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等你,等你娶我……”又過了好久後,史如歌小聲說。頂點更新最快說完之後她再次嬌羞的抿緊了唇、低下了頭,注視著手中的那塊玉佩。


    這塊玉佩,其實也是易家的傳家寶玉,質地上乘,綠光流傳。


    倏然,易濁風的心口也淌過一泓愜意的暖流,暗藍色的眸子更顯多情、更顯溫柔。


    史如歌居然說等他,他很是欣慰詫異、受寵若驚。他還在猜測:史如歌如此,是因為她已經愛上他了嗎?


    “你餓了吧,我去外麵湖裏,抓魚回來燒烤給你吃。”忽然,他也對史如歌說。他的內心陽光燦爛,笑開了花,但是外表看上去還是那麽冷漠、那麽沉悶。


    他刻意找個借口,暫且避開史如歌,也並非不想搭理史如歌。而是由於現在,他不想讓史如歌看出他很開心。


    “嗯,好……我早就餓了……”史如歌又小聲應著。直到易濁風起身,走出了山洞,她才再次抬眸。


    來到山洞外麵,易濁風首先望了望天上月亮所在的方位,然後他做出精確的判斷,此時距離天亮,大約還有一個半時辰。


    此處也無比寂靜,沒有任何虎嘯猿啼、蟲鳴鳥叫,甚至連風吹葉落的聲音都沒有。近邊的碧湖,水麵泛著銀光,清波流溢蕩漾。


    湖水依然冒著絲絲寒氣,但是易濁風沒有管,撿了一根長樹杈後,撲通一躍身,徑直跳入湖水中。


    在冰涼沁骨的湖水中,他舒展著身體,潛泳了一陣,很快也杈到了三條不大不小的魚……


    易濁風出去了,而他的承影劍卻仍舊放在之前的地方,沒有帶走。


    史如歌將那塊玉佩收進衣兜裏後,再把自己的衣裳穿好,無意間,又看到了他的承影劍。


    頓時,史如歌的腦子裏又不由得回憶起了另外一件事情,蹙緊了雙眉,在嘴邊念叨:“以前聽爹爹和師父說,承影劍附邪。隻要它沾上了主人的鮮血,那麽它的神力便會得到激發,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由於很是好奇,所以史如歌情不自禁走過去。這會兒她走路,有一點別扭,因為她剛破身,下身摩擦澀痛。


    走過去後,她拿起承影劍,慢慢慢慢,拔它出鞘。


    隨之,幽冷的藍色劍光一點一點灑溢出來,很快充滿了整個石洞。


    史如歌也再次瞪大了烏溜溜的眼珠子,緊緊盯著劍身,一副既惶恐又驚奇的表情,還自言自語著,“這上古神劍,就是跟普通刀劍不同,好冷,劍氣殺氣好重……”


    當承影劍即將全部出鞘時,史如歌忽然失去了意識,腦子裏變成一片空白。因為承影劍的幽魂,將她控製住了。


    她都不知道這一點。不是承影劍的主人,貿然拔動承影劍,便會迷失心智。在懵懂加渾噩的意識中,拔劍自殺。


    目前史如歌也是。待承影劍完全出鞘了,她便拿著它,架在了自己脖子上,還不自覺的閉上眼睛。


    也就在她正準備“自殺”時,易濁風突然間回來了。


    看見史如歌的架勢,易濁風的臉色也是一陣驚慌,斷然衝她一喝,“如歌!”同時他立馬扔了手中的魚,湧出一把功力,急速甩向史如歌。


    自然而然,史如歌的身子翩然一轉,手中的承影劍跟著掉落在地。


    易濁風又連忙跨步向前,抱住她的身子,不讓她倒地,並說著責備她的話,“傻瓜,好好的,你動承影劍幹嘛?”


    被易濁風摟著,很快,史如歌回過神來。而且不再迷迷糊糊的她,立馬意識到了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


    輕輕掙開易濁風的懷抱後,她又站直了身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對不起,我好奇你的承影劍,所以打開看看,沒想到……沒想到……”她還對易濁風解釋著。說著說著,再次低頭,說不完全了。


    因為她以為易濁風這是要怪她,怪她胡亂動用他的承影劍。


    望著她尷尬而嬌俏的模樣,易濁風又無奈的深吸一口氣,再冷然告誡她說:“這把劍很邪門,以後你不要碰它,為了你自己的性命著想。”


    史如歌又漠然“哦”了一聲,而後輕抿著唇。總之此時她那副神情,看上去乖巧的不行,也怯弱的不行。


    她走回之前的位置,坐在地上,加柴生火。雖然此季是夏季,蠱惑術的作用也從她身上消散了,可是她仍舊感覺有點冷。原因或許是由於目前他們身在萬丈懸崖下,加之時間又是淩晨吧。


    見此,易濁風又猜到了,現在史如歌應該是又冷又餓的。


    “你好好坐著,別亂動了,我再去把魚洗洗。”他又叮囑她說。


    史如歌又點了下頭,待火勢再次變得劇烈後,她坐在那兒,抱了抱自己的身子。


    不知不覺間,她還想起了金戈和唐鈺瑩。


    她詢問著自己,“也不知道金戈和鈺瑩現在在哪兒……他們會不會找到這裏來……這輩子我還能不能再見到他們……”


    見她老老實實的,易濁風也不多說了,轉身而走。隻是這一回,臨離開山洞,他特意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承影劍。


    不過一盞茶的工夫,易濁風再次回來了。他將去掉內髒的、清洗幹淨的、打好花刀的那三條魚,串在一根棍子上,跟而放在火上烤。


    很快,那三條魚便差不多烤熟了,散發著香噴噴的味道。


    他取下最小的那條魚,首先遞給史如歌。


    伸手去接時,史如歌愣了一愣,怔怔望著他。


    易濁風還是心思頗深、麵無表情、一臉冷峻,史如歌完全沒法猜到此時他正在想什麽。


    不過她也看得出來,易濁風對她的關心,倒是真誠的、自然的。


    “謝謝。”她不禁對他說了一句,說完之後才終於接過。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如今跟易濁風有了那層關係,他們之間便跟著愈發客氣了、生疏了。


    易濁風沒有應她,遞給她後,繼續烤著其他尚未全熟的魚。


    而這會兒,史如歌一邊慢慢吞吞的吃、一邊時不時注意著他。


    從前她也從未想過,易濁風還會烤魚,還會做這種居家男人的活兒。


    因為他們身上沒有帶任何食用佐料,所以這些魚完全就是清烤,原汁原味。以致剛開始吃的時候,史如歌有點食難下咽。


    好在吃了一兩口後,她也習慣了,漸漸覺得爽口了。畢竟現在她肚子餓得慌,有的吃就不錯了。


    盡管易濁風沒有看她,但是他的餘光瞥到了她的吃相。待她將手中的那條小魚吃完了,他再將自己手中兩條中較大的那條遞給她。


    “你怎麽不吃啊?”又接過之後,史如歌不禁微撅著嘴詢問。


    “我也吃啊,誰說我不吃?”易濁風還是不看她,卻輕聲回應著。然後,他自己真的也開始吃著。


    見他終於吃了,史如歌自然又欣喜的笑了,感覺那麽輕鬆,毫無壓力和負擔。因為從小到大,她都不習慣吃獨食。


    易濁風的吃相也是斯文文雅的,吃速同樣偏慢,沒有狼吞虎咽。吃的時候,他的麵容仍舊冷峻、不帶一絲情緒。


    反正在史如歌看來,他一直都是一個心存執念的人。心事很多、城府很深、殺氣很重。


    所以,突然間史如歌又想:要是易濁風能夠改變,變得總像之前那麽陽光,然後永遠跟她在一起,那該多好……


    然而,隨即她又恍然大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一個人的性情,是難以改變的。


    “濁風,等到天亮了,我們是不是就出去?”吃著吃著,她又忍不住詢問他,想要跟他聊天。


    易濁風不回答她了,而是冷冷反問她,“難道你想一直待在這裏?”


    史如歌當然搖頭,說:“不,我不要待在這裏,我要快點離開這裏!”


    易濁風又不說話了,繼續吃著自己手中的烤魚。史如歌卻依然望著他。史如歌不想去詢問他,為什麽黑祭要幫他。也不想去詢問他,今後他有什麽打算。


    因為現在她就想多了解他一點,聽聽他的故事。


    “你今年多少歲了?比我大很多是不是?”片刻之後,史如歌又詢問著他。


    乍時,易濁風又停止吃東西,遲疑了好久才回答她,“二十四。”


    “二十四……本命年……”史如歌又念著、記著。


    聽著她的念叨,易濁風又淺淺皺眉,不知道她這是想弄出什麽古怪。


    “現在你最敬愛的人,是你姑母是不是?”不料,史如歌又在詢問他。


    這下子,易濁風的濃眉皺得更緊,連眸色也暗淡了,又反問著她,“你想幹嘛?”


    如此一來,史如歌也歪了歪腦袋,精致小臉上還浮現一層戾氣。


    因為她討厭易濁風這麽反問,感覺他在提防她似的,覺得她有什麽意圖似的。


    “不想幹嘛啊。你不想說,那就算了。人家詢問,隻是因為關心你……”她又解釋說。語氣帶著兩分嬌氣、兩分無奈、兩分失落。


    感受到她的失落,易濁風最終還是回答她,說:“不錯,她是我最敬愛的人。也是將我養大,育我成人的人……”


    原本他不願意跟史如歌談論起易玄衣,就是由於他徘徊在她們之間,兩頭為難。


    易玄衣對他的恩情,他不能不報。史如歌對他的真心,他也極想一一接受。可是,這不能兩全。


    “有機會,你帶我見見她……”史如歌又小心翼翼說。說完之後目光也從他身上移開,羞答答的低頭,望著手中的魚。


    易濁風又覺心口好像被刀捅了一下,隱隱作痛。他看出來了,史如歌因為把身子給了他,所以也在努力給他她的心。


    於是此時此刻,他既覺得開心,又覺得苦澀。


    “我也問你一個問題。”過了好久後,他也一本正經對史如歌說。


    史如歌又立馬定了定神,注意力變得很集中,連耳朵也豎立起來,再次盯著他說,“什麽問題啊,你問吧。”


    這一刻,易濁風幽藍如海的眼眸,不知道在望著何處,問:“如果哪天,我跟金戈,有一人必須死,讓你殺一個,你殺誰?”


    也就在他問出這個問題後,驀然,史如歌的雙手忽然失去力氣,手中的魚跟著掉到了地上。


    她嚇壞了。易濁風居然問出這麽殘酷、這麽絕情、這麽現實的問題,她完全始料未及,也感到可怕至極。


    不過很快她又強迫自己回過神來,壓著一層脾氣衝易濁風說:“你胡說什麽啊?那樣的事情,怎麽可能發生啊?還有,金戈是你弟弟……”


    “我說如果。”易濁風又冷然提醒說。


    史如歌卻又變得更加激動,臉上戾氣彌漫,站起身來、放大聲音說:“如果也不可能!不會有那麽一天!易濁風我告訴你,就算你不把金戈當弟弟,他也還是念及跟你的親情……”


    因為史如歌的激動,易濁風又不禁冷笑,淒苦的冷笑。因為史如歌的激動,他也差不多知道了答案。


    “吃吧。吃完再休息一會,天一亮我們便趕路,去找你的金戈。”最終,易濁風轉移話題,平息他們之間的爭執。


    如此,史如歌自然也不執拗了、不多說了。


    隻是她仍舊氣喘籲籲,又是一屁股蹬著,用力往下麵坐去……


    她都忘記了,下麵是低矮的地麵,不是平時的凳子。


    “啊……”由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重重摔了個四腳朝天,她又疼得立馬發出一句尖叫。


    看見她連後腦勺也撞在了後麵的石壁上,倏然易濁風又緊張的不行,連忙扔了手中的吃的,起身跑過去扶她。


    “喂……史如歌,你也太笨了吧……”易濁風一邊扶她、一邊說她。


    史如歌卻坐在地上暫且不打算起身了,恨恨瞪著易濁風,直接哇哇大哭……


    如此,易濁風又是一副無語的表情。而從前他的臉上,不曾有過這樣明顯的表情。史如歌在哭,他便像看熊貓似的,盯著她哭。


    他想史如歌已經十八歲了,年齡不小了,怎麽還跟小孩子似的?真是過去史乘桴把她寵壞了嗎?


    此時此刻,金戈還在不遠處的山間快速穿行,尋找著他們的身影。


    當天上星辰稀疏、天色即將拂曉時,金戈終於來到了這個淡水湖泊邊。


    隻是,易濁風和史如歌在湖泊的北麵,而他在湖泊的南麵。在夜裏看湖泊的麵積,好像很小。等到天色亮透了,黎明來到了,再仔細去瞅,發現它其實很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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