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章合一,求訂閱呀求訂閱。)


    易濁風依然緊盯著那處,不看史如歌,但還是冷然回答她,“我也不知道。我正在找出口。”


    史如歌又歪了歪腦袋,到處看了看,關緊嘴巴,不再多問。四周的牆壁白得就像銀雪,並且都在泛光,她覺得詭譎極了、虛幻極了、神奇極了。同時她也有點害怕,覺得這裏並非現實世界。


    看了好久後,易濁風大致知道了這是哪兒。隨之,他的眸色更暗,眸底殺意翻騰,語氣又冷又凶衝史如歌說:“你緊跟著我,別亂跑,聽見沒有?”


    史如歌一聽又趕緊點頭,連聲回答他說:“聽見了聽見了。”說完之後她便撿起地上的九天神弓,再跨近易濁風一步,右邊肩膀緊挨著他的後背,一副膽怯畏縮的模樣。


    見她已經躲在了自己身後,易濁風似乎輕籲一口氣,隨意挑選一個方向,提步往那邊走。


    如果他沒有猜錯,這個空間會越走越長,永遠都沒有盡頭。看似封閉無門,實則到處是門。


    而當他走時,史如歌又跟隨他一同走,完全不敢距離他太遠。


    走著走著,易濁風將手中的承影劍握得更緊,劍眉如刀,氣勢如虹。他一邊慢慢吞吞的走、一邊還在默默運功。因為此時這裏的明亮光線,依然在試圖控製他的意識。


    史如歌也是。她的感覺越來越不好,腦袋裏麵好像有一團渾水在流動,令她思緒紊亂。


    也就在他們走了很久後,到處的環境也還是一樣,無任何改變。


    “易濁風,我記得我們應該掉進了海裏,可是為什麽會是在這裏?這是哪兒?我們是不是已經死了啊……”因為史如歌越來越害怕,所以她又詢問著易濁風,聲音那麽輕柔細膩,嬌滴滴而且怯生生,一副要哭了的模樣。


    在她看來,他們好像就是死了,不然怎麽會身在這裏?這裏亮茫茫的一片,什麽都沒有,連路都看不到盡頭。而且當他們走到這處時,之前身後的景觀又如同被迷霧籠罩,夢境一般消失不見。


    易濁風沒有再回答史如歌的問題,因為一直運功跟環境中無形的力量抗衡著,所以他的精力高度集中。加之原本他的功力便被絕情釘壓製了大部分,以致現在他還感覺特別勞累,甚至還有點力不從心。


    忽然,一道飄忽的白影自史如歌身後掠過。史如歌察覺到了,立馬停下腳步。


    “誰!”史如歌輕聲而大聲問,即刻回頭,張望著眼前的那片迷霧,一臉慌亂加驚恐。


    易濁風當然也停下腳步,語氣依然冰冷,關心詢問史如歌,“怎麽?”


    史如歌的表情愈發顯得焦急,右手拿著神弓,左手則扶著易濁風的手臂,打著哭腔連忙告訴他說:“有鬼,好像有鬼……剛才它從上麵飄過,絲帶落在了我的肩膀……”


    看出史如歌很是害怕,易濁風對她的態度這才溫和一點,麵無表情安撫她說:“這世上沒有鬼。有鬼你也不用怕,有我在。”


    “哦。”史如歌又應得漠然,仰頭目光小心翼翼凝視著易濁風,吞了吞自己的口水。


    易濁風又轉過身軀,麵向前方,但是不打算繼續走了。因為他知道,就算他們一直走下去,也沒法離開這裏。所以不如停下來,省點力氣運功。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裏是幻象空間。”突然,他告訴史如歌說。


    倏而,史如歌一副更加迷糊的模樣,左手不再扶著他,而是抬起撓了撓頭,再問:“幻象空間?什麽是幻象空間?”


    易濁風也不隱瞞史如歌,如實回答她說:“幻象空間,乃天一教雲海護法,運用強大的神力,設定的一種結界。”


    “啊?雲海護法?強大的神力?”史如歌又驚疑的揪眉,凝望著易濁風的背影,一邊問著一邊想著。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因為她一直記得,天一教的兩大護法,身份和行蹤極其詭秘,一直以來也從未聽說有人見過他們的真容。


    然而,此時易濁風這麽說,可見易濁風對他們還比較了解。


    易濁風又對史如歌補充,“隻有神力與雲海護法相當,或者直接毀滅這艘船,才能破開這種結界,我們才能出去。”


    “你怎麽知道?”史如歌又直接問出自己的疑惑。反正她不相信,不相信易濁風見過雲海護法。


    易濁風可不會再告訴史如歌,當年他之所以能夠從降龍巨石上拔出承影劍,乃得益於雲海護法對他的影響。


    他就對史如歌說:“你不用管我怎麽知道的。我不會騙你就是,更不會信口開河。”


    “那我們出不去了嗎?我可不想死在這裏……”史如歌又一臉擔憂說。易濁風不願意說的,她也不追問了。但是她就是害怕會死在這裏,她從來都不否認她怕死。


    易濁風終於回頭再看她,一貫冰冷的眸子裏潛藏著一份對她的深愛之情,說:“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讓你出去的。”


    “讓我出去?那你了?”史如歌又連忙問,目光殷切跟他對視。聽易濁風這話,她隱隱覺得很不對勁。


    易濁風又解釋說,“你手中的九天神弓乃上古神器,蘊含神力,隻是需要你激發它。至於我,我得留在這裏壓製結界本身的神力,這樣你才能出去。不然以你九天神弓的神力,絕對沒法跟雲海護法的神力抗衡。你若不出去,那我們兩個確實都會死在這裏,一個人死,總比兩個都死要好。”


    雖然平日史如歌看上去呆呆笨笨,可是這會兒她反應倒是很快。聽完易濁風的話後,她又著急詢問,“既然如此,那為什麽不直接用你的承影劍?它的神力不是比我的九天神弓要強大得多麽?用它的話,也許我們兩個人都能出去啊。”


    這一刻,易濁風眸色更暗,目光還再次從史如歌臉上移開,遲疑了好久說:“現在我操控不好承影劍。功力不夠。”


    “功力不夠?為什麽?是因為絕情釘的緣故嗎?”史如歌又細聲問。


    頓時,易濁風高大的身軀微微一顫。他的心中很是詫異,因為史如歌居然已經知道了他身中絕情釘之事。


    但是他什麽都沒問,又隔了片刻,衝史如歌點了下頭。


    史如歌一直深深的認定,易濁風的心上人就是駱姝簾。畢竟昨天傍晚,她親眼看見他們兩個在床上纏綿。所以此時,她精致紅潤的小臉上又浮現一層戾氣,一本正經教誡易濁風說:“那個駱姝簾,你忘了她吧。她那麽對你,不值得你喜歡。昨天你受傷了,她就直接走了,都不管你!”


    發現史如歌真的誤會了,易濁風又不由得冷然撇唇,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嗬嗬。他是因她受罪,她卻誤以為他是因為別的女人。他還能說什麽呢?


    稍稍調整自己的狀態後,他刻意轉移話題,對史如歌說:“既然喜歡上了,一時半刻便不可能忘得了。不說這個了,如歌,你坐下。”


    “坐下,做什麽?”史如歌更加迷糊,一臉狐疑盯著他。


    易濁風說:“我先傳一部分功力給你,然後再助你激發九天神弓的神力。”


    這下子,史如歌想也沒想,隨即便答應了易濁風。她乖巧蹲身準備坐下,將九天神弓放在一旁。


    地上也是冷冷涼涼的,宛如一塊巨大的寒冰,而且還冒著絲絲寒氣。史如歌剛剛坐下,便覺全身骨頭一陣疼,臉色被凍得蒼白,跟而還打了一個哆嗦。


    易濁風很快坐在她的身後,湧出體內能夠操控的五成功力,緩緩灌入她的身體裏。


    待易濁風灌輸功力好一會後,史如歌確實感覺不冷了,閉上眼睛,臉色恢複紅潤……


    跟他們一樣,也身在幻象空間的龔子期,這會兒正從昏睡的狀態中蘇醒過來。


    龔子期坐起身後,第一時間望了望周邊的環境,再抬手摸了摸自己發疼的後腦勺,同時擰眉使勁在腦海中回憶著之前的事情。


    然後他很快完全回憶起來了。是雨婆將他打進這裏的。這裏是幻象空間。


    至於他為何知道幻象空間的存在,這得益於駱姝簾對他的提示。


    “可惡,雨婆到底是何許人也?她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整易濁風和史如歌,礙著她什麽事了?”又吃力的站起身後,龔子期一邊詢問自己、一邊開始走動。


    他也很害怕死。如果輕易就死在這裏,他還會很不甘心。


    “易濁風和史如歌在哪兒?易濁風……史如歌……”走了一段路後,他忍不住呼喚起他們。


    因為他知道,隻有找到易濁風和史如歌,並且跟他們一起,他才有生存的希望,才有可能離開這裏。


    在這個空間的另一處,易濁風仍舊在運功,源源不斷向史如歌體內灌輸。


    自發現自己身在這處空間起,他便一直努力,令自己保持意識的清晰、保持漠然的態度,不動一絲情念。可是,隨著他坐下來靜下來運功,他的思維意識便立馬遭受攻陷。他的腦子裏“轟”的一聲,好似有什麽東西倒塌了。


    然後,閉著眼睛的他,腦子裏全是史如歌的模樣和身影,包括史如歌小時候的、長大了的。


    無論他怎麽努力,使得自己去想別的事情,那些畫麵也還是在她腦子裏揮之不去。


    終於,灌著灌著,他不再麵無表情,眉心緊緊壓擰了一下。隨之,一陣劇烈的痛苦直透他的骨髓,如同老牛剝皮,魂魄即將脫體,生不如死。


    原本他還想要極力壓抑,忍受和無視這陣痛苦。怎料它厲害的程度,令他一刻也忍受不了。隨即,他完全沒有氣力再運功,落下雙掌,嘴邊嘔出大口鮮血。


    “呃……”嘔完之後他的鮮血像一大朵海棠花,綻開在那仿若結了冰的地麵。


    已經沒有功力再灌入自己身體裏,也親耳聽見了易濁風的嘔血聲,頓時,史如歌臉色再變,隨即睜開眼睛,轉身望向背後易濁風。


    “你怎麽啦?怎麽會這樣?你怎麽啦?”易濁風仍舊微低著頭,她便一手扶著他的後背一手扶著他的肩膀,焦急萬分詢問。


    易濁風的臉色也早就變黑了,宛如烏雲密布的天空,充滿詭譎和恐怖。


    “我沒事。”他聲音虛弱回答史如歌。剛才他給史如歌灌輸功力,被動動了情念。毫無疑問,此時正是他體內的絕情釘開始起作用,在使勁的折磨著他。


    “你沒事?你騙誰啊,你這個樣子像是沒事的嗎?”史如歌頓覺不滿,又一臉戾氣衝他說,神情也更加焦慮焦急。


    易濁風現在這個樣子,隻要不是傻子便能夠輕易看出他很痛苦。


    “我真的沒事,史如歌,現在你滾,離我遠點……”易濁風又很不客氣對她說。說完之後還推了推她的身子,隻想讓她滾遠。


    因為她在這裏,他便愈發痛苦。而且他不想令她目睹他的痛苦,不想她可憐他。


    易濁風已經沒有了功力,甚至連力氣都沒有了,所以史如歌自然沒有被他推動。史如歌依然安然坐在那裏,恬淡的柳葉眉彎曲的就像夜空的月牙,抱怨他說:“你真奇怪,真喜歡逞強,變化真快。現在我滾,滾到哪兒去?我們兩個必須不離不棄,一起努力之後才能離開這裏。”


    “你廢話真多,誰要跟你不離不棄?你不滾,我滾……”易濁風更加不客氣說。將承影劍立在地麵,攙扶它艱難的起身,搖搖晃晃走著。


    現在他真的痛苦難當,所以必須避開一會。不然他擔心他會控製不住自己。而一旦他控製不住自己,史如歌就會遭遇大劫。他會做出對不住史如歌的勾當。


    見此,史如歌也趕緊站起身來。同時她也猜到了,易濁風突然變成這樣,又是因為絕情釘的緣故。


    “易濁風你不許走!我來運功給你療傷!”她又一邊衝他的背影說,一邊追上前攔住他的去路。


    瞥著攔在眼前嬌美如花的史如歌,易濁風卻更覺無奈和厭煩。而且他也明白了,以史如歌的純真善良加倔強脾氣,絕對不會讓他這個樣子離開,她絕對不會扔下他。


    倏然,他故意撇唇陰沉一笑,而後利落拔出了手中的承影劍,架在了史如歌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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