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淡雲、清風、微涼,幾縷柔和的日光靜靜地灑在千果巷青的石板上。


    一個公子哥帶著一個丫鬟、兩個夥計迎著朝陽從暖暖的陽光裏笑嘻嘻走來。


    公子哥,蠟黃的皮膚骨瘦如柴,古銅色的臉龐,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右臉被一道深深長長的刀疤扭曲,十分嚇人。


    丫鬟,其醜無比,黝黑的皮膚,滿臉的疤痕就像麻子,一雙沒有色彩的大眼睛,偏偏右眼上有一塊很難看的黑色胎記直到眉心。


    兩個夥計,一個像挑夫,濃眉大眼,膀大腰圓,滿臉的絡腮胡須;另一個穿一襲儒生青衫,看上去溫文有禮,古銅色的臉龐,左臉有一道深深長長的刀疤,十分嚇人。


    進入巷子,公子哥直奔街角的蝦餅店,丫鬟緊隨其後,他回過頭說道:“猴子,你和包子去客棧看看還有沒有房間,我和小雨點買早點。”


    濃眉大眼的挑夫應聲道:“好的,公子。”


    買蝦餅的人已經排起很長很長的隊伍,有水果攤上的小販,也有五大三粗的江湖人士,一大堆人幾乎將原本不大的巷子堵了起來。


    公子哥回過頭說道:“小雨點你去排隊買點臭豆腐,我在這裏買蝦餅。”


    那個其醜無比的丫鬟,笑起來卻很美,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好的,公子。”


    公子哥排了半天還沒有輪到,兩個夥計已經回了過來,穿一襲儒生青衫左臉有一道深深長長的刀疤的夥計說道:“公子,客棧沒有房間了”。


    公子哥:“在客廳裏打地鋪。”


    刀疤夥計:“在客廳裏打地鋪的地方都沒有了。”


    排在公子哥前麵的一個大漢轉過頭來說道:“你們來晚了,三天前就沒有了,從那裏來回到那裏去吧。”


    濃眉大眼叫猴子的挑夫說道:“公子,我們住到萬柳巷去。”


    刀疤夥計:“住到哪裏幹嘛?”


    猴子:“晚上我們可以去玩一把啊。”


    刀疤夥計:“玩一把?你是想玩那裏的姑娘吧?”


    說話間,公子哥已經走到前麵,來到蝦餅婆婆身旁,他低著頭不敢看蝦餅婆婆,輕聲的說道:“來二十個蝦餅。”


    蝦餅婆婆一邊把蘿卜絲餅加上滿滿的河蝦往油鍋裏炸,一邊說道:“這麽多啊?”


    公子哥:“你的蝦餅好吃。”


    蝦餅婆:“叫什麽名字啊?”


    公子哥:“田寶。”


    蝦餅婆:“好難聽的名字,你的兩個夥計叫什麽啊?”


    公子哥:“濃眉大眼的叫猴子,左臉有刀疤的叫包子。”


    蝦餅婆:“更加難聽!就不能起一個好聽一點名字啊?”


    公子哥:“我們鄉下人,人賤,名字就是一個代號,隨便叫叫的。”


    蝦餅婆:“從哪裏來啊?”


    公子哥:“山西。”


    蝦餅婆:“山西可遠了,聽口音你們也不像山西人啊。”


    猴子搶話道:“茅山西邊,句容田家村的。”


    蝦餅婆:“來幹嘛啊?”


    猴子哈哈笑道:“找寶藏啊。”


    說完這句話,猴子用手捂住了嘴偷笑。巷子裏所有的人都用好奇的眼光看著他們。


    蝦餅婆笑了笑:“你倒是實在人,我喜歡。住下來沒有?”


    猴子哈哈笑道:“婆婆說笑了,你明明聽到我們說沒有地方住,還問這樣的話。”


    蝦餅婆:“那就住我家?”


    猴子拍手說道:“好的,好的,謝謝婆婆。”


    公子哥:“這不好意思。”


    丫鬟走了過來,說道:“我也覺得蠻好的。”


    蝦餅婆看了看丫鬟說道:“你叫什麽啊?”


    丫鬟:“小雨點。”


    蝦餅婆:“名字蠻好聽的,就是人太難看了。”


    丫鬟:“天生的,沒辦法。”


    蝦餅婆笑了笑:“是嗎?哎!太可伶了。還是住我家吧。”


    排隊買蝦餅的人群裏好幾個人叫到:“讓我住!”“讓我住!”


    “讓我住!”


    蝦餅婆:“我一個老婆子,你們五大三粗的住我家,我還有點怕。”


    蝦餅婆轉過頭來問公子哥:“住我這裏,收費很高的啊?你舍得嗎?”


    公子哥:“舍得!舍得!多少都舍得!”


    丫鬟:“請問婆婆一天多少?”


    蝦餅婆:“不按天算,一次一百兩,無論你們住多久。”


    排隊買蝦餅的人群裏又有好幾個人叫到:“哇,太貴了!你的房子能值多少錢啊?”


    公子哥:“好的,我給你兩百兩!每天吃蝦餅二十個。”


    蝦餅婆:“好的,謝謝!你們住樓上,我住樓下。”


    排隊買蝦餅的人群裏又是一聲尖叫:“哇,這個公子太有錢了!”


    小雨點:“我家公子除了有錢,還是有錢,怎麽了?”


    說完話,公子哥已經拿到蝦餅。


    他們一夥四個人跟著公子哥從蝦餅店邊上推開門走了進去,上到二樓。


    樓上分為內屋和客堂,客堂裏擺放了三床被褥,對著內屋的牆邊堆滿了書,靠河邊的窗邊放了一張桌子、四把椅子,桌子上用茶壺壓著一封信。


    小雨點走了過去,拿起那封信。信封用行書寫了四個字“丫鬟親啟”。小雨點笑了笑,說道:“看來世上真的有高人。”


    說完小雨點轉身就往內屋走去,猴子緊跟其後,小雨點說道:“不要跟來,內屋是女子住的,你們三個臭男人在客堂裏打地鋪。”


    包子:“哪有人家丫鬟住內房的,要麽公子住,你和我們打地鋪,要麽大家一起住。”


    小雨點回過頭來瞪了他一眼:“你敢!”


    包子做了一個鬼臉,說道:“要麽你和公子住內屋,我和猴子打地鋪。”


    猴子拍起手來:“這個好,這個好,我去買點酒來,今天我們喝喜酒!”


    包子也拍起手來:“這個我也讚同,長這麽大我還沒有喝過酒,人家說了‘男人不喝酒活著像條狗’,我不想做狗!”


    猴子的手拍的更響了:“是的,是的,‘男人不喝酒活著不如狗’,今天我們一定要喝酒!”


    公子哥:“你們反了?”


    小雨點:“好了,我的公子哥,你也是男人,你也應該說‘男人不喝酒活著不如狗’。今天晚上我們喝酒去!”


    包子、猴子拍起手來歡呼道:“小蝶,愛死你了!”


    小雨點:“叫我什麽啊?”


    包子、猴子再次拍起手來歡呼道:“愛死你了,小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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