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


    金昏迷在了坑中,滿臉無法釋懷的驚駭,想必他想不到自己占盡優勢,怎麽突然就敗了。


    很簡單,白木確認自己第一次一拳超神,絕對打中了金,根據拳頭的觸感,判斷被擊中的部位不是腳就是手,那種清脆的骨折聲他絕不會聽錯,也就是說金受傷了。


    但是,那三個金卻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這就意味著他們都不是真的,應該是影分身。而既然金能施展影分身,那就意味著雙手都應該是好的,受傷的部位應該是腳。


    那麽,除了三個擺在麵前的影分身之外,還有一個腳受傷,行動不便的真身,金藏了起來,位置不詳。


    白木又通過試探,感覺到他通往某個方向時,受到的阻力翻倍式的增大,金在把他往其他方向趕。


    這更加讓白木相信自己的判斷,哪怕付出額外的代價,也要往這個方向衝過去。


    而金雖然知道白失明的情報,但一開始也絕對無法完全確認白木的感知能力是怎樣的,這就意味著他絕對很好的隱藏了起來,無論是拿眼睛看,還是拿感知,他都有信心不被找到,畢竟行動不便的真身一旦暴露在白木麵前,後果可以想象有多遭。


    這樣站在金的角度上反向推理,白木就將答案鎖定在了這些一人多寬的岩柱上,裏麵不正是藏人的好地方嗎?


    然後,白木就像沒頭蒼蠅似的亂撞,越來越狼狽,一半是真的,但還有一半則是為了接觸這些岩柱。


    通過接觸,天音氣從岩柱的縫隙中鑽進去,裏麵有沒有藏人,一試便知,當金行動不便的真身被找到時,勝負自然就決出了。


    但別看白木獲勝了,但過程很驚險,勝負就在一線之間,金能作為根部一員,實力毋庸置疑。


    一個金就如此難纏,更枉論去闖不知有多少個金存在的根部基地了,他還能再前進嗎?


    雙臂不住的顫抖,還有身體也很難受,一拳超神的後遺症在時刻提醒著他,自身的極限。


    話說,此刻他就該止步了,他該去找老師求救,哪怕要告到火影大人那兒,講道理這才是合理的做法。


    但是,剛才這個家夥說過,任何人加入了根部之後,從此生命就完全屬於根部了。


    簡直就跟簽賣身契一樣。


    如果白真的簽了賣身契,這筆官司就算打到火影大人那兒,也絕不會有好結果的,畢竟火影大人又不是他家長輩,沒理由會過分偏心的幫助他的!


    那麽,也隻有在白簽訂賣身契之前去阻止,才有可能阻止白被根部奪走。


    白加入根部,肯定有個辦手續的時間,但現在已經是上午,時間過去幾個小時了,誰知道一切是否已塵埃落定,他沒時間再想別的,隻有悶頭一路前進了。


    “找到了!”


    白木手腳並用(主要是腳),終於在金的身上摸到了一張備用的麵具,用顫顫巍巍的手將麵具艱難的拿出來。


    他戴上麵具,又剝下了金身上的根部製服穿在自己身上,雖然顯得大了一些,破綻重重,但白木也不多想了,他要偽裝成根部一員,混入根部基地。


    白開啟疾奔。


    俄爾,夕日紅出現在了這裏,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戰場,又檢查了一下昏迷的金,蛾眉緊蹙。


    “白木……”


    唰唰唰唰~


    四道身影落下,都是根部成員,看著夕日紅,麵具後的目光帶著敵意。


    ……


    來到根部基地之外。


    白木利用天音氣,鎖定了一個根部成員,踩著他要進門的路線,狀似熟門熟路,沒有任何異樣的,從守備人員的眼皮底下,進入了基地之中。


    進入基地內,基地很大很大,而且是往地下建的,從外麵看,就是一幢不算起眼的普通建築,隻有走到裏麵,才知道別有洞天。


    基地很安靜,隻有自己腳步踩在地磚上,傳來的踏踏踏踏聲響,仿佛自己的心髒也受到了聲音的同步衝擊。


    這愈發增添了白木的緊張感,不自覺的有種似乎是踏入了凶獸的狩獵場的感覺。


    偶爾碰到了根成員從對麵走來,白木都會緊張的屏住呼吸,但他似乎是白擔心了,根部裏麵人際關係冷漠,也不存在有人跟他打招呼,讓他無法招架的情況。


    很好,隻要沒人妨礙,他就可以百分百的找到白了。


    白木在白離開前,將天音氣打在了白的身上。


    隻是沒想到,幾個小時過去了,白身上的天音氣依舊保持得那麽好,像一個燈塔一樣,在指引著白木方向。


    當然,天音氣並不是如同永恒印記一樣,沾上去就弄不下來了,天音氣會逐漸衰減的,甚至可以清除的,比如剛才,一拳超神的巨大氣浪,就吹掉了金身上的天音氣。


    白也是知道這一些情報的,但天音氣到現在為止,還在白身上保持得那麽好,這就說明,白沒有故意驅除天音氣,靜靜的將天音氣保持著。


    這麽一來,白木的‘眼’中始終可以看到那道哀傷的身影,就好像白身在黑暗的囚牢中,向他求救。


    ——白木,救救我。


    踏踏踏踏~白木在根部的樓梯、通道裏走著,‘眼’中白的身影與他越拉越近,終於他到達目的地了。


    一路很順利,從始至終沒有遭遇到麻煩,真的沒想到可怕的根部竟然如此防備鬆解,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外緊內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白木沒有多想,站在一扇門前停下,白就在門的後麵。


    他深吸一口氣,做好準備,顫顫巍巍的握上門把手,發出別樣的咯吱聲。


    好在門沒鎖,吱呀一聲打開門。


    高度警戒。


    如果有根成員也在房間裏,那他就聯手白,先打倒根成員,然後再與白一起逃走。


    房間裏,白孤獨的站在桌前,上麵放著一疊文件,那是他加入根部的一係列手續,已經辦好了,隻要交上去歸檔,之後他就是根部一員了。


    他已經穿上了根部的製服,緊身的黑衣就像黑暗魔爪緊緊的抓住了他,隻有一張臉,依舊還是純白的。


    文件的旁邊,放著一張鬼臉麵具,樣式很像再不斬為他準備的那張麵具。


    他緩緩的將手伸向了鬼臉麵具,有些遲疑,有些留戀,但終於還是握住了麵具。


    就好像他戴上了再不斬先生為他準備的麵具之後,他就成為了再不斬先生的殺人工具。今天當他戴上這個鬼臉麵具,從此他就是根部的……


    門開,受驚,回首。


    當啷~


    鬼臉麵具墜地,白看到了白木,一愣之後,立刻衝過去,將白木拉進門裏,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不讓任何人發覺。


    “白木,你怎麽來了?”


    “你在這裏,我當然要來!”


    “我……”


    “我很生氣!”白木搶著說道,情緒顯得激動,“白,我們走吧,這裏不適合你。”


    白木拉了拉白,顫顫巍巍,顯得艱難又沒什麽力量。


    “白木,你的手……”


    “別在意,隻是一點小問題罷了…嘶……”


    白木倒衝了一口涼氣,白反過來抓住了他的手臂,單手結印,順便一股冰涼的感覺籠罩在了白木的手臂上,炙熱的餘波逐漸被抹平,痛楚漸漸的減輕,然後是另一條胳膊,就像一個破損的機器,隻剩下5%的機能,現在恢複15%的機能,都能稍微自如一點的動彈了。


    這也使得白木能以更大的力量去拉白:“我們趕緊走吧。”


    但是,白沒有動,他不能走,他已經決定了:“白木,你快走吧,我已經加入根部了。”


    “你在想什麽啊,白?!你明明那麽的善良,不願意殺戮,卻怎麽偏偏要加入這種以殺人也目的的組織,你應該加入的,是醫療部啊。”


    是啊,但他沒有得選。


    對白來說,身為朋友(工具),為重要的人付出一切,才是理所應當的。反過來讓重要的人替他擔心,甚至遭遇危險,他絕不想要這樣!


    白堅定的說道:“白木,你快走吧,這裏很危險,如果被發現了的話……”


    危險什麽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白的態度,他滿以為他來後,白就會立刻跟他離開,但顯然目下的情況不是這樣,比起離開,白更想呆在根部。


    “白,你是那麽的善良,即使是之前那樣的生活都無法改變你。在我的想象中,來到木葉後,你就會或許自由的生活,比如成為醫生什麽的就很不錯,怎麽也不該是加入根部這種殺人組織,壓抑自己的天性,成為殺人機器,你根本成為不了殺人機器,這才不是你的命運!


    難道,這隻是我一廂情願的想象嗎?為什麽啊,白?”


    白那顯得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白木,謝謝你。但是放心吧,在保護重要的人的時候,人也可以變得很堅強的……”


    這話,好像在哪裏挺過。對了,那一個下雪的日子,白也這麽說過的,這裏麵的‘人’就是白自己,當時那個‘重要的人’,自然就是再不斬。


    可現在,再不斬已逝,白這個重要的人又是誰?


    隻有…他了!


    白是為了保護他,才加入根部的?


    這個念頭一升起,他又有些疑惑,他一個守法規矩的木葉村民,需要什麽保護,又有什麽能拿來脅迫白的地方。


    總之以他的直白思維,想象不出這裏麵的彎彎繞繞。


    此時,白木也沒空多想,最重要的是先讓白改變主意,他斬釘截鐵的說道:“白,我不知道這裏麵究竟發生了多少事!但我可以告訴你,我需要的,不是你擅自的保護!我需要的,是你的自由…如果我就是那個重要的人,就不要再一個人呆在這裏了,跟我離開吧,白!”


    “可是,你已經不需要我了,即使繼續留在你身邊,我也做不了什麽了,所以我在這裏……”


    白木抓著白的手臂,感覺到了白在微微顫抖,這對這個雪一樣的少年來說,已經是情緒十分激動的表現了。


    顯然,以上這個事實對白的打擊不小,但話說回來,他什麽時候說過或者做過會讓白這樣覺得的事情啊?


    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


    啊!!!


    白木想起來了,昨夜白有些異常的表現,他也對白說了一些話,但上天作證,他隻是想讓白盡早從以前的生活模式中走出來,進入新生活,所以才那麽說!


    但白,顯然是誤會了白木的意思,白木的話非但沒起到正麵效果,反而還成了白做出目下這個抉擇的助推器。


    既然找到症結,那就必須要糾正回來!


    “白,你在我家裏的時候,幫了我很多,當時我雖然那麽說,但認真的想想,在家裏能有你,真是太好了。比起你在這裏,我更希望你在家裏,那兒有太多需要你做的事情。畢竟像我這樣的人,做不到的事情太多了,沒有你我真的會很困擾的,啊哈……”


    展露的笑容中帶著認真的渴求,白木緊緊的抓著白的手,盡管手隻是恢複了一點點,越發力就會重新變得越痛,但他就是要緊握,以不鬆手的絕對力量,傳遞著自己的這份心情。


    “今天早上的粥,真是太好喝了,我實在不想這是最後一次…所以,白,回家吧,我需要你!”


    微微顫抖停止了,白的臉上,浮現了一團紅暈,這就是幸福吧。


    ……


    俄爾。


    白木拉著白,打開了門。他必須要盡快帶著白離開了這個牢籠,然後……


    一堆根部忍者,堵在了門口。


    就仿佛,這兒一開始的鬆懈,隻是一個誘捕獵物的陷阱罷了,當獵物無知無覺的踏進去之後,就是收網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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