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出房門的胡銘晨,嘴角那一抹戲謔與嘲諷,是那麽明顯,任誰看了也知道他一定是在鄙視和整蠱誰。


    胡銘晨不是凶殘之人,可也不是那種老好人,不可能得罪了他一點代價也不付。


    他一開始是要將本華房開搞倒,將這一對父子弄成窮光蛋,隻不過後來想想算了,他們罪不至死。


    而且一旦本華房開倒了,那麽也有很多人要遭殃,比如他們的供貨商,比如下麵的一些包工隊,那點錯,沒必要波及那麽多無辜的人跟著受罪。


    可是,胡銘晨也不能讓他們好過,這些年,範家父子就算沒有罪惡滔天,可也欺壓了一些人,因此,他決定,將他家的公司給腰斬算了。


    既懲戒了,可又不至於太殘忍。


    留在屋裏麵的範全和孟小四,此時卻是神情互換。


    剛剛孟小四被胡銘晨要求吹牛筆的時候,範全忍住了樂嗬。


    即便後來改成了當眾跳舞,範全那種壓抑住的幸災樂禍胡銘晨還是看得出來,他忍俊不禁了嘛。


    不過後來當得知了要賠償一輛七八千萬的車之後,範全如遭雷擊,麵如死灰。


    可孟小四卻長舒一口氣,感覺當中跳一段醜陋的舞蹈好像也不算什麽了。


    相比起七八千萬那麽多錢,孟小四覺得別說跳一段,就是跳十段也值得,相比之下,胡銘晨還是很優待他的。


    而坐在家裏麵的範本全則是五味雜陳。


    憤怒,憋屈,不甘,痛苦,甚至還有一絲決絕。


    他狠狠的將麵前的杯子全部摔了個遍,就連果盤和旁邊的抱枕也扔得到處是。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坑那麽大,原本以為一千多萬就夠大開口的了,可他還能忍,起碼沒有傷筋動骨。


    可是七八千萬,那就不是傷筋動骨了,而是命直接去了半條。


    “混蛋,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就那麽點小事,你就要七八千萬,怎麽不去搶?王八蛋,這不明擺著坑老子嘛.....老子大不了......大不了......”範本華在客廳裏麵走來走去的咆哮,隻不過,到最後,那最硬氣的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


    憤怒發泄了之後,還是要回歸到理智的界麵上來。光靠憤怒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胡銘晨已經親自給他說過了,他既然答應了,就得做到,否則,公司再大十倍也要倒。


    他可不覺得胡銘晨是在和他開玩笑,最關鍵的是,人家有這個實力。


    現在範本華麵臨的選擇就很簡單了。


    二選一,要麽公司倒閉,一無所有,重新回到他二十年前開始打拚的時候;要麽就傷筋動骨,本華房開回到六七年前,成為路特縣一家二三流的小房企。


    照理來說,這樣的選擇很簡單,當然是要選第二個。


    那樣的話起碼自己還是富家翁,起碼公司還在,起碼自己還是老板企業家,身家依然千萬以上。


    可最關鍵的是不甘心啊,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就因為兒子出去玩一趟,得罪了個人,根基就沒了。


    “哎!”範本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倒在了沙發上。


    對於範本華會做何選擇,胡銘晨根本不擔心。


    他相信隻要範本華還沒得失心瘋,還沒有腦子被驢踢又被門夾,他就應該做出兌現承諾的事實,否則,以後就不會再有本華房開,也不會有什麽範老板,他們的生活,將會於其他普通人無異。


    胡銘晨在服務員的引導下,懷著惡作劇成功的心情來到蘭名居的娛樂部。


    這邊就兩個大的項目可以玩,左邊唱歌,右邊遊泳蒸桑拿。


    當然了,其中也還有一些小項目,比如遊泳那邊就有按摩,推油,冰敷等等。


    反正很多人請客,吃了飯後總是要安排一些娛樂活動的,這就正好,不用跑遠,一站式解決。何況這裏麵的設施不錯,服務也好。


    至於唱k那邊,就是一個中等ktv的規模,但是人家隔音效果很豪,裝修也是精益求精,裏麵的各種設備也是國內最好。


    一般ktv幾個朋友唱一場下來,一兩千花費就算不錯了,可這裏麵,基本上一兩萬隻是起步。


    就比如範全訂的那個天籟廳,就算什麽酒水果盤小吃也不要,消費也是按兩千八百八十八算。


    可來唱歌又怎麽會不要那些東西呢。


    胡銘晨哼著小曲走進ktv這邊,在他想來,周嵐他們應該已經唱了幾首歌。


    然而,他剛到天籟廳的門口,胡銘晨的臉色就陰沉下來。


    因為胡銘晨可以看到,裏麵並沒有在唱歌,並且,也不僅僅隻是周嵐他們三個人,而是還多了三個男的,並且門口還站了兩個西裝男子。


    “這裏你不能進。”胡銘晨正要推門進去,左邊的西裝男竟然抬手擋住了他。


    “我不能進?為什麽?”胡銘晨冷冷的瞥了對方一眼。


    “不為什麽。”西裝男回答得很生硬也很氣人。


    “嗬嗬,我的朋友在裏麵,我們在這個廳唱歌,你告訴我我不能進,你以為這是你家?”胡銘晨戲謔的微微一笑,手就抬起來搭在門把手上。


    “那你等我稟報一聲,我們公子在裏麵。”聽說胡銘晨是這個包間的客人,黑西裝男出現了一點點鬆動。


    “滾開,我要進去,還需要你稟報?”胡銘晨抬手一推,就將那個西裝男攘到了一邊。


    胡銘晨是真的惱了,自己好不容易出來玩一下,還遇見這種臭蟲。


    最關鍵是周嵐還在裏麵,雖然因為隔音效果好,聽不到他們裏麵是交談什麽,但是無端端多出來三個男人,胡銘晨還是不太放心。


    左手邊的西裝男剛被攘開,右手邊的這個也動了。


    他其實也沒想到胡銘晨會一句話不對頭就動手,畢竟胡銘晨看起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年輕人,不過,胡銘晨那“滾開”二字還是給他提了個醒,讓他有所警覺。


    因此看到同伴被攘出去,右邊的西裝男立馬就一隻手搭在胡銘晨的肩頭,另一隻手劈在他觸碰到門把手的手上。


    然而,胡銘晨突然手一縮,讓他劈了個空。


    眼看自己淩厲的這一手竟然落空了,右手邊西裝男眉頭一擰,搭在胡銘晨肩膀上的手就用力按壓,試圖將胡銘晨給控製住。


    隻不過,從他的手碰到自己的肩膀,胡銘晨就已經有所防備了。


    隻見胡銘晨側身一閃,右邊西裝男馬上也按了空,手指頭順著胡銘晨的衣服向下滑落。


    “呃......”


    西裝男心中一緊,馬上明白過來這小子還是個厲害角色。


    可胡銘晨已經不給他再次動手的機會了。


    剛剛胡銘晨的側身閃開,可不僅僅是為了躲開他按壓的手那麽簡單。


    就在對方愣神的一瞬間,胡銘晨已經到了他的身後,輕輕一掌推在他的後背,那個西裝男就不受控製的朝前踉踉蹌蹌而去,一下子抱在了左手邊那個被胡銘晨攘開的西裝男身上。


    胡銘晨這才自若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包間裏麵燈光沒有全開,就是頭上的彩燈和射燈亮起晃動,光線比較暗,所以裏麵的人並沒有第一眼看出他是誰。


    “什麽事?”一個坐在周嵐身邊的男子頭也不抬,語氣不悅的問道。


    “呃......”他這一問,倒把胡銘晨給問住了。


    這該怎麽回答,出乎預料啊,就算問個“你是誰”或者“進來幹什麽”那也好啊。


    盡然問“什麽事?”,咋滴,老子和你是很熟呢還是老子是你的手下?


    “啞巴了?進來什麽事?”沒得到胡銘晨的回答,男子有些惱怒。


    “董少,不是劉武和張大兵。”站在旁邊的一個男子此時已經看清了胡銘晨,趕緊低頭提醒道。


    這個所謂的董少,就是董峰集團的公子董瑞西。


    門口那兩個是他的保鏢劉武和張大兵,裏麵帶進來兩個是助理郎耀文和貼身保鏢曹龍。


    剛剛低頭提醒董瑞西的就是助理郎耀文。


    郎耀文看清了胡銘晨,其他人也看清了,周嵐立馬站了起來:“親愛的,你怎麽才來?”


    就在這時,房門再次打開,剛才阻擋胡銘晨的劉武和張大兵急匆匆聯袂進來。


    “董少,是他要進來,他和他們是一起的,我們......”


    “沒用的東西,滾一邊去。”董瑞西根本不等劉武把解釋的話說完,一揮手就打斷了他。


    董瑞西這家夥在公共場合看起來還像那麽回事,可是私底下是很霸道苛刻的。


    兩人也知道董瑞西的脾氣,再加上不管怎麽說,胡銘晨沒有經過他們通秉就進來了,所以還是選擇閉嘴,悻悻然的站到牆角去。


    而這時,李文傑也不管他們怎麽樣,牽著周嵐的手,就坐到了她的身邊,將她與董瑞西隔開。


    “小夥子......”董瑞西深深的打量了胡銘晨一眼,呼出一口氣,盡可能的顯得平和開口道。


    “我不是啞巴,我是來唱歌的,這是我們的包間,你是誰?來又有什麽事?”胡銘晨打斷了董瑞西的話,將他前麵的問題一並回答了,最後還以主人的身份反問兩句。


    董瑞西沒來由的升起一陣不爽,從來與人說話,還沒有誰這麽懟過他。


    可是想到自己的來意,董瑞西眼中利芒一閃就消失。


    先別動氣,和這種小人物,不值得動氣,那有損自己溫文爾雅的形象。


    隻不過這家夥有個屁的溫文爾雅,他剛剛嗬斥劉武他們兩個時候,已經將他的霸道體現出來了。


    說起來,董瑞西的那種霸道也是刻意為之,就是試圖要表現自己另一個上位者,可以拿捏別人的姿態。


    “胡同學,這是董峰集團的公子,也是集團的副總裁董瑞西先生。”董瑞西沒有回答胡銘晨的問題,反而是手中拿著一張名片的範龍雲站了起來從中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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