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終結,不是殺人!”蔣雅南看著他英俊的臉,又軟了下來,他前世承擔罪過,這輩子懲罰成了文盲。


    她眨巴眨巴眼,“那隻頭快斷的女鬼呢?”


    “你說的是這個?”秦子騫左手轉了過來,手裏扯著那女鬼的頭,血淋淋的滿手是血。


    “什麽惡心你就弄什麽。”她啐了一口。


    蔣雅南不知覺中,竟走到了礦洞塌陷的入口,看著一地的灰塵碎石,哪裏有稻草人的影子?


    她使勁拍拍額頭,自己怎麽這麽笨,法繩有咒術而存在,但是稻草人就是稻草,這裏過了三十多年,隻怕稻草早就沒了。


    “你找這個是不是?”秦子騫伸手指指頭頂。


    蔣雅南抬頭,洞壁上的斷層夾著一具幹癟的屍體,懷中緊緊扯著那稻草人。


    她自地上跳起,想要一把扯下,卻差了一段距離。


    “你可以求我。”秦子騫笑了笑,他戳戳自己的左臉,“親這裏。”


    蔣雅南湊了過來,雙臂圈住他脖頸,將嘴巴送了過去,卻是親了他的唇。那溫暖濕潤的感覺,秦子騫不禁心裏一蕩,伸出雙臂就去環抱。


    “你取吧。”蔣雅南在他結實的胸前按了一把,阻止了他動作。


    “你什麽時候學的這一手?”秦子騫一瞪眼,卻也走上前蹲下,“騎在我肩上,你就夠著了。”


    蔣雅南發笑,對啊,這麽簡單的事情,怎麽就一時沒想到?


    待她騎到秦子騫的肩膀,去拉扯那稻草人時,又有了一絲猶豫。


    萬一這屍體......


    “都成幹屍了,還能怎麽動!趕緊點吧。”秦子騫催促著,“你到底活了多少歲?”


    蔣雅南伸手去拽,嘴裏笑著回答,“你活了多久,我就活多久,反正比你大。”


    嗵!


    一番折騰,終於將稻草人的上半截扯斷,露出了一柄烏黑的劍柄。蔣雅南卻因為不穩,將秦子騫就勢壓倒。


    一屁股坐在他的臉上,登時讓蔣雅南臉上臊得厲害,急忙扶地而起。


    “你下麵......”秦子騫捂住臉,正要說出下麵的話。


    “你閉嘴!一個字也不要再說了。”蔣雅南心知肚明,雖然與他同屬仙官,卻從未有過情侶間的親密。


    更別說剛才的位置。簡直就要丟死人。


    “你這個讓我想起以前學滑旱冰的一次經曆,我滑的太快,結果衝著一個漂亮女孩就過去了,我還記得那個女孩穿著粉紅色的裙子,結果就是收勢不穩,結果頭就栽到人家屁股上,順著腿滑倒......”


    “閉嘴,不要說了。”


    秦子騫咳了兩聲,“後來口水就......”


    “你閉嘴!我不要聽!”蔣雅南捂住了耳朵。


    這個故事當然是騙她的,不過見她的反應,就是比較有趣。


    “當啷”一聲脆響,古劍滑落在兩人中間的地麵。


    蔣雅南伸手去拾,卻不想狠狠被劍柄刺了一把。


    “啊——!”


    “怎麽了,滾燙麽?”秦子騫驚道。


    “不,冰。”蔣雅南說完,哈出一口白氣,仰著便倒。


    秦子騫一步衝上,將她攬入懷裏,蔣雅南的身體,就像是一塊毫無熱氣的大冰磚。


    他顧不得太多,緊緊擁抱,用腳將古劍踢遠了些。


    微弱的呼吸和心跳,讓蔣雅南失去了清醒。


    秦子騫不停給她搓著雙臂,卻不起任何作用,直到感受到她的心跳驟停。


    “蔣雅南!”他吼了一聲,又朝著古劍看去,從烏黑的劍身,根本看不出上麵有什麽奇怪的力量。


    隻不過輕輕抓了一把,蔣雅南就能被凍死?


    這東西又是什麽玩意?


    古劍叮叮地在地麵微微顫抖,似是有了反應。秦子騫感受到了一絲壓迫的靠近。


    “雅南,快起來跟我走,這裏不能呆下去了。”秦子騫將她背在了身上,伴隨不知哪裏傳出著“嘎吱......吱的聲音,無數慘叫聲的冷風,吹得秦子騫不寒而栗,這些慘叫聲仿佛將人帶到了無底的恐怖深淵。


    “空”一定是感受到了自己武器的位置,趕來拾取了。


    看著塌陷的石塊中隱約透發光亮,秦子騫知道再也耽擱不得,背起人事不省的蔣雅南就順著原路返回。


    礦洞的色彩突然變得昏暗,一切開始沒了色彩。


    整個礦洞震動起來。灰塵和石塊不住掉落。


    他的身邊突然有了人影,一個個礦工慘叫著,與他同時向水塘的方向跑去。


    洞壁上石塊砸落,一些礦工連哼都沒哼出一聲,就被石塊砸中,沒了聲息。


    此時的水塘,飄滿了無數的屍體,就連通過,都異常艱難。


    這是......過去?還是現在真實的所見?


    身後的那股震撼的力量追上來了,這個時候容不得多做考慮,他背著蔣雅南就跳下水塘。


    他試著撥開水塘中的一具,蔣雅南就從身上滑落,急得他伸出一隻左手,把就要滑落水中的她拉進懷裏,右手艱難的撥開了第二具,在水塘裏向前踏出了一步。


    他真恨不得生出兩隻翅膀,飛過這死氣沉沉的一片水塘。


    身後的冰冷感越來越強,沉重的鬼呼聲似是就在身後,秦子騫頭皮發麻,右手剛剛撥開了水裏的第三具屍體,緊挨著的一具,就又滾落下來,占住了剛才的位置,他心裏極度煩躁,看著眼前水塘成堆成堆的屍體,知道無論如何也逃避不去。


    他猛地轉頭,破口大罵:“草,你要殺就殺吧,反正也不差我一個!”


    想起芴葸不要睜開眼睛的提示,他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然則看就看了,躲避個毛線!想到此處,他用了瞳力,雙目發出一片赤紅。


    麵前的“空”右手握著古劍,盈盈的發出寒光。白袍將柔美的身體裹得極美,有著一副迷茫而又驚為天人的瓜子臉。


    原來用瞳力,可以看清她亂糟糟的臉龐。


    “你把我的小夜叉,不,芴葸怎麽樣了!”


    “空”的身體猛地一抖,嘴裏呢喃著:“夜叉......九書...書...”她的手臂猛地垂下,劍尖衝了地麵,凝視著地麵不再有任何動作。


    見她不動,秦子騫咽下口水,急忙又開始轉身逃跑。


    她的靈氣可怕到了能與黃泉之門匹敵的程度,不!黃泉之門的力量與之相比,都不如她的震懾力!


    這是一隻可怕的魂靈。


    “這邊!”一聲孩子的呼喊,自水塘的對麵傳來,那是米瑩。她指著水塘的南邊,一道生滿鐵鏽的鐵門,那應該是原本礦洞開采的更深處。


    所幸的是,那邊的水麵上屍體並不多。


    秦子騫抱緊蔣雅南,朝著那鐵門走去。


    這裏不是出路,隻是一路向下,這要通往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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