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心對著銅鏡大慟,魏倪在客棧大廳微微勾起唇角,失去依仗的感覺如何呢?當初何歡心讓許願者失去了所有的榮光踏進黑暗的沼澤,不知是否也這麽痛?


    何歡心用棉被捂住腦袋,不去看不去碰不去想,也許明日臉就消腫了呢?懷著美好的期許與對現實的逃避,何歡心很快入睡!


    一日,如故!


    再睡!


    二日,如故!


    再睡!


    ……


    一個月,何歡心顫巍巍的掀開捂著腦袋的棉被,右手輕輕覆上臉頰,眼淚不期許的就這麽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還是腫的!何歡心這一個月從鎮定到心慌,再到如今的絕望不過月餘,就讓她經曆了從空中重重砸在地麵的巨大落差,她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麽辦!頂著這樣不堪入目的容顏找師父救治,還是自己在這裏想辦法治療?


    何歡心放棄給青光仙尊留下美好印象的想法,一塊兒紗巾捂著臉決絕的朝著玄天宗方向快速前進。


    魏倪無聊的在這個鎮子轉了一個月齶,發現對於許願者這個級別,想要尋個有用的寶貝真真不容易,起碼她這一個月就沒遇到一件!怪不得修真之人講究氣運呢,不然沒點兒運氣碰到好東西怎麽升級飛升?


    帶著麵具的魏倪微微頓了頓腳步,麵帶笑容的繼續在坊市搜摸好東西!


    何歡心一路疾馳,倒也平安順利!


    憑借門牌,很快上了青雲鋒!


    何歡心站在許願者所住大殿門外,定定看了一會兒,“咚”的一聲沉悶響聲想起,何歡心雙手背貼額頭,額頭壓在手背上扣在地麵。整個人跪伏在地麵上,臉頰抵地,額頭抵在手背,雙手重疊手心撐地,悶聲高喊,“弟子何歡心求見師父!”裏間沒有任何聲音回應,何歡心不甘心的咬牙,繼續保持著跪伏的姿勢,“弟子何歡心求見師父”!


    “弟子何歡心求見師父!”


    “弟子何歡心求見師父!”


    “弟子何歡心求見師父!”


    何歡心從日出等到日落,青光仙尊的大殿依舊沒有絲毫聲響。何歡心忍著羞赧望向朝她走過來的大師兄,低低喚了聲,“大師兄!”


    藍斯皺眉看向這個師妹不合規矩的舉動,甩了甩袖子,“起來罷!師父不會見你的!”


    何歡心眼眶的眼淚在抬起頭的一瞬間順著臉頰滑落,似雨打落桃花不剩淒噓,“我一定要見到師父”。何歡心撐著發麻的膝蓋站起身,後退一步對著藍斯盈盈一個躬身,轉身便徑自義無反顧的闖入青光仙尊的居所。


    藍斯本以為何歡心是想明白了準備離開,哪知這個平日看起來笑意盈盈的師妹竟是個主意這麽大的,藍斯一個不察,就讓何歡心就這麽闖了進去。


    見到此幅場景的藍斯臉色大變,就要去拉何歡心,等追上前去就見何歡心停下了腳步,眼睛定定的望向青雲鋒乃至玄天宗唯一的一處溫泉。


    此處溫泉被玄天宗的靈脈供養,泉水中蘊含著豐富的靈氣,溫泉裏打坐比別處效率高出三成,整個玄天宗也隻此一處,是上任掌門專門為青光仙尊這個最疼愛的小弟子打出的。為了讓青光仙尊能夠早日飛升,他的師父也是煞費苦心。


    剛剛浸泡濕的魏倪裹著一身水白色的裏衣,微微回眸,兩鬢濕透的發絲垂在胸前,暈濕了前襟的白衣,透過此處通透,看得清魏倪胸前晶瑩透亮的胸肌,以及那若隱若現的一點紅梅!


    魏倪懶眸微抬,平靜的目光中透露著不經意散發的風流姿態,粉色淺至白色的薄唇輕啟,“藍斯,拉她下去,罰去禁地清掃一年!”


    清冷的聲音傳來,一男一女二人這才從剛剛的風情中驚醒,想到剛剛驚豔的一幕,二人均是紅透了臉,藍斯壓下有些粘膩的嗓音,啞聲稱是。何歡心在回味中早已忘了初衷,就這麽一言不發的被藍斯帶了下去。


    魏倪沒有用法術蒸幹自己這一身水汽,光著腳,踏在色彩繽紛的鵝卵石上,靜靜欣賞修真界的日落!


    隔著重巒疊嶂,這裏的太陽的餘暉灑下就像每座山峰都披上了一層紗巾,似女兒家欲說還休的小臉兒,羞澀中不乏風情嫵媚。而另一邊沒有被夕陽籠罩的山峰,又似是男兒光裸的上身,陽剛兒而渾厚,透著道不明的厚重沉穩。


    魏倪深深呼出一口濁氣,整個體態通透一分,魏倪不知道的是,她不過短短一個駐眸,就有一番這樣的機遇!是的,她剛剛在頓悟!出了這層意境的魏倪已不知道她頓悟到什麽,可在日後的修煉中她總會明白她剛剛明白了什麽!


    魏倪背過身離開,溫熱瑩白的腳掌踩在深色的冰冷的鵝卵石上,微微的刺激感讓魏倪稍稍離開這樣漂浮的心境。


    萬物有陰便有陽,有始便有終!日出便需日落,一麵向陽就有一麵背陰!就像是魏倪雙眼所看,被夕陽覆蓋的溫暖含蓄,沉浸暗處的冰冷直白。所有事物均有好壞,從不同的角度去看問題,就會得到截然不同的答案。站在陽光下,你覺得萬物初始欣欣向榮;站在陰影裏,你覺得世界蕭條暗沉無光。可你從來沒想過你是站在同一片天空下,同一片土地上,也許你隻要翻過一座山,淌過一條河,你看到的就是另一個世界。所以,不要輕易絕望,也不要過於樂觀。否極泰來,樂極生悲從不是古人說說而已的空話!


    魏倪帶著一肚子沉思安靜的踏進大殿內室,輕輕運功蒸幹身上的水汽,發絲一縷一縷的由貼合變得蓬鬆。坐在榻上,慢慢梳理發絲,麵無表情的放下木梳,合衣臥在床榻上閉目。


    並沒有既定的好壞標準嗎?所以她所遭遇的這一切是好是壞都可言說,不可定論?這一世世的沉浮,魏倪並沒有感覺到疲倦,也許是與她不能儲存情感所致,所以這些世的記憶對她而言竟也不過是一連串數據般的存在,想起來便回憶,想不起來,就如同曾經看過的電視劇,忘便忘了!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經曆這一切是人為是命運還是隻是幸運是巧合?因為她覺得自己很怪!和她對自己以前的認知有很大不同,所以,她是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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