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撐一會!”鍾靈向屋內跑去拿羅庚。


    將臣一把抓來,捏了秦子騫的刀背。秦子騫使勁拔刀,卻是晃晃,在將臣鐵鉗一般的手,戰魂刀一動不動。


    看著鍾靈的劍走得輕鬆,跟它打起來也能走一陣子,輪到自己手,算是一個回合受製,秦子騫不由得煩躁。


    看起來天下無敵,打起來無能為力。這種情況還要多撐一會,不是要命嘛。


    他情急萬分,彈起一腳,正將臣的胸口,這一腳卻好像起了作用,將臣晃了一晃,當即疾退數步,陡地轉身,右手已抓住了呂瑩的胸口,白森森的牙齒張嘴咬!這一下兔起鶻落,簡直都是秦子騫都料想不到的變,明明和他相鬥,將臣情勢居於有利,按理說它應該乘勝追擊,應該撲著秦子騫咬下,哪知竟會轉身去攻擊呂瑩。


    張潔突然轉醒,見到情形,“啊!”的一聲呼叫,見秦子騫右腳在飯桌急踏,一刀朝將臣後腦急劈。非要逼得將臣撤回咬向呂瑩頭頂的頭,反手擋架。


    將臣果然感到生命威脅,扭頭固然撤了回來,不咬呂瑩,卻不反手擋架,一把便抓住了秦子騫的戰魂刀,嗷叫著揮動右臂,把他甩了出去。


    嗵嗵幾聲響過,整個別墅大廳,再也無法恢複原狀。


    張潔覺得被人推了一把,一塊圓形的黑色羅庚,被氣喘籲籲的鍾靈擺到麵前,她打開機括,羅庚咯吱吱的像是打開,如同一朵黑色的六角蓮花,綻在紅袍的鍾靈腳下。


    之後的鍾靈,更是從後背的包袱裏,展開了一堆降妖伏魔的法器。她極快的依照次序,在麵前擺放,蓮花燈、桃木劍、葫蘆,法印一應俱全。


    將臣又轉過身,去要呂瑩,呂瑩沒了救星,急得雙手板住那滿是瘡疤的頭,阻止它咬住自己。她指甲尖利,瞅準了將臣剩下的最後一隻眼球,摳了進去!


    原本覺得這鬼物吃痛,一定退卻,不想將臣渾然不覺,任由呂瑩的手指在眼珠子裏攪動,也沒有泄去半分氣力。


    “鍾靈,快想辦法鎮住它!”秦子騫哇地嘔血,用刀撐著身軀爬起。


    “尋常刀劍符咒傷不了它,它是僵屍之祖,唯一能做的,隻能困在他封印結界裏。”鍾靈大喊。


    秦子騫大急,“不行!那呂瑩也困在結界了!”


    他在一堆瓦礫聽不見鍾靈回答,知道她定是無計可施,隻能弄出這個辦法,暫時困住將臣,隻是這方法等於是讓呂瑩立刻去死!


    他一聲大吼,又挺刀而,他當即將全身的氣力和神力都運到了刀,呼的一刀,當頭直劈。這一刀算是全神貫注,從出刀時想出了諸多後路,算是正正經經的入了刀法的門路。


    鍾靈聽到刀風響聲,張開五指衝著蓮花羅庚鋒利取血槽的她,徒然一停,再去看秦子騫。戰魂刀矯夭飛舞,直如神龍破空一般,卻又瀟灑蘊藉,頗有仙氣。


    “是大哥附身了麽?”她竟生出錯覺。這手指懸在半空,沒能按下。


    這一刀威力巨大,連將臣也都閃避,刀氣在地一橫,竟然嗵地砸出一道巴掌大小的深溝,連秦子騫自己都嚇了一跳。


    不等他細想,將臣圈轉右臂,呼地攔腰橫削。秦子騫無處落腳,伸腳在他右臂一點,縱身從手臂躍過。將臣變削成爪,繼抓他後心。


    這一爪速度實在太快,這人背後不生眼睛,看著勢在難以躲避,張潔“啊”的一聲,著急得叫了出來。秦子騫身在半空,再也沒有任何落腳處能向前躍,回刀擋架也不可能。


    他長刀一橫投擲,在眼前的別墅牆角之,右手奮力抓住刀柄一甩,這一借力,身子便已躍到了牆角之後,噗的一聲巨響,將臣一手已經穿過牆壁,這一擊凶狠,長長的指尖和尖利的指甲離秦子騫的身體相距不過五寸。


    “有沒有辦法,能頂一陣?”秦子騫一聲大吼,倉促間雖然刀法入流,可要對付這銅牆鐵壁,力不從心。


    “沒!我再幫你頂,你死定了!”鍾靈回了一句,右手在羅庚再度虛張又開始準備。將臣已經發狂,自己的劍和秦子騫的刀雖然能夠纏住一時,卻始終會氣力有盡,再撐下去,隻能被將臣抓死。唯有的辦法,是開結界,然後把將臣困在不生不死之地。


    要是促使將臣逃脫,才是最恐怖的事。


    “你快離開他跟前,我要開結界了!”鍾靈一聲大吼,決不能再耽擱了。


    “不行,呂瑩還在它手!”秦子騫一聲吼,他發過誓,絕不讓任何一個朋友,再度離開人世,又和將臣纏鬥到了一起。


    “被你害死!”鍾靈一怒,美眸一凜,衝著身邊的張潔大喊,“去把我的行李箱拿來,在我房間的床底,要快!”


    她要封,秦子騫要打,可是打又不是對手,四周的落地窗都已經被將臣弄碎,這個宅子無論藏著怎樣的氣運,氣息都已經破敗,混雜不堪。


    要是將臣一旦放棄在這裏停留,轉而一躍出了別墅,走街道,誰能知道這東西造成多少殺戮,最終這些賬,少不了落在她和哥哥頭頂,背一口重重的黑鍋。


    可是,哥哥千叮萬囑,一定不能放棄閻羅。


    這要撐下去,必須請神不可!


    沉重的行李箱被張潔喘著粗氣拖來,鍾靈一把打開箱蓋,整整一箱,都是寫符的朱砂!


    她左眼皮抖了兩抖,用嘴咬破手腕,鮮血立刻在張潔驚呼噴濺在朱砂之,又瞅了秦子騫一眼,他的刀雖然已經足夠快,卻早已血汗透濕了全身,氣力隻怕消耗了三分之二,耽擱不了了。


    一腳踢飛了行李箱,她一聲嬌叱,身體向前躍出丈餘,鮮血噴灑之處,蘸了從行李箱飛揚落下的朱砂,泛起一片紅霧,在地撒了一片赤紅。


    嗆地一聲,長劍出鞘,她落在紅地之,靜待兩秒,由手腕的血浸透劍體,這才低頭在地寫下符頭“奉令”。


    張潔見她手下極快,在地寫符,亂七八糟的不知道她寫了什麽樣的符膽,但已經感到氣息變化,四周頓時風起,怪,風雖然極亂,卻沒有將地的朱砂吹散分毫。


    當!


    劍尖插入地麵,鍾靈已經麵無血色,回到了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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