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點難以啟齒,但竹下冰見不得不承認,在他接觸過的所有同齡同性中,不管表現出來的是真是假,葉山隼人他都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優秀到會讓人憧憬的地步,他曾經是有過這樣的念想的。


    “……嗨。”


    給人溫和感覺的微笑浮現在葉山隼人的臉上,他正向著他們三個人打著招呼。


    不出他的所料,這一次的迪士尼之旅一點意外都沒有的還是原班人馬。葉山隼人.三浦優美子.海老名姬菜.戶部翔和被改變了命運線的一色彩羽。


    不知道現在的一色彩羽以後還會不會變成那個勇敢的踏出步伐,成為一個有勇氣的少女,做事有擔當有自己的主見並付之行動的人。但不管她之後會變得怎麽樣,是好是壞,對他都不會有大的影響。雖然我們也都希望著有這麽一個人或者這麽一個契機,在我們踏在迷茫的怯懦的人生路口時,能有這麽一個人經過,接著伸出手來推你一把給你一個動力,改變自己的既見未來。雖然我們有著這樣的願望這樣的天真,可我們所有的失敗無助都和他人沒有關係,別人便也因為對他們沒有影響選擇漠不關心,換到同樣的角度,我們不也一樣嗎,那些說著會去幫助自己不一樣的人,隻是因為他們就是那個站在路口等待著奇跡的人。


    就像竹下冰見一樣,他也曾是其中的一員,值此時刻,他也選擇了或者淡然的看著這一切。插足別人的人生這種事情,有一次便已經花光了他所有的勇氣。對待一色彩羽或者也算上比起穀八番還有葉山隼人等這些聯係得上的人的人生軌跡,若去掉自己“作弊”這一方麵,當自己不知道“那一切”時,那麽,所有的一切,都是既定線上所會發生的事,我們稱其為“命”。


    “早。”


    看著在葉山身邊扮演可愛後輩形象的一色彩羽,竹下冰見瞬間想了挺多。


    “結衣~”


    “優美子.姬菜,你們也到了啊。”


    “喲,由比濱桑。”在三浦和海老名之後,戶部翔也出聲了。


    “雪之下同學,竹下君,你們好啊。”非常具有戶部翔標簽的語調聲音,一下子就衝開了冷凝的空氣,真不愧是被葉山所需要的男人。


    “前輩,你們好……”在這裏唯一的後輩一色彩羽在戶部翔這排頭兵之後,也順利的開口了。


    “哈囉哈囉~”海老名向著他們這揮揮手,露著一個很高興的笑容。這是在畢業旅行回來後他們的第一次交流,她又變回了那個讓人看不到的女孩。


    “你們好。”雪之下禮貌的回之,竹下冰見也點頭。


    “你們好。”


    所以說他討厭這種別人給你信號你就要回應的事情,但是這社會已經形成了這樣的習慣,你不去做就會被認為是自身的問題,現在的他並不能由著自己來行事了,說到底我們要經營自己,在大家之中樹立起自身的“品牌”。


    “結衣,自閉鬼還沒有到嗎?”一旁的三浦優美子這時也看向這邊,發現隻有他們三個人後,似是露出不滿的神情,可能是因為讓由比濱等他才會如此的吧。


    “哇哈哈哈哈,自閉鬼什麽的也太好笑了吧,人家明明是比企鵝的說……”


    “時間不是還沒到嗎,小企他應該也在來的電車上了。”


    “是嗎。”見此,三浦優美子也不再說什麽,轉而看向了對麵的便利店。


    “既然這樣,我想去買點東西,你們呢?”


    ……


    “她們,有什麽東西,可以買嗎?”看著三浦葉山一群人直奔便利店而去,雪之下帶著疑惑的表情看向竹下冰見。


    “需要什麽東西,不是應該就提前準備好的嗎?”


    “可能是買的零食之類的吧,雖然迪士尼不允許帶大物件,但小東西帶一點它也不能禁止吧,誰讓裏麵的東西都賣的那麽貴呢。”


    “那種東西,其實還是少吃點比較好。”雪之下看向敞開的便利店大門,三浦她們一夥人剛好走了進去。


    “她們不會有危險吧?”雪之下似是不放心的多問一句。


    “我覺得你更危險啊現在……”


    像是沒有聽到竹下冰見的話,剛好又忽然想起了什麽,雪之下緊接著關心的問道:


    “你不是也經常買那種添加了防腐劑的東西嗎,那你什麽時候會有危險?到時候我是直接撥打火葬場的電話還是要撥打119試一下?”


    “既然是以“死”為前提,一般“死”就等於心髒停止跳動沒有呼吸,所以,到時候你隻需要按照心肺複蘇的步驟對我來就可以了。如果情況緊急讓你手忙腳亂的,那可以跳過前三步,直接後麵的步驟也是行的。”


    看著雪之下,竹下冰見雖在好奇著她今天有點奇怪,但絲毫不影響他給出最正確的建議。


    如果你後兩步也忘記了,我現在可以示範給你看……


    “果然還是直接撥打火葬場的電話呢。”


    雪之下似乎參考了他的建議,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雪之下的結論對他來說是錯誤的,正如冬天時在寒冷的露天場地裏我們什麽也不做傻傻的站在那等待著誰而讓自己變得更冷一樣,這種行為也是錯誤的,因此,我們必須要糾正這種錯誤。


    “雪之下……”


    看著重新圍上圍巾小氣的隻露出半張臉的雪之下,他並不是隨便誣陷她小氣的。理由便是,圍著圍巾的你應該是冷的,但為什麽你的白色大衣的大紐扣卻不係起來?但竹下冰見還是將手伸向了衣兜裏。


    “……嗯?”


    剛將臉藏在了圍巾下的雪之下雪乃正感受著它所帶來的溫暖,便輕輕的應了一聲,聲音很輕因此顯得很溫柔。


    竹下冰見平舉著左手,在雪之下看過來的同時散開合起的手指露出掌心來。


    “吃顆糖吧……”


    我可不會像你那麽小氣,所以好東西你也要和我分享啊。


    “那防腐劑……”


    小聲的低語從她口中傳出,看來她是想到剛剛自己才在這方麵作弄過他。


    “放心,我絕對不會撥打火葬場電話的。”竹下冰見晃了下手,示意著雪之下快點選擇要哪一顆糖,雖然都是外麵包裝印著貓咪圖案的,這可是他逛了好久的亞馬遜才找到的一款口味還不錯的又順眼的。


    “卑鄙。”


    雪之下似很不情願的卻還是伸出手,然後在他的注視下,在他剛感到手心裏傳來一絲柔軟的冰涼時,她的手便已經收回了。他都還沒有因為這意外的接觸而反應過來時,她就把他手中的兩顆糖都拿走了……


    有點可惜的放下手,幾根手指曲向掌心來回搓挪著,像是這樣就能挽留到那一絲的柔軟。倒是雪之下,一點都沒有覺悟自己剛撩了一個傻子,她正看著手裏的糖果露著美麗的微笑。


    手重新探入衣兜的竹下冰見,觸摸著兜裏的幾顆糖果,再看著吃了裏麵的糖卻完好的保留著外麵包裝的雪之下。


    不知道她還會不會“配合”,這麽想著,他重新拿出一顆糖自己吃起來了,發現味道好像差了點,也不知道是不是防腐劑過量了。


    遵守著主角定律的比企穀是最後一個到來的,在他和大家會麵之後,又是一番你來我往的簡短寒暄。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麽我們走吧。”沒注意是誰這麽說了一聲,一群人便加入到排隊隊伍裏了。


    這世上總是有很多東西是我們耳熟能詳的,也會有著對它們的某一種期待。竹下冰見他在學生時就經常的聽身邊的同學有過這樣的感慨,今年五一啊.暑假啊.國慶啊什麽的要去迪士尼啊.夏威夷啊.長城啊或者別的地方玩什麽的,以後結婚了要到三亞啊.土耳其啊或者沒去過的浪漫地方渡蜜月,而後收到好多人的附和喝彩。卻又在時間過後,聽著他們說:“哎,時間太趕了.人太多.突然有事情.她沒空.其實我不喜歡旅遊.其實也沒那麽好玩”這類的沒去的話。


    要不是一直尊崇著與人為善,他都想忿這些人了。一開始的還很熱情的約你一起,在你委婉拒絕時還以著教育的口吻說著什麽人這輩子就得多出去看看走走什麽的,還老是找你說著他的計劃藍圖是多麽的好,最後不還是要為自己的吹過的牛找理由?


    他也是想過來迪士尼玩,但從未予他人說。


    走在迪士尼的類似廣場的地方,原本已經忘卻的記憶不知從哪跑了出來,卻也隻剩下感慨。記憶中的那些人和事,回想起來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可有可無了,他知道再過個時間,也許就真的再也想不起來了。


    再深厚的感情,經過時間和其他事物的填磨,沒有被反複的提起接觸,再突出的情感也會被磨平。所以,如果你有珍惜的東西,那就千萬不要放手去錯過。


    作為西方世界的大型遊樂設施,在臨近聖誕節這樣的節日裏,如果缺少了聖誕樹,那就像春節期間不讓放鞭炮春晚不好看了一樣,將變得毫無意義。


    而廣場中央的巨型聖誕樹,在這樣的日子裏,就成為了熱門的拍照點了。集體出行就得拍集體照這樣的傳統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在全世界流行起來,所以在聖誕樹下大家請專門幫人拍照的工作人員拍了幾張照片,什麽九人大團結啊.女生姐妹情啊等等各種照片,當然,侍奉部全家福也拍了。


    看著雪之下有點放棄的要跟著隊伍前往下一個地點,竹下冰見馬上伸出手拉住了她。


    “怎麽了嗎?”


    麵對雪之下的疑惑,竹下冰見放開了她的手,要是再不放開,他就要被當做居心不良了。


    “我們也拍一張照吧。”


    似曾相識的一句話,勾起了兩人共同的記憶。夕陽下,古寺邊,人影映雙全。


    “喔~不走了嗎?”


    走在前麵的比企穀發現停下腳步的由比濱,發現她正看向一個方向。其實他也發現了大部隊落單了兩名成員,隻不過是因為那兩個人,所以他也沒什麽好擔心的,擔心那兩個人,還不如擔心一下身旁的笨蛋。


    “走了,那兩個人不用擔心的了,大家都走遠了。”


    “哦……”


    由比濱回過頭來,看著看向遠處吵鬧的戶部翔的比企穀,轉回了身子。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停下讓他等候覺得不好意思,聲音都低沉了許多。


    迪士尼樂園可分為多個主題區,他們的第一個點就是明日樂園了,相對其他主題樂園,這個樂園多集中了一些大型項目,因此受眾也是非常的多。在排隊拿了快速通行券後,就加入到太空山的遊人隊伍裏了。名字說的很神秘,說白了就是個小型過山車而已。


    排著隊伍快要輪到他們的時候,竹下冰見正在算著前麵的人數到雪之下和自己這是不是剛好可以在同一排而不用花多餘的借口時,排在前麵的由比濱突然回過頭來。對上視線的一瞬間,他動了動眼皮,像是要和她達成什麽協議,得到的回應則是由比濱的靈動眼珠的移動,她快速的看了比企穀一眼。


    對,我和雪之下一組,你和比企穀一組。


    “小雪,我要和你坐一起。”


    還未開始的革命友誼便已宣告結束。


    一步步的接近乘坐點,前麵的葉山隼人他們也分配好了組別。當然,後麵的他們也是分好了。


    “很抱歉,你的這一趟同伴是我呢。”


    一切安全準備已經妥當,等待著發動的這一時間段,可以說整節車都是大家說話的聲音。因此,突然的多出某一人的聲音來也似乎不怎麽突兀。


    “抱歉就不要幸災樂禍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雖然他和比企穀在今天見麵後,除了最開始時的見麵問候語之外也沒有其他的交談,在雪之下當選學生會長他成為書記後連侍奉部都是處在停社狀態。以著這樣的狀態的兩人之間,彼此不曾踏入對方的生活圈,卻沒有生出陌生感。


    不,應該說,不曾了解,何來陌生,就像熟悉的陌生人那樣。


    “咦,你們兩個在後麵小聲的嘀咕什麽呢?”坐在前一排的由比濱回過頭來,隻不過因為上身被u型安全帶所阻,所以也回過頭來看著兩人也是一件困難的事。


    竹下冰見看著雪之下旁邊的由比濱,怨念頗深的說道:


    “你靠近點就告訴你。”


    “小雪,竹下他好過分啊。”被欺負的由比濱祭出了殺手鐧,找家……找雪之下鳴不平。


    “竹下君,你怎麽能這樣呢。”雪之下溫柔的聲音安撫著由比濱,“就算是由比濱她自己撞上去的,你也要當做沒看到啊”。可是,緊接著她說出的話就像和竹下冰見配合好的劇本一樣。


    “小雪,你也這樣……”由比濱的言語像是在埋怨著雪之下不幫自己,但坐在後排的比企穀又或者竹下冰見以及在她旁邊的雪之下還有她自己都知道,這隻是大家的玩鬧。


    “小企,小町醬她有來玩過嗎,現在這時候她要備考不能一起來還是有點遺憾的呢。”前麵的由比濱盡管看不到後麵,但她的聲音卻能夠傳達到。


    “嘛,畢竟離千葉市也不遠,以前經常帶她來的喲,所以等下一次吧。”


    “我怎麽覺得是你妹妹帶你來的呢?”旁邊的竹下冰見適時的響起不和諧的聲音。


    “說的好像你自己會一個人來一樣,我可是有妹妹的人呐。每次陪小町坐這個,她都喜歡放開了手大喊大叫的,做哥哥的還真的有點擔心的。”


    雖然你在說著這個妹妹是麻煩這樣的話,但真正的事是在炫耀有妹妹這件事吧。


    “要不,下次叫上川崎沙希的弟弟吧……”妹控的哥哥什麽的,實在是太容易對付了。不過,妹控的姐姐要怎麽對付?好像我是處在眼中釘的這個位置啊……


    “說起來,大誌他也要考總武高呢,這樣要是考上了就可能和小町她是同班同學了,國中到高中,真好呢。”


    說話聲音沒有再小聲的像是嘀咕般的大小,所以前麵的由比濱和雪之下也是剛好能夠聽見。


    軌道車已經慢慢的開始開動,周圍的明亮燈光也全部關閉,周圍的場景裏麵壯觀起來。閃閃熒光的星星,璀璨的星河,一眼望去好像幽遠無垠的太空,這就是太空山或者宇宙山的主題了。


    他們一步步的去感受著,雖然這一切都是假的,卻仍能讓穿梭在這的遊人感受到宇宙的浩瀚,暢遊星際。


    “我經常想著,這條軌道上的那些支架,能否撐得起它所承重的壓力,要是突然斷了,不管對誰,都是災難吧。”


    比企穀看著前麵的方向,那方向上有由比濱和雪之下,有葉山隼人.三浦優美子.海老名姬菜.一色彩羽和戶部翔這些認識的人,還有那一些不認識的陌生人。


    車上已經不再有開始時的嘈雜聲音,隻有一聲聲小小的驚歎,大家都自覺的在此時保持了安靜。但是,隨著穿梭速度的變快,尖叫聲便也沒斷過。比企穀突然的言語也消失在這一條軌道上。


    竹下冰見在結束了這一段旅程後,並沒有暈頭轉向站不穩,所以,車子停下後在可以離開座位時,便率先要起身了,比企穀則有點頭暈的還坐在那。


    看著前麵的雪之下有點搖頭晃腦的像是暈車一樣,他看著坐在那緩和著心跳和呼吸的比企穀,起身時說道:


    “終點到了,可以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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