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二小鬼中,花俏和花妍的麵貌十分相似,若非很熟悉的人是絕對分不清楚的。


    “免!”他連忙製住他們,道,“這裏交給我,你們倆走遠點。”


    “這”花俏正準備離去,而花扶卻有些猶豫不決。


    “怎麽?我的話都不聽了?改把易濁風當你們老大了?”他很是不快,垮下臉道。


    “花扶不敢!”花扶不得已也連忙退卻了。


    見花俏和花扶都已離開,他的臉上滑過一絲極其詭異的笑容。他推開門,徑直往房間裏走。


    “誰?”史如歌一驚,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由於她極其怕冷,所以並未脫衣入睡。


    “是我,丫頭!”他說話時顯得格外地小心,又踉蹌著一拐一拐地往她的身邊走。


    待他走至自己麵前,史如歌才看清,不禁驚呼道:“金戈,怎麽是你?”


    一見史如歌欣喜的小模樣,他卻沮喪著臉,道:“丫頭,我受傷了,外邊有很多天一教的人在追殺我,我可以在你這躲一躲嗎?”說完,他又朝史如歌的床邊走近。


    “當然可以,你趕緊藏好!”史如歌趕忙下床去攙扶他。


    他擺擺手,又拒絕史如歌,道:“不用了,我還能走。”


    “你看你,說話都有氣無力的,還能走多遠?”史如歌無奈地搖了搖頭,痛惜地責備他道。


    看史如歌那關心和焦急的模樣,他隻覺更加的愜意,又道:“丫頭,這些天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找我?”史如歌突然靜下心來,臉也不由得變黑了。她抱愧道,“對不起金戈,我一直沒敢托人告訴你我目前的狀況。讓你擔心了。”


    “沒事,沒事,看到你現在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他微微一笑,忽而又大聲地咳嗽起來。


    “金戈,你先坐下!”史如歌慌忙扶他在自己的床上坐了下來,接著又跑去外屋倒水。


    “金戈,你先喝口水吧。”她將手中的茶水雙手遞給他,目光也暖暖地盯著。


    “不要,我隻要你就行了。”他搖搖頭,猛地一把將她攬到懷中。


    嗅著她淡雅的體香,他覺得很享受。


    史如歌一把掙開他,臉微微泛紅,生氣道:“金戈,你不可以這樣!”


    “為什麽不可以,丫頭,我們從小一塊長大,你是我的。”他的眼中也盡是疑問地看著史如歌。


    “我要怎麽跟你解釋啦!”史如歌有些急躁了。


    夜闌人靜,正當史如歌糾結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時,突聽得屋頂響起作作索索的腳步聲。


    “會是誰?”他眼珠一亮,暗自思忖。史如歌也聽到了這聲音,很顯然,屋頂那人是故意留聲的。他忽然覺得屋頂那人似在警告自己什麽。


    “丫頭,你跟我走好嗎?”


    “跟你走?去哪兒?”史如歌呆呆地望著他。


    他又顯得很費力地站了起來,可又好像站不太穩,一腿微微躬著。道:“我們回泉池,留在易濁風的身邊不安全。現在要殺他的人太多了,遲早會連累你的!”


    “可是,這不妥!”史如歌毅然拒絕。


    “沒什麽不妥。你不知道嗎?他上鸞鳳山殺影空卻沒有得手,鸞鳳山又有十來個人死在了他的劍下!丫頭,你愛一別人我可以承受和原諒,可你不能愛得這麽盲目!而且,他還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他的眼中有怒焰如火。


    “金戈你別說了!”史如歌求饒道。


    “那你先跟我回泉池再說!”他不再聆聽史如歌的想法,而是霸道地抓住她的手腕,施展著似風一般的輕功帶著她往外竄!


    卯時,太陽冉冉初升,月來鎮街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從鸞鳳山趕回的易濁風來到史如歌居住的客棧。剛踏進大門,便撞到了行匆匆的花俏。


    花俏連忙退開易濁風幾步遠,吞吐道:“少爺,少夫人不見了。”


    易濁風的臉沒有多大變化,冷聲道:“什麽時候的事?”


    “昨晚。”花俏低頭道。


    易濁風跨步走進屋內,在最裏邊的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道:“花扶啦?


    他出去找少夫人了。”


    易濁風道:“去把花扶叫回來,少夫人由我去找,你們倆去鸞鳳山。如果姝簾小姐還在那,就把她帶回天一。”


    “是。”花俏點點頭,雖然對易濁風的做法不是很理解,但也不敢多問。


    “不用去鸞鳳山了,你還是花全部的心思去找史如歌吧!”門口,駱姝簾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


    “你似乎是知道她在哪?”駱姝簾氣不錯,易濁風卻懶得問她是怎麽投身是誰救了她之類的。而且他知道她說的不一定是真話。


    駱姝簾道:“沒有。隻是剛才恰巧碰到了金戈。而且他的身邊還帶著個皮膚白皙水嫩的小子。”


    易濁風顯得不動聲,心口卻微微泛酸。問:“在哪碰到的?”


    “就在這鎮上啊,不過現在他們去哪我就不清楚了哦,怎麽,難道那小子是史如歌女扮男裝的?”


    易濁風置若罔聞。花俏不禁插話道:“那應該就是少夫人!”


    駱姝簾冷冷一笑,道:“那就難了,那小子有手有腳,也沒被綁,說不定是她自願跟金戈走的。”


    易濁風不禁淡然一笑,道:“添油加醋,煽風點火是你永遠的嗜好。”


    駱姝簾語笑嫣然“是不是我煽風點火添油加醋,有待求證了。”


    “就是他,殺害我們掌門的人就是他,他就是易濁風!”突然,四個體型彪悍的中年漢子從門口凶神惡煞地衝了過來。隻見的為首的那人手中大刀高高揚起,刀光閃爍,重重劈下,哢嚓一聲巨響後,易濁風身前的桌子已被砍得個稀爛!


    究此原因:一夜之間,月來鎮所有街巷的牆麵均貼著附上了易濁風畫像的逐殺令!


    駱姝簾從容不迫,靜靜地挪開腳步稍稍站遠了一些。


    “好大的膽子,敢在我們少爺麵前放肆!”花俏輕一揮袖便將為首的那漢子拂倒在地。


    緊跟著那身後的三人也斷續地衝鋒而上,紛紛揚刀朝著依然端坐的易濁風劈下!


    易濁風漫不經心地踢起掉落在地上的承影劍,毫不費力地閃避過去。又瞟眼躺在地上笨拙的四人,他淡淡地說道:“花俏,交給你了。”


    鎮上某處,他看著貼在牆上的逐殺令,不禁冷冷一笑,對身邊的史如歌道:“丫頭,我說的沒錯吧?現在連鸞鳳山也在追殺他了!”


    “那又怎樣?說不定是誤會,我始終相信三大掌門不是他殺的。除非有人親眼所見!”史如歌嘟嘴傲然道。


    “那你拿出證據啊,不是他又是誰啦?再說前晚鸞鳳山豔姬親眼見到這個人殺了她十二名弟子,會有假?”他又指了指畫像上的人,有些得意。


    “金戈,我怎麽發現你說話越來越討人嫌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史如歌不禁用好奇的眼光上下打量起他了。


    史如歌想著:眼前的這個人分明就是金戈啊,背上背著的赤霄劍還是赤霄劍,麵貌衣著什麽的也沒任何改變!僅僅就是腿受了點傷瘸著站不直而已。可為何才十來日不見就感覺他變了味啦?難不成他真的開始喜歡自己所以不願意看到她和易濁風在一起?他吃易濁風的醋?不,不是,金戈才不會喜歡自己,要喜歡的話早和自己在一起了!


    “你胡想什麽啦?別想了,跟我回泉池!”他又一把拉住史如歌的胳膊。


    “我不回泉池啦!”這回,史如歌用力地甩著終於掙脫了他。


    他瞪大眼睛,問道:“那你想去哪?”


    史如歌倔聲道:“我要去鸞鳳山!”


    “不行!跟我回泉池!”他又緊緊地握住史如歌的手腕,眼中更是露出了凶光。


    “我不要跟你走!”史如歌疼痛難當便垂死掙紮。


    “放了她!”一位蒙著麵紗的白衣女人突然飛來,就在空中予以他沉重的一擊。


    “啊!”強大的掌力正中他的心肺,一聲慘叫後,他慌張地鬆開了史如歌的手。


    白衣女人落下,扶住史如歌道:“跟我走!”


    看著她澄澈的眼睛,史如歌感覺到了一份善意,便重重地點頭道:“嗯,我們走!”


    她帶著史如歌縱身一躍,馬上便消失在朗朗天日下。


    鸞鳳山棧道旁稍稍隱蔽點的地方。兩人終於氣喘籲籲地停下了腳步。


    史如歌累得在旁邊的石子上坐下來。好奇地看著站在眼前翩然素雅的她,笑道:“謝謝你啊,影空掌門,對了,你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那?”


    影空轉過身去不看她,道:“沒怎麽。你不是要去鸞鳳山麽,跟我走吧!”


    見影空語氣冷漠,史如歌又覺得有些怪怪的,便拒絕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嗬嗬。”


    她訝然,問:“你就不怕他再追過來?”


    “是哦。”史如歌有些擔憂。想了想,卻又豁然開朗道:“不怕,即使金戈變了,但我相信他是不會傷害我的!”


    “你白癡啊,那不是金戈!”影空看著她,啞然失語。


    “不,不可能吧?不是金戈那是誰啊?”史如歌驚訝得怔大了雙眼。


    影空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花隱。他扮成金戈想玩弄你罷了。”


    “對!”史如歌恍然大悟,“我說他怎麽連站都站不直了,他就是為了掩飾他的身高,花隱比金戈可矮了一截啦!”


    “你現在才醒悟,未免太遲了。虧你還和金戈生活了十八年!”影空不禁冷諷道。


    “是啊,我根本就沒有想過有人會假扮金戈,幸虧沒出什麽亂子。”史如歌暗歎一口氣道。


    影空無奈地指了指她的頭,道:“你啊!下次可不要這麽輕易地就相信別人了記住,是任何人!”


    “哦,我知道了。”史如歌難為情地點點頭,又用更加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影空,道,“對了,你怎麽能那麽快就看出他不是金戈啦?難不成,你跟金戈比我跟金戈更熟?”


    “小丫頭胡說什麽啦!”影空輕聲抱怨道。史如歌並沒有看到麵紗下她的臉已經羞澀得變紅了。


    “那好,我不說,不過現在我終於知道了,影空掌門你是個好人!”史如歌仰頭嬌聲說道。


    影空冷冷一笑,不解而又好奇地看著史如歌:“這麽快就判斷出我是個好人了?請問你的依據是什麽?”


    史如歌睜大水靈靈的眼睛凝視著她,慢聲道:“我的依據啊,就是我覺得你說話和做事都像我的長輩一樣。哦,不,應該是姐姐,反正讓我覺得溫馨!”


    影空又惱又覺得好笑,微微走前幾步,似乎不願再理會史如歌。道:“誰是你姐姐啊!”


    史如歌有些失落,卻又若無其事地笑道:“好吧,不願做我姐姐那我不勉強!”


    影空又走回她的身邊,拉著她道:“那我們走吧!”


    “去哪?”史如歌怔怔地望著影空眼睛。突然想起,曾幾何時,她很嫉妒那樣一位冷清的姑娘,她亦有著秋波暗送的杏眼。


    影空眸子冰冷,並不知道史如歌在想什麽,便打斷她道:“難道你不想知道真正的金戈在哪嗎?想的話就和我一起去找。”


    “當然想!我們馬上就去找!”一聽是去找金戈,史如歌肅然起敬,一切都拋到了腦後。


    影空輕輕地瞪了瞪她,沒好氣地問道:“一提金戈你就這麽興奮,你心裏喜歡的到底是易濁風啦,還是他?”


    “當然是我相公啦!金戈喜歡的又不是我。”史如歌嘟嘴,本來趾高氣揚,突而又有一點失落,不敢再說下去。


    “算了,我們盡早去找他吧,不能耽誤太多的時間。”影空說完,又牽起了她的手。


    “那我們該去哪找金戈啦?”


    “我們還是偷偷地再回趟月來鎮吧,我打聽到了,五六天前是有人在那見過他的。”影空望著史如歌,征求她的意見。


    突然,史如歌的腦中靈光一閃,道:“那我們趕快回去吧,我不害怕,剛才那個鬼也好像被你重傷了!而且我想,竟然他敢假扮金戈,那肯定是因為他知道真的金戈不會出現!”


    “糟啦,金戈有危險!”影空失聲判斷說,神也於一瞬間大變。


    黃昏之時,在月來鎮的史如歌和影空便打探到了花隱仍未離開的消息。


    夜,伊春樓閣樓。燈火花燭,搖曳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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