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大魔村村口,老神仙對劉海鎏去蝴蝶穀的事情十分感興趣,他聽了劉海鎏詳細的講述蝴蝶穀的情景,突然說道:“這地方太美了,我好想在夢裏也去過。你從頭講來,講的詳細點,我喜歡聽。”然後就像一個好奇的求知少年坐了下來,坐在地上仰著頭看劉海鎏。


    大家都坐了下來。阿忠看著劉海鎏說道:“既然老神仙有興趣,我來問,你來答,從頭開始,詳細點。”


    劉海鎏:“盡管問,絕不隱瞞一絲一毫。”


    “我們都知道蝴蝶穀在一片翠綠茂密的森林之中,那裏無路可走,裏麵還有毒蛇和其他毒物,你們怎麽進的蝴蝶穀?”阿忠指了指翠花說道。


    劉海鎏:“是的,蝴蝶穀外麵森林中都是毒瘴,可是到了天黑了毒瘴已經散去,妖怪出來了,毒蛇也跑掉了,進穀的路也顯露了出來。我和翠花就是乘著落日裏的黑暗進去的。”


    阿忠:“真聰明。一般人天黑人都是從深山裏往回趕,你們卻反過來。很好!很好!蝴蝶穀美嗎?裏麵是怎樣的?”這個問題,與其說是老神仙問的,不如說是他自己問的,是他自己起了好奇心。


    劉海鎏:“很美!那裏是人間仙境,翠綠森林的重重圍擁之中,赫然蓋有三間茅草屋,門前鮮花滿地,門後果樹滿園,成千上萬隻五顏六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有詩為證‘彩蝶飛舞上千萬,人在瑤池仙雲台’。”


    阿忠聽了不免驚歎道:“確實很美!可惜了我沒有這個福分進去?聽說那裏都是豔妖,是真的嗎?”


    劉海鎏:“是的,那裏麵全是女妖,赤裸著身子的苗條少女美麗動人,在你麵前豔歌豔舞,舞弄姿態,讓人很難把持。老村長進去後盡快就被那些女妖勾引了,和兩個女妖摟抱在一起,女妖脫了他的衣服把他抱到屋西頭的草地上去快活了。哎,我父親,玄誠子終於保持不住,幾個赤裸著身子的女妖在他麵前舞弄豔姿,他實在忍受不住,脫下道袍,把道袍塞給我,要我好好收好,說道‘這是清虛道人升仙前穿過的,一定具有仙氣。’然後他自己也赤裸著身子摟著兩個女妖到屋東頭的草地上快活去了,後就都死了。我對天發誓,我什麽也沒有做,你們想想,如果我和那些女妖做了什麽,我還能活嗎?”最後這段話,劉海鎏講的情真意切,還真的舉起了右手做出了對天發誓的樣子。


    顯然,最後一段話,他是講給翠花聽的。翠花拉住了他的手拽了下來,溫柔的說道:“好了,我相信你的,大家都相信你。”


    阿忠:“你確實很了不起,在那樣的場合能夠把持住自己不被美色引誘,你是好男兒!”


    劉海鎏看著阿忠笑了,笑的很開心,也很靦腆,就像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在害羞的笑。


    阿忠:“你第一次進去,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可以說是你有毅力,也可以說是你運氣好。你怎麽能敢第二次又進去,還帶著她,你不怕死在哪裏?還是事前知道一定能活著回來?”


    翠花看著劉海鎏笑著說道:“是的,我也問過他,他說過一定能活著回來,至於為什麽,他沒有說。”


    劉海鎏笑了,笑得很開心,說道:“這,你們就要誇獎我了,誇獎我心細,誇獎我機智!”


    翠花推了劉海鎏一把笑著說道:“不要賣關子了,實話實說吧。”


    劉海鎏:“那天,幾個少女忙著張羅晚宴,她們從房裏拿來一張很大的像是床毯的布鋪在地毯的中央,一會兒忙著去房裏拿來刀、碗和筷子,一個少女從茅草屋搬出一壇桂花酒,大聲說道‘三位貴客,我家小姐仰慕公子才華,還特意帶來了一壇桂花酒。酒中的桂花是我家小姐去年中秋節乘吳剛打盹從玉寒宮的桂樹上采來特意為公子釀製的。’我聽到房裏有一個聲音嚴厲的訓斥道‘都給我滾進來’,然後聽到那個聲音責罵她們‘我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這房屋裏的東西不能碰,更不能動,你看看你們都做了什麽,床毯也拿出去了,還有那壇桂花酒,那是那位仙女精心釀製了給老神仙吃的,你們也敢動,不要歸我做姐姐的心狠。’”說完這段話,劉海鎏突然想起了什麽朝身邊的老神仙看去。


    老神仙靜靜地坐在旁邊,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件衣服,一件玄誠子臨死前塞給他的那件五彩斑斕的破道袍。老神仙看著那件破道袍不停地自言自語:“清虛,道袍,蝴蝶穀。”當他聽到那壇桂花酒時他眼睛裏突然閃發出耀眼的光芒,這道光芒似乎要洞穿人心。


    老神仙不停地自言自語:“桂花酒,桂花酒。”陷入了深深地思考。


    阿忠:“你繼續說。”


    劉海鎏:“好的,雖然那個女妖聲音很低,細如遊絲,可是,我看了那本書,耳朵特別靈敏,我聽到了一切。那個叫姐姐的女妖吸食了那兩個拿床毯的和端桂花酒的女妖的元神,雖然那個拿床毯的小女妖一直哀求,一直解釋她拿的床毯不是床上的,是櫃子裏的,但是,那個姐姐還是沒有饒過她們。”


    翠花深情地看著劉海鎏說道:“你真聰明!所以那天你讓我和你一起在蝴蝶穀外等了一個下午,一直等到了天黑才走了進去,一進去了就直奔房屋內,不管她們怎麽引誘,你拉著我的手飛快地跑進房內,直接躲到了床上。哎,我還以為是你色心大發,想和我在那裏,哈哈哈,錯怪你了。”


    劉海鎏撫慰著翠花說道:“不要謝我,沒有你的堅持,我也不會再進去,沒有再進去,我也無法參悟出如此高深的法術。隻可惜了,內容過於深奧我還要慢慢參悟。你記住了嗎?”


    翠花輕輕地說道:“你知道的,我不識字的。”


    劉海鎏:“那天,一個晚上,我照了蚊帳上記載的一句一句的讀給你聽了啊,你不懂的我也解釋了啊。”


    翠花依偎在他的懷裏輕聲說道:“你說的我都記住了,一字不差。”


    老神仙好像醒了過來,看著他們說道:“什麽蚊帳?”


    翠花:“粉紅色的蚊帳,上麵閃爍著金色的字,蚊帳上還貼了一個鬥大的紅雙喜。”


    老神仙瞪著眼睛說道:“什麽?你們在院子裏還看到了什麽?”


    劉海鎏:“我第一次進去的時候看到院子裏那顆大樹上吊著一隻碩大肥胖的茅山野山羊。那群女妖在院子裏升起了一堆篝火,在篝火上把那隻羊烤來給我們吃,她們坐在雪白的羊毛皮上端著夜光杯喝著葡萄美酒。”


    老神仙二話沒說,“啪啪啪,給了他們兩記耳光,雖然老神仙已經很輕,翠花還是昏死了過去,劉海鎏的嘴角流出了血。老神仙大叫道:“入蝴蝶穀者死!睡我夫人結婚新床者更要死!”


    老神仙站了起來拍了一下阿忠說道:“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我要找我的夫人,我的憶柔,我的小柔。”


    夜色已經降臨,黑夜裏老神仙向著蝴蝶穀飛快跑去,一邊跑叫:“小柔,我來了,你在哪裏?還有我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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