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在人類難以企及的遙遠太空中,正有數顆隕石從火星的方向地球前進。


    即是有人在此刻通過太空望遠鏡觀測,也無法看清它們的外表,僅僅隻能看到幾個黑色的氣團。它們就像被氣團包裹住一般,消融於廣闊的黑色背景中。


    而地球上無數具有靈性的動物在同一時刻都抬頭仰望高空,它們之中有些眼神從混沌開始漸漸變得清明,而有些則卻變得愈發混亂。


    隕石不分前後的同時接近地球的大氣層,外部因為高速摩擦,開始灼熱燃燒,拖出長長的尾焰。


    而整個地球內部深藏的一股氣息在它們到來的那一刻也開始漸漸蘇醒,就像在與它們遙相呼應一般。


    世間萬物即將再次跨入傳奇與動蕩的年代。


    九月中旬的bj,天氣逐漸轉涼,早晚氣候宜人。雖然中午仍然熱的冒汗,但是不像七八月份那樣讓人心情煩躁。


    路邊大排檔裏喝酒烤串的眾人操著天南地北的各種口音在吹牛侃山,蘇宇在路過時瞥了一眼,隨手扶了扶斜挎在肩上的帆布包,加快腳步走向附近的地鐵入站口。


    在他看來,這些每天過著正常生活的普通人有時真的比他要幸福得多,起碼他們無知者無煩惱。


    當地鐵到站後,他合著人流從站口出來,然後隨意騎著一輛路邊的共享單車向所在小區前進,就在還有1公裏左右時,他似乎是發現了什麽,眉頭皺了皺。整個人突然從單車上消失不見,馬路上隻留下了黃色單車孤零零的身影。


    下一秒,蘇宇的身形出現在一棟3層樓高的建築物的樓頂上,他隻是稍作停留就在高矮不一的建築物上疾奔,每一次的落腳點都選在不超過6層樓高度的建築物上,向著來路的反方向而去。


    很快,在他身後就跟上一名穿著短款衣褲的瘦高個男人,對方從發現他在馬路上消失的一瞬間,就一直吊在身後不遠處。


    在建築物上不斷地跳躍騰挪的蘇宇,抽空向後瞥了一眼。他察覺那個男人依舊像吊死鬼一樣跟在身後,心中考慮是否將對方引到僻靜處再下手解決。


    當跳過身前一棟矮樓後,他注意到前方不遠處就是雕塑公園,正準備直入其中,忽然耳邊傳來一陣風聲,他來不及多想,本能的轉身舉手抬腳擺出防禦架勢。


    一擊勢大力沉的重擊從後方追至他身後的高個男人的拳峰中透出,猛擊在他的交叉於胸前的雙臂處,成功阻止了蘇宇的意圖。


    接著兩人在半空中又互相交換了幾次拳腳,每一次都會發出沉悶的相撞聲,彼此踩過的屋頂和牆麵上同時留下了如蛛網般的細碎裂紋。


    就在下一刻,前方的左右兩方向又同時出現了兩個身影,蘇宇未加思索的與高個男人硬拚一記,趁勢擺脫對方的糾纏,直奔附近的一個小區,向著離他最近的一棟20層的高樓衝去。


    在距離高樓還有30米左右的距離時,他雙腿猛然發力跳躍,像一顆炮彈般砸進了6層樓梯間的窗戶裏,破碎的玻璃渣散落在樓道間的地麵上。


    片刻後,三個詭異的男人同時從窗口鑽進樓道,他們彼此看了看對方,有些疑惑為什麽那小子進入這裏後就再也沒有一絲氣息。


    高個男人用煙民特有的沙啞嗓音問道:“王哥,那小子……”


    被稱呼為王哥的男人抬手示意別說話,他側耳細細聆聽著樓道裏的聲響,以便確認蘇宇是否還在樓道間。


    稍後,他眯著眼睛說道:“人不在了。”


    另一個矮個男人啐了一口道:“這小子屬tm泥鰍的,真他娘的滑溜,每次都被他溜了。”


    王哥低沉地說道:“老二,老三,別小看這小子,怎麽說也和咱們是同類。”


    高個男人問道:“王哥,現在咋辦?咱已經盯著他好久了,那邊有點急眼了。”


    王哥問道:“錢到手了嗎?”


    矮個男人接過話:“到手了,就是他娘的有點少,tm十幾萬,就讓咱三幹這種糟勁活。”


    王哥沉聲說道:“到手就行,雇主也就是讓咱們監視他,沒啥別的要求,十幾萬夠了。老二,去給那邊回個話,就說事兒已經辦了,點子滑手,想要繼續得加錢。”


    高個男人問道:“王哥,這恐怕……不合適吧,那邊可是先打的款,要是真加錢,咱是幹還是不幹?”


    王哥冷笑著答道:“廢話,誰愛幹誰幹,真他娘以為那小子是軟柿子呢,要不是在蘇京,估計咱哥仨都得交代了。”


    矮個男人嗤笑著說道:“王哥,您太看得起這小子了吧,這不都讓咱趕的鑽窗戶了。”


    王哥一巴掌扇在矮個男人的後腦勺上:“他好歹是上麵掛著號的,跟咱們不是一路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高個男子還想再說些什麽,被王哥打斷道:“孫家和郭家現在自身難保,我不知道他們想要找這小子什麽麻煩,但咱仨不參與,撈一筆就走。”


    高個男子點頭表示明白,三個人再次在樓道裏觀察一圈後,如同普通人一樣乘坐電梯出了居民樓。


    當他們走出小區,並在路邊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離開後,剛剛那扇被撞破的窗戶外的下方出現了一個身影。


    單手掛在窗沿邊上的蘇宇,靜靜地等待著三人的離開,隨後顯出身形。


    他雙腳在牆麵上一蹬,整個人離開了居民樓,落到了40米開外的地上,朝地上啐了一口血水,隨後快步走出小區。


    片刻後,蘇宇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勉強將帆布包掛在儲物櫃外的掛鉤上,腳步踉蹌著走進客廳。


    伸手在客廳內的桌子上拿起一株香,點燃後插入桌上的香爐,香爐後立著一個裝裱著照片的相框。


    他對著相框內照片抬手打了個招呼:“我回來了。”


    沐浴後的蘇宇穿著短褲,赤著膀子回到客廳,半長的黑發還滴著水珠,深邃的瞳孔黑如宇宙,黑的純粹,黑的不含一點雜質。


    身形修長而不瘦弱,肌肉飽滿,線條分離度極其明顯,能看出這是長時間鍛煉的結果。


    此時香爐內的香已經燃燒過半,屋內煙氣繚繞,味道似香非香。蘇宇走到客廳窗戶前,拉動窗簾隔絕了屋內外的視線。


    他走到客廳中間盤腿而坐,準備入靜調息恢複傷勢,剛剛為了擺脫高個男人的糾纏挨了對方幾記重拳,內府有些損傷。


    蘇宇雙手扶膝,雙目微閉,調勻自身呼吸,靜心凝神,漸漸摒除了白天所見所聞的一切雜念。


    當他行功至第三個周天時,四周的靈炁好像與什麽產生感應般忽然變得狂躁起來,它們向著蘇宇的身體內加速聚攏,片刻間他體內的炁海如同像被充滿氣的氣球急速膨脹並且劇烈鼓動。


    體內經脈中蘊含的靈炁從開始的緩緩流動眨眼變為橫衝直撞,整個身體的氣機在這一刻全都出現紊亂,各自為政。


    亂竄的靈炁讓他表情猙獰痛苦,全身通紅,如同一隻快要煮熟的大蝦,身體毛孔冒出的汗眨眼被體溫蒸發,冒出絲絲水汽,周身血管突起,肌肉膨脹,心髒跳動之聲如悶錘擊鼓,整個人好似在下一刻就會被硬生生撐裂。


    身下盤坐的坐墊已被靈炁撕的四分五裂,甚至坐墊下的地磚都被擠碎。


    客廳內本是飄散的灰白煙氣與他身體散發出的如秦色一般的靈炁糾纏在一起,如同龍卷一般以他的身體為中心旋轉,情景詭異異常。


    不知過了多久,蘇宇終於感到炁海不再鼓動,血氣漸漸開始平複,體內經脈也逐漸流轉平穩。


    從入靜中緩緩轉醒,感受著體內充沛的炁,知道自己的傷勢已然盡複,內心暗自鬆了口氣。


    同時,他發覺炁海變得更加充盈,而經脈也比之前更加粗壯。如果說之前如娟娟細流,現在就似奔湧的河流。


    躺在沙發上,他回想著昨晚那三個跟蹤自己的人,很明顯和他一樣都是修行者,一個月的時間內已經跟蹤了他4次。


    盡管每次都被他溜掉,但對方就像是狗皮膏藥死黏,想要解決單獨一個,兩外兩個就會配合合擊,並不能將對方一次性解決。


    而且他們說到的那個孫家和郭家到底是指誰,他心裏也是沒底。自己這二十多年好像沒有招惹到什麽不得了的大人物,怎麽會有人惦記上自己呢?


    蘇宇自嘲的笑了笑,覺得可能性不大。


    他在圈子裏一直都是獨來獨往,能不惹麻煩就不惹麻煩,實在不清楚這些人為什麽找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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