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號,榮陽西郊華興麵粉廠存放麵粉的倉庫意外失火發生爆炸,造成三死五傷,由省主管領導掛帥、一場波及整個東江省的生產安全檢查風暴轟轟烈烈鋪展開來,在此期間,要求各企業工廠展開自檢,凡是檢查組檢查到隱患的廠家,一律從重處理。


    麵粉廠的一聲巨響,讓孫耀武等人欣喜若狂,這簡直是上天賜給自己的一個絕佳機會,如果這個時候信達火上一把,無疑是打省領導的臉,可以斷定,隻要這把火一起,無論出於是什麽原因,姓孟的都得完蛋。


    機不可失,孫耀武丁長貴四人短暫分工後,開始全力運作,發誓要借著這股風暴一舉把信達幹掉。


    孫耀武在動,孟濤也沒閑著,他醞釀的這次進攻不再象以往那般點穴式單發點射,而是殺傷力巨大的地毯式轟炸,經過半個月來和董建良二人周密運作,計劃終於到了最關鍵的環節,能否成功,將在今天揭曉。


    下午三點,孟濤坐在大院的涼亭裏抽煙,石桌上的煙灰缸裏已經堆放了七八個煙蒂,孟濤心不在焉,目光不時瞟一眼石桌子上的手機。


    黑子好像也感覺到了今天的氣氛不一樣。聰明的小東西並沒有上前賣弄它的嗓子,而是躲在西紅柿藤的陰涼下,對著一隻熟透了的西紅柿狂啄。


    衛軍在遠處的大門口做著單臂俯臥撐,每天三個小時的鍛煉,是衛軍每天雷打不變的功課,按他的話,隻有這樣才能使自己的體能和精力一直保持在最佳狀態。


    就在孟濤在大院裏焦急不安等待的時候,離省人民醫院北門不遠處一個幽靜茶館裏,一臉肥肉的董胖子正和一個四十歲左右、戴著金絲眼鏡的男子喝茶。雅致的包廂裏,茶香嫋嫋,但氣氛卻有些凝重。


    “老崔,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端起茶海往眼鏡男茶碗裏續完茶水,把茶海放回茶台,董建良望著眼鏡男凝聲問道。


    “唉,”眼鏡男搖頭苦笑:“老董,咱倆的交情可不是一年兩年了,如果有一點辦法,我能不幫你嗎?新的條例剛定稿不到一個月,頒布需要一個過程,政府工作必須按部就班,而不是玩過家家似的朝令夕改,真要那樣,政府的公信力還能有嗎。”


    “行了老崔,咱哥倆就別打馬虎眼了,你也別跟我說那麽沒用的辭令,我又不是讓你貪汙枉法,新條例早點頒布對國家對老百姓都有好處,這不是新聞聯播,必須七點,什麽時候還不都是領導說了算。”


    “老董慎言,”眼鏡男臉色一變,往禁閉的房門掃了一眼,轉過頭來對董建良沉聲說道:“老董,可不能亂說話。”


    “那老崔你告訴我,這事怎麽才能辦成?”


    “這個姓孟的小子對你就這麽重要,讓你不惜血本怎麽幫他?”眼鏡男沒有回答董建良的話,麵帶疑惑的問道。認識董建良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董建良這麽不餘遺力的幫一個人。


    “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老董,你這是逼我呀!”眼鏡男摘下眼鏡,抽出一張紙巾邊擦邊搖頭歎道。


    “老崔,老董我欠你個人情!”盯著眼鏡男,董建良沉聲說道。


    “算了算了,”眼鏡男擺了擺手,戴上眼鏡直起身子盯著董建良,“看在咱哥倆這麽這些年交情的份上,我就犯一次錯誤,但僅此一次。”


    說到這,眼鏡男身子微微前探,壓低聲音說道:“我以前跟你說過,老爺子酷愛木雕,最近他在找海黃老木。”


    “海黃老木?”董建良咀嚼了一下這四個字,苦笑道,“老爺子還真是雅人!”


    如果是普通海黃木,董建良花多少錢都能找到,但是上了年頭的老木他卻沒有信心,這種木料本身就供不應求,每出來一截都會在極短時間內被加工成玩件或工藝品,放著不用的都是喜愛此物的收藏家。


    但收藏家又有幾個缺錢?即便找到,想花錢從他們手裏買,這種可能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老董啊,以我的意思就是讓你朋友隱忍幾個月,這個新條例最多不會超過四個月肯定會頒布,差這段時間嗎?”好像看出了董建良的為難,眼鏡男在一旁出聲勸道。


    董建良擺了擺手,說道:“老崔,哥們不說謝謝了,我們去試試,說不定能找到呢。”


    “那行,如果你真能找到這海黃老木,這件事哥們幫你辦了!”如果董建良真能找到這稀罕物,眼鏡男絕對是大功一件,所以他答應的也是爽快。


    “那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眼鏡男把碗裏的茶湯一口喝完,站了起來:“我就不陪你喝茶了,五點還有個會。”


    “行老崔,費心了。”董建良站起來相送。


    眼鏡男點了一下頭,轉身拉門走了出去。


    “海黃老木啊,去哪找啊?”董建良靠在椅背上,無奈的喃喃道。


    董建良揉著眉頭想了一會兒,仍是沒有絲毫頭緒,想到孟濤還在等信,董建良拿起電話給孟濤撥了過去。


    半盒煙下去了一半,當孟濤抽煙抽得嘴發苦的時候,電話終於響了。


    董建良第一句話便是在孟濤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孟老弟,這事不好辦啊。”


    煙灰一下子掉落在褲子上,孟濤沒有理會,“董哥,能說說怎麽回事嗎?”


    電話裏,董建良把眼鏡男的意思說了一遍。


    “那就是說沒有辦法了。”孟濤語氣裏帶著苦澀,自從得到這個消息後,他和董建良全力運作半個多月,雖然明知成功的希望不大,但真的到了失敗的這一刻,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這件事對於孟濤來說太重要了,如果成功,榮陽廢品界格局將會徹底被改變。


    孟濤心裏清楚,自己和孫耀武等人已是不死不休,自己在挖空心思的想辦法對付他們,不用想,孫耀武等人肯定也在想盡一切辦法弄倒自己,就看誰的手段狠、誰下手快了。現在正是和時間賽跑的時候,如果等四個月,鬼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感受到孟濤的失望情緒,董建良猶豫著說道:“其實,我們還有一個機會。”


    “什麽機會?”孟濤一下子振奮起來,隻要有一絲機會,他都不能放過。


    “如果能找到一段海黃老木,咱們就有戲。”電話裏,董建良苦笑道,他感覺這句話說也是白說。


    “海黃老木?hn黃花梨?”孟濤喃喃道,正當於心不忍的董建良想安慰他兩句時,孟濤突然尖聲叫了起來,聲音之大,刺得董建良耳朵嗡嗡作響,“海黃老木咱有啊,董哥,咱有!”


    “什麽?你有海黃老木?孟濤你確定?”董建良興奮得抓著電話就是一通喊。


    “有,董哥,就是海黃老木!”孟濤也在喊。


    “孟老弟,你等著我,我現在就去你那!”


    董建良電話一掛,拿起包拉開房門衝了出去,邊往門口跑邊喊:“服務員,掛賬!”


    董建良往茶館門外跑,孟濤也往自己屋裏跑,嚇得正啄西紅柿的黑子撲楞一聲一頭鑽進了西紅柿架子下,生怕孟濤瘋了殃及自己。


    呯的一聲撞上房門,孟濤大喘幾口氣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激動,拿出手機直接進入係統儲物箱,搜索提取,隻聽一聲悶響,一截長約半米、直徑二十公分的黃褐色木頭掉在了地上。


    這段木頭叫降香黃檀,也叫花梨木,係統剛升到第三級時孟濤從一堆掃描出來的破木頭裏找到的。


    就在孟濤為打通計劃最後一道障礙欣喜若狂的時候,信達加工廠後院樹林裏,電工常小軍麵無表情的掛了電話。


    電話是在山村老家的妹妹打來的,說常小軍托人捎回去的五萬塊錢收到了,電話裏,妹妹哭著說患了尿毒症的父親終於可以到醫院接受治療了。


    常小軍深吸一口氣平複一下情緒,轉身回了廠子,計劃就在今天晚上進行,倉庫一著火,他還會在收到五萬塊錢,有了這十萬塊錢,應該夠父親住院透析一陣子的了。


    同時收到錢的還有今晚的夜班保安謝鵬和負責往倉庫運料的叉車司機陳偉斌,他們得到的指令和常小軍一樣,今晚行動!


    暴風雨,在醞釀了大半個月後,終於要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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