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盆鮮的地下室裏阿信開始講他要講的故事,他看著大家說道:“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我不知這個故事從何開始。”


    小雪:“父親,是的,家醜不可外揚。可是,這裏沒有外人,隻有家裏人啊。小蝶是仙姑婆婆的外孫女,是我們最親最親的親人。小寶就像我的親弟弟。您不是一直跟我說,在我們仙姑村,他們黃家和我們鄭家就是一個姓,一家人,一個祖宗。阿黃它也聽不懂,您沒有什麽不好說的啊?”


    阿信:“是的,黃家是我們最好的朋友,可是,可是……”阿信顯然遇到了一個難題,他看著小蝶希望得到她的支持。


    小雪:“有什麽可是的,您盡管說。”


    阿信:“有關你大伯一生的清譽,我不能瞎說。”


    小雪:“不能說就不說。”


    阿信:“可是,如果不說,我不知道仙姑婆婆的故事從哪裏說起。”


    小雪:“那就說。”


    阿信:“可是……”阿信再次看了看小蝶,他希望得到她的鼓勵和支持。


    小蝶沒有理睬他,好像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她手裏捧著楊仙姑的那個紅木梳妝盒,癡癡的看著,他們父女間的的談話她好像什麽也沒有聽見,低下頭深情地吻了一下那個盒子,然後把臉頰貼在盒子上像一個初年的少女抱著情人癡癡的笑。然後小心翼翼的打開盒子,看著盒子裏那一朵碩大的海棠花花蕾,看著那朵花蕾慢慢地綻放,深情地感受著那花散發出陣陣清香,過了好一會才學著楊仙姑低下頭在盒子裏那朵花朵中間的淡黃色的花生殼上吻了一下,


    “啪”花生殼打開了,小蝶露出滿臉笑容,看著花生殼裏睡著的那位嬌小的小女孩,低下頭輕聲說道:“花生,我的花兒,希望你快快長大,陪著姐姐一起玩。”


    小蝶仿佛聽到有一個聲音在她心裏對她說:“不,您是我母親。”那個聲音在她心裏溫柔的對她說:“母親,我一定會快快長大。”


    小蝶深情的看著她,她想起了母親,她的眼睛裏已經飽含眼淚,一滴眼淚流了下來,落到了花生的臉上。


    那個聲音在她心裏對她說:“母親哭了?”


    小蝶笑了笑,在心底裏說道:“傻丫頭,母親想起自己的母親了。”


    心底裏的那個聲音說道:“知道了,等我長大了我和母親一起去看外婆。”


    小蝶哭了,眼淚‘嘩嘩’的流,在心底裏說道:“傻丫頭,母親的母親在母親很小的時候就沒了。”


    小蝶感覺到了,她也在哭,是花生,自己的花兒也在哭。小蝶低下頭去看到有一條細絲的水流從花生的眼睛裏流了出來,小蝶掀起一個衣角幫她搽幹淚水,說道:“花兒不哭,小蝶還有外公。”


    那個聲音在她心裏溫柔的對她說:“好的,好的,母親也不要哭,我一定會快快長大,我們一起去找母親的母親。”


    小蝶苦笑著對她說:“好的。可惜,找不到了。沒了,就是死了,元神早已經灰飛煙滅。我們也不找了,我們要一起去尋找是誰害死了她,我要為她報仇。”


    花生在小蝶心裏說道:“好的,我聽母親的。我一定快快長大,幫母親去報仇。母親不要哭了。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無論他們設計的怎樣精巧,我們總會找到破綻。”小蝶看著眼前的這個可愛的小精靈如此乖巧,如此善解人意,她笑了,笑的很開心。


    阿信看到小蝶在笑,也開心的笑了,他還是那樣專注的看著他,期盼得到她的答案。


    小蝶好像還是什麽都沒有看到,她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她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想起自己生活在揚州那個好像根本就不屬於那個世界的生活。她覺得他外公好像也不想讓她屬於那個世界。她記得從自己有記憶開始,總是白天癡睡,等著黑夜的到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外公總是把她從夢中被叫醒,帶著她到瘦西湖邊點起長明燈一起看月亮,一起數星星。外公教她修仙的法術,引導她元神出竅。自己六歲的時候已經可以元神出竅。外公總是在清晨第一縷陽光到來時,走進她的房間,引導她元神出竅,在她的真身上吹上一口仙氣,讓那個真身傻傻地待在那個不屬於自己的家裏,自己跟著外公騰雲駕霧回到茅山,回到仙人洞。


    外公經常帶著她出去外玩,帶著她去看那些老道士做功課,看小道士怎樣偷懶耍滑;也帶著她去看少林寺和尚練武,與她講道家的理論和佛家的故事;和她一起造飛船,造美鳳,在她十歲生日的那一天和她一起駕著飛船,帶著美鳳去看海,看日出;還有,去了蝴蝶穀,看那裏彩蝶飛舞……


    想到這裏,小蝶的心裏一聲顫抖。她的心裏突然有了一陣莫名其妙的顫抖。


    小蝶再次陷入別樣的思考,她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蝴蝶穀,蝴蝶穀是不是還想告訴自己什麽。這是在地下室內,這裏有潘老仙的水夢世界,按理自己已經法力盡失,更不會有心靈感應,可是,剛才的心靈顫抖卻是那樣的強烈。小蝶陷入深深的思考,她想知道這樣的顫抖預示著什麽,又想說明什麽。


    小蝶在想,難道是與揚州有關?


    想到揚州,小蝶就不高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心想,也不知道為什麽外公總是不肯帶自己離開那個不屬於自己的世界。那裏的人自己一點也不喜歡,也無法喜歡。從懂事的時候開始,自己經常元神出竅跟著外公走了,留在那裏就是一具有了一口氣還能動的驅殼,總是傻傻的妞,對外麵的世界渾然不知,那家的小孩把她當傻子耍了玩,尤其是大哥家的一對兒女總是抓弄她。可是,有幾次,自己回來的早,元神歸了位,看到那些人欺負自己,用了一些小手段把他們折磨的半死,也讓他們嚇得半死。想到這裏,小蝶又笑了,開心地笑了,哈哈哈大笑。


    阿信看著小蝶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也笑了。


    小雪看到小蝶這樣笑,也開心的笑了,說道:“婆婆小姐,你笑得好開心啊!想起什麽開心的事了?”


    小蝶:“想起了我的童年。”


    小雪:“很好玩嗎?”


    小蝶:“很好玩!非常好玩!”


    小雪:“能講給我聽嗎?”


    小蝶:“可以,下次有空的時候。”


    小雪:“好的,謝謝。不過您說話要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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