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他睡啊,他又不缺。我就是好奇問問。”慕清說著,及時的刹住原本的意念。


    她亦有感知,過於心急,顯得輕賤,事實證明這個“及時刹車”,效果是恰到好處的,畢子晉低垂下了頭,開始專心吃肉。


    不要說女人難纏,就算是心思縝密的男人,一樣不好對付。要拿下秦子騫,得避開這個男人才行。


    她從包裏掏出一隻煙,叼在嘴上,開始吞雲吐霧。


    “你就是這麽當學生會主席的?”秦子騫翻了白眼,看得出來,她是真把煙往肺裏吸的那一種。


    “你也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吧。以前的事,就算了,現在我隻想妹妹好好的,跟她一起見見真正的世麵。”慕清笑著,盯著手上的煙卷,“我看過一篇報道,每天臨睡前抽兩根煙,反而能保護嗓子。”


    “胡扯八道。”秦子騫舉起酒杯,跟畢子晉輕輕碰了。


    “真的。”慕清抽了一下鼻子,見兩人連一瓶啤酒都沒喝完,知道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也是喝不起來了。


    三人一時無話,各自想著心事,就聽見一串警鈴響過,兩輛警車在狹窄的縣城馬路上駛過,向著另一個方向去了。


    畢子晉微怔,“日遊獨自留在酒店,應該沒事吧?”


    秦子騫不以為然,撇撇嘴,一臉狹促。


    除了蔣雅南,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夠影響到他,想起蔣雅南此時正和程江濤在一起交談,一定知曉了自己來亮村的事。


    他不停的眨眼,這個小丫頭可千萬別搞什麽幺蛾子,再像上次一樣,火急火燎的趕來。隱約的有些擔憂,覺得趕來亮村,有點倉促。這個情緒波動著自己又有些煩躁。


    “回去看看。”畢子晉下了決定。


    一個芝麻大小的小縣城,動用兩輛警車,去的還是酒店的方向,這讓他無法安心。


    “打包,結賬。”慕清喊了一嗓子。


    “好嘞。”烤肉攤的老板,手裏提溜了兩隻烤餅,把桌上的剩肉打包。


    “老板,我們沒有要烤餅。”慕清指著烤餅說著,看著老板光潔明亮的光頭腦袋。


    “生意不好,這兩個餅送的。”老板嘿嘿笑著,示意這兩個餅並不收錢,慕清這才環顧四周,烤肉攤的生意很冷清,除了他們這一桌,隻有一對男女在吃喝。


    “生意差勁嗎?”她多問了一句。


    “還不是最近死人鬧得嘛,村口那家酒店,連二連三的死人,死了好幾個跑長途的司機了。有人說鬧鬼,專門殺外來的人,也有人說是流竄犯跑到這旗嶺縣城了,反正怎麽邪乎怎麽說,最近的生意,就慘淡下來了。”


    “哦。”慕清點點頭。


    “最近大手指都來了,說是調查這惡性案件。”烤肉老板手腳麻利,已經把剩肉打包,遞給了慕清。


    “大手指?”慕清給老板遞了錢。


    “錦都省警隊的,是位老幹警了,破獲過無數大案要案,因為手指比一般人又厚又長,所以被人稱為‘大手指’。”畢子晉平淡的說著,這個‘大手指’真名叫吳雙。具體是個什麽樣的人,並沒有見過。隻是從刑警們興奮忐忑的提及中,大致有個印象。


    是位神探。


    “早不死晚不死,一定要我們住進酒店才死,也真是夠了。”秦子騫皺起眉頭。


    假設剛才的警車就是奔赴案發現場的,無疑就是村口那家剛剛登記入住的酒店。出了命案,少不了要處處盤查,隻要一回去,就得接受詢問。


    “走吧,回去看看。見見這個‘大手指’長什麽樣。”畢子晉離開了座位。


    旗嶺酒店的大堂內,擠滿了住宿的客人,一個個的正在接受警方的詢問。日遊正站在酒店的二樓,盯著麵前這個查看死者的‘大手指’。


    這個男人獨特的氣息一直吸引著她,有幾次他抬頭凝視窗口,她甚至有了刹那的錯覺,覺得這個英俊的男人能夠看見她。


    跟呂博的感覺一樣,這個沉默的人也同樣書卷氣。


    “你在這裏發現什麽?”低沉的男聲傳來,慕靜珊嚇了一跳,以為被他識破,卻見畢子晉看著自己,慢慢走近房間。


    原來這一句提問,是畢子晉說的。


    ‘大手指’抬起臉,卻還是凝視她的方向,停頓了近兩三秒,這才轉身,去看畢子晉。


    畢子晉雙眼一紅,在瞳力下暗暗吃驚,這個‘大手指’果然與眾不同,身上透發著濃重的黑褐陰氣。


    “你好,我是江州市警局的民事顧問畢子晉,”畢子晉伸出手。


    “秦子騫。”麵前的男人沒有同他握手,眼光銳利得像隻鷹,一眼就認出了秦子騫。


    “你認識我嗎?”


    “江州的富豪,誰不認識?你好,我叫吳雙。”他伸出手掌,與畢子晉握了握。


    “我們下榻酒店不長時間,這裏出了命案?”畢子晉看著床鋪上的屍體疑問。


    席夢思白色的床墊上,鋪滿了血跡,屍體趴在床上,腦袋埋在兩隻柔軟的枕頭中間,看不到臉。


    整個後背,肥而多肉,從黝黑的膚色和雙腳厚厚的老繭上判斷,這個人應該有近四十歲,是位司機。


    “是啊,這個人死了近一天半。是酒店服務員發現的。本來可以發現的更早一些,但是房間門外一直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所以早上的時候,服務員並沒有打掃房間,直到剛才,覺得不對勁,才發現了這人已死。”吳雙卸下了手套,“我聽說秦先生也是斷案的高手,就任江州的民事顧問,你怎麽看?”


    畢子晉識趣的朝後靠了靠,這個吳雙,對秦子騫的興趣頗濃。


    “他的臉被人切下了嗎?”


    吳雙聽到秦子騫的提問,雙眼一亮,原本冷漠傲然的眼睛裏,忽然生出些湛湛精光,一張書卷臉也顯得有些興奮,“秦先生是怎麽看出來的?”


    “猜的。”秦子騫回答,這個回複更令吳雙吃驚不小,隻是掃了一眼,就能猜出死者被人切去了臉皮,可見這人的心理學知識超群,觀察入微,也是個推理的高手。


    畢子晉就開始偷笑,秦子騫能一眼看出女人穿什麽型號的內衣,這個自歎不如。但是論起斷案決策,他是外行。


    “這個人是從衛生間走到床上的。”一聲清脆的回答,更是吸引了吳雙的注意。


    長發飄飄,氣質出眾的慕清像是一位畫報上的模特,讓人眼前一亮。


    “這是嫂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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