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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李文碩醒來,已經到了第二天的早上,看著正在一旁挖坑的老黃,顯然是想把李絕仙埋在那幾個流民的旁邊做鄰居。


    不過他也不在意,想必李絕仙這種把死當做解脫的人物,也不會在意自己死後埋在哪裏這種事情。


    晨曦透過黎明的天空,喚醒了沉睡的大地。


    灰蒙蒙的光透過雲層和樹葉,變成某種細細碎碎的光點照耀在大地幹涸的血漬上。


    三個人流了很多血,現在已經基本幹涸,以至於李文生身邊的窪地已經凝成了厚厚的一層漿子。


    把人埋好之後,老黃就是來到了李文碩身邊坐下,看著終於開始慢慢修煉的李文碩,麵無表情的說道:“能把這樣的人物殺死,你比我想的還要厲害一點。”


    “這算是安慰嗎?”


    聽的這話,老黃先是搖頭,可隨後又是點了點頭,不知道該跟李文碩說些什麽,隻是感受著對方身上那股炙熱的氣息,也是略微有些好奇。


    “準確的說,是他自己想死,所以才會被我殺死,所以最終殺死他的,是他自己。”說這話的時候李文碩沒有睜開眼睛,感受著先天一氣的滋潤下,身體那驚人的恢複速度,也是暗自心驚。


    耳邊傳來了隆隆的馬蹄聲,不似軍馬那般暴烈如雷,輕快有如雨點一般,滴滴答答的落到地麵上,傳到了耳邊。


    老黃循聲望去,隻見幾個鮮衣怒馬的青年男女策馬而來,隨著唏律律的馬嘶聲,幾人也都是皺著眉頭扯死了韁繩。


    一身著大紅色勁裝的女子,生的也是肌膚雪白,英氣逼人,策馬上前兩步,居高臨下的看著老黃和李文碩,笑著說道:“喂,你們是這山中流民吧,昨晚這裏是山崩了嗎,竟然成了這副鬼樣子。”


    周圍一片廢墟,地麵上盡是被暴力破開的口子,看著確實一副山崩的樣子。


    “趙月,別跟他們閑扯了,一看就是山崩,否則地上怎麽會裂出這麽大一條口子。”趙剛有些不耐煩,指著那條被李絕仙一刀斬出來的百丈裂縫說道。


    這幾日走馬,都沒有好好休息一下,最近的客棧也在前麵上百裏的地方,他可不想在這裏耽誤時間。


    “哥哥,你忘了,一個流民,抓到官府那裏,可以換五兩銀子呢。”


    看著趙月臉上那狡黠的笑容,趙剛有些無奈,他的這個妹妹才不會在乎區區五兩銀子,隻是劍眉一挑,冷聲說道:“你這樣子,以後怎麽嫁的出去。”


    聽著哥哥說話的語氣,趙月也是莞爾一笑,知道哥哥這是同意了,轉身看向一旁的另一名生的極為俊俏的藍袍公子,說道:“呐,這事兒就不用你操心了,有我懷義哥哥呢。”


    這王懷義倒是生的甚是儒雅,聽的這話,也隻是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麽,倒是那趙剛極為尷尬的轉頭抱拳,略帶歉意的說道:“王兄不要介意,我這妹妹在家嬌慣壞了,你遠道而來,這麽多年不見,可不要見怪啊。”


    王懷義聞言也是哈哈一笑,和趙剛這樣的粗獷漢子該如何打交道,他也是清楚地很:“趙兄這話說的,堂堂趙家堡的千金大小姐,從小舞刀弄劍長大的人物,若是沒幾分脾氣,我倒要懷疑是不是別人假扮的了。”


    “瞧王兄這話說的,聽說你在風華州那邊,還掙了個玉麵書生的名號,年紀輕輕,還真是厲害啊。”


    “江湖上朋友看得起,送的虛名而已。”王懷義也是不卑不亢,這次應邀前來這瀚州趙家堡,主要的目的,一是探親,二就是為了自己這遠房表妹趙月了。


    要說這趙家堡,在瀚州的實力不算大,也不算小,主要以經商為主,是瀚州數得上號的富商,之所以能在江湖上有著這麽大的名氣,就是因為家裏麵有一位玄徹境界的老家主趙天龍。


    也的確像趙剛說的那般,趙月平日裏在家的確是驕縱慣了,有老家主疼著,平日裏父輩們都讓著她,也就聽一下這位哥哥的話。


    隻見她手中軟鞭一甩,嬌小的蠻腰隨之扭動,霎時間,鞭影上下翻飛,半空中傳出一聲炸響,便是抽打在李文碩腳下。


    勾起妖豔的唇,露出個美麗的笑容:“這山崩威力如此之大,你們兩個竟然都活了下來,還真是好運氣,本小姐喜歡運氣好的人,那麽本小姐今日給你們個機會,跟著我的馬後麵跑,若是僥幸沒有累死,便是當我的隨從如何?”


    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掉隊的那個,就會被賣到官府當奴隸,下場你們應該知道,多半逃不了一死。”


    “這麽多年不見,表妹還是這般調皮啊。”王懷義隔著老遠感歎,手中折扇攤開,上麵畫著墨色的山水與清冷的梅花。


    趙剛也是不願意理會,歎了一口氣,說道:“王兄,你要是娶了我這個妹妹,估計日後你就有罪受了。”


    兩人在這裏談論的愉快,李文碩和老黃也是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那股無聊意味。


    李文碩繼續盤腿閉目,他的傷還沒好,不想動,隻是輕聲說道:“別傷人。”


    三個字才剛說完,他就又是想起了昨晚李絕仙跟他說的話,讓他以後收起他這無謂的善良。想到這裏,他也是一笑,有時候發現別人總是比自己還要了解自己。


    老黃站起了身,此刻那般黃油紙傘已經修好,但是他卻並沒有撐起來。


    也許是陽光有些刺眼,他的眼睛微微眯著:“你的馬能不能借我一下。”


    趙月一怔,微微的凝眉,她不露聲色,把手中軟鞭緊了緊,便是對著老黃略微有些蒼白的臉頰抽了過去。


    對付膽敢冒犯她的家奴,她一向是選擇讓對付永遠記住這個教訓。


    但是鞭子並沒有像他想的那般在這個流民的臉上留下一道血痕或直接扯下一塊血肉,這個流民什麽事情都沒有,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用一種極為平靜的眼神看著他。


    這種眼神很是怪異,就像是看一件極為厭棄的死物。


    而她的鞭子,少見的空掉了,似乎有些不信邪,她又抽了一鞭子,然後又空掉了。


    這時老黃說道:“我們需要兩匹馬。”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轉頭看了下身邊的李文碩,輕聲問道:“你現在能不能騎馬。”


    李文碩略微思考了一下,覺得這個問題不是什麽問題,於是笑著說道:“你管我能不能騎馬,這根本不是問題的關鍵好不好。”


    老黃也是一怔,有些疑惑的問道:“那問題的關鍵是什麽?”


    李文碩歎了一口氣,說道:“對方隻有三匹馬,你怎麽好意思隻要兩匹呢?難不成留下一匹讓那三人同乘一馬,這樣多不好,所以,我們需要三匹馬。”


    老黃點頭,恍然大悟,抬起頭看著馬上有些怔怔的趙月,輕聲說道:“姑娘,現在我們需要三匹馬了。”


    一旁的趙剛和玉麵書生王懷義,顯然也是看出了些許不對勁,策馬上前兩步,出聲問道:“妹妹,發生了什麽事。”


    趙月見兩人前來,心中那剛剛升起的一絲慌亂,頓時飛到了九霄雲外,對著老黃冷聲說道:“很好,你是個傻子,本姑娘不怪你,但是你身邊兒這位,本姑娘非要打斷他的四肢,然後扔到山裏喂狼。”


    她臉色陰沉的厲害,很是生氣,從小到大,身邊的男人還真沒有幾個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她父親都沒有。


    所以雖說看出了這兩人的怪異之處,還是一點兒虧都不願意吃。


    倒是李文碩,聽的這話哈哈一笑,偏頭對老黃說道:“她罵你是傻子誒,老黃,你就不生氣?”


    老黃臉上也就沒什麽表情,隻是撐起了那般油膩的紙傘,經過一晚上,斷掉的傘骨被他修好了,傘柄也被他擦拭的異常幹淨,看不出一點血汙。


    李文碩搖了搖頭,覺得很沒意思,指了指自己的胳膊,轉頭對著眼前的趙月說道:“笨姑娘,我這胳膊已經斷了一條了,就不用你幫著打斷了,不過你們座下的馬兒,還是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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