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溫言跟著出了門發現南蕭隻是趴在樓上的圍欄上看著樓下的動靜,絲毫沒有下去的想法,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沈溫言見狀也趴在了旁邊懶懶的看著下麵。


    “你這廝好生無理,分明是你橫衝直撞撞了人,如今卻連句對不起都沒有。”大廳裏一個隨從模樣的人梗著脖子氣呼呼的道。


    “小爺我就撞你了怎麽著?也不看小爺我是誰?這京城這麽大的地方,還沒有小爺我不能橫著走的。”那人聽到指責仿佛聽到了笑話一般,大笑了幾聲以後不屑的道。


    “就是,京城如今什麽阿貓阿狗都能講禮貌了,竟然讓張公子道歉,你怕是活膩歪了。”那人聲音剛停,身後的人就連忙跟著拍起了馬屁。


    “就是,哪裏來的鄉野村夫。”


    “看起來也不過就是個小白臉,文文弱弱莫不是和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那最先開口之人便是張尚書之子張煥,張尚書老來得子便對他寵的厲害,如此也就造就了他如今這般囂張的模樣。


    雖說他紈絝不堪,但是也從來沒惹過太大的事,所以大家礙著張尚書的麵子,從來沒有人在意過。


    張煥平日裏無事都會聚集一些家裏有些官位卻自己不學無術的富家公子吃茶喝酒逗趣兒。今日也是,他一張口身後的跟班就跟著叫囂起來。


    “區區張尚書之子就如此這般,堂堂天子腳下豈容得你們這些人為非作歹?況且我們五……”


    “諾良……”那公子的小廝顯然被氣的不輕,他們家公子身份尊貴,區區一個尚書之子如今也敢如此放肆,他正欲好好教訓一下那群人就被自家公子喝住。


    “哼!”那被叫做諾良的人恨恨的看了幾人一眼,順著公子的目光往樓上瞥去,發現已經有許多人走出包廂現在外麵看了,又瞪了幾人一眼便憤憤不平的退到了那書生模樣的人身後。


    “幾位不要見怪,我家小廝脾氣衝,出門在外難免會磕磕碰碰,不礙事的,方才是他無理了,我替他陪個不是。”說罷以書生之禮作揖略表歉意。


    興許是怕事情鬧大大家麵子上都抹不開那人道完歉意味深長的朝著樓上看了一眼帶著小廝從另一旁的樓梯上了二樓。


    張公子幾人見狀竟也難得的沒有多話從另一邊打擂台似的徑直上了二樓。


    “千世!”沈溫言也在一旁看戲,見那書生頗有禮貌致歉以後離開了,正準備回去接著吃東西就被南蕭緊緊抓住了胳膊,用力之下扯的胳膊上的肉生疼。


    “千世?”心思略一回轉,沈溫言意識到了方才那書生怕就是南蕭失聲喊出的人,可是那人的模樣她看過了,千世她也見過,兩人的容貌好無共點……


    “怕是我看錯了……”南蕭此刻慘白著一張臉,整個人有些失魂落魄,嘴裏還念念有詞:“可是怎麽會錯呢,他的眼睛,他的眼神,那樣的眼神隻有他有,可為什麽他換了容貌?冥界那裏我分明打點過了……”


    沈溫言扶著一邊扶著失魂落魄的南蕭進包間,一邊消化著她話裏的信息。這麽說來方才那個書生一定是和千世很像才是,否則南蕭也不會認錯,可是世間真有一模一樣的眼睛?沈溫言陷入了沉思。


    如今快十三年了,千世投胎以後也應當是個大人了,上次沈溫言和南蕭談判以後達成一致,沈溫言不阻止南蕭尋找千世。


    但有一點,無論如何都不能直接插手人間的政權更替,如此既對她們來講利於隱藏身份,也可以讓南蕭暗搓搓的多見一見千世。


    沈溫言本來就是為了揭開千世的真是麵目,巴不得兩人多見幾次,相處多了才容易抓到千世露出的馬腳,又怎會拒絕?於是兩人愉快的達成了一致,同時沈溫言答應幫南蕭尋找千世,條件是要南蕭一個允諾,南蕭想也不想就應了。


    人多了力量總歸大一點,尋起人來總歸方便一點,再說了,以她的能力,以後回了中域或者仙界,還真是很少有她辦不到的事情,一個承諾而已,若是找得到千世什麽都值得。


    因為方才發生的事情,兩人都沒有了吃飯的興致,差人打包以後便坐上了馬車回府,樓上的包間裏,一人看著緩緩離去的馬車,嘴角露出了一抹笑,隻是那笑絲毫不達眼底。很好,遊戲很快就要開始了,京城平靜了這麽久,隻是不知道軍師看中的這二人究竟是不是有那麽大的能耐。


    另一邊南蕭從上了馬車,臉色就漸漸好了起來,如今不管那人是不是千世,調查一番就行了,這麽幾年都等了,何苦急這一時,等到查清楚了…………


    “姑姑!”沈溫言伸手握住南蕭還有些顫抖的雙手,企圖通過這種方法給她力量。


    “阿言,阿言,是他多好?可是為什麽不是那張臉?千世的臉是我最忘不了的,如今?我希望他是,這樣我就不用再找了,可我又希望他不是,這樣,千世定然還是他本來的模樣,而不是這樣…………”說著竟是撲上來緊緊的抱住沈溫言哭了起來。


    沈溫言伸出手把她攬到懷裏,輕輕拍著背安慰著。


    是啊,麵對了幾千年的人,若是突然換了臉,叫人怎麽接受得了。但是今日那人一看就是風度翩翩的模樣,和想象中的千世一點都不同,千世應該是個有野心的人,可是那個人渾身上下都是一股子淡泊名利的模樣。


    所以那人,到底是誰?


    當時酒樓比較亂,隻聽到了一聲五什麽?五公子?莫不是京城誰家的公子哥,待到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差人打聽一番京城誰家有這個年齡排行第五的公子。


    下了馬車沈溫言細心的幫南蕭披上披風,又送她回了屋子好生安撫了一番讓她先睡一覺以後悄聲退了出來。


    離開星際這麽久,別的不敢說,就這安慰人的功夫果真是日日見長,如今也當是可以出師了吧,沈溫言揉著被壓的生疼的肩膀暗暗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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