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凡自學了六妙冥想功之後,日夕修煉,十餘天過去,已能隱隱感到體內內力充實鼓蕩,勁力正逐步增強。
這天武院散學,柳殘風又將眾弟子召集一處,神色凝重,說道:“眾位弟子,老夫剛剛從天星門得到訊息,江南武林近日來,連續發生了多樁詭異事件,十多個武林中人遭到殺害。這些人年紀最大的不過二十五歲,最小的十三歲,都是各門派青年才俊。據傳這些死者死亡情狀相似,都是背後被人完全剖開,取走脊柱,死狀甚為淒慘。此事詳情如何,眼下各門派正在查察。各位弟子今後離開武院,最好結伴而行,或請家人護送,已策周全。”
眾弟子一聽,麵麵相覷,無不脊背發寒;幾個女弟子更是掩嘴輕呼。
出得武院,李龍煙和夏凡袁野二人結伴而行,王朝陽追了上來,說道:“三位師弟,咱們一起走吧。”
袁野嘻嘻笑道:“王師兄,你也怕被人挖了脊椎骨啊!”
王朝陽瞪了他一眼,說道:“當然!我武功這麽高,更須加意防範。你們沒聽柳師父說,被害者都是青年才俊麽?哈哈!”
三人一起笑了起來,知道王朝陽在說笑話。
這王朝陽今年十八歲,身高體健,兩道濃黑的眉毛幾乎相連,性子簡單急躁。袁野和他交情不錯。
隻聽王朝陽說道:“袁野,你現在武功長進的很快啊!再練個半年,隻怕我都不是你對手了!家裏有師父教,到底不同!”
袁野衝他使個眼色,笑道:“王師兄過獎,這話千萬別在外麵說,要不然,我可也危險的緊了。”
王朝陽嘿嘿一笑,說道:“你現在的武功,那幫人隻怕還瞧不上,短時間內,你脊椎骨還算安全。要不然,你請我大吃一頓,我費些精神,多陪你練練,助你提升武功,你看如何?”
袁野瞪大眼睛道:“你什麽意思?盼著我被人挖脊椎骨?”
王朝陽哈哈大笑,說道:“聽了柳師父的故事,你居然怕成這個樣子,練功夫都不敢練了。嘿嘿,膽小鬼!我是說,再過兩個月,俊英賽的選拔就要開始了,你若想獲得名額,就得對我這師兄好點,否則,我可不陪你練功了。”
袁野道:“原來如此。請師兄吃頓飯,那是小意思,你什麽時候有空,請你到我家去。”
王朝陽道:“夠爽快!我現在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有空,到時候再跟你說罷。”
路過一個十字路口,王朝陽改道而行,和他三人分手。
夏凡望著袁野,說道:“袁野,你家裏現在又請武師了?”
袁野皺著眉頭,默然半響,說道:“我這師父,說來甚奇,我答應過他老人家,不能將他的事情透露,這......”
夏凡忙道:“既然不能說,那就別說了,怪我多嘴。”
袁野撓撓頭,躊躇片刻,說道:“其實說一下也不打緊,我這師父,是我救回來的......”
夏凡和李龍煙一聽,又是驚訝又是好奇,一起追問:“你說什麽?你師父是你救回來的?”
袁野點點頭道:“是。那是三個多月前的事了。有一天我在城外的一座山上去玩,路過一個廢棄的破廟時,發現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者躺在廟牆一角,臉色青黑,呼吸微弱,已是奄奄一息。
“我上前看時,見他胸口衣衫破裂,肌膚上印著一個黑手印,似是被人用掌力所傷。我搖醒了他,給他喂了點水。
“那人神智回複了一些,問我是誰,我說我就是一路過的遊人。他沉思半晌,說道:‘小子,看你身形步法,像是習武之人。我被仇家追殺,中了一記裂心掌,拚死突圍方才逃脫。我原想到城裏去抓藥療傷,到這裏時,支持不住,暈倒在地。你若真心救我,便到城裏幫我抓些藥來,我這裏有一張單方,你拿去,照著單方抓藥......’說罷,掙紮著從腰間掏出一張單子,交給我。
“我接過一看,見那單子上果然寫著一些藥名,字跡潦草,想是他重傷之餘所寫。他又掏出二三兩碎銀遞給我,說是購藥之資。我想幫人幫到底,就接了銀子,跑到城裏藥鋪幫他抓了藥,熬了汁,裝在一個大罐子裏,帶回到破廟。
“他見我守諾重信,當真給他抓了藥,沒有拿著他銀子跑掉,很是高興。服了藥之後,就在原處躺下,揮手教我走開,要我三天後再來。我問他有何事情,他也不說,隻命我快快離開,三天後亥時再來。
“我心裏雖然疑惑,卻也不好多問,於是告辭離去。
“三日後晚上,我按照約定,於亥時又跑到那破廟之中。唉,也不知我當時膽子這麽那麽大,竟敢一個人半夜裏獨闖荒山古廟。
“去之前,我想他身受重傷,這三天隻怕找不到吃的,就又帶了一壺水,幾個肉饅頭。
“進廟看時,裏麵一個人都沒有,我點起蠟燭,在廟中搜尋。外麵山風呼嘯,從壁板縫隙中透進來,吹的燭光飄搖,將廟裏神像的臉也映得若隱若現。偌大的神殿,空蕩蕩的寂靜無聲,便隻聽到我的腳步聲。
“我當時心裏也甚為不安,從神殿側門走進院子,四下裏庭除廊廡間亦不見人,唯見牆頭樹影婆娑,陰影投在院中地麵,忽明忽暗地晃動。
“我叫了幾聲,不見回答,心裏罵了幾句,正準備離開,突然間肩頭被人一拍,一人在身後笑道:‘小子,你來了?’
“我吃了一驚,回頭看時,見身後站著一人,正是那受傷老者。隻聽他嘿嘿笑道:‘小朋友,膽子真不小,叫你晚上來,還真就來了。很好,很好!’
“聽他說話聲音,中氣雖然不足,但已比三天前好得多了,料想他傷勢有所恢複。我定了定神,問道:‘你傷好了?你既然約了我今天來,卻為何要躲起來,教我這一通好找!’
“他歎口氣說道:‘江湖人心險惡,不得不防。我看你是一個人前來,這才出來和你相見。小子,你救了我,我......自當有所回報。”
袁野說到這裏,稍稍一頓,似乎將那老者自報的名字隱去。他又道:“那老者說道:‘隻是老夫現在身上沒什麽銀兩,你說,你想要什麽?若要錢財,等兩個月後老夫功力回複,取個幾百幾千兩銀子給你,那是易如反掌。’
“我當時心想,這麽多錢,他不會隨身帶著,又說等功力回複再給我,多半非偷即盜,當即說道:‘我不要錢,我家境挺好的,錢對我沒用。老伯,你傷勢既然已開始好轉,我也就放心了,這些肉饅頭和清水,是我給你帶的,你吃了東西,好得也快些。我......我這就告辭了。’
“他連忙喊道:‘且慢!’將饅頭和水接過,一口氣喝了半壺水,吃了兩個饅頭。
“吃完後,他長出一口氣,笑道:‘這三天,隻靠我包袱裏兩個饃饃和一塊肉幹支撐,可也真餓得緊了!小子,你能記得給我帶吃的,很好!老夫我生平不喜歡欠人情,那是非報答你不可!這樣罷,你既不要銀兩,我看你也是習武之人,那我就傳你一些功夫。我在此地要待上幾個月,一來養傷,二來有事情要辦,就趁這段時日,教你切磋一下武學。你每隔十天,也是這個時辰,就到這廟裏來,我會在此等你。’
“你們知道,我也是酷愛習武之人,聽說他要教我武功,當然很歡喜,同時,又覺得這事兒挺有趣的,就答應了他。
“十天後晚上我再到那廟裏去,他果然在那裏等我,開始教我武功。
“他不許我叫他師父,隻說是為了還人情債而已。這老頭武功很厲害,我和他對練拆招,他若不留手,我擋不住他一招半式。就這樣,和他學了幾個月武功,自覺功夫也長進了不少。”
聽完袁野一番講訴,李龍煙和夏凡都甚覺奇異。李龍煙道:“啊,看來遇到世外高人的,不止我一個啊!袁師兄,你運氣也不壞嘛!”
袁野微笑道:“那人不許我把他的事情外傳,所以之前我就沒對你們說。剛才我隻是告訴你們和他相識的經曆,你們不知他姓名,不知他現在何處,不知他武功門派,也就不算泄露。”
這天武院散學,柳殘風又將眾弟子召集一處,神色凝重,說道:“眾位弟子,老夫剛剛從天星門得到訊息,江南武林近日來,連續發生了多樁詭異事件,十多個武林中人遭到殺害。這些人年紀最大的不過二十五歲,最小的十三歲,都是各門派青年才俊。據傳這些死者死亡情狀相似,都是背後被人完全剖開,取走脊柱,死狀甚為淒慘。此事詳情如何,眼下各門派正在查察。各位弟子今後離開武院,最好結伴而行,或請家人護送,已策周全。”
眾弟子一聽,麵麵相覷,無不脊背發寒;幾個女弟子更是掩嘴輕呼。
出得武院,李龍煙和夏凡袁野二人結伴而行,王朝陽追了上來,說道:“三位師弟,咱們一起走吧。”
袁野嘻嘻笑道:“王師兄,你也怕被人挖了脊椎骨啊!”
王朝陽瞪了他一眼,說道:“當然!我武功這麽高,更須加意防範。你們沒聽柳師父說,被害者都是青年才俊麽?哈哈!”
三人一起笑了起來,知道王朝陽在說笑話。
這王朝陽今年十八歲,身高體健,兩道濃黑的眉毛幾乎相連,性子簡單急躁。袁野和他交情不錯。
隻聽王朝陽說道:“袁野,你現在武功長進的很快啊!再練個半年,隻怕我都不是你對手了!家裏有師父教,到底不同!”
袁野衝他使個眼色,笑道:“王師兄過獎,這話千萬別在外麵說,要不然,我可也危險的緊了。”
王朝陽嘿嘿一笑,說道:“你現在的武功,那幫人隻怕還瞧不上,短時間內,你脊椎骨還算安全。要不然,你請我大吃一頓,我費些精神,多陪你練練,助你提升武功,你看如何?”
袁野瞪大眼睛道:“你什麽意思?盼著我被人挖脊椎骨?”
王朝陽哈哈大笑,說道:“聽了柳師父的故事,你居然怕成這個樣子,練功夫都不敢練了。嘿嘿,膽小鬼!我是說,再過兩個月,俊英賽的選拔就要開始了,你若想獲得名額,就得對我這師兄好點,否則,我可不陪你練功了。”
袁野道:“原來如此。請師兄吃頓飯,那是小意思,你什麽時候有空,請你到我家去。”
王朝陽道:“夠爽快!我現在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有空,到時候再跟你說罷。”
路過一個十字路口,王朝陽改道而行,和他三人分手。
夏凡望著袁野,說道:“袁野,你家裏現在又請武師了?”
袁野皺著眉頭,默然半響,說道:“我這師父,說來甚奇,我答應過他老人家,不能將他的事情透露,這......”
夏凡忙道:“既然不能說,那就別說了,怪我多嘴。”
袁野撓撓頭,躊躇片刻,說道:“其實說一下也不打緊,我這師父,是我救回來的......”
夏凡和李龍煙一聽,又是驚訝又是好奇,一起追問:“你說什麽?你師父是你救回來的?”
袁野點點頭道:“是。那是三個多月前的事了。有一天我在城外的一座山上去玩,路過一個廢棄的破廟時,發現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者躺在廟牆一角,臉色青黑,呼吸微弱,已是奄奄一息。
“我上前看時,見他胸口衣衫破裂,肌膚上印著一個黑手印,似是被人用掌力所傷。我搖醒了他,給他喂了點水。
“那人神智回複了一些,問我是誰,我說我就是一路過的遊人。他沉思半晌,說道:‘小子,看你身形步法,像是習武之人。我被仇家追殺,中了一記裂心掌,拚死突圍方才逃脫。我原想到城裏去抓藥療傷,到這裏時,支持不住,暈倒在地。你若真心救我,便到城裏幫我抓些藥來,我這裏有一張單方,你拿去,照著單方抓藥......’說罷,掙紮著從腰間掏出一張單子,交給我。
“我接過一看,見那單子上果然寫著一些藥名,字跡潦草,想是他重傷之餘所寫。他又掏出二三兩碎銀遞給我,說是購藥之資。我想幫人幫到底,就接了銀子,跑到城裏藥鋪幫他抓了藥,熬了汁,裝在一個大罐子裏,帶回到破廟。
“他見我守諾重信,當真給他抓了藥,沒有拿著他銀子跑掉,很是高興。服了藥之後,就在原處躺下,揮手教我走開,要我三天後再來。我問他有何事情,他也不說,隻命我快快離開,三天後亥時再來。
“我心裏雖然疑惑,卻也不好多問,於是告辭離去。
“三日後晚上,我按照約定,於亥時又跑到那破廟之中。唉,也不知我當時膽子這麽那麽大,竟敢一個人半夜裏獨闖荒山古廟。
“去之前,我想他身受重傷,這三天隻怕找不到吃的,就又帶了一壺水,幾個肉饅頭。
“進廟看時,裏麵一個人都沒有,我點起蠟燭,在廟中搜尋。外麵山風呼嘯,從壁板縫隙中透進來,吹的燭光飄搖,將廟裏神像的臉也映得若隱若現。偌大的神殿,空蕩蕩的寂靜無聲,便隻聽到我的腳步聲。
“我當時心裏也甚為不安,從神殿側門走進院子,四下裏庭除廊廡間亦不見人,唯見牆頭樹影婆娑,陰影投在院中地麵,忽明忽暗地晃動。
“我叫了幾聲,不見回答,心裏罵了幾句,正準備離開,突然間肩頭被人一拍,一人在身後笑道:‘小子,你來了?’
“我吃了一驚,回頭看時,見身後站著一人,正是那受傷老者。隻聽他嘿嘿笑道:‘小朋友,膽子真不小,叫你晚上來,還真就來了。很好,很好!’
“聽他說話聲音,中氣雖然不足,但已比三天前好得多了,料想他傷勢有所恢複。我定了定神,問道:‘你傷好了?你既然約了我今天來,卻為何要躲起來,教我這一通好找!’
“他歎口氣說道:‘江湖人心險惡,不得不防。我看你是一個人前來,這才出來和你相見。小子,你救了我,我......自當有所回報。”
袁野說到這裏,稍稍一頓,似乎將那老者自報的名字隱去。他又道:“那老者說道:‘隻是老夫現在身上沒什麽銀兩,你說,你想要什麽?若要錢財,等兩個月後老夫功力回複,取個幾百幾千兩銀子給你,那是易如反掌。’
“我當時心想,這麽多錢,他不會隨身帶著,又說等功力回複再給我,多半非偷即盜,當即說道:‘我不要錢,我家境挺好的,錢對我沒用。老伯,你傷勢既然已開始好轉,我也就放心了,這些肉饅頭和清水,是我給你帶的,你吃了東西,好得也快些。我......我這就告辭了。’
“他連忙喊道:‘且慢!’將饅頭和水接過,一口氣喝了半壺水,吃了兩個饅頭。
“吃完後,他長出一口氣,笑道:‘這三天,隻靠我包袱裏兩個饃饃和一塊肉幹支撐,可也真餓得緊了!小子,你能記得給我帶吃的,很好!老夫我生平不喜歡欠人情,那是非報答你不可!這樣罷,你既不要銀兩,我看你也是習武之人,那我就傳你一些功夫。我在此地要待上幾個月,一來養傷,二來有事情要辦,就趁這段時日,教你切磋一下武學。你每隔十天,也是這個時辰,就到這廟裏來,我會在此等你。’
“你們知道,我也是酷愛習武之人,聽說他要教我武功,當然很歡喜,同時,又覺得這事兒挺有趣的,就答應了他。
“十天後晚上我再到那廟裏去,他果然在那裏等我,開始教我武功。
“他不許我叫他師父,隻說是為了還人情債而已。這老頭武功很厲害,我和他對練拆招,他若不留手,我擋不住他一招半式。就這樣,和他學了幾個月武功,自覺功夫也長進了不少。”
聽完袁野一番講訴,李龍煙和夏凡都甚覺奇異。李龍煙道:“啊,看來遇到世外高人的,不止我一個啊!袁師兄,你運氣也不壞嘛!”
袁野微笑道:“那人不許我把他的事情外傳,所以之前我就沒對你們說。剛才我隻是告訴你們和他相識的經曆,你們不知他姓名,不知他現在何處,不知他武功門派,也就不算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