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場上奮力拚搏的眾球員似乎也看到了場邊陸逐虎的存在,不過“當值主裁”並沒有示意比賽暫停,球員們隻能中圈開球,比賽繼續進行。


    陸逐虎看到這“關公戰秦瓊”的一幕,已經徹底懵了,怪異的事情事情陸逐虎也見過不少了,但是如此時空混亂,還是超出了他理解範圍。


    郭北在這方麵顯得比他見多識廣地多,比較淡定。


    “這……是什麽情況啊——”陸逐虎指著球場上問,除了臨近場地上的人他都認識,可以看到遠處還有許多場類似的“時空交錯”的比賽。


    “其實我也是最近才發現這個地方的……”郭北道:“這裏幾乎集結了中國由古至今所有與足球相關的人,每天都在不停地比賽,也沒有其他的活動,問他們自己在這裏是幹什麽,他們也不知道,感覺就像是一個……”


    “勞改營?”陸逐虎有些艱難地冒出一個詞語。或者也可以直接用大門那個詞,“臭腳集中營”。


    “嗯,我覺得這個地方是老馬那些人搗鼓出來的。”——老馬是某“時空神秘事業單位”的“工作人員”,並且承擔過為大龍哥代發微博都工作。(有興趣了解的,可以看《世界杯》《背鍋俠》等前作,無視之也沒關係。)


    想想看,把中國曆史上這些踢球怎麽踢也踢不好人集結在一起,處罰他們永世不停地踢球,對於國足球迷來說也是很“解恨”的。


    不過,貌似02年世界杯出線的國腳和李惠堂這一批老民國的國腳,對於中國足球是有不小功勳的吧,為毛連他們也要被抓到這裏“受苦受難”呢?


    說話間,2002年國足大戰1936年國足的比賽結束了,憑借著球王李惠堂的精彩發揮,一個獨中兩元,最終……


    1936年國足被2002年國足以7比2的比分屠殺……


    呃,這麽看來,當年被球迷們諷刺為“根本不會踢球”“輸球了好意思求巴西球員換球衣”的02年中國隊,還真的是強得可怕啊……


    在主裁判的終場哨中,全場比賽結束,兩幫原本不可能碰麵的中國球員停止奔跑,來到場邊休息。陸逐虎的“前隊友”們紛紛興衝衝地圍了過來。


    “破虜!”


    “破虜!”


    看著這一張張親切的麵孔,聽著久違了的熟悉稱呼,陸逐虎忍不住眼眶都有些濕潤了:“各位哥哥,好久不見!”


    矮胖的孫錦順走過來,一巴掌狠狠地拍在陸逐虎的肩膀上:“我們一直奇怪呢,把我們都弄過來了,偏偏缺了你。你今天也被抓過來啦?”打量了下郭北,納悶道:“怎麽抓你來的這人跟抓我們的人不一樣?”


    陸逐虎:“……”


    原來你們覺得我也跟你們一樣,被抓過來勞動改造了嗎……


    看到陸逐虎到來,眾人都很興奮,陳鎮和笑道:“這下好了,破虜一來,我們就不怕對麵那幫人了。”


    “對對對,休息兩天,與對麵再戰,也還他們一個7比2……”


    陸逐虎看看如狼似虎的郝大炮、楊辰等人,這些都是江湖前輩了,汗了一下:“可能我歸隊了,也不一定能踢得過對麵這幫人……”


    眾隊友:“……”


    馮景祥歎了口氣,搖頭道:“要是這樣,破虜你做好和我們一樣,在這裏關一輩子的準備吧!”


    陸逐虎:“……”


    ……


    眼前的李惠堂、陳鎮和、馮景祥等人,就是和他一起下南洋、戰印度、轉歐洲、挑群雄的那一批,問他們是什麽時候被帶到這個集中營的,李惠堂回憶說就是當年國家隊從柏林載譽歸國,最後一場對戰香港聯隊之後,到這邊應該已經有4年了——


    對戰香港?


    陸逐虎盤算了一下,那不就是1936年10月,他在香港與眾隊友告別的那一天嗎?比賽結束之後大家還集體合唱了一曲《千載不變》,都是喝得酩酊大醉,醒來之後就已經不見李惠堂他們人了,時間線也跳到抗戰上去了。


    談起來到這裏四年間的遭遇,李惠堂回憶說每天就是不停地訓練、比賽,用到的許多設施器材,都是此前隻在陸逐虎的描述中才有過的,健身中心也是各種現代化甚至未來化的器材一應俱全。和他們一起被捕捉到這裏的,還有各個時期與足球相關的人,上到春秋時期在齊國臨淄玩蹴鞠的街頭藝人,唐宋時期隨軍蹴鞠隊,下到97、02、05世青賽國青、高家軍……一應俱全。


    所有的閑雜人員和各期國家隊,都被編入九個級別的聯賽輪番作戰,每個賽季決出冠軍球隊一支,可以離開這個集中營返回原本的時空,剩餘的球隊繼續參加下一年的聯賽。


    除了聯賽,期間還有各種杯賽,參與者不僅包括由古至今的中國人,時不時還有持“外卡”參賽的歐洲俱樂部球隊,光是李惠堂等人對戰過的就有五連歐冠時期的皇馬,克魯伊夫的阿賈克斯,貝肯鮑爾和蓋德穆勒的拜仁等等。舉辦這些大型杯賽時,都會前往中央球場進行,集中營的管理方甚至還會“捕捉”足量的觀眾現場觀摩他們關公戰秦瓊的表演……


    這番匪夷所思的經曆讓陸逐虎瞠目結舌,而且李惠堂他們來到這裏的經曆未免也太單調了——不是聯賽就是杯賽,每天除了踢球,還是踢球,不愧“勞動改造”之稱。


    隻是,似乎自己現在的生活也是這個樣子,沒什麽分別嘛……


    職業球員重複這種單調生活是為了榮譽和金錢,而李惠堂他們則是為了返回原本空間,似乎……也有榮譽?


    畢竟是從古至今所有中國人參加的“古今上下還要加外國豪門超級聯賽”嘛!


    隻是,陸逐虎這些民國時期的隊友,雖然技戰術水平落後,但是也的確是天賦異稟的黃金一代,聽起來似乎他們在這裏也接受過了現代足球的訓練,沒理由都已經過去四年了,他們仍然沒辦法取得其中任何一年的冠軍,返回1936年吧?畢竟對手除了後來新中國時期的球員,也還有那些完全沒接觸過足球的古人呢!在陸逐虎心目中,這屆國家隊起碼能排中國曆史前五。


    細思極恐的是,李惠堂他們拿不到“超級聯賽”冠軍也就罷了……


    你看看02年那批進世界杯的國腳,雖然實力碾壓李惠堂他們,也還停留在這個集中營呢……


    四年,每年一次冠軍,難道中國還能找出比02年這些人還強許多的四支球隊?


    聽李惠堂他們回憶說,有一年拿冠軍的似乎是97年的國家隊——這點陸逐虎可以理解,畢竟到02年郝海東和範誌毅都已經老了,回溯幾年這兩位可都還在巔峰狀態,馬明宇、高峰等也正值職業生涯鼎盛時期,相對而言也是受到國足球迷比較肯定的一屆。


    郭北的意思是,陸逐虎可以從這裏所有中國曾有過的出色球員中,挑選幾位幫助他去打出線戰,他可以挑郝海東、範誌毅,自然也可以選李惠堂、譚江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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