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錢?


    生意?


    在劉江懵呆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平安簡單扼要地將心裏的計劃和想法說了一遍,盡量讓這個平時不對路的同學相信,他不是在開玩笑忽悠他,真找他做生意來了,最後還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


    “你是說要在我這兒收購河魚、螃蟹、泥鰍、黃鱔?”懵了半天,劉江終於弄明白平安不是來抽他,真是來做生意。


    而錢,對於人來說,都有著一種神奇的魔力,不管大人還是小孩,哪怕是三歲大的兒童,一聽到錢,習慣性的雙眼一亮。


    就如現在的劉江,聽到有錢賺,當即就放下和平安往日裏的恩怨,商量起細節來。


    “看在同學的情誼上,螃蟹我給你兩毛一斤,泥鰍七毛,黃鱔六毛,魚嘛,統一價,給你九毛。”平安以欺負人家不懂行的情況下,強勢的訂下價格,劉江連討價還價的機會都沒有,就點頭答應了。


    看他那模樣,估計在心裏計數著一斤幾毛,十斤就是幾塊錢,興奮得一個勁的傻笑。


    在這一點上,平安有優勢,他知道鄉下的魚,賣不了什麽錢。


    一是大家都是山裏人,都會一點捕魚捉黃鱔的本事,想吃自己下河去釣就是。


    第二個原因嘛,雖然也有人捕魚捉黃鱔趁鎮上趕集的時候賣,可是農村的人舍不得花這冤枉錢,手裏的每一分錢,往往都用在刀尖上,誰會傻不拉嘰買魚吃。


    在劉江看來,平安就是一個傻瓜加冤大頭,蠢得不行。


    顯然,他已經忘了從他第一天跟平安做對開始,就沒占到過便宜,所以他自然不知道縣城菜市場裏,螃蟹一斤一塊三毛錢一,泥鰍達到一塊五錢,黃鱔最貴,和豬肉一個價,魚類也在兩元錢之間浮動。


    自然,平安看著劉江的眼神,都充滿著一種憐惜,哎,這是不是一種知識和智商上的碾壓呢?不過該提的條價,他一個也沒有放過。


    他可不是收垃圾的什麽魚都要,黃鱔不足四兩的不要,草魚鯉魚沒兩斤的不要,泥鰍沒半兩的不要,死的更不要。


    總之,貨不僅要齊,還要新鮮,數量多多易善。


    “平安,你真會給錢收魚?”劉江瞧著平安的眼神,充滿著懷疑,自然把那句“你不會搶我的魚,不給錢吧”咽回肚子裏去。


    “你放心,公平買賣,誠信生意,絕不會少你一分錢。”


    似乎害怕這娃不相信,平安十分爽快地掏出準備好的錢,好大一把零錢,剛好五十元整:“這是訂金,如果你還不放心,你拿著錢回家給你爹媽看,這麽一大筆生意,我估計你搞不定。”


    從小到大,最多碰過五元大鈔的劉江,心都碎了,捧著一大十塊、五塊、一元的手,都在顫抖,雙眼都在泛星光。


    自然,在這麽大筆錢麵前,劉江自我都覺得這生意他搞不定,不過他怔了好一會,才小心翼翼道:“平安,你不怕我拿了錢後,不認賬嗎?”


    畢竟,兩人的關係談不上你死我活的大仇人,絕對稱得上恩怨累累怨氣滔天。


    平安自信地微微一笑,拿出了紙和筆,拍在劉江麵前,道:“給我寫收據。”


    囧!


    劉江再次愣住了,在錢和寫欠條麵前,他斷後的選者了後者,畢竟哪個孩子是天生的笨蛋,會和錢過不去。


    在平安的指點下,他爽快的在紙上寫下:“今收平安現錢50(伍拾)元整,三天後,以魚、黃鱔等水產品抵賬,如違約,本人劉江甘願賠償平安10(拾)元經濟損失費。”


    下麵是:收款人,劉江。


    很奇葩一收據,勝在簡單明了,小學生和沒文化的人一看就懂。


    “記住,星期六淩晨五點以前,魚要送到鎮上,我可不會去你家拿。”小心放好收據,平安瞥了一下雙眼仍然在冒金光的劉江,絲毫不擔心他拿了錢和他家裏的人一起賴賬。


    如果是五塊十元,就算有收據,平安還真擔心這家夥耍滑頭,可這是整整五十塊啊,除非他敢冒著被學校處分,他家裏人冒著被平忠井帶著一幫爛人大鬧的危險。


    畢竟在九七年,一個教師的工資,也就是兩三百塊錢,甚至更低。


    這一筆錢,真的不算小數。


    果然,劉江不敢私吞這筆錢,第二天就帶著他父親將平安堵在了校門口,在平安一句“這錢是我媽媽給我做生意練手的錢”,立即打消了劉江父親心裏的顧慮,雙方很快答成協議。


    搞定了劉江父子,平安覺得單靠自己一人,是不是有點勢單力薄了。


    “看來還得找個搬運工。”


    平安可聰明著,可找誰呢,平安心裏也有數。


    放學後,平安徑直朝自己家對麵的一家豆腐店走去。


    說是豆腐店,其實是大門前用磚頭徹了一個巨大灶頭,上麵架著一口大鍋,鍋中豆漿沸騰的上麵,是一個木製的十子架懸掛在大鍋中間,四角綁紮著一張白色的沙布,成半圓形。


    一個三十出頭,模樣漂亮,身材點讚,皮膚白嫩,五官精致的女人,一邊不停的往沙布內瓢著沸騰的豆漿,一邊搖晃著十子架,乳白色的漿汁經過過濾後,待再次沸騰結塊狀後,就是白白嫩嫩的豆腐了。


    沙布中殘留的,自然是豆腐渣。


    “幹媽,大軍哥在家沒?”


    每次看到這個全鎮男人都私下談論的漂亮女人,平安心裏就有股說不出的心酸和崇拜的佩服。


    不僅因為她是一個寡婦,也不是因為她有一個“傻兒子”,而是因為她能在丈夫死後,在這十多年裏,不受任何男人的花言巧語,和無數人的指指點點,將那些試圖占她便宜的混蛋,用菜刀趕出去,獨自一人將一個全鎮都說是“傻子”的兒子拉扯長大成人,就值得他敬佩。


    在平忠井沒回家時,她跟平安母親走得最近,雙方都認了對方的孩子為幹兒子。


    不過這會,平安心裏全是錢,望著鍋裏的豆漿是錢,吸呼的空氣也是錢,等漂亮寡婦剛說完“你軍哥在後院劈柴,你找他有事?”,平安就一頭鑽進屋,進了她家後院。


    剛進入後院,平安就看到了一個龐然大物。


    一個身高起碼有一米八八的青年,光著膀子,露出一塊塊似鐵疙瘩的肌肉,壯實的簡直就像一頭大水牛。


    他手裏提著一把巨大的斧子,對著地上一根宛若洗臉盆大小的樹樁,然後用力,舉斧,落下,砰,摧枯拉朽的一下,木樁幹淨利落被劈開。


    那氣勢,那力道,平安一點不懷疑,要是那個色膽包天的家夥,敢來爬寡婦牆,腦袋會不會像這根木樁一樣開花。


    不過平安知道,這個就算放在成人中,都堪稱是鶴立雞群的家夥,其實年紀僅僅比他大了三歲。


    十五歲的少年就長成這樣,估計還有大把上升的空間,兩米絕對有望。


    “哥。”平安叫了一聲。


    那魁梧得像一座肉山的家夥看到他,充滿了威嚴和壓迫感的臉上,立刻露出一個憨笑,像傻子一樣嗬嗬的笑著。是的,他是傻子,最起碼除了平安外,全洗馬鎮的人都知道他是馮寡婦家的傻兒子。


    “哥,星期六跟我進城去賣魚,賺了錢我分你一半,我不要你一毛錢的本錢?”不是平安轉了性兒變大方了,而是兩人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交情,分他一半,他都覺得太少。


    馮大軍沒說話,咧開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一臉憨厚憨厚模樣,大概平安就是把他給賣了,估計他也會這樣傻笑。


    “麻的,別給我裝傻,行不行一句話?”平安氣惱了,他最討厭這家夥傻笑,明明可以靠魁梧身材吃飯,偏偏是一副傻呆樣,他不說話的時候,別人還認為他是個啞子。


    所幸,馮大軍終於開口了,露出個憨笑道:“行,我陪你去縣城,不要你的錢。”


    “錢我會給你,你也必須拿著,不然我告訴幹媽你欺負我。”平安丟下這句話氣惱著走人,每次看到馮大軍傻瓜模樣,他就來氣,小時候因為身邊總是跟著一個馮大軍,他還被人叫了一陣子的“平傻二”。


    不過一想到自己的賺錢計劃,平安心情不錯起來,“不靠爹,不靠媽,我平安就靠手裏這七十多塊,發家致富,奔向小康生活。”


    不。


    他平安沒那麽俗氣,是賺錢買黃金,煉製斬仙飛刀,然後成為仙人一樣的存在,於千裏之外,取人性命於眨眼之間。


    一想到上次斬仙飛刀噴射而出,斬碎大石頭的一幕,平安就隻覺全身熱血沸騰了。


    現在嘛,平安當然回家做作業,然後回自己屋裏以精氣祭煉刀,以神念淬刀了。


    剩下的,就是等待,我們拭目以待這機靈鬼的賺錢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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