”


    聽罷趙汗青此言,沈淵當即明白其用意,於是笑道:“趙大哥放心,小弟絕不會像師父那般嗜殺。況且殺人不易,亦是勞累事,小弟自有分寸。”


    “有你這話,我便放心了。”趙汗青點頭道,“畢竟這寨中人馬眾多,硬闖不智,依我看,咱們還來一個擒賊擒王!”


    沈淵道:“趙大哥所言甚是,我亦這般想的,不過既然那烏鐵石是那把色膽包天的人物,那咱們眼下還是要以救人為當務之急,否則遲了,那姑娘清白怕是要毀在這混蛋手中!”


    其實二人心裏最怕之事都沒有明說,那便是按照烏鐵石的性子,隻恐此時一切都晚了。


    二人不敢耽擱,說罷便潛進寨中。


    不過終究是寨中人多,盡管再如何小心,還是容易被人發覺。


    好在二人走的都是逼仄小路,偶爾有一兩個人瞧見,也被他二人擒下問了消息後,再打暈了過去。


    探得那崆峒女子的所在,沈淵與趙汗青當即飛簷走壁,步法輕快,直奔藏嬌之地而去。


    少刻功夫,便瞧得寨中一處披紅的閣樓依山而建,樓底下足有十來名嘍囉守著,也不知從哪裏抓來的嬤嬤,足有兩三人,裏外伺候著。


    當下確定,此處正是那女子關押之地。


    這閣樓原本是山上的一處景致,早年間是此地富庶人家所建,荒了許久如今被這烏鐵石占了去。


    為了不打草驚蛇,二人悄無聲息繞至山上,又輕輕一跳,落在閣樓房頂之上。


    正想著如何進去,便聽得屋裏頭傳出粗獷聲音道:“你們都先退下!”


    “烏大當家,這堂還沒拜,有些......有些不合規矩罷......”


    這說話的是個女聲,聽著似是上了年紀的,沈淵與趙汗青猜測應當是其中的一個嬤嬤。


    “嗯?”


    那粗獷聲音正是烏鐵石,聽了這話定然不悅,“此地,某便是規矩!這小娘子某家已是給足了顏麵,早一時入洞房,晚一時入洞房,又有何區別!”


    又聽得一陣“嗚嗚嗚”的聲音,那老嬤嬤急道:“大當家,萬萬不可啊......”


    話音未落,便聽“噗”一聲悶響,同時一聲慘叫,伴著兩聲驚呼!


    “誰再敢多嘴一句,下場便是這般!”


    那兩個嬤嬤似是嚇破了膽,顫顫巍巍連道不敢。


    聽得烏鐵石冷笑兩聲,將這兩人打發到門外侯著。


    “小娘子,為夫憋了一日,如今實在是等不及要與你親熱,來,為夫定會伺候的娘子飄飄欲仙!”


    那笑聲讓人惡心,隻聽著一陣“嗚嗚”的聲音,沈淵、趙汗青二人陡然色變!


    二人從房上往下一跳,猛地落在二層閨房外頭的廊內,有兩個嘍囉守在門外,兩個嬤嬤也垂首侯在一旁。


    突然出現二人,兩個嘍囉頓時一驚,不過還不待反應便被沈、趙二人擊暈,連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那兩個嘍囉倒地發出兩聲悶響,屋裏頭頓時沒了動靜。


    烏鐵石正要動手動腳,聽得外頭聲響,當即提起警惕之心,可還不待問話,便聽得門外那兩個嬤嬤一陣尖叫!


    烏鐵石抄起刀來,頓時躲在那架子床裏,喊道:“門外何人!”


    沈淵、趙汗青二人可謂哭笑不得,瞪眼瞧著那兩個嬤嬤跪在地上念道:“好漢爺爺饒命!好漢爺爺饒命!”


    沈淵管不得別的,一腳將房門踹了開,眼前卻是空無一人,提劍往前走了兩步,右手裏屋看去,之間那床沿坐著的女子,正是林月瑤!


    她手腳被縛著,嘴巴也被封著,說不出話來。但看見沈淵闖了進來,那神色一驚,隨即又是一喜!


    盡力掙紮著,嘴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她依舊是一襲月白色衣裳,身旁擺著一身大紅嫁衣,原來這幾個嬤嬤正是要伺候林月瑤換嫁衣的。


    沈淵又看了看地上被烏鐵石殺了的嬤嬤,道:“月瑤姑娘,這便救你出去!”


    沈淵與她不過六七步遠,才抬腳往前,卻見林月瑤神色慌張,眼睛往那右手後邊瞟去。


    沈淵進了屋便在尋烏鐵石的蹤影,可連個影子也未見到,知道定是藏在甚麽地方,經得林月瑤這一提點,登時明悟。


    隻是讓沈淵為難,若是烏鐵石以林月瑤為質……如此一來,確實棘手了!


    不過若是能以迅雷之勢將林月瑤從那床頭拉將過來,或許能成。


    隻見沈淵突然發力,往前一竄,可同時烏鐵石的刀也架在了林月瑤玉頸之上!


    沈淵戛然而止,可手上未停,那劍鋒朝著林月瑤正麵一掃,本來這一劍便是探出去的,在烏鐵石眼中看來,好似舞了一個劍花做收劍勢,讓人察覺不出一絲異樣。


    實際上,林月瑤雙手微微一動,隻覺那繩索頓時散落,隻不過那烏鐵石全然瞧不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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