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了你?啊呸,我饒了你,誰饒了我啊?你剛才不是還叫囂,說楚爺與整個琅嬛三十六島為敵麽?”


    楚天行一口淬道,恨不得一腳踢死這個王八蛋。


    真不知他哪來勇氣,膽敢威脅楚天行,真叫有眼不識泰山,那眼珠子白長了。


    也不看清楚,楚天行是那種受威脅的主麽?真是天大的笑話!


    “小的知錯了,求求您,放過我小命吧!”


    圍觀的人都咬牙切齒,都想衝上去踢這鱉孫幾腳,這種人純粹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命。


    黃魁跪在地上,“撲撲”地磕起響頭。


    剛剛還叫囂叫楚天行磕頭,這會給楚天行磕頭,比拜他祖宗十八代都要虔誠,真是天大的諷刺。


    “別磕了,惡不惡心啊,聽著,要想活命,給楚爺老實交代,你那什麽玄機幫琅嬛三十六島,你們這幫魔教妖人的駐紮處,在何地?”楚天行厲聲喝道。


    黃魁盡管是命在旦夕,但當楚天行問及這一點,還是非常警覺,連忙擺手,搖頭,“我……我不知道!”


    楚天行自然不是傻子,一看這小王八蛋,就是在撒謊,龍血劍遞進了一點,“哼,還不老實,這一劍下去,休想活命!”


    黃魁眼看旁邊幾名死去的玄機幫弟子,從剛才楚天行殺人的狠勁,他心裏雪亮,眼前這手持劍的少年,殺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別說他是魔教中人,從來殺人都是不眨眼,可這少年殺人簡直是快準狠,根本不給對方一點反應時間。


    尤其是那一劍封喉,是黃魁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也讓他深深意識到,少年手中的劍,那不是一件擺設,而是一把殺人的劍。


    顫巍巍的他,兩腿篩糠,連忙繼續磕響頭告饒,“饒命,求大俠饒命,我說,我全部都說!”


    楚天行移開劍尖,低吼一聲:“還不快說,再囉嗦,我一劍讓你去見閻羅。”


    “玄機幫,琅嬛三十六島幫眾的地址在城……”


    “簌!”


    “啊!”


    黃魁一聲慘叫,楚天行劍眉緊皺,細看之下,卻見他咽喉處,中了一枚細小如同牛毛的暗器鐵針。


    這一發現讓楚天行不由得毛發豎立起來,調動周身警覺,利劍的雙眼朝周圍看去。


    奇怪!


    什麽樣的高手?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的殺人。


    而且以如此細如牛毛的暗器鐵針,刺進黃魁的咽喉,能夠催動這麽細微地鐵針,足見其內力深厚。


    若是剛才這一根鐵針,是射向他楚天行,恐怕也是防不勝防。


    想到這裏,楚天行背脊一陣涼寒,頓時覺得這歸客酒肆中,隱藏著絕頂高手。


    黃魁一死,是問不出以玄機幫為首的琅嬛三十六島的魔教妖人所在之地了。


    不過,從黃魁所說,都快要說出地址的名稱了。


    也就是說,這個地址中含有“城”字,然而,單憑一個城字又推測不出任何有效的地址。


    城東、城西、城牆、城院……他在腦海中能夠叫得出城的詞,都過了一遍,還是毫無頭緒。


    看來,這一條線索是斷了,真是可惜,功虧一簣。


    都怨自己大意,並未察覺歸客酒肆中存在這樣的高手。


    自責已是於事無補,眼下當務之急,是將醉醺醺的忘憂夫人謝玲瓏,找一處客棧住下歇息。


    不然,以她這樣容貌姿色,太容易招來像黃魁之流的色狼了。


    打定主意,他上前一步,手輕輕拍了拍謝玲瓏的肩頭,“姐姐、姐姐……”


    爛醉如泥的忘憂夫人伏在桌子上,囈語連連,“小二,上酒,我要喝酒……”


    楚天行搖了搖頭,暗自嘀咕道:“你都醉成這樣了,還喝酒!”


    “姐姐,我們走吧!”他伸手攙扶起忘憂夫人,一股醉人的特有的體香沁人心脾,楚天行也顧不了那麽多,一邊攙扶著她,一邊走出了歸客酒肆。


    “酒,我要喝酒,弟弟都不理我了……喝醉死算了……”


    一路上,忘憂夫人說著酒話,楚天行聽在耳裏,心裏一陣暖意,以及深深地歉意。


    真不該在春風醉月樓裏那麽訓斥她,或許,在她心裏麵,自己是那麽的重要。


    “姐姐,別說了,我們馬上到客棧了。”


    楚天行明知說什麽,她也聽不見,讓她手搭在自己的肩頭,踉蹌著步子,朝著歸客酒肆外,最近一家名為“燕回巢”的客棧走去。


    此時,他也無心去關注客棧名字的寓意,隻想盡快找到客棧住下,讓忘憂夫人休息。


    進了燕回巢客棧,叫了一間上房,幹脆將忘憂夫人一把抱起,走進房間裏。


    “喲,客官,尊夫人怎麽喝得這麽醉呢?”店家關切地問道。


    楚天行也難得去解釋什麽,而是對店家說道:“掌櫃的,麻煩您讓人準備一些醒酒湯茶,送到房間裏來。”


    店家點頭應道:“好勒,客官您稍等,先讓尊夫人先歇下吧,一會送到。”


    楚天行將忘憂夫人放下躺在床上,望了一眼她紅潤的臉頰,隱約間,看到她眼角掛著淚珠,心中更是愧疚。


    若不是剛才在春風醉月樓那般訓責她,想必她也不會這麽一個人喝悶酒,把自己灌醉。


    幸好,自己途徑歸家酒肆,否則,她遇上黃魁之流,還不知要鬧出什麽事來。


    “姐姐,你感覺怎麽樣?”楚天行取來了濕毛巾,給她擦拭了一下臉頰,低柔問道。


    可是,忘憂夫人除了囈語不斷,根本就是不清醒了。


    待店家送來醒酒湯茶,楚天行扶她坐起,給她喂下一些參湯。


    楚天行啊楚天行,真是萬萬沒想到,你也可以這麽柔情地去照顧這麽一個女人。


    喂她喝下醒酒湯茶之後,楚天行坐在床沿邊,看著忘憂夫人,暗自發呆,胡思亂想著。


    為何她那麽在乎自己與春風醉月樓的姑娘呢?


    難道因為她認自己做弟弟?出於姐姐的關心?


    不對!


    她看怡香的眼神,充滿了嫉妒,難道……


    女人嫉妒心,不外乎是兩種情況,其一、別人比自己美貌;其二、自己喜歡的男人有了別的女人。


    論容貌,以謝玲瓏的天生麗質,自是不輸給多少段怡香,按理說,她不會嫉妒段怡香的容貌。


    除卻容貌,隻剩下第二種情況,她喜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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