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得知夫人懷了身孕,唐安興衝衝地跑去找蔣芸,卻被趕了回去。


    蔣芸隔著簾子嬌嗔道:“老爺,妾身日子淺,不宜和您同睡!您還是去別處吧。”


    唐安也不惱,素日裏蔣芸小日子來了也會如此,他雖是不爽,但也無可奈何。


    “好,夫人好生歇息。明日我讓下人們多燉些血燕來給你補補身體。”


    唐安柔聲安撫了蔣芸許久,才回到了自己的屋裏,新子的喜悅將即將到來的危險都給衝淡了,唐安此時已全然無心設防,隻剩下激動。


    蔣芸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的花容月貌甚是滿意,用木梳打理了下秀發,脫了外衫後便掀開床簾,被子裏赫然躺著一個男人。


    蔣芸毫不意外,微醺的臉頰透著紅暈,嘴裏吐出來的話嬌喏喏的,十足的女人味。


    “你也不怕被你爹發現,上午且來過了,怎不知你竟這般猴急。”


    男人斜躺著,風度翩翩,不疾不徐道:“不是你找我來的嗎?”


    蔣芸埋進男人的懷中,將他的大掌貼緊自己的腹部,語氣嬌憨:“當著孩子的麵,莫要亂說。”


    男人摟住蔣芸,低聲笑道:“罷了,那就當我想你了。”


    男人低下頭就想吻住女子嬌軟的唇,卻被抵開了。


    “怎麽?還不讓我親了?”


    蔣芸媚眼如絲,道:“可不是嘛,今早已經有過了,太頻繁了對孩子不好。”


    男人微微鬆開了手,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蔣芸拍了拍男人的胸,道:“莫惱,今晚找你來是想說正事的。你的計劃進行的怎麽樣了?”


    男人閉著眼撫摸著女人如玉般光滑的背,薄唇親啟:“京城那位已經托了太子身邊的人將解藥換了。”


    蔣芸掩蓋不住笑意,往男人懷裏湊地更緊了些:“那事成後,我們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男人溫柔地點點頭,藏去了目光中一閃而過的血光。


    屋頂上的離琰將兩人的對方聽地一清二楚,待兩人熟睡後,才消無聲息地離開。


    懷了身孕,衛虞難得賴在床上不起來,非得元祁百般哄騙才起來用膳。


    元祁氣不過,埋汰了幾句,“都快當娘親的人了,這般孩子氣。”


    衛虞笑顏如花,也不出聲反駁,乖張地很,將元祁夾到她碗裏的都乖乖地吃進去了。


    用完膳後,下人們將碗筷都收了下去。


    衛虞摸著還未凸顯的腹部,感歎道:“妾身聽說這懷了孕會害喜,沒有胃口。怎麽這孩子盡給妾身添重量呢?”


    元祁輕聲一笑,牽著衛虞的手起身向外走。


    “你若成日懶散,誕下麟兒後肚子定會變大。”


    衛虞靠著元祁的手臂,將自己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那正好啊!瞧瞧殿下是真的喜歡妾身還是喜歡妾身的身材。”


    元祁歎了口氣,道:“看來孤日後得抱著一個小胖妞睡覺了。”


    衛虞嬌嗔地錘了錘元祁的腰窩。


    “反正您府裏還有那麽多美人兒,何必摟著嬌娘睡呢?”


    元祁捋了捋衛虞的秀發,柔聲道:“你還是胖些好,孤瞧著放心。”


    衛虞羞澀地點點頭。


    “殿下到時候莫不要嫌棄妾身。”


    元祁摟緊了衛虞,他怎會嫌棄為自己生兒育女的女人呢。


    “過些日子,等孩子穩定了些,孤就帶你回家。”


    “江城的瘟疫還泛濫,殿下有了解決之策?”


    “船到橋頭自然直。”


    元祁和拂一商量後,決定由唐府出麵分發解藥。唐安自覺好事一樁,欣然答應了,不過還是標榜地十分清楚,此次事情最大的功臣是太子殿下和太醫院的拂一。


    百姓們不疑有他,紛紛服用了解藥。


    蔣芸接到消息,興高采烈地收拾起了行李,將所有值錢的首飾還有銀票都裝了起來。


    男人承諾過,在太子發完解藥後,他們就可以離開。


    夜深後,蔣芸偷偷地從府內的後門溜走,準備到小竹林裏和男人匯合。


    她等了片刻,看到一個馬車停在徑道上,她立馬上了車。


    車內坐著的赫然是唐安。


    唐符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老,老爺......”


    唐安抿了口茶,素日裏對她溫柔寵溺的臉上隻剩下了冰冷。


    “我待你不薄,為何要背叛我?”


    今日他接到密函,說是他的夫人和兒子會在竹林裏相會,這本是無稽之談,他卻是個疑心重重的人。


    蔣芸沒想到唐符這麽輕易便會被製服,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想來你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是我的吧?”


    蔣芸捂著肚子,不敢反駁。


    “來人,將這對奸夫**扔到懸崖下喂狼。”


    蔣芸嚇得滿臉失了血色,抓著唐安的衣角不放。


    次日一早,唐府內皆知,夫人昨夜高燒,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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