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上次,都是等了幾個小時就可以了,這次,怎麽就不行了呢?真他奶奶的扯淡。”從公安局辦事廳出來,胡建軍一肚子火。


    胡建強要住院,所以這次辦事是胡銘晨陪胡建軍一起去辦,得到這個結果,胡銘晨一樣的窩火,但是人家就是要這樣辦,作為普通老百姓,他又能怎麽樣。


    “走,回去吧,明天再來問。”胡銘晨沉著臉走下樓梯道。


    胡銘晨的心底裏已經認定了有人從中作梗,否則不會上一次和這一次的差距那麽大,甚至他直接記得,辦事的人都還是上次的人。


    辦事人不變,要辦理的業務不變,地點不變,可是結果卻出現了大不同,再結合聶遠雄所講的話,這裏麵要說沒有貓膩,胡銘晨很難說服自己。


    出了公安局的院子,胡銘晨讓胡建軍先回去,他打算去找王展聊一聊,看他是否認識熟人,有熟人的話通融一下。


    在目前的社會,人際關係還是很重要的社會立基,俗話不是說了嘛,有關係的人做什麽事都沒關係,沒關係的做什麽事情都可能變成有關係。


    我們一直在喊法治社會,而這一點就說明我們的法治社會還沒有完全的建立起來,人治的程度還是比較濃厚,很多事情就算是有規定,可是實權人物的一句話,規定也可以被刺破。


    分手之後,胡建軍往上走去醫院,胡銘晨則是往下走,打算去批發市場找王展。


    胡銘晨心情抑鬱的低著頭往前走,等走到解放市場的時候,突然之間從旁邊的箱子裏衝出來一個人撞在胡銘晨的身上,差點將他給撞倒。


    “瞎了!走路不看路嗎?”胡銘晨心情本來就不好,無端端的又被撞了一下,他當然要冒火。


    撞他的人是一個年輕小夥子,二十來歲的樣子,戴個棒球帽,一身黑體恤,手裏擰著一個紅色的女包,下身穿牛仔褲和白球鞋。


    這個家夥被胡銘晨訓斥之後,根本不搭理胡銘晨,慌裏慌張的向陽路的方向跑去。


    “搶東西,搶東西,他是小偷,抓住他......”胡銘晨看著那個跑開的家夥還想罵兩句,巷子裏就跑出來一個身穿黑白色連體裙的女人大聲喊道。


    這個女的右臂上好像受了點傷,紅了一片,腳上的半高跟皮鞋跑起來一扭一扭的。披到肩頭的秀發顯得有些淩亂。


    路上的幾個行人見到這幅情形,立馬就知道是怎麽回事,這個女人一定是苦主,剛剛被那個小青年給搶了。


    可是世風日下,大家雖然知道是這麽一回事,但是,所有人都停下腳步幹看著,包括路過的兩個青年人,沒有誰見義勇為的伸出援手去幫她抓賊,挽回損失。


    “站住!”反而是胡銘晨怔了一下後,指著那個逃跑了的青年大喝一聲,邁開步伐就追了上去。


    “這小娃娃逞什麽能啊,別說他這麽小追不上,就算是追上了,又能怎麽樣呢,根本打不過人家,別反過來讓人給捅了才可惜。”


    “應該報警嘛,抓賊是警察的事情啊,誰有電話,幫忙報個警。”


    “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代了。”


    “老公,你可不能去,你去了,要是有什麽閃失,到時候找誰討公道啊,還是別多管閑事。”有個男人想跟著追上去看看,都被他旁邊的胖老婆給一把抓住。


    那個女人見胡銘晨幫她追,她也急忙趕上去,不管胡銘晨是大人還是孩子,至少還有一個人幫忙嘛,不是所有人都無動於衷。何況,她的手提包還在賊人的手上,包裏麵不僅有一定數量的金錢,關鍵是還有很多證件也在裏麵。


    那個家夥見後麵有人追,也不管車道上是不是還有車在經過,一拐彎就跳進車道,很快的越過中間的花壇隔離帶朝對麵跑去。


    胡銘晨也不管是不是會存在危險,不假思索就跟了上去。


    一輛銀白色的別克轎車司機,見那個小偷直接粗暴的橫穿馬路,他還有點沒反應過來,怎麽會有這麽不怕死的人。等他回轉頭來,又跑來一個小孩子,嚇得他急忙一腳將刹車踩到死。


    嘎吱......胡銘晨的雙手在別克轎車的引擎蓋上撐了一下,下半身騰空而起,落地後,後退兩步才避免了被撞的風險。


    不過胡銘晨來不及解釋和招呼,邁步就急忙去追小偷去了。


    “麻痹的,想找死啊!”司機氣得大罵,可是剛罵完,哐當一下,車屁股就被後麵的一輛皮卡車給追尾了。


    這回別克車司機也來不及罵胡銘晨和那個小偷了,他得先處理自己被追尾的事故。


    小偷越過馬路之後,朝著教育局的方向跑,可還沒到教育局,他就左拐進了前進巷。


    不管是劫犯還是小偷,逃跑的路線一般都不會選擇主幹道,因為容易遇到警察,而且主幹道人多,相對被攔截的風險高。所以,他們都喜歡鑽巷子。


    一方麵,巷子裏道路複雜,彎來拐去的,容易擺脫後麵的追兵。另一方麵就是巷子裏人少,就算被追上了,逞凶也比較容易逃脫。


    他往巷子裏麵拐,胡銘晨也緊跟不舍的拐進去。


    前進巷靠近馬路的這一截還比較寬,能開車,但是越往裏就路越狹窄,甚至還出現上上下下的階梯。


    胡銘晨看起來比較小,但是每天早上的跑步鍛煉就顯示出了他的潛力,追了兩公裏遠,他不但沒有被落下,而且,胡銘晨並沒有出現那種氣虛大喘氣的現象。


    前進巷裏麵都是一些低矮的民房,大部分是一兩層,最高的也不過三層。這裏麵住的以進城務工的底層民眾。路上隨處可見垃圾和汙水,牆上則到處貼那種梅毒啊尖銳濕疣啊這些野廣告。


    前麵出現了一個小型的三岔路口,那個劫匪到了路口後向後看了一眼,見隻有胡銘晨一個人跟來,他就往右邊跑。


    胡銘晨跟過去,兩三百米之後,前麵沒路了,隻有一塊小菜地。菜地旁邊是一小排豬圈和煤棚,狹窄的路邊有一個院子,鐵門上上了鎖,沒有人。


    胡銘晨跑到院門口的時候,前麵的劫犯幹脆不跑了,或者說他跑不動了,彎腰站在菜地裏喘氣。


    菜地上頭是一堵山牆,三四米高的樣子,山牆頂上還長了兩棵叫不出名的低矮小樹。


    對於劫犯來說,他現在就兩個選擇,一就是爬上山牆,翻過去,可是山牆雖然不高,但是陡峭,不好爬。另一個辦法就是解決掉胡銘晨。


    看起來,這個家夥顯然選擇了第二個辦法。


    “小雜種,你追老子幹什麽?現在老子不跑了,你能怎麽樣?”喘了兩口氣,劫犯直起腰來衝胡銘晨罵道。


    胡銘晨陰沉著臉,並不與他回嘴,而是步伐堅定的一步一步上前靠過去。


    “曰你媽的,還真的是不怕死啊,信不信老子捅死你,然後再把你扔到糞坑裏。”說著,對方從褲兜裏摸出一把彈簧刀來,輕輕一摁,明晃晃的刀刃就閃耀在陽光下。


    “你最好閉上你的臭嘴。”見對方亮刀,胡銘晨停下腳步。


    不久前才對付了一個玩刀的二娃,現在又冒出一個人在麵前玩刀,可是胡銘晨並不害怕,隻是該謹慎的還是要謹慎小心而已。


    這個家夥雖然看起來年紀比胡銘晨大不少,但是其體型和身材並不顯得強壯,一米七的身高,體重目測不會超過一百斤。他不亮刀,胡銘晨很有信心一分鍾內將他拿下,就算亮了刀,胡銘晨也並不害怕。


    “嗬嗬,你麻痹的,還真的是不怕死啊。你既然想學雷鋒,老子就讓你曉得,學雷鋒沒雞八什麽好下場。”笑罵完之後,隻見他將搶來的提包往地上一扔,捏著刀就朝胡銘晨撲過來。


    也許是覺得對付胡銘晨這樣一個小娃娃輕而易舉,完全不需要一開始就下死手,所以那個劫犯雖然拿著刀,可是並沒有做桶刺的動作,而是抬腿就給胡銘晨一個直踢,他希望也相信自己的這一腳可以把胡銘晨給踢摔在地上。


    然而這個倒黴蛋注定要失望了,他要是直接動刀捅,胡銘晨還會躲避一下,結果他是踢腿,那胡銘晨幹脆躲都不躲,直接正麵迎戰。


    胡銘晨兩隻手上下將他提出來的腳尖和腳跟捏住,上身後仰一下,在對他這一腳進行泄力的同時,右腳猛然朝上,踢在他的大腿根部。


    大腿根部倏然間的劇烈疼痛,才使得這個劫犯不敢大意,揮刀就劈向胡銘晨。


    然而,對方已經失去了先機,胡銘晨根本不會給他機會。他的反應快,可是胡銘晨的動作更快。


    對方的刀才揮出來,胡銘晨的雙手用力一轉,劫犯的身體就失去平衡,一下子就被胡銘晨給扭翻在地。


    胡銘晨上去一腳踢在對方的右手手腕上,捏著的刀就脫手飛出去。


    像這種敢帶到搶劫的人,打架也是有些經驗的。刀脫手了,他就雙手一攏,打算將胡銘晨的雙腿抱住,將他也摔倒,然後就可以近距離的扭打。


    然而受到宋喬山進一步*的胡銘晨在雙腿即將被抱住的一刹那,向後一躍,跳了開去,讓他報了一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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