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克是一名聖光教會的普通教士,一個月前,他所屬的分部在聖光教會南方省主教的命令下,前往極南境搜索毀滅教派的蹤跡,他們的確調查到了一些異常現象,不過這個異常和毀滅教派沒有什麽關係。


    他們看到了數萬隻哥布林的屍體,這些家夥不知道被誰給拋屍野外,最後成群成片的死掉了,這就導致了大量的食屍鬼滋生,初步看的話,至少得有上千隻食屍鬼,它們身上攜帶著諸多病菌與寄生蟲,而且饑腸轆轆,一旦吃光了哥布林的身體,就會開始遷徙,這對於南方省的安全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小隊的成員們認識到這個情況相當嚴重,食屍鬼災難的破壞力並不亞於邪教暴動,他們必須要盡快返回南方省,將這則消息告知最高主教,讓他們提前做好抵擋食屍鬼災難的準備。


    在商討之後,一行人決定放棄眼前的任務,而後立刻展開了行動,他們折返回北方,按照來時的路線,走最近的直線距離,爭取能盡快趕到南方省去。


    然而天不遂人願,就在調查團距離南方省邊境隻有四天的路程時,突然天降大雨,道路泥濘,無法前行,小隊長做出了一個讓他後悔終身的決定,那就是暫且在旁邊的村子裏住上一夜,等到第二天再考慮趕路的事情。


    本來隊長的計劃是,等到了明天,無論天氣如何,都一定要出發,因為這個消息拖不起,食屍鬼可不會管今天會不會下雨,他們的眼裏隻有吃和繁殖。


    教士們已經連續趕了數天的路,身心俱疲,在得到了村民們稍顯熱情的歡迎後,雖然覺得這個村子處處透著詭異,還是很快入睡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和白狼調查到的一樣,原來這裏的村民早就被邪教徒騰籠換鳥,現在的村民全是邪教徒假扮的,他們的目的本來是腐蝕此地的聖光教堂,為血腥聖珠積蓄能量,沒想到卻意外遭遇了一支落單的聖光教會小隊。


    在入夜之後,等到這群疲憊的教士全部入睡,毀滅教派便展開了殘忍的殺戮,許多教士都是在睡夢中被人抹了脖子,有一小部分教士比較警覺,他們在白天有所察覺,所以暫時沒有入睡,圖克就屬於他們的一員。


    在意識到自己被毀滅教派陰了一把之後,這些幸存的教士展開了殊死一搏,試圖進行突圍,然而大雨滂沱,敵人的人數又數倍與他們,這群教士的突圍行動失敗了,圖克也在混亂的戰鬥中被人敲中了腦袋,隨即便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了。


    幸運的是,由於天色已晚,而且下著大雨,邪教徒們並沒有仔細的檢查屍體,這才讓圖克逃過了一劫,成為了二十個人的小隊裏唯一的幸存者。


    這兩天對於昏迷的圖克來說,就宛如地獄一般,由於一直在昏迷中,他已經沒有了時間觀念,隻是在不停的做著噩夢,在夢裏,一隻巨大的黑狼正在不停地撕咬著他的腦袋。搞得他痛不欲生。過了一段時間,他又感覺自己身下正在不停的震動,冰冷的東西不間斷地打在他的身上,他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也許是巨龍的口水吧。


    到了最後,那種顛簸感總算是消失,他覺得自己像是從地獄回到了人間,他似乎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話,但是卻聽不清楚對方究竟在說些什麽,過了一會,交談聲消失了,似乎有什麽東西走了出去,隨後圖克再度陷入了昏迷。


    周圍的環境很舒適,身下就像是有一個小火爐一樣,正在不斷散發著熱量,讓圖克置身於溫暖的環境中,一時間,他還以為自己已經到了天堂,但是身體上的疼痛卻在無時無刻提醒著他,他還活著,他還沒有死。


    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溫暖的水流入他那又幹又痛的喉嚨,猶如甘泉一般,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有人為他蓋上了一層被子,隨後他就忘了這些事情,繼續昏睡。


    就像是奇跡一般,在昏迷了兩天兩夜之後,聖光教會的教士圖克總算是醒了過來,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之後,雖然他現在身體乏力,頭昏腦漲,可是畢竟還是醒過來了,總算脫離了危險期。


    剛睜眼時,教士隻能看到一片漆黑,搞得他還以為現在是夜晚,不過很奇怪,天空中沒有星星,耳邊還能聽到淅淅瀝瀝的雨聲,但是卻沒有雨滴打在身上的感覺。


    自己的右方似乎有什麽在發光,聖光教士掙紮著站了起來,轉過頭,發現那是一個正在發出昏黃色光芒的符文法陣,這讓他有些詫異,圖克對著符文法陣有著一定的了解,但是卻從來沒有聽說過照明法陣的這種東西。


    “莫非我是被一名強大的巫師救了?也隻有這樣的人才能刻畫符文法陣,同時擊敗那麽多的邪教徒了吧。”圖克用他那有些不太靈光的大腦思考著,從某種程度上講,他的確是猜對了,因為白狼確實是一名強大的巫師,也確實是白狼救的他。


    “你醒了?”一道悅耳如同風鈴般的女聲突然從他耳邊響起,嚇了圖克一跳,他趕緊轉過頭去看,發現詢問他的是個女人,這女人頭頂竟然長著貓耳,身後還有一條甩來甩去的尾巴,莫非是這位異族巫師救的自己?圖克覺得更驚訝了。


    “好好休息,你的身體還很差,我們為你準備了一些食物,隨便吃些吧,口渴的話,這裏也有熱水。”另外一個男聲,從圖克的右傳來。


    教士這才注意到眼前的貓女身旁還有一個男人,她正緊緊摟著這個男人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圖克感到稍微有些不適,他覺得這個貓女長得相當漂亮,也許自己能夠和她發生一些什麽,沒想到她竟然已經有“主”了。


    聖光教會不是禁欲教會,其成員是可以結婚生子的,而且教會的要求是嚴格的一夫一妻製,偷情與**被認為是不道德的行為,這是聖光教會初創時,那幾位白衣主教以聖光的名義頒布的條令,並一直延續至今。


    “我叫理查德,是一名冒險者,這位是我的妻子,朵莉。”理查德淡定的介紹著自己和朵莉的身份,內心卻著實有點慌張,在白狼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他們倆總算是走出了最後一步,也不知道白狼在知道這件事後會怎麽想。


    “哦,我咳咳我是咳”圖克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嗓子痛的不行,根本說不出話來,吐出一個單詞就要咳上幾下,這樣一來嗓子就更疼了,更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是聖光教會的教士,對吧?你先休息就好,把身子給養好再說。”朵莉對著教士微笑道,同時離開理查德,給圖克端了一杯熱水,又拿了一些幹糧。


    圖克微微點了點頭,不過他隻接過了那一杯熱水,沒有接過幹糧,現在的他還是處於高燒的狀態,實在是沒有胃口吃東西。


    喝完水,圖克就躺到原來的地方,現在他終於弄明白那些熱量是從哪來的了,他的身下有著幾個符文法陣組成的法陣陣列,其唯一的作用似乎就是為躺在上麵的人,也就是他,提供一些能夠禦寒的熱量。


    想到這些,圖克就算是腦子再不靈光也清楚這意味著什麽,煉金材料是非常寶貴的,而這一位巫師竟然舍得耗費這麽多煉金材料,隻為了拯救他的生命,這讓圖克在感動之餘,也有些惶恐,這麽多煉金材料的錢,隻怕他這輩子都還不起。


    在教士的眼中,冒險者都是把金錢看的比自己生命一樣重要的,現在他竟然舍得用出這麽多煉金材料,這讓教士對冒險者的看法大為改觀,同樣的,冒險者應該不會使用魔法,那麽巫師就應該是他的夫人,朵莉巫師小姐了。


    “謝謝您咳理查德先生還有尊夫人咳。”圖克再躺下前,向麵前的兩人深深鞠了一躬,以表達自己的謝意。


    “你沒有必要感謝我們兩個,真正把你從邪教徒手中救出來,為我們挖這個庇護所,還用自己的鮮血為你刻這些法陣的,可不是我們,不過他現在不在這裏,你可以再睡一覺,等你再醒來時,應該就能見到他了。”理查德也笑了,並且友善地的扶著聖光教士躺下。


    “他咳他是誰?”教士困惑的問道。


    “這個,一時半會沒法跟你說清楚,你要是不親眼見到的話,也很難相信我的話,我隻能和你說,他是一個好人,一位好巫師。”理查德思考了一會後,這才回答道。


    一個能與人交流,能使用符文法術的狼,這件事說起來實在是有些聳人聽聞,為了不讓這位教士太過在意,為了能讓他安心養病,還是等他病好了,或者是白狼回來之後,再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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