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如歌當然不相信,又歪了歪腦袋,正要再問什麽。


    不料這時候,又有一個身影,自易濁風所來的那個方向飛來。


    而這一回,來的卻是一個女人。她穿著米色的紗裙,容顏秀麗而嫵媚,一雙明眸勾魂攝魄,紅唇如滴水櫻桃般。


    看見易濁風和史如歌正站在這裏,她也從半空中降落,停在他們的不遠處。


    “少爺。”走近他們後,她首先喊了一聲易濁風,然後便看著史如歌。


    她看史如歌時,目光清澈而平靜,但是史如歌卻感覺很不自在。史如歌覺得,她幽深的眸子裏還潛藏著對她的恨意。


    “你是?”史如歌也跟她對視,輕聲詢問她。


    “我叫駱姝簾,是易少爺的貼身侍女。”駱姝簾回答說。


    “貼身侍女?”史如歌半信半疑,柳葉眉彎蹙成月牙形。她還絞盡腦汁,仔細回憶了一番。當初她住在瓊華居,好像並不曾見過此女子。


    駱姝簾又衝史如歌輕輕點頭,說:“對,如果你不信,可以問他。”說完之後,她看向易濁風。


    易濁風始終漠然,麵無表情。當史如歌再看他時,他也主動告訴史如歌,“她確實是我侍女。”


    “那她也會出海?跟我們一起出海?”史如歌又問易濁風。此時她的語氣不太好,因為心中不滿。


    易濁風點頭,不過沉默不語。


    史如歌又立馬果斷衝他們說:“不行!之前我爹爹可沒同意讓她也一起,程戈也沒有同意,我師父更沒有同意,甚至龔子期他都沒有同意!”她當然看得出來,駱姝簾也是天一教的人,是溥侵派過來協助易濁風的。


    駱姝簾不以為然,又輕笑一聲說,“既然是他們做主,那我待會兒去說服他們便是。史姑娘,你在這裏跟我較什麽勁?”


    “史姑娘?你怎麽知道我姓史?你該不會……該不會就是……”史如歌又詫異質問,也陰著眸子,盯著駱姝簾。


    她又開始懷疑,眼前的駱姝簾,就是那會兒耍蛇的老人。因為她看駱姝簾的眼睛,漸漸發覺似曾相識。


    駱姝簾又看了看易濁風,然後再次笑對史如歌說,“這個你還是得問他。”


    於是,史如歌又瞠圓了眼珠子,定定瞪著易濁風,等待他的答案。


    易濁風不想對史如歌解釋任何。若解釋了,可能他體內的絕情釘又要開始控製他了。


    “別廢話了。跟我們回海邊酒樓,跟你的程戈和師父會合吧。”他就對史如歌說。說完之後將承影劍慢慢插回劍鞘,提步而走。


    見易濁風走了,駱姝簾也跟著提步,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喂……”史如歌又焦急呼喚他們一聲。但是,他們兩人恍如沒有聽見,不再停步、不再回頭。


    哪怕如此,史如歌也沒有急著跟上他們。她還在原地,愣了片刻,然後她回頭望了望不遠處許芝蘭的屍體。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暴屍荒野的,等我回去後,我再帶龔子期他們過來……”她聲音虛弱的說。而後她才跑步,跟上易濁風和駱姝簾。


    也因為易濁風和駱姝簾走得很慢,所以史如歌一邊跟著他們走、一邊在地麵做著記號。她想這樣的話,待會兒龔子期他們過來,就能輕易找到這裏。


    很快,史如歌跟著易濁風和駱姝簾,走出了這片樹林。


    說到這一點,史如歌不得不佩服易濁風的能力,因為她真的不清楚易濁風是怎麽辨認方向的。時間臨近中午,太陽位於正空當中,所以無法依照太陽的方位辨別方向。而且走著走著,樹林裏各處的環境看上去一模一樣。


    待走出了樹林後,史如歌也立馬碰見了鶴千行。


    原本鶴千行老皺皺的麵容上掛著許多愁色,因為他出來有一個多時辰了,可是一直沒有找到史如歌和許芝蘭。現在看見了史如歌,隨之他的麵容上又綻放出一絲喜色。


    見到鶴千行之後,史如歌立馬停步,原本她心中的驚慌和恐懼也不禁消散了一大半。


    “師父!”她大喊一聲鶴千行,跟而跨到鶴千行麵前,笑得激動而靦腆。


    見到鶴千行,易濁風和駱姝簾也停下腳步。不過他們二人暫且都沒有主動跟鶴千行說話,就站在那裏。


    望眼鶴千行後,易濁風還立馬移開目光,不再多望他。駱姝簾倒是一直凝視著鶴千行,眸光清冽,溫柔似水。


    鶴千行先瞟了他們兩人一眼,再仔細打量了史如歌一圈。在確定史如歌安然無事後,他才大籲一口氣。


    然而,他的這一口氣尚未完全籲完,隨後又立馬意識到了情況不對。


    他再怔怔盯著史如歌,滿腹疑惑且表情緊張,重聲詢問史如歌,“怎麽就你一個人?許家姑娘了?”


    史如歌當然又不笑了,哭著個臉,揪擰著眉,艱難的哽咽說:“她死了……”


    “死了?”鶴千行重複一遍,對於史如歌的回答,半信半疑。


    史如歌又衝他輕輕點頭,說:“我也不知道是誰殺了她。我跟她一起追那老人,追到一片很大很迷幻的樹林裏,結果刮來一陣勁風,然後她就不見了。當我再見到她時,她的屍體便吊在了一棵大榕樹上。”


    “什麽?”鶴千行瘦削的身子微微搖晃一下,被史如歌所言震悚到了。同時他也相信了,史如歌說的就是事實。


    許芝蘭死了,許正山的女兒,她就這樣死了。鶴千行隻恨自己,追出來的時間稍晚了一些,最後都沒能追上他們。


    見鶴千行表情凝重,一臉悲傷,駱姝簾再向他走近一步,說:“看這位前輩仙風道骨,麵容仁慈,想必就是浴蓮閣閣主鶴千行鶴道長了。”


    隨即,鶴千行回過神來,目光暗淡凝視駱姝簾,“這位姑娘是?”


    他自然不認識駱姝簾。問完之後目光還稍稍移動,再次望向與駱姝簾同行的易濁風。


    原本他也不認識易濁風本人。但是忽然間,他瞥見了易濁風手中的長劍。隨之他立馬便猜到了他們是誰。


    “我叫駱姝簾。是我們少爺的貼身侍女,原本我們都是天一教的人。”駱姝簾刻意對鶴千行坦白,隻為在鶴千行心中留下好印象。


    “駱姝簾……好名字……夢醒姝簾,剪不斷這前世的情線……”鶴千行又重複一遍、感慨一遍。而後他的目光,一直凝視著側麵的易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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