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和誰合作?


    你?


    蕭羽回到座位上,略略思索了下。


    一分鍾左右過去。


    “院長,那些這麽看得起我啊或者誠惶誠恐就算了。


    您是我最尊敬的人,在您麵前我也就不弄虛頭吧唧的玩意~


    怎麽合作?我目前一沒錢二沒有背景,勉強裴家算半個不怎麽牢靠的。”


    說到這。


    蕭羽雙眼微眯笑容有點狡黠:“說是技術性參股我也不行,難道是想拉我入伍然後方便看管?”


    “什麽話呢這是?”陳淮淮佯裝惱火,確實是在裝,很快她臉上又添上一抹笑意,還好像完全拿自己沒有辦法的樣子搖了搖頭:“你啊,就是太人精了,不過有時候聰明反被雞賊誤,太聰明不好,這些你其實想想不就好了?何必說出來?要不是在我眼裏你還是個孩子,那這還怎麽聊得下去?”


    “嘿嘿~院長大大,這還不是什麽聰明。”


    蕭羽翹起了二郎腿,後背稍稍往後靠,雙手呈在腹下搭起個帳篷狀,一對拇指微微搖擺。


    “就好像您之前說我太猴急,是,我這人確實有時候太過急,但也要看看在誰麵前。


    有些人是需要時時提防,而有些人就算提防也沒用,恰好,院長您是屬於後者。


    況且我很敬重您,不單單隻是軍研院總院長這一層,是您非常成功,很多人以為……包括連我們自己可能也都這樣以為,身為一名神念者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打上了烙印,該是戰爭武器就好好做最鋒利的刃,該是實驗道具那就好好發揮餘熱,okok這都是現在大局風氣,自泛人類成立以來雖然我們也有了人權,可是在你們這些普通人眼裏那還不是兵器?我們很可怕,人類通常都對未知事物心存畏懼,你們甚至覺得我們隻是異類,不應該和你們平起平坐,近年來那些什麽純種主義者鬧事,不也這樣?”


    停頓了三、四秒。


    蕭羽攤開了雙手:“我說這些也不是發什麽牢騷,隻是想讓您了解一件事,我呢,雖然是神念者,但同時我也是人,有思想,有情感,會喜歡也會討厭,按照泛人類締造的新宇宙法則來說,但凡是有靈智的生物都應該獲得最起碼的尊重,所以,炎星這樣對我算個球?隻是把我當工具看我不要麵子的嗎?嘿,所以從前就一直特別向往您,雖然那時候隻是想一想啦。


    現在,夢想有時候就很奇怪,它總能讓人覺得很近,可是走出一步之後發現距離還是在。


    但逐夢是一種情懷,我很享受,如果您也隻是好像洛風他們一樣,把我當什麽實驗體來看……”


    蕭羽說著便聳了聳肩。


    “那就算現在有天大的好處擺在我麵前,我也不樂意。


    還有您千萬不要以為小子這樣是得寸進尺,我這人,很懂得分寸。


    正因為懂,所以明白什麽應該做,什麽不應該,什麽是正確,什麽不是。


    宗人涯他現在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麽,但荻飛清楚,他明白,所以他選擇去龍隊。


    我也有心中所求——”


    蕭羽舔了舔嘴唇,目光一瞬間非常明銳:“我要的是一種最基本的認可,很難?”


    “不難。”陳淮淮又拍了拍手掌,卻沒有聲音:“你現在夠格了。”


    她打開包包,右手探了進去,似在摸索,又像是故意賣弄,看了這邊幾眼。


    “這份邀請函,你拿著。”


    蕭羽目光一凝,沒有立馬去接。


    “怎麽?”


    “不是想得到認同?”


    “哈哈哈哈哈哈——”


    蕭羽上半身一動,雙手接過晶卡。


    “我隻是在想可以從院長您這拿出來的必然不是凡物,那是先燒香拜拜呢還是先沐浴淨身。”


    “皮。”


    蕭羽拿在手裏翻了幾下:“這是什麽?”


    “蕭羽,我也認識很多神念者,當然,我個人是把你們當同類相處。純種主義者那套太過偏激,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外星種類比比皆是,思想陳腐是毒。”


    陳淮淮停頓了下。


    “不過呢……你要知道在這個世上,有激進派就必然有保守持恒,陰陽總是相生相克,萬物也是,看不起你們的那些人為什麽會存在?是因為這個宇宙需要,當權者也需要,有些規矩是必須係統化的,正因為不被打破才有如今相對和諧的星際氛圍,我認識的神念者或多或少都有你這樣的想法,有些隻是把我當朋友所以交心而論,但有些很偏激想要付諸行動,然後……”


    她以唇部動作比出個爆炸擬聲詞,雖沒有發出聲來,但意思很明顯。


    “這世間充斥著陳腐的人也有思想前衛的,然而往往都是前衛者先死,為何?


    凡是像隻老鱉精那樣縮起來的,都會在整個體係崩壞後順同大勢一起去了。


    蕭羽,你確實很聰明,廢話就不需要我多說,剩下該怎麽樣好好想一想。


    神州確實是有這個意向,但我個人可以保證,絕對不是看管你這麽簡單。


    我也不懂你有什麽值得他們那麽在意,也不想懂,作為一個商人……”


    她笑得很豔,像綻開的玫瑰那般撩人心神。


    “一旦利益足夠大,難免會很心動,考慮下,四天後,有答案了我等你。”


    ……


    ……


    陳淮淮走了,室內隻留下她身上那陣淡淡芳香。


    蕭羽拿著晶卡的一角,怔怔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


    蕭羽起身,把盒子和晶卡一並放進褲袋裏麵,輕輕拍了拍。


    回到了餐廳,發現人都不在,轉到大廳一看也是,便啟用天眼介子,找到了青輕的id。


    “姐,你們都去哪了?”


    剛發送過去就有了回複:“你們聊什麽啊那麽久。”


    “哦,院長她老人家對我有意思嘛,我就扯來扯去終於免去了吃軟飯人生~”


    “放屁!”青輕發了一大串炸彈的動態圖過來:“先過來,我們在小水這。”


    “好~”


    蕭羽利索動身,小水的住地和青輕這邊剛好正對著,中間隔了一條馬路和小公園。


    當下周圍雖然有環境光,但公園的景色已經沒法一覽無遺,加上也沒這個心情。


    腦子裏都是陳淮淮那些話。


    瑪蛋!


    怎麽每個人都覺得我在亂搞呢!


    走進一條幽幽小徑,抬頭就可以看到小水那棟樓的燈光,不禁就跑了起來。


    忽然。


    左邊一道黑影竄出。


    蕭羽嚇了跳,立即收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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