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八荒之地的靈獸而言,屬於自己的山林,是極為重要的。它們可以借助山林內暴虐的靈力來進行修煉。所以,一直以來,林地從來都是相互搶奪的資源。當然,林地的爭搶,也並非混亂不堪。有些自古以來就屬於某一種族的地盤,其它靈獸,一般不會貿然來搶。修為高絕的靈獸,也會在自己的地盤周圍,留下自己的痕跡,讓那些有覬覦之心的靈獸知難而退。對於靈獸而言,守護自己的地盤,傳承於後代,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看著眼前被夷為平地的山林,青青淚如雨下。


    山林下暴虐的靈脈雖然沒有毀掉,但想要再長成一片樹林,總也需要很多年。想到那個傲然的男子,青青就恨得牙根發癢。


    可那又能如何?


    每個世界都有它的生存法則。


    在八荒之地,弱肉強食就是它的法則。打不過人家,那就隻能自認倒黴。


    抹了一把眼淚,青青來到正在療傷的邊月身後,想要幫助邊月療傷,才猛然想到邊月是人類修真者,自己的靈力一旦進入她的身體,不僅不能幫她,反而會害了她。


    “沒關係,我沒事。”邊月察覺到了青青的想法,微微笑道,“你也自己照顧一下自己吧,免得有人趁火打劫。”


    青青應了一聲,在邊月身旁坐下,開始療傷。


    數個時辰之後,兩人先後收了功法。


    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邊月凝眉問道,“現在怎麽辦?”


    青青舔了一下一顆尖利的牙齒,怒道,“去廢墟林地找我侄子,咱們先在那住下。等我哥回來再說。”


    “好吧。”邊月與青青結伴,朝著那廢墟林地不急不緩的走著。想起之前那人的強橫,邊月歎氣道:“那天絕之人,當真是厲害。同樣是金丹,你我二人聯手,竟然也是不堪一擊。”


    青青沉著臉,回想著與那人交戰時的一招一式,冷冷的說道,“天絕……莫非那傳聞中的天絕之地,有修真者?他口口聲聲要找陸北鬥……想來當年陸北鬥和白慕君進入天絕之地後,得罪了這個混蛋!這樣的話,這混蛋或許會去白狐林地找白慕君的麻煩了。”說到這裏,青青臉上顯出一絲殘忍的笑意,“渡過了無數次地滅的白慕君,雖然同樣是金丹,可卻比我們厲害多了。這混蛋大概是要吃虧了。”


    邊月笑了笑,道,“最好如此,那樣倒是省的我們再尋仇了。”


    青青看了看邊月,歎氣道,“多謝姐姐出手相救,不然的話,我肯定小命不保了。”


    “何必這般客氣。”邊月道,“你我認識多年,相互幫助是應該的。”想了想,又道,“咱們先在廢墟林地修養,你那片山林,暫時不要回去了。這個時候,難免有趁火打劫之輩。我們傷勢沒有痊愈,一旦交手,總是有些吃虧。”


    “嗯。”青青答應了一聲,又道,“姐姐既然回來了,去找白昭了嗎?”


    “找他做什麽。”邊月苦笑,“倒是遇到了他妹妹白玲玲和他的妻子劍了了。”


    青青嘿嘿的一笑,“倒是可惜了,其實白昭還是不錯的,對姐姐又是情深義重,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呢?”


    邊月伸手拍打了一下青青的腦門,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就成親了。”


    “可是情況特殊啊,你不是回不到修真界了嘛。”青青說著,眼珠一轉,又忍不住笑道,“歲月蹉跎,修行不易,總是有個伴兒才好。不如姐姐就嫁給我哥吧,以後我就喊你嫂子多好。”


    邊月斜了青青一眼,道,“不要再胡扯了。”


    “嘿嘿,其實吧……你不知道,我哥一直很喜歡你的,隻是覺得你連白昭那樣的俊美人物都看不上,肯定也看不上自己,所以一直都不敢跟你傾訴衷腸。”


    邊月顯然是沒興趣跟青青扯這些事情,幹脆祭出飛劍,直接飛走了。青青喊了一嗓子,也騰空而起,追了上去。


    不消片刻,兩人便在廢墟林地前落下。


    看著眼前的廢墟林地,邊月擰了一下眉頭。“多年不見,你哥的本事見長啊,竟然能布下如此強悍的陣法。”


    青青卻沉著臉,怒聲道,“不是我哥布下的。”


    “嗯?”


    “混蛋!”青青目眥欲裂,怒聲道,“有人搶了我哥的地盤。”說著,手中靈訣乍現,正要攻擊,卻被邊月攔下了。


    “等等。”邊月謹慎的看著那陣法,“這陣法很強,裏麵的家夥,修為大概不弱,你我現在都受了傷,還是謹慎些吧。”


    青青攥著拳頭,道,“我侄子……”說著,聲音哽咽起來,“怕是沒了。”


    在八荒之地,一旦地盤失手,往往就會落得形神俱滅的下場。


    邊月拍了拍青青的肩膀,低聲說道,“想要報仇,更要謹慎行事了。我們也不知道這陣法之內,到底是個什麽厲害角色。走,先找個地方養傷。”


    ……


    青青瞬間流露出來的殺意,讓陸野立刻就從陣法上感應到了。


    陸野布置的這個陣法,不僅僅是用來禦敵的,同時也是用來報警的。但凡是周圍的殺意,陸野總是能從陣法上感應到。


    原本正在修煉的陸野,匆匆忙忙的來到陣法邊緣,朝著殺意傳來的所在張望。


    灰蒙蒙的世界,看不到一個人。


    越是看不到人,反而讓陸野越是感覺不安。


    林再見陸野神色有異,也跟了過來。


    站在陸野身後,順著陸野的視線張望了一眼,林再輕聲問道,“看什麽呢?”


    “有殺意。”陸野道。


    林再凝眉道,“你怎麽知道?我築基修為都……”說著,林再立刻就想到了陸野折騰了許久的陣法,直接改口道,“走了?”


    “不清楚。”陸野道,“是走了,還是對破陣沒有什麽把握,所以要等我們出去再偷襲?”陸野沉聲道,“最近不要往外跑了。”說罷,陸野轉身離開。


    林再又瞅了一眼外麵灰蒙蒙的世界,這才轉身,跟著陸野一起回了住處。


    陸野盤腿坐在石床上修煉了一段時間,感覺有些疲憊,伸了個懶腰,看了看坐在一旁還在修煉的林再。全身上下被黑色的死氣包裹的林再,多少有些陰森之感。時隱時現的容顏,還帶著一絲邪魅。身上皮料不多的衣服,雖然遮掩了重要部位,但看起來卻是愈發誘人。最近長時間的吃野果充饑,使得林再的肌膚更加水嫩,也清瘦了一些,兩條腿顯得更加修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該瘦的地方也瘦了。


    “看什麽看!”林再氣衝衝的嘟囔了一句,衝著陸野狠狠的瞪了一眼。


    “看我媳婦也不能看啊?”陸野道。


    林再一時無語。


    陸野猶豫了一下,笑道,“小天,你看啊,一直修煉,是不是也挺無聊的?”


    林再微微凝眉,一臉警惕的看著陸野,問道,“你想做什麽?”


    “做點兒夫妻之間該做的事情。”陸野道,“很有趣的。”說著,陸野的手朝著林再的腿伸了過去。


    林再一把打開陸野伸來的手,幹咳了一聲,道,“夫君,我以前真的是男人,而且還是很醜的那種。”


    “我記得某人說,她以前隻是喜歡女扮男裝而已。”


    “那是騙你的。”林再說道,“我發誓,我原本真的是男人。如果我騙你,天打五雷轟!”


    陸野嘴角一抽,道,“這個吧……其實呢,就算你原本是男人,我……我也不是很在乎的。”說著,陸野捏了捏下巴,繼續道,“而且,換個角度想一想,男人肯定更了解男人啊。那樣的話……做那種有趣的事情,好像會更有趣。”說到這裏,陸野心裏忽然一怔,臉色不由的紅了。


    他有些驚訝自己竟然能說出這種話,搞的好像自己的取向有些不正常似的。一時間,竟然有些羞臊難當。陸野覺得,若是不拿下林再,好像就無法證明自己的取向了。


    對於陸野的話,林再也有些意外。看了看陸野冒火的眼睛,林再想起了被陸野親吻的往事,心裏咯噔了一下。往旁邊挪了挪,林再身上的死氣,忽然冒了出來。冷冷的看著陸野,林再道,“夫君,你不會想來硬的吧?”話音剛落,六顆魔骷陡然出現。


    陸野被林再這麽大的反應給嚇了一跳,哼哧了一聲,道,“我出去轉轉。”言畢,起身走了出去。


    一直走出很遠,陸野才狠狠的抓了一下頭發。


    想到剛才自己竟然被欲念左右了思維,說著滿嘴下作的話語,陸野就有些臊得慌。


    雖說有需求很正常,可是……


    剛才自己的表現,也太猥瑣了!


    大概是因為在這荒涼的地方待的久了,自己竟然有些饑不擇食,想對一個極有可能是男人變身的小魔頭下手……


    等等……


    陸野忽然想到了林再的誓言。


    天打五雷轟?


    好吧,乍一聽好像很惡毒。


    可事實上,前些時候,林再渡劫的時候,就遭遇過五雷轟頂。


    對於一個修真者而言,天打五雷轟,實在不叫個事兒。


    難道說,林再本就是個女子?


    算了。


    她是男人還是女人,又能如何呢?


    或許是太閑了,思想也變得齷齪了。


    陸野決定運動一下,化欲念為運動力,讓自己的思想變得幹淨一些。


    一直來到池塘邊,正準備跳進池塘裏遊個泳。陸野心裏猛然一驚,低頭一看,腳下是一片死黑之氣。


    我去!


    魔潭?!


    ……


    白狐林地。


    微風,翠木,一片祥和。


    仿佛剛才驚心動魄的廝殺,不過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殷傷看著麵前的白慕君,神情依然冷漠。“你真的不知道陸北鬥在哪?”


    白慕君哼聲道,“當年我們打敗了你之後,他就使用傳送陣離開了。這麽多年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殷傷的眉頭微微擰起,他還是無法確定白慕君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隻是一邊盯著白慕君,一邊說道,“我憑什麽相信你?”


    白慕君淡然一笑,“你覺得,他如果在我這裏,我們倆不會再次聯手,將你徹底殺掉,永絕後患嗎?”


    殷傷的臉色變了變,雖然有些惱怒,但不得不承認,白慕君的話沒錯。不過……“永絕後患?你覺得可能嗎?”


    “嗬,確實不可能。”白慕君道,“你敗走之後,你的師兄和師尊,來找過我。”想到當年往事,白慕君露出一絲慘然,“你師尊用一種奇怪的手段窺探了我的記憶,之後就和你師兄通過那傳送陣,追殺陸北鬥去了。”


    這一次,殷傷算是相信了白慕君的話。師尊那種窺探記憶的手段,就連陸北鬥都不知道,如果師尊沒有出現並且使用那一招,白慕君不可能知道。


    不過,殷傷還是對白慕君缺少信任。想了想,殷傷又道,“既如此,那我走了。”言畢,不等白慕君說什麽,轉身就走。


    一直走出很遠,殷傷才停了下來。


    他想著要不要回天絕之地看看。


    隻是,想來想去,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總要先幹掉陸北鬥,拿回天棺和天劍才好!


    抬頭看看灰蒙蒙的天,殷傷冷冷的哼了一聲。


    陸北鬥!隻要你再次使用天劍,就不難找到你了!


    ……


    聽著外麵因為引動了魔潭連陣而大吃苦頭的陸野的叫喚,林再撇了撇嘴,仰躺在床上,看著自己的腳丫子,哼起了小調兒。


    池塘邊的那個魔潭,隻會引起魔潭連陣的一些小小的反應而已,林再相信,以陸野的本事,並不會受到什麽傷害。


    當然了,如果會受傷甚至死掉,那就更好了!


    林再哼了一聲,隨手從床頭一角拿起陸野送她的口琴,學著陸野的樣子,對著口琴吹了一下。


    她試了很多次了,雖然能吹出聲音,但怎麽也無法像陸野一樣吹成曲調。


    一直過了好大一會兒,陸野提著天劍,氣喘籲籲的來到了房間門口。


    林再腦袋搭在床沿上,仰看著陸野,“夫君,累了吧?來,歇會兒。”說著,拍了拍身邊的床板。


    “別叫我夫君!”陸野氣道,“我沒有你這個總想著謀殺親夫的媳婦!”


    “哦,陸兄,來,坐。”林再的心情很好。


    陸野有些哭笑不得的收了天劍,來到床沿上坐下來,道,“你是故意陰我的吧?”


    “是啊。”林再道,“你想咋地?”


    “我……”陸野忽然伸手,狠狠的捏了一下林再的臉,等林再的手打過來,又及時把手收了回來。“有時候真的想把你的臉給撕下來。”


    林再揉了揉被陸野捏疼的臉,怒道,“我更想把你的腦袋掰下來!”


    陸野看著林再憤怒的小臉兒,忽然忍不住笑道,“你是不是覺得喜歡上我,很……很丟人?”


    林再一愣,臉刷的紅了,憤然起身,怒視陸野,羞怒道,“誰喜歡你了!我恨不得殺了你!”


    “別急眼啊。”陸野道,“你看你,連麵對自己的感情的勇氣都沒有,唉……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


    林再漲紅著臉,咬著牙,竟然說不出話來。


    說不出話,幹脆就付諸行動。


    林再直接祭出魔骷,朝著陸野打去。


    陸野嚇了一跳,急忙後退躲閃,同時再一次招出天劍,跟林再的魔骷纏鬥在一起。一邊窮於應付,陸野一邊大喊大叫,“喂!冷靜點兒!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


    “本尊沒興趣跟你開玩笑!”林再咬牙切齒的說道,“姓陸的!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說話間,六顆魔骷的攻勢更加猛烈。來到房間門口,看著邊打邊退的陸野,林再攤開手,天棺虛影出現在掌心中。


    遲疑了一下,林再又把天棺收起。


    哼!


    對付這個蠢貨,用不著動用天棺!


    不光用不著天棺,就連魔骷陣都用不著!


    再看一眼被魔骷折騰的有些手忙腳亂的陸野,林再又收起了兩顆魔骷。


    蠢東西!


    四顆魔骷也足以對付你了!


    以陸野現在的修為而言,對付四顆魔骷的話,確實不是難事。不過,他並不想打散了魔骷。雖說魔骷散掉之後,對林再的傷害微乎其微,但那樣到底還是會造成傷害不是?


    娘們兒耍耍小性子,爺們兒還是大度點兒,不能跟她一般見識。


    或許她以前真的是個男人,不想承認自己喜歡上了一個男人。或許她隻是覺得喜歡上了自己的仇人,太過丟人。或許她從來沒有對旁人動過感情,就像中二少年總會找自己喜歡的女孩兒的麻煩一樣。或許她曾經喜歡過一個人,感情受到了創傷……


    女人心啊,陸野覺得自己大概是研究不透了。


    陸野正一邊輕鬆的對付著攻勢不算猛烈的魔骷,一邊胡思亂想著,忽然察覺到陣法異動。


    殺意!


    強烈的殺意!


    有人在破陣!


    來人很強,正在試圖破掉陣法的外部屏障!


    與陣法心意相通的陸野,立刻察覺到外部屏障快要撐不住了!


    陸野心裏咯噔了一下,一時不查,竟然被一顆魔骷直接打中了後背。


    魔骷攻勢雖然不算猛烈,但被打中一下,還是很嚴重的。


    陸野腳下一個趔趄,嘴巴裏噴出血來。


    不遠處,林再一臉錯愕的看著陸野,急忙收了魔骷,又凝眉看了看陸野。


    還好,死不了。


    不對!


    應該是:可惜沒死!


    哼了一聲,林再道,“探花郎,說出你的遺言!”


    突然,喀喇一聲響。


    陣法外部的屏障,終於承受不住,被來人破掉了。


    陸野心中有數,能輕易破掉陣法外圍屏障的家夥,必然是金丹以上的修為!


    這一次,麻煩大了。


    難道又一次需要使用天璿?


    等等!


    陸野嘴角抽搐了一下。


    布置陣法之前被林再搗亂忘記的一個關鍵,終於被陸野想到了。


    壞了!


    陸野暗暗叫苦。


    自己布置的陣法其實並沒有問題,幾乎可以說是很完美。可正是因為太完美了,以至於身處陣中的自己,也被陣法限製,無法使用天璿!


    而且,以來人破陣的速度,怕是等不到自己和林再跑出陣法外部使用天璿,來人就能殺入陣中了。


    手持天劍,插在地上,半跪著,抬頭看看林再,陸野苦笑道,“我的遺言就是:你要好好活著。”


    林再看了陸野一眼,眉頭微蹙。遲疑片刻,冷冷的看向陣法被破的所在,攤開手掌,天棺虛影瞬間籠罩了整片廢墟。同時,六顆魔骷陡然出現,分居六位,死氣奔騰。


    “叛徒!出來受死!”一個男子的聲音,響徹雲霄。隨著這聲音落下,一塊看起來髒兮兮的布,突然從破陣處飛起,直接懸在了廢墟上方。那破布逐漸變大,遮天蔽日。


    陸野擦了一下嘴角,看看神色肅穆冷然的林再,又抬頭看看那遮天破布,高聲回道,“來者何人!”


    “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來人冷笑,“陸北鬥,交出天棺和天劍,殷某念在你我師兄弟一場的情分,或許可以在宗主麵前求情,饒你不死!不然,裹屍布下成白骨!”


    陸野又看了看那所謂的裹屍布,站起身來,喊道,“你哪來的自信?”


    這句話,原本隻是陸野的一句不甘輸了氣場的隨口一問,可偏偏卻問的殷傷啞口無言。


    是啊,自己察覺到天劍氣息,腦子一熱就跑來了。怎麽就忘了,當年自己確實可以單挑陸北鬥。可是……就像隻能跟白慕君打個兩敗俱傷一樣,自己可能也已經無法壓製陸北鬥了……


    雖說當年是因為一時不慎中了詭計,連裹屍布都沒有來得及使用。可現如今,過去了那麽久,自己一直在養傷,修為並無寸進……


    悶哼了一聲,殷傷忽然張口,在手心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之後對著那裹屍布打出了一道血色靈訣。


    陸北鬥!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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