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樸離,這邊的表演精彩。”吳奇呼喊停在原地的樸離。


    樸離卻沒有聽見,他楞在原地,不是因為被什麽節目吸引住了,而且被一個人勾了魂。


    那個人原本四處張望,感覺到一個深沉的目光,發現了樸離。


    那個人不緊不慢地走近樸離,樸離感覺她的每一個腳步都在衝擊他的內心。


    “嗨,樸離,沒想到你也來到了異宇。”那個人隨意地主動招呼。


    “方與菲,好久不見。”樸離壓製自己內心的澎湃。


    “的確是很久不見了,聽說你考上了海市大學,我還以為我們會在那裏相遇,結果沒想到是在這個新奇的世界。”方與菲一臉平靜。


    “最近,你過得好嗎?”樸離問。


    “你這話的意思,我可以理解為你想我了。對不對?沒想到你這麽深情。”方與菲笑了笑。


    “我隻是客道的問候而已。”


    “你還是喜歡嘴上逞強,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


    “隨便你怎麽說,我走了,跟朋友。”樸離想離開。


    “別急啊!也許,這個世界,也隻有我們是曾經有過深度過往的。怎麽也得敘敘舊,對不對?”方與菲拉住樸離。


    “說得好像我們很熟一樣,抱歉,朋友喊我。”樸離甩掉方與菲的手。


    “嗬嗬,你還是那樣,每次內心受傷就故作無情,真的可憐,也很搞笑。”


    “別裝作一副很懂我的樣子。”樸離轉身,起步離開。


    隻是方與菲卻不想這麽輕易放過樸離,從樸離身後抱住樸離。


    “至少在這個世界,我應該是最懂你的人。”方與菲湊近樸離耳邊。


    “那又怎樣?”樸離忍住內心的火熱。


    “不怎樣,隻是我有點累,想借你的肩膀靠一靠。”


    方與菲靠在樸離的肩上,很安靜。


    樸離甚至想把此刻永遠停留,封存。


    可惜他沒有能力,世界剛賜予他的能力,也對比無能為力。


    樸離回想起高一的時候,第一次遇見方與菲,她在夏日的微風裏,絲毫不顧被吹亂的頭發,隨意甩甩頭,一臉冷淡的走過他的身旁,帶著清新的香味。


    她不像其他女生一樣,和其他女生談笑,不像其他女生一樣走路低頭玩手機,她總是很冷傲,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那一次同學生日聚會,樸離和方與菲第一次相識交談。


    “你會唱日語歌嗎?”輪到方與菲唱歌,方與菲問正在偷看自己的樸離。


    “隻會一首,中文名叫無心那首。”樸離覺得很意外。


    “正好,那首我也會,一起唱?”方與菲邀請。


    “我高音唱不上去。”樸離有點心虛。


    “沒事,低音那段你來,高音那段我來。”


    “那行。”


    那次也是樸離第一次和女生合唱一首歌,而且還是一首日語歌,一首痛透心底的歌。


    樸離也第一次看到了方與菲冷傲之外的另一麵,深情柔弱。


    一首歌之後,方與菲開啟自己的個人演唱會,什麽風格的歌都能夠駕馭。


    以至於,樸離覺得她在唱那首日語歌時的柔弱,是裝出來的。


    這導致樸離更加想要了解這個迷一樣的女生,他為她癡迷。


    那晚過後,樸離像是入了魔,迫切想要進入方與菲的內心世界。


    樸離想了無數種表白的方式,隻是每當樸離提氣勇氣,想要放下一切顧慮去表白時,方與菲總是能夠用幾句簡單的話抹滅樸離的信心。


    樸離也不知道怎麽辦,有一首歌歌詞,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樸離覺得隻要一直陪伴,一切都不攻自破。


    因為他感覺到方與菲沒有厭惡他,每次他找她聊天,她都能回各種話題,兩個人聊得很火熱。每次他邀請她出去玩,吃喝玩樂,她也重不拒絕。


    樸離覺得時間會衝洗他們之間的隔閡,拉近他們的距離。


    高中是個全封閉的教學模式,學生是不允許私帶手機到學校。


    樸離的手機被收繳了,為了陪伴,樸離每天翻過圍牆,前往網吧,就是為了陪她聊天,等她在話語中自然的睡著。


    可是,有時候,不愛就是不愛,沒有什麽理由接受,拒絕也不需要什麽理由。


    那天夜晚,操場上第三個垃圾桶旁邊,樸離看著方與菲,滿目深情。


    “方與菲,我們在一起吧!”樸離覺得時機已經成熟。


    “抱歉,我一直隻是把你當朋友。”方與菲平靜的拒絕。


    “朋友?有像我們這樣的朋友?吃飯一起,玩鬧一起,每天聯係超過六個小時。有這樣的朋友?”樸離有點惱怒。


    “朋友,就是朋友。我現在不想談戀愛,抱歉。”方與菲回複樸離。


    “那你什麽時候想?我可以等。”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跟你談戀愛,我隻是說得委婉一些,你不懂嗎?”


    “為什麽?”


    “我一開始就跟你說得清清楚楚,我對你隻是朋友,沒有其他感情。”


    “為什麽?”


    “你那時候說過,你心動了,我也說了你心動就心動,行動就免了。”


    “為什麽?我們每天不是一起過得很開心?我們不是很談得來?一聊天能聊一整晚。”樸離不甘心。


    “因為我們是朋友啊!我朋友很少,但是都很珍貴,我都珍愛著。”方與菲不再平靜。


    “就不能更進一步?我想對你好。”樸離小心試探。


    “你已經對我很好了,我覺得不再需要更加好了,還有,朋友之間,對誰好是相互的,也是應該的。”


    “說了那麽多,我可以理解為,我是個備胎?”樸離加重語氣。


    “不是,你不能這麽說。我們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方與菲慌亂了。


    “可是,你是知道我一開始就不是隻想跟你做朋友那麽簡單。”


    “我知道,可是你很好,成不了戀人,我覺得成為好朋友更好。好朋友是很難失去的,戀人太容易破碎。”方與菲解釋。


    “我覺得你要是覺得,我跟你,隻有做朋友的可能,一開始你就應該拒我於門外,而不是像放長線一樣釣大魚。”樸離把心底想了很久的話說出。


    “你什麽意思?”方與菲皺眉。


    “我什麽意思你自己清楚。”樸離直視方與菲的眼睛。


    “好吧,我說實話,我呢,那時剛失戀,無聊沒人陪,你剛好追求我。我勉為其難,就給你點希望。”方與菲又回到隨意平靜的神情。


    “不過,你還真是專情,一追就就是兩年,還不亦樂乎的。”


    “每天興致勃勃的,不過我隻覺得很可笑。”


    “也謝謝你兩年來的陪伴,我從開始的不屑,轉變為感動,到現在有點想要珍惜。”


    “不過,竟然你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呢,我覺得我們應該也做不了什麽好朋友了。”


    “給你一句忠告,別把女人像得太簡單,很多時候,女人是一根筋到底的人,不愛就是不愛。”


    “還有,你跟我聊天,搶找的一些話題,真的很搞笑,有點像小孩的過家家。”


    方與菲走了,留下頭腦空白的樸離。


    有時候,太愛了,成不了戀人,更成不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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