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雅南順利解毒,隻是有了脫水症,留在醫院養病。


    “你醒啦,小凡人?”秦子騫已經穿戴整齊,坐在病床前,看著她憔悴卻不失英氣的瓜子臉。


    幾天下來,蔣雅琴和畢子晉的“輪番轟炸”,讓他對這張臉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想搞清楚,為什麽會喜歡這樣的一張臉。


    說豔麗,沒有那麽隆重,說乖巧,沒有那麽可愛。


    如果這臉不施粉黛,走在路邊,一定不會引起自己的注意。


    但是越看,就越覺得有味道。


    他確定蔣雅南身上有著奇怪的東西,吸引自己。


    “嗨...”蔣雅南扭過頭,看著他英俊卻疲憊充滿血絲的雙眼,“我聽說你救了我,這已經好幾次了......”


    秦子騫努著嘴巴點頭承認,“這次是團隊,不止我一個,事實上畢子晉幫了不少忙。不全是我的功勞。”


    “子騫,我想和你好好談談。這次我差點死,讓我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感觸......”蔣雅南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心。


    “你現在最好什麽也別考慮,好好休息。”秦子騫突然感覺有些緊張,從她的雙眼似乎能看到她即將要說出的內容。


    娶她,自己有這個衝動,但是能肯定就她一個女人了嗎?


    他自認還沒有做好這樣的準備。


    “嗯。我好好休息,但是稍後,我們好好談談。好嗎?”


    秦子騫笑笑,卻不太自然。他安慰了蔣雅南幾句,就離開了病房。


    這次生死體驗,給他了不少震撼,原來閻羅的本體,異常強大。可是閻君周晴不是說過,他已經被開除仙籍了嗎?怎麽可能還有附體?


    懷揣著疑問,他決定去一趟蔣雅南的家。


    市區警局正在開展新年伊始的“掃黃”行動,是由市局統一布置,正在全市大張旗鼓的展開,秦子騫很清楚,“鏡鬼凶殺案”還懸而未破,通過這個方法,可以很快的吸引人的眼珠,而去淡化那談及色變的詭異事件。


    畢竟比起讓人不停的把孤魂野鬼掛在嘴邊,要好的太多。


    看著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他有些迷茫。


    成千上萬的凡人,都在努力憑借自己的能力生活,有多少人注意到地下和周遭正在發生的詭異事件?


    在江州生活的人們,除了鮮有人知的虛村,還有誰清楚地下皇城?


    鎮魂之書已經被黃泉毀掉,沒人知道虛村裏都發生了什麽,更不會知道,這廣闊的天地,曾經被四個家族的祭祀所掌控。


    他在路邊翻開新置辦的手機,本想找點樂子的他,卻看到了關於盈央山上泥石流塌陷的新聞。


    科技和消息發展的今天,塵封起來不被人所知的祭祀活動村莊,全國上下,得有多少?


    “迷茫吧?小夥子。”一杯香濃的咖啡遞到麵前,秦子騫扭過頭,看到了蔣勇。


    “我看你站在路邊好久了,我一個人退休了沒事,也在街上轉轉。”蔣勇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衝路邊的水泥台階上使了眼色。


    兩人並排坐下,開始在路邊抽煙閑聊。


    “謝謝你了,沒有你話,雅南就......”蔣勇感激著拍拍他的肩膀,殊不知諸多年的刑偵經驗,借著秦子騫體內的迴夢傳遞了過去。


    “說謝謝的應該是我,你教會了我很多。”秦子騫回了他一句,但是話一出口,已經跟以前的他有了天壤之別。


    年紀輕輕的他,雙眼裏已經冒出了一位老刑警眼中才能透露出的光芒。


    “說實話,開始的時候,我對你們這種有錢的公子哥,沒有好感。但是一番觀察下來,你和段鴻哲我都認可。不過閨女大啦,得她自己選擇。我以前工作忙,沒時間照顧她們,現在是雅南她媽忙,我卻退休了。我不想看著女兒受到什麽傷害。”


    秦子騫笑笑,聽得出他的話意,“雅南是個好女孩,無論嫁給誰,都是幸福的。”


    “所以呢?你的意思?”老刑警的眼睛就像審訊囚犯,死死盯著他看,“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責任,你救她,我都看在眼裏,你們是......那個,我也不想影響你的前途。如果你沒有留在地上的意思,還是趁早給雅南說的好。”


    他清楚秦子騫閻羅的身份,這番聊天,是來探口風的。“說實話,活了大半輩子,直到現在我覺得還是活在夢裏。沒有想過,自己能活著見到...你們......”


    “其實我什麽身份都沒有,就是有兩個錢......”秦子騫不好意思的笑笑。


    “不,你是閻羅,這個身份誰也無法剝奪。雅南她媽口硬心軟,這傳說的神仙可多了,那一個不是經曆諸多劫數,才位列仙班的?就拿我本人舉例,如果不是我退休,誰敢撤我刑偵隊長的職?”


    秦子騫一怔,陡然間明白了他為什麽還會閻羅加身的原因。蔣勇說的很對,沒人能剝奪這種權利,閻君不過是危言聳聽。


    他微微一頓,說出了真正的原因,“我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能照顧雅南一輩子。所以,我也......”


    “沒事,慢慢想,不過決斷要快!”蔣勇鼓勵了一句,“有件事我要和你說說,畢子晉做了民事顧問,接手了最近的凶殺案,提到亮村,這事你清楚嗎?


    “嗯,亮村我和雅南去過一次,九死一生,那裏就像虛村的米家一樣神秘。因為當時準備不夠充分,我們及時出來了。”


    “其實當雅南問我知不知道亮村這個地方時,我就猜度過,很有可能是我去查過的一個地方。”蔣勇皺起眉頭,額頭上的皺眉緊鎖,他眯著雙眼,狠狠抽了一口煙。


    “您去過?”秦子騫有了興趣。


    “對,1979年,那年我19歲,參加工作不久,上頭說是給地主、富農分子摘帽,下周邊的縣區執行,我記得在錦都和周縣的中間,好像有過一個叫什麽亮村的地方。當時通訊沒有這麽發達,有些偏遠山區的村子連具體地點都摸不到。我記得當時找過一個老向導,到附近的村子訪問看看。”


    他又掏出了一隻煙,續上嘴上那根即將抽完的,又繼續講述,“那時人都很認真,有過地主的村子一個不落,都要通知到,但是在附近的村子詢問,人們對那村子絕口不提。我還記得很清楚,當時我問一個請我們喝茶的老婆婆,她的回答是隻有現在,不要去比較好。”


    “我又問她,為什麽現在不行,其他的時候行不行?她就不說話了。”


    “後來呢?找到那個村子沒有?”秦子騫著急的問。


    “當時村民的眼神都很奇怪,像是一種包圍式的眼神,似乎對我們尋找那個村子比較反感。沒有結果,我們隻能離開,打算到別的村子去問。身邊的同事馬上就發現,離開村子後,有一個小孩追著我們身後,就停下來問,他就反問我們為什麽要去那個村莊。”


    “我回答他後,他就開始臉色發白,說是舉行尋回祭的時候,不要入山,會被鬼帶走。”


    “後來呢?”


    “沒什麽後來,因為找不到。隻是知道在那附近的山區一帶。如果不是雅南問,我根本想不起來。”他極快的抽完了一隻煙。


    尋回......祭!


    秦子騫不能確定,這條消息是否有用,但是從蔣勇口裏說出來,起碼有了一個大致的範圍。錦都和周縣之間,確實有許多山麓。


    要尋回什麽?從鏡子裏到達的亮村,隻能是亮村的陰麵。想要探尋究竟,還是要從鬼物較少的陽麵進入才行。


    “等休整準備一下,我會去看看。”這是一個逃避有著熾熱眼神死盯著自己的蔣雅南的好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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