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高血壓導致腦溢血,沒有藥物,沒有理療設備,更是沒法送往就近的醫院急診,就算是麵前真的有醫生在場,也隻能做一些簡單的措施,情況危急,若是繼續下去,怕是真的要出人命了。


    醫生臉色發青,望著屋子裏的幾個大漢輕輕搖頭:“先想辦法給他吸氧吧,最好在下一個站台就下車,然後火速送往醫院,可以先聯係醫院在車站等候,刻不容緩,這件事多拖延一秒鍾,就多一分可能喪命。”


    幾個人急的團團轉,尤其是那個滿頭白霜的老奶奶,她強忍著悲傷,臉上帶著嗔怒,她怪這老伴脾氣差,怪他把藥給丟了,真恨不得狠狠抽這老頭子一個耳光,但眼眶裏打轉的眼淚還是出賣了她,老奶奶還是在擔心這陪伴了她多年的老頭子。


    曲元新見幾人都束手無策,輕輕一笑,說道:“時間寶貴,這位醫生,你有沒有辦法治?沒有辦法的話,就換我吧。”


    “你?”


    其他人有些氣不打一處來,那個老譚的侄子濃眉大眼,盯著曲元新怒道:“你確定你是醫生?他都沒辦法,你能有什麽辦法?藥都被丟進馬桶了,你還能有辦法救人?”


    “我覺得有些奇怪。”曲元新揉了揉自己的腦門說道。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有些不解:“你奇怪什麽?”


    “這人命關天,我說我有辦法救他,按理說都應該趕緊讓我試著救人才對,也不管我是否真的能救他,總比在這裏等死的好,可是你們卻好像在故意阻攔我一樣,尤其是你,特別針對我,我過來救人你反而對我發脾氣,有趣有趣,那行吧,我多此一舉,我先走了,祝你們好運。”曲元新說罷,就真的轉身準備離開。


    一旁的小葉看了以後一臉的不解,心想這曲元新又不知道要搞什麽鬼了。


    濃眉大眼的男子是病人的侄子,也就數他的態度最差,聽聞曲元新一番話,不由臉色漲紅,火冒三丈剛想開口怒罵,就立刻被身邊的那老奶奶一個耳光狠狠扇打在了臉頰上,隻聽“啪”的一聲清脆,全包間裏的人都瞠目結舌。


    “你個臭小子,人家過來救人,你還在這裏推三阻四的,我知道,你是想你叔趕緊去死,對不對?說,你有什麽企圖!!?”


    “嬸兒,我沒……我沒啊。”濃眉大眼的男子頓時沒了脾氣,活到現在,真敢這麽打他耳光的人還真不多,可偏偏眼前的這個老奶奶,就是一個打了他,他還要陪笑臉的主。


    老奶奶眼角掛著淚珠,上前握住曲元新的手臂,說道:“你真有辦法救他?”


    曲元新眼睛一轉,緩緩說道:“我在山上和一位道士學過一段時間龍醫,你要是肯的話,就讓我試試,放心,我不收你錢。”


    龍醫,是龍國世代流傳下來的一種醫術統稱,隨著時代的變遷以及複雜的曆史轉變,逐漸失傳於龍國,在西醫的入侵之後,更是越來越多的人將龍醫當做了毫無科學根據的把戲,但一些江湖上的傳言卻總是宣稱真正的龍醫並非目前龍國台麵上所見的這些能耐,真正的龍醫,隻保留在一些高人的手中,輕易不肯外傳。


    最具代表的就是北方的一處寺廟,百歲方丈掌握獨特的龍醫金針,據說對風濕疾病有奇效,生平救人無數,但現年事已高,輕易不肯出手,隻道善惡自有報,不可強求,但凡出手,針到病除。


    曲元新說是向一個道士學了龍醫,自然玄乎其玄,此時又是病急亂投醫的時候,哪裏顧得上這些,老奶奶隻得死馬當活馬醫,懇求上蒼開眼,讓他碰上一次世間上真正的龍醫高手,救自己老伴一命。


    但曲元新的一番話立刻引起那名在場醫生的斥責,大義淩然道:“胡說八道,任何醫生都要講究科學道理,腦溢血你還能怎麽治?別亂動患者,加重病情對你有什麽好處?”


    曲元新笑了:“我說過了,我不收錢。我既然不求財,難道我隻求害命?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我才不會做,更何況,我如果做了對這位老人不利的事情,在場的幾位好漢會放過我?最後一句話,讓不讓我出手,不肯的話,我就走了。”


    老奶奶著急了:“別走,救救我老頭子。”


    沒有醫療設備,繼續等下去,病患生死難料,曲元新要出手,難道還一定要攔著他不成?


    縱使眾人都對曲元新百般的不信任,但卻還是不得已由著他走進了包間內。


    曲元新放下了自己的背包,小聲說了一句:“所有人都出去,把門關上別打攪我,時間緊迫,倘若再浪費時間,怕是神仙也難救他了。”


    濃眉大眼的男子還想多說什麽,被老奶奶拉著就拽出了門,隨後一下子將包間的門給關了,留下曲元新與那昏迷不醒的老者。


    譚精忠,人稱老譚,在金鎮,絕對沒少做壞事,早年他年輕的時候,是壞事做絕,殺人的勾當肯定也沒少做。


    可曲元新卻準備出手對他這樣一個人進行救治,可想而知,其中必有隱情。


    曲元新隻知道,這個老譚,對外來說絕對的講義氣,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報仇是雷厲風行,凶惡手段,如修羅惡鬼,而報恩則是不吝錢財,真誠以待,似兄弟手足。


    這些都並非空穴來風,而是在金鎮內流傳已久的傳言,說著老譚雖然凶殘,但卻是一個講原則的人,倘若你能有恩於他,那麽在金鎮,他定會保你一家榮華。


    曲元新父母就在金鎮,那是一個山高皇帝遠的凶惡之地,倘若能攀上這一層關係,將來就算曲元新不在父母身邊,父母也能有安全保障了,至少不會受欺負才是。


    他將放入在背包你的個小玻璃瓶拿了出來,這瓶子,大概就是個裝飾品,小的如手指頭粗細長短,是曲元新刻意在丁市的時候購買的,為的就是方便攜帶。


    此時拿出玻璃瓶之後,拔出木塞,小心翼翼的將聖水盡量少的倒入老者的口中。


    倒入一滴之後,看下情況,隨後再倒入一滴,曲元新顯然在控製聖水的量,救人可以,一下子讓他大病全消,嗬嗬,曲元新可沒這麽傻。


    門外的走廊內,一家人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就好像在產房外等待初生嬰兒的家屬,來回踱步,很是焦急。


    “嬸兒,這人來曆不明,您還讓他……”


    “你閉嘴,沒良心的,人都這樣了,你還能怎麽辦?難道就看著你叔等死啊?”


    旁邊的那名醫生捶胸頓足:“無知,無知啊,龍醫什麽的明顯是騙人的,一點科學道理都不講,如果他能把人救活,我從此以後便不再行醫,我去上山當和尚去!!”


    全場,唯有小葉聚精會神於那一扇門,身上的殺氣絲絲縷縷的透過縫隙進入了包間內,她可以感覺到,曲元新似乎在觸碰那個老頭,隻是殺氣又不是曲元新母蟲麵具能力下的掃描感知,如何能夠看得清楚他具體做了什麽?


    就在眾人萬分焦急的時候,門毫無征兆的被拉開了。


    隻見曲元新帶上背包,緩步走出了包間。


    “怎麽樣?”老奶奶和老譚的侄子異口同聲的問。


    那名醫生冷哼一聲:“你可別想走,讓我看看病人的情況再說,如果病情惡化了,你肯定要吃官司的我告訴你,你別走你,你……”


    醫生還在叫喊,忽然就聽包間內傳來一聲怒喝:“都跑哪裏去啦,人呐!!?”


    眾人皆是一愣,很快,老譚的侄子第一個將包間的門拉得敞開,卻見那位先前還陷入深度昏迷的老者,竟然臉色慘白的睜開了眼睛。


    他還是很虛弱,但至少蘇醒了,倘若說是高血壓引起了腦溢血,能這般神誌清醒?


    醫生傻眼了,眾人都是驚得舌橋不下。


    見所有人都沒動作,老者虎目一瞪,喝道:“拿水來,有點渴了。”


    “哦,好好,叔,我馬上就去!!”


    見自己的老伴轉危為安,老奶奶直接就雙膝一軟,給曲元新跪了下來。


    這一動作,讓曲元新措手不及,連忙將她扶起。


    “小夥子,你要多少錢,你說,你說一個數,老太婆我肯定給你湊錢。”


    “嗬嗬。”曲元新陽光的一笑:“您還是留著錢給這位老爺爺治病吧,因為時間太短,工具沒帶在身上,不然還能做得更好,現在他還很虛弱,老奶奶,你們好好看護他,等到了站就趕緊去醫院看。”


    老奶奶聞言,精神一振,抓著曲元新的袖子不讓他走:“你的意思是說,如果給你時間,你還能做得更好?你……你能不能根治了這高血壓?”


    “老太婆,你在外麵說什麽呢?還不快進來!!外麵這麽多人幹什麽的?”


    老奶奶看似羸弱,但卻是力氣不小,拉著曲元新硬是重新走進了包間裏,哭著對著老頭喊:“臭老頭,這小夥子剛剛救了你的命,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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