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人不大,可是其說話的語氣以及他所流露出來的神態,讓人覺得大氣穩重,好感度和可信度都高。他並沒有疾言厲色,也沒有咆哮大叫,就是聲音提高了一些而已,可就是這讓更容易讓人信服。


    “什麽屁事沒有?你少瞎扯,誰會閑的沒事幹賴在醫院裏?當時還昏迷了,這難道是假的?這還不嚴重?”廖慧見事態要被胡銘晨翻轉,急切的說道。


    “對,當時昏迷不假,所以當時我家並沒有袖手旁觀,更沒有無動於衷啊,人是不是我爸爸背到醫院去的,醫藥費是不是我家交的,這還不算,生活費也是不是我家承擔?可現在的關鍵點不在當時,而是在而今眼目下,他還昏迷嗎?他好得不得了,從街上爬上來,怕是氣都不帶喘的,那為什麽還要死乞白賴的就是要住院?他現在的身體狀況,繼續住院對哪個有好處?不就是讓衛生院多收點錢嘛,他們分你家錢了?”已經抓住問題核心的胡銘晨,根本不懼江才貴家的反駁,隨便他家怎麽說,胡銘晨都能夠自信的應付。


    當然,胡銘晨說的,也不是全部那麽真真切切,就比如說生活費,胡銘晨家可沒有全部承擔,就是前麵幾天送了幾頓飯,買了點日用品而已。


    可是胡銘晨就是要以點帶麵,扭轉眾人的印象。


    “衛生院憑什麽分我家錢,我家和衛生院又沒有什麽關係。你少血口噴人,你少張起嘴汙蔑。”廖慧氣得跳腳道。


    胡銘晨最後的一句問,就把廖慧的專注重點轉移了,她隻抓住這句話,那就等於前麵胡銘晨所說的她承認,起碼是默認,這樣人們對他家的好感度又多了一分。


    人家連生活費都負責了,這還有什麽好說的?已經仁至義盡了嘛,換成被人家,也不太會做得更好。


    “什麽關係我就不曉得了,既然不分你家錢,那你們這樣做事圖的什麽呢?問問大家,哪家會死活要在衛生院住,又會圖什麽?”胡銘晨並沒有因為廖慧的跳腳就隨風起舞,他依然麵帶微笑,不徐不疾。


    “鬼才願意住。”


    “那股藥味聞著就吃不下飯,又不是閑的蛋疼。”


    “衛生院有毬可圖的,進去就是花錢,護士不但醜還脾氣大,老子去私人診所也不再去。”


    “如果真的好了,那就出院回家得了,快過年了嘛。”


    胡銘晨不與江才貴的硬碰,而是將訴求放在那些無關者的身上,還好,得到的回應都還蠻不錯,挺符合預期。


    別看這些無關者並不是利益攸關方,可是他們能夠掌握輿論和話語權,當他們認為一件事可做的時候,那這件事就沒問題,反過來,當他們覺得不能做的話,那就算是合法也不行,因為不合情不合理。


    要是誰與這些人反著來,那就會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招致撻伐和批評。人言可畏,不管是誰,都不得不考慮這種鄉村最樸實的輿論壓力。


    “你們這些人到底是幫哪邊的?憑什麽偏向他家說話?”江才富氣憤的朝那些議論的人大喊大叫道。


    江才富不喊,大家或許還隻是細聲細語的議論,他這一把矛頭對準那些人,就有人看不過去,不幹了。


    “江老二都說了要站在道理的一邊,難道這還有錯?”


    “不讓人講話嗎?有道理就拿出來,以為不讓人講話就站先鋒了啊?”


    “衝我們吼哪樣,又不是我們得罪你。”


    江才富的批評馬上就引來一陣抨擊。


    看到江才富引發眾怒,自己人狗咬狗,胡銘晨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譏笑。


    “江才富,你不要和親戚朋友們抬杠。”眼看著這樣繼續下去不行,江才貴忍不住了,喊住自家弟弟,隨即又表情複雜的看向胡銘晨:“小娃娃,不要以為你嘴巴會講就可以玩弄是非,你不要看我站在這裏就覺得沒病,有些病是在外麵,看得到,有些病是在裏麵,看不到的,你以為你是醫生還是什麽,不懂就不要張嘴胡說八道。”


    “有病在裏麵?你的意思是內傷?你的意思是你又內傷,可是你的內傷又不影響你爬山,不影響你到處逛?嗬嗬嗬,那你就給大家講一下,你有什麽內傷。我也納悶,你住院這麽久,醫生都沒講清楚你到底哪裏有問題,那你正好告訴我一下,也讓大家聽聽。”胡銘晨愣怔了一下,旋即又恢複平常的問道。


    “是啊,才貴,你就說說,你受的是什麽內傷,如果你真的摔出了內傷,那他家怎麽也不能不管。”江老二附和著胡銘晨道。


    江老二附和胡銘晨的話,可並不意味著他就站在胡銘晨一邊支持他。恰恰相反,他是希望江才貴家拿出一個事實來,將胡銘晨的狡辯一槍斃命。


    按理說,機會這麽好,江才貴和廖慧兩口子應該要英勇向前才對。然而他們卻躊躇了,兩口子麵麵相覷,一時間不曉得該說什麽或者該怎麽說。


    江才貴就是那麽一說,希望含混過關,哪曉得胡銘晨就是揪住不放,似乎不大白於天下他就不甘心。


    見他們兩口子猶豫不決,旁人就產生了合理的懷疑。


    “講出來啊,你不是有內傷麽,那就講嘛,還害羞啊。到底是心壞了還是廠子壞了,有什麽講不出來的,大家說是不是。”他們兩口子越是猶豫,胡銘晨越是不放過。


    胡銘晨蔫吧壞,明明是要罵人家心腸不好,偏偏要分開來問。


    可惜胡銘晨的隱射沒幾個人聽得懂,他的一番苦心注定是要被浪費的了。


    “哥,你就講嘛,嫂子,再不行你講,當著這麽多人,你們講了,他家想賴賬都不行,老子們絕對不幹。”江才貴的妹夫羅龍文慫恿道。


    “我們講不出來,你們曉得我兩口子沒什麽文化,哪裏會講得清楚那些複雜的病症。”憋了半天,廖慧憋出這麽一句來。


    “嗬嗬嗬,哈哈哈,你們大家不覺得好笑嗎?會講不出來,複雜的講不出來,那就簡單講嘛,是肋骨骨折了?腸子斷了?腎破了?肝髒出水了?你家一句講不清楚,我家就要扛,天底下有這種便宜事?你家確實是不可能講得清楚,沒有病嘛,怎麽會講得清楚呢?你們大家這麽多人都是可以作證的,你們覺得這道理通不通?”每次說到最後,胡銘晨都要將話題引向眾人。


    有了剛才江才富質問的小插曲,這回沒什麽人發聲附和胡銘晨。可就算這樣,眾人的眼神並不能將他們的心裏所想給完全藏住。


    人們都好奇的看向江才貴兩口子,顯然大家嘴巴上沒說什麽,但是心裏已經認同了胡銘晨的話。


    在眾人目光的逼視之下,江才貴和廖慧顯得局促不安,要是不能講清楚,那他們就成不是人的一方了。


    “我,我,我有證據。”江才貴底氣不足的結巴道。


    “拿來。”胡銘晨伸出手去。


    “拿什麽?”江才貴還有點一頭霧水。


    “廢話,當然是證據啊,你不是有嗎,那就拿出來我們大夥看看。當著大家的麵,你要是拿出證據了,我家心服口服,別說醫藥費,就是誤工費營養費我家都承擔,你們說對不對,他是不是要拿出證據來,不能憑上嘴皮和下嘴皮一碰就是證據了嘛。”胡銘晨丟給他一個白眼道。


    這回有人附和胡銘晨的話了。


    “是啊,才貴,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有什麽證據就拿出來吧。”


    “對頭,對頭,拿來大家看看。”


    “人家還是有誠意的,有哪樣就拿哪樣出來嘛。”


    就連江老二也要求江才貴拿出證據來,不能空口說白話,否則服不了人。


    “你回家去拿來,你去拿。”不得已,江才貴隻能吩咐廖慧。


    “拿就拿,你們等著。”廖慧一甩手一扭腰,就回家去拿證據去了。


    所有人都好奇廖慧會拿出什麽有利的證據來,就連胡建軍他們,也是一個個心裏直打鼓。


    隻有胡銘晨老神在在的,就像是沒事人一樣,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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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晨,難道他真的受了內傷?”心中沒底的胡建軍小聲的扯了扯胡銘晨問道。


    “嗬嗬,稍安勿躁,一會兒不就知道了嘛。”也許是覺得這樣說太敷衍了,胡銘晨又加了一句:“你看江才貴那人像是受了內傷的嗎?嗬嗬,不可能的。”


    “可是內傷的確是很難看得出來的啊。”胡建軍還有些不放心。


    “嗬嗬,就算看不出來,那也能想得到啊。你沒見到剛才讓拿證據,他們兩口子那種不情不願的態度嗎,要是真的有真切的證據,幹嘛要扭扭捏捏的,應該很爽快才對嘛。如果這些都還不算的話,那你想想,錢是我們家交的,衛生院的醫生什麽時候說過他有內傷,沒有嘛,退一萬步,就是有內傷,這麽多天也該治好了嘛,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胡銘晨輕鬆的無所謂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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