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內沒有燈,金屬材質的藍光,被張善當照明使用。


    泛著藍光的金屬側壁,虛擬屏顯示:17樓。


    上升的電梯減速為零,穩穩的靜止停下。


    金屬門向兩邊打開,張善往電梯外走去。


    “跟我來。”電梯外等待張善的,竟是青色機器人。


    青色機器人的1000點戰鬥力,在張善眼中很刺目。


    青色機器人說完,走在前麵,張善默默的跟在後麵。


    17樓的構造很奇特,和電梯一樣,是由泛藍的金屬構成的。


    從電梯出來,張善進入一個前後望不到盡頭的圓形管狀通道,電梯就在通道的側壁上。


    出了電梯門,張善就像掉入了一個巨大的吸管。


    張善跟著青色機器人,不停的在圓形通道內轉彎,十幾個彎下來,張善已經繞有點懵逼,好在有係統記錄著來時的路。


    走在管道內,前後望不到盡頭、


    張善心中忐忑,單調重複的管道壁,一層不變的藍光,令他內心壓抑。


    總於走到了一條管道的盡頭,這是一扇流動著幽藍光華的金屬門。


    青色機器人停在金屬門前,張善也停下腳步,站定在它身後。


    整個管道,掃出耀眼藍光,落在青色機器人與張善身上掃描。


    藍光掃了有一秒多,藍光消散後,金屬門打開,青色機器人率先進入。


    張善往裏望去,純銀的亮光從金屬門內.射出來,照在泛藍的通道內,有種超脫的美。


    邁動腳步,張善跨入門內,金屬門關閉。


    房間內,是巨大的空地,一個金色香爐擺在中央,內有香氣冉冉升起,讓人心情舒暢,放鬆身心,想要拋去偽裝與防備。


    吸引張善目光的是,一個銀色的機器人,穿著華麗的紫色道袍,閉目盤坐在鋪墊上,竟然在雙手結印靜坐著。


    張善大感好奇,什麽時候機器人也能修行了?


    青色金屬人,像個劍待童子一樣,靜靜的跪地坐在紫袍機器人的一側。


    空曠,充斥銀色光芒的房間內,隻有張善一人,是麵對著紫袍機器人站立著的。


    “詩詩,詩詩,在嗎,回答我。”張善在內心喊道。


    “張善我在的,這是在哪裏?”詩詩的聲音在張善內心想起。


    “詩詩,你說這個銀色的人強大嗎?”


    “你說強那一定很強,張善,我什麽時候才能複活?”


    “詩詩,你猜猜,這個銀色的人會怎麽對我?”


    “我怎麽知道,不過他看起來很強大,要殺死你很容易,不用大費周折的讓你來這個奇怪的地方,你可以放心,想來你暫時是安全的。”


    “你說的很對,青色機器人要殺我的話,我都沒反應的機會,那麽問題來了……”


    “什麽問題?”


    “你是誰?”


    “我是詩詩,張善你難道忘了,那天爆炸,因為你的異能,我僥幸的活了下來。”


    張善彎腰盤腿,席地而坐,與紫袍機器人麵對麵。


    張善看著眼前,閉目靜坐,穩如巒石的紫袍機器人:“你出來吧,我們好好聊聊。”


    “你是怎麽發現我不是李詩的?”紫袍機器人睜開眼,嘴角朝上,純銀膚色的臉,麵帶微笑,他有一雙金色的瞳孔。


    “因為李詩已經死了。”


    “這麽說,你一進來就懷疑了?”紫袍機器人笑的很燦爛,如果不是因為銀色的皮膚,張善一定以為是個俊美的人類。


    “你為什麽找我?”


    “你怕死嗎?”


    張善盯著紫袍機器人,眨了眨眼睛:“你是什麽樣的存在?”


    “你想知道你父親的下落嗎?”


    “你是想了解我的異能?”張善悄悄的深吸一口氣。


    “你的心跳,你的血管頻率在變動,你不像表麵那麽平靜?李詩其實還因為你活著,對嗎?”


    張善閉目不在說話,心中默念:‘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


    “你在害怕什麽?詩詩的存在,觸及到了你內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


    “你的內心,我一覽無餘,你在否定什麽,你在拒絕想起什麽,我都能知曉,記憶是不可被隱藏的?”


    ‘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


    “你越否定什麽,越不想想起什麽,就越會出現什麽,越能被我知曉,被我探知,被我掌握。”


    ‘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


    “你……”


    ‘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


    ‘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


    一旦被機器人探知秘密,張善將死無葬身之地。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未知之間有大恐怖,壓迫之間有大恐怖。


    張善來到這個世上16年,在生死大恐怖的壓迫下,他的心境忽然被迫的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張善忘記了自己是誰,自己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整個世界,已從他心中消失。


    沒有末世,沒有係統,沒有地球聯邦,沒有紫袍機器人。


    仿佛沒有生,也沒有死,此生都曾不存在過。


    靜靜的,靈動的,恒古以來,都隻有一個我。


    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我死我生,我去我來,我一直在。


    此間,沒有時間的流逝,但最後張善還是醒來了。


    ‘這也許就是父親說的入定吧?’張善心中回味剛才的感覺,細細體會。


    “入定?你果然是張恒之子,你的罪血濃度登記的資料,為什麽是假的?你的‘危險指數’絕不止15點,你是怎麽做到的?告訴我!”機器人的聲音在張善心中響起。


    ‘出去。’


    入定的餘威依舊在,張善心念一動,機器人的聲音從心中消失,內心一片清靜安定。


    “嚇死我了,張善,我們差點就完了”係統的聲音在張善內心想起:“你不用懷疑我,灰色金屬人,兌換剩餘點:1931。”


    “能安全多久。”


    “你比我更清楚,回味入定的感覺,你的心就是無敵的。”


    “發生了什麽。”張善察覺著自己的情緒,但內心安定,風平浪靜,如隔岸觀火。


    “四級文明的強大與神奇,處在二級的你是難以理解的,我一時間也解釋不清楚。你隻要知道,四級是聚核的生命:1001-10000的戰鬥力,就以近代來說,被世俗稱為丹勁、陰神境界,能離地飛行,作陸地神仙。”


    “眼前的銀色機器人,戰力是6666,想要進入你的內心,如同的吃飯喝水一樣容易。”


    “他依舊被我清除。”張善道。


    “這就是生命的神奇之處,你要知道,即使再強大的生命和文明,其本質還是建立在當下的這條性命上的。


    若性命丟了,自然一切成空。


    要知道,從源頭到盡頭,一切生命都是平等的。


    你剛才是從根本下手,才清理了內心。”


    “從根本處下手?怪不得,我剛剛感覺到,即使我死了,我也依舊存在。”長生不死的誘惑,讓張善的心波動起來。


    “這是錯覺,我不是真正的生命也不是很懂。資料顯示,有這麽一句話:‘一個生命真正的強大和神秘,在於能追尋過去與未來的盡頭,探索一切的奧秘。’我猜你剛才可能經曆了一種語言無法描述的神奇過程,古曰: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不懂。”張善努力平複自己的內心,哪想越安撫,內心越是騷動起來。


    “不懂就對了,懂了才是怪了。”


    “我想起我爹說的‘言傳身教,不留文字’,他說過,真正的傳承是無法用語言描述的,任何的經典與道書,都好比指月之指,而非月本身。我感覺狀態要消失了。”


    “恩,我閃,他探知不到我,但是你心中的思緒都能被探查。你不說,光我說,他也能通過你的思維,‘聽’到你聽到的。”


    “真玄幻,一個機器人穿道袍,還會他心通。”張善的‘內心無敵’狀態消失:“這奇葩末世,以後再遇到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情,我都不會在受驚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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