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六歲也像唐氏宗親子弟一樣,入祠堂學文練武。


    唐氏祠堂華胥堂,大門繪有彩繪門神,再進是儀門,上懸元朝大書法家趙孟頫先生所提“明理堂”匾額,穿過儀門即為寬大的天井,天井當中是甬道,甬道盡頭為露台,登露台進入第二進大廳,大廳名“祭祖廳”,懸掛著元朝大書法家趙孟頫先生用楷書題寫的《桃花源記》,其書雖然年代久遠,裝裱斑駁,但依然豐潤妍麗,遒美俊逸。這裏用來供奉和祭祀祖先,舉行家族會議,討論家族事務。大廳後,有設寢殿、書房和練武場。


    寢殿是供奉祖先神位的所在。


    書房和練武場是天佑與唐氏宗親其他十二子弟學文練武的地方。


    一起讀書練武的弟子共有十八人,唐家兩個文字輩、七個武字輩、四個傳字輩子弟十三人,巷子裏南麵街市蔣家布坊的孫子蔣浩羽、李家鮮果坊的兒子李嘉豪、西山果品蘇州周家的一對雙胞胎周清流、周清泉,以及別苑隔壁老王家的兒子王吉寶。


    教書先生陳先生雖然不是唐氏宗親,也是唐家的親戚,是唐謙元的外甥,與天佑平輩。


    武功師傅,是唐謙德的長子唐文濤,唐氏弟子中的大師兄,武功修為確實是唐氏家族文字輩中最高的,可是家族威望卻不是最高的,因為他不是唐氏宗親長房子孫。


    姐姐唐文婷每天拉著天佑的手從千果巷巷頭走到巷尾,和他一起走進祠堂學文練武。雖然,唐文婷武功已經遠遠高於在這裏學習的小朋友,甚至不一定比師傅唐文濤差,可是,姐姐還是那樣認真的練。她一直希望能要給弟弟做一個表率,告訴他勤能補拙的道理。


    天佑聰明過人,過目不忘,學文無人能比,喜歡學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就是不喜歡練習武功。


    二樓的藏書主要是道家經典、圍棋棋譜、武功經典和唐氏家譜,天佑都喜歡看喜歡,就是不喜歡練武。在天佑的心目中,讀書是一件快樂的事,練武才是最無聊最痛苦的事。


    對於學武,天佑始終是得過且過,混得一天是一天。一到練武時間,天佑總要偷偷逃到書房的二樓藏書閣去看書,考慮天佑身體不好,大家也都不勉強他,姐姐唐文婷總是坐在樓梯口靜靜地看著天佑讀書。


    姐姐總是想: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也許有一天弟弟真的讀書出了頭,考了功名,磨得一官半職,也能保住千果巷的。所以對於天佑是不是需要練武,姐姐文婷也懶得管。


    天佑一天到晚忙了看書了,武功基本不學,每到比武考試,師傅總是安排同學中武功最高的唐文博和他比。唐文博是茅山唐家文字輩中最小的,人好,聰明,武功也高,每次比武考試他總是護著天佑,所以每次武功考試,天佑成績總是不差。


    天佑在祠堂裏好文厭武,母親沈氏是知道的。母親沈氏隔一段時期就會來祠堂看天佑練武,了解天佑的基本情況,知道天佑武功長進不大,也曾訓斥過。聽了天佑大談道家學術、詩詞歌賦,想想自己的孩子身體不好,可能不是練武的料,再說小孩練武偷懶也不是去做壞事,不過是癡迷於學文,自己也就懶得管了。


    就這樣,天佑在祠堂裏度過著好文厭武的學習生活。


    二樓的藏書主要是道家經典、圍棋棋譜、武功經典和唐氏家譜,天佑都喜歡。在天佑的心目中,讀書是一件快樂的事,練武才是最無聊最痛苦的事。每當靜下心來認真讀書的時候,他心底裏總會聽到一個聲音在與自己說話。說話的內容聽不清,聲音很輕,很甜美。


    天佑把自己這種奇怪的遭遇告訴了姐姐,姐姐沒有批評他,沒有說你的這個想法太奇妙了,不可能。而是表揚他,鼓勵他:“我的好弟弟,你確實有不一般的天性,沒有讓姐姐白疼。慢慢找,總歸會找到和你說話的那一本書。”


    天佑最相信姐姐的話了,從六歲進入祠堂讀書到九歲,整整三年,一到練武時間就偷偷逃到書房的二樓去看書,他翻遍了藏書閣裏所有的書,還是沒有找到那本和自己說話的書。


    十歲那年,冬天,臘月二十,天氣很冷,快要過年了,外麵下起鵝毛大雪,同學們早早地回去了,他一個人在樓上看書,姐姐給他找來了一個火爐,像往常一樣坐在樓梯口看著他。他拿起一本《黃帝陰符經》昏昏然睡了過去。


    天佑聽到了一個甜美的聲音與自己談論《楊許手記》,感覺到那個甜美的聲音就在不遠處。他轉過頭來,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書架。書架一共有九層,最高的兩層很高,他一直夠不到,他說道:“姐姐,幫我找一張高凳子來。”


    姐姐:“幹什麽啊?”


    天佑:“我要看書?”


    姐姐:“我幫你拿下來,你要哪一本?”


    天佑:“不,我要自己拿,快!”


    姐姐總是很相信天佑的話,很快從樓下搬來了一張高腳凳。


    天佑站在高腳凳上,沒有拿書,而是閉上眼睛,用手輕輕地撫摸書架上的書,一本本的感受。


    突然,他清晰地感覺到那個甜美的聲音是從一本很舊很舊的《黃帝陰符經》裏發出來的。


    當他撫摸本很舊很舊的《黃帝陰符經》時,他清晰地感覺到了那個甜美的聲音“噗嗤”笑了一下,很簡短,也很哀怨,似乎盡了很大的力。


    這是一本《黃帝陰符經》手抄本,一手秀麗的小楷。


    天佑開心的把這件事告訴了姐姐。


    天佑:“姐姐,我找到那本會說話的書了。”


    姐姐:“是嗎?太好了!”


    天佑:“是一本很古老的手抄本《黃帝陰符經》,就在書架的頂層。去年你拿給我看過的,當時擔心把這本古書弄壞,簡單地翻了一下,沒有多動。”


    “這本書裏有一個仙女,一定很美。字如其人,看得出她一定是一個美女的手筆。”


    “她在與我談論《楊許手記》,娓娓道來,十分清楚。”


    天佑激動地語無倫次地說著。


    姐姐:“太好了!《楊許手記》是修仙神書,這就是你的奇遇,我的好弟弟,你一定要好好努力,將來唐家就靠你了。”


    姐姐:“不過,我的好弟弟,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母親、祖母和老太君,要保守秘密。”


    天佑:“為什麽呢?”


    姐姐:“不要問為什麽,相信姐姐的話。跟著仙女好好學習。”


    姐姐開心地笑了,笑得很燦爛。看來弟弟真如範先生所言會成為蓋世英雄。這次遇到了仙人指引,就是弟弟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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