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胡銘晨起得很早,天還沒亮,他就自己先爬起來了。


    胡銘晨家沒有鬧鍾,但是,一個人似乎心裏麵一旦有事,身體的生物鍾就會有所因應。


    昨晚上胡銘晨已經告訴姐姐胡燕蝶,他以後早上會起來跑步鍛煉身體,所以,胡銘晨沒有吵醒姐姐妹妹,胡燕蝶和胡雨嬌對胡銘晨的早起也沒有什麽反應。


    踏出家門,在月光下看了看宋所長給的那塊軍用表,五點五十分。


    擔心路黑,之前也沒有跑步的經曆,胡銘晨保險起見,提前十分鍾出門。


    另外,胡銘晨沒打算全程走小路,他打算跨過幹溝之後就從三家寨沿著公路跑去街上。


    第一次做這種跑步的動作,再加上身體特征胡銘晨才十來歲,所以這一趟對他來說還是很辛苦的。


    跑到大轉彎這個地方的時候,胡銘晨就已經氣喘籲籲了。


    可是拿出表來一看,距離宋所長規定的時間又近了一大段,胡銘晨隻能咬著牙堅持。


    坦率的說,這一路,除了從幹溝爬到三家寨是爬坡之外,其餘的不是下坡也是平地,否則的話,胡銘晨還真的是難以招架。


    到了鄉鎮府所在的街上,道路上還是空空蕩蕩的,沒什麽人。這是在鄉下,如果是在市裏麵,天蒙蒙亮的時候,蘇醒的城市就會使得大街上冒出很多人來,打掃衛生的,做早點生意的,菜市場進貨的等等,忙碌的身影會紛紛出現。


    路過鄉鎮府的時候,胡銘晨特意在鄉鎮府門口那兩顆路燈下停了一下腳步,朝裏麵看了看,整個鄉鎮府裏依舊黑黢黢一片,沒有見到一個人影。


    難道自己來早了?那個宋所長還沒起來嗎,他會不會將我給耍了?胡銘晨的心裏冒出了各種的疑問。


    可是再看看那塊手表,除了顯示時間不多以外,又堅定了胡銘晨的內心。


    人家如果要耍自己,沒道理送一塊表嘛,這塊表買的話,少說也得百十塊錢,根本沒道理隨便送人。


    不管了,先到橋底下的河邊看看再說。


    等胡銘晨從小路忐忑的下到橋底下的盤龍河邊,他看到月光下,有一個人正在虎虎生威的打一套拳了。


    “你來了?”宋所長做了一個收勢的動作之後,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問走到他身後的胡銘晨。


    “嗯,我沒有遲到,還差一分鍾才六點半。”


    “不錯,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宋所長轉過身來,微笑的看著胡銘晨。


    不怪宋所長要這麽問,如果胡銘晨真的隻有九歲十歲的話,打死他也不敢這麽早就跑到這個地方來。


    要知道現在天還沒完全亮,他出門的時候就就還是黑的。這一路不僅要走馬路,還得走陰森的小路,如果沒有很大的膽子和魄力,沒有足夠的毅力和心智,一個小娃娃不可能辦到。


    幸好胡銘晨的心理年齡超過三十歲,他不怕走黑路,更不怕吃苦堅持,這才能夠在六點半之前準時到達。


    “我答應的事情,不管敢不敢,我都會做到。”胡銘晨挺胸抬頭的說道。


    “嗯,這話我喜歡,做男人就得如此。”宋所長肯定的點了點頭。


    “我剛才看到你打拳,那我現在就要跟著你學打拳了嗎?”胡銘晨開門見山的問道。


    “不,不,你還不行,你得先打基礎,拳法隻是套路,這套路能發揮出幾分威力,關鍵還是得看你的基礎打得牢不牢。基礎不牢靠,套路再熟練,那也隻是花拳繡腿而已,懂嗎?”宋所長搖了搖頭道。


    “那我現在做什麽呢?”


    “你先到那邊去做俯臥撐,俯臥撐懂嗎?會做嗎?”宋所長指了指不遠處有一塊石板的位置道。


    “知道,會做。”胡銘晨回答得很簡練。


    宋所長眉頭揚了一下,似乎對胡銘晨懂得做俯臥撐有點點意外,不過他並沒有表露出來:“那行,你就去先做二十個,你可以分批做,不需要一次性,中間你可以插入壓腿和甩身的動作,做完之後再做蹲跳,五十個吧,你剛開始,不給你定過多的量。等你什麽時候可以一口氣做一百個俯臥撐和兩百個蹲跳了,我就可以教你打拳了。”


    胡銘晨很聽話的,二話不說,轉身就朝那塊石板位置走去,趴在石板上就做起俯臥撐來。


    要一次性做一百個俯臥撐和兩百個蹲跳,不容易達成啊。他到底是真的要教我還是隻想找個人作伴?


    胡銘晨趴在石板上,腦子裏想的卻是奇奇怪怪的問題。


    管他的,既來之則安之。就算隻是做俯臥撐和蹲跳,那也是對身體的鍛煉,強身健體,總是好的嘛。


    雖然是各在一邊,可是胡銘晨也沒有那麽老實,一邊自己運動,一邊不停的扭頭看宋所長的動作。


    隻見宋所長一招一式都很有力道,直拳如蛟龍入海,踢腿如雄獅搏兔,下沉如泰山壓頂,轉身如迅馳閃電。總之,那些招式雖然胡銘晨有點看不懂,可是他能感覺到是很有殺傷力的。


    這個宋所長真不簡單啊,看來還是一個高手。一定要跟著他好好的學,隻要學成他的一半,相信就沒有人敢隨便欺負自己了。


    宋所長隻顧自己打拳,也不管胡銘晨有沒有偷看。


    胡銘晨在石板上才做了五個俯臥撐,雙臂就支持不住,整個人塌在了石板上。


    “特媽的,還真是不容易哦。”胡銘晨喘著氣暗罵。


    既然一次性完不成任務,躺了半分鍾,胡銘晨就隻能爬起來,壓了壓腿,甩了甩手,讓自己放鬆和恢複一下。


    幾分鍾後,胡銘晨又爬下去繼續做俯臥撐。


    如此的動作,循環了好幾次,搞得雙臂酸痛不堪了,胡銘晨才將二十個俯臥撐基本完成。


    之所以說隻是基本完成那是在宋所長的眼裏,在宋所長看來,胡銘晨的俯臥撐並不夠標準,屁股和雙臂壓的不夠沉。


    胡銘晨在觀察宋所長,宋所長何嚐不是也在觀察他呢?隻是宋所長並沒有去提醒和糾正胡銘晨而已,他不管胡銘晨是否標準。


    做完了俯臥撐,胡銘晨接下來就是五十個蹲跳動作。


    從黃泥村跑到這裏來,胡銘晨雙腿本來就感到酸脹,剛才又做了二十個俯臥撐,胡銘晨感到雙腳已經快不行了。所以他的蹲跳動作,隻完成了十八個就已經受不了。


    沒辦法,胡銘晨隻能繼續停下來,做點別的動作讓自己歇氣和恢複。


    中途又歇了兩次,胡銘晨這才將宋所長給他定的任務完成,隻不過,胡銘晨現在感覺到全身上下都快散架了一樣。


    在宋所長看來,胡銘晨的蹲跳也是不及格的,他跳得不夠高,力度不夠大,不過一樣的,他還是沒有對胡銘晨進行糾正。


    “宋......所長,我完成了。”推著疲憊酸痛的身體,胡銘晨來到宋所長的身邊。


    昨天胡銘晨稱呼宋所長還覺得順嘴,可是現在繼續那樣稱呼,胡銘晨會感到有些別扭。


    他們現在算是師徒關係?朋友關係?或者普通民眾和派出所長的關係?胡銘晨有點搞不清楚,好像都是也都不是,這就對稱呼造成的一定的困擾。然而胡銘晨最終還是維持了昨天的稱呼,這以後關係怎麽定,稱呼怎麽改,還得看宋所長的意思和想法。


    此時天已大亮,橋上已經開始出現行人了。隻不過,橋上的行人並不能看到胡銘晨和宋所長兩人,因為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大橋的正下方。除非有人願意爬到橋外麵來向下低頭,否則根本不會注意到橋下有人的存在。


    實際上不太會有人做那種極度危險的動作,除非是白癡。應該說白癡都不會做,橋下的河邊,大多數地方都是鵝暖石,這麽高摔下去,那絕對九死一生。


    “你以後就別叫我宋所長了,聽起來怪不自然的,你以後就......就叫我宋叔叔吧。”胡銘晨覺得別扭,宋所長也覺得不自在,“我叫宋喬山,看你的年紀,你爸爸應該比我稍大。”


    “是,宋叔叔。”胡銘晨乖巧的立馬就做了改口。


    這宋叔叔總比宋所長來得自然和親近,起碼會顯得他們的關係更融合了。


    “你今天過關了,明天繼續。”


    “過關?難道剛才的任務是測試嗎?”胡銘晨皺著眉問道。


    “算是吧,你的動作雖然不太標準,但是起碼你有毅力堅持下來,這一點,很重要。這學武是一件艱苦的事情,要是沒有毅力和恒心,想有所成,是幾乎不可能的。如果你剛才堅持不住,半途而廢了,那我就會喊你明天別來了。”宋喬山點頭承認道。


    “那你明天就教我了嗎?”


    “還是我給你說的,你得先打基礎,不過明天我會教你正確的姿勢,還有,我會教你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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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步也需要學?”胡銘晨疑惑的問道。


    “你以為跑步很簡單嗎?跑步裏麵學問大著呢,以後你就會慢慢明白。今天就先到這裏,回去吧,走,我請你吃早餐去。”


    在街上,胡銘晨和宋喬山吃了兩個饅頭喝了一碗稀飯,他們才各自分道揚鑣,胡銘晨去學校,宋喬山回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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