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踏馬的打死你”和“我打你你願意嗎”的本質是沒有任何區別的,都指向了一個核心,那就是“我要打你”。


    但是通過不同的表達方式所展現出的語言魅力,讓前者使人暴怒,而後者則會笑著說不好。


    表現形式的不同往往會帶來不同的結果,這一點已經經過無數案例驗證,可以確定為真實的真理。


    如果發生在本哈因身上的“醜聞”、“鬧劇”變得更加正式一點,比如說杜林把他揍一頓,剃了他的頭發,打的遍體鱗傷然後在背麵的大屁股變成要殺死你,事情就有可能滑向另外一個未知的地方。


    可是,他很巧妙的改變了一種表現形式,讓本哈因變成了一個醜聞和鬧劇,就算鮑沃斯知道這是杜林對他警告,他也不能說什麽。


    同齡人給你一巴掌叫做侵犯傷害,小孩子踢你一腳那隻是不懂事的胡鬧,以杜林和鮑沃斯彼此的年紀、身份、地位、職務,他做出這種類似鬧劇的舉動,鮑沃斯能生氣嗎?


    當然能生氣,被人呼到了臉上還能不生氣?


    可就算生氣又怎麽樣,能去找杜林麻煩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杜林作為新當中優秀的貴族派年輕代表官員,他已經成為了新黨推向以國家為平台的政治新秀。


    幾乎完美的身份履曆能夠更好的兼容並蓄社會整個從上到下所有階級公民的青睞,農夫出身,依靠自己的奮鬥拚搏成為帝國優秀出色的企業家。


    擁有諸多類似“慈善大使”、“女性之友”等稱謂,最終還順利的走上了政治舞台,成為了帝國最年輕的州長,以二十七歲之齡,承擔了發展安比盧奧州的重任。


    年輕,有一點點帥氣,富餘並且具有很高的社會地位,這樣一個新黨明星政客,是鮑沃斯這種平民派能夠對付的嗎?


    當然不可能,因為新黨領袖就算掛上了領袖這個具有特殊意義的名詞,可事實上領袖也是新黨委員會選出來的。


    必要的時候,新黨委員會正副主席可以發起“非信任預案”為核心的內部彈劾投票,以目前新黨內部的權力結構,鮑沃斯很有可能會成為帝國曆史上第一個在位期間因彈劾丟掉自己領袖頭銜的領袖。


    而且為了這樣的理由和杜林開戰……不太合適。


    是的,不太合適。


    沒有什麽身份地位的時候一個人可以為了一口吃的做任何事情,在這個時期體麵這種東西和幻想裏的宇宙外星人一樣是虛無縹緲的,活下去是本能,其他什麽都不重要。


    但是擁有了一定的身份地位後,每做一件事情,都會變得有明確的目的性。


    本哈因在絕大多數的人眼中和鮑沃斯的關係並沒有那麽的親近,他隻是鮑沃斯前妻弟弟家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


    他可以為本哈因斥責杜林幾句,但如果為了他和杜林開戰,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會說鮑沃斯分不清輕重,至於知道的……隻會笑話他。


    因為當他做出這樣的決定時,他就已經輸了,哪怕他和杜林之間的戰火才剛剛點燃。


    所以這一巴掌呼在了鮑沃斯的臉上之後,鮑沃斯還要裝作“我很好,我沒事,我很幸福”的樣子出來,當然順便為了撐一下場麵,他會大度的原諒杜林的胡鬧,並且認為這隻是一個玩笑。


    事情的發展也的確如此,鮑沃斯在非正式場合批評了本哈因的放浪,並且勒令他盡快返回帝都進行反省,大多數人也對此表示很有趣。


    可事情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


    當然不,我們都知道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性格,有些人是豪傑,有些人是紳士,有些人則是小人。


    鮑沃斯不能算是小人,但是他的心性和性格讓他忍不下這口氣,其實很多時候人一旦走進死胡同,鑽了牛角尖,就很難拉出來。


    杜林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辱他的麵子讓他憤恨難消,要知道他才是新黨的領袖,杜林不是,他或許不會再這樣直接和杜林發生衝突,不過他也不介意給杜林找點麻煩。


    這就是非常典型的小人物性格,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在吃了幾次虧之後就不願意去正麵強大的存在,轉而使用一些毫無意義的小手段,來滿足自己“我讓他吃虧了”的心理渴求。


    所以,鮑沃斯把下一個計劃放在了哈裏的身上。


    他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在痛恨著哈裏,他年輕,有貴族的背景,四十歲不到就已經成為了州長,並且極有可能在四十多歲後成為新黨的領袖,甚至是帝國的首相。


    在致命的對比下嫉妒化作最可怕的毒蛇纏繞在鮑沃斯的心髒上瘋狂的撕咬,注射毒液。


    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那麽痛恨哈裏了,因為哈裏是一個失敗者,他才是成功的那個,他沒有理由去仇恨哈裏這樣一個可憐的家夥,反倒是他認為哈裏或許對他還有一些用處。


    來自於鮑沃斯的約見邀請讓已經重新振作起來的哈裏感到好奇,在一連串的打擊之下他差點就崩潰了,好在他挺了過來,並且重新找到了為之奮鬥的目標。


    他憑借著自己從政十幾年所織造的人際關係網絡,將自己的兒子送入了政壇之中,目前在一座小城市擔任新黨議員,很不起眼的那種。


    他有人有關係,還有豐富的經驗,他相信自己的失敗不會再次出現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鮑沃斯的邀請他考慮了一會就答應了下來,他和鮑沃斯已經沒有了對立的關係,加上鮑沃斯還是新黨領袖,他完全可以聽一聽鮑沃斯想要說什麽。


    哈裏抵達了約好的地方沒有多久之後,鮑沃斯就出現了。


    他們兩人都是便裝,戴著墨鏡,沒有多少普通人會注意到他們的特別,當然,該有的保全措施還是都齊全的。


    兩人握了握手之後,剛一坐下,鮑沃斯就丟出一個他認為足以給杜林帶去大麻煩的消息。


    “我知道你一直非常的奇怪,為什麽在那麽關鍵的時候你會被人整下台,實際上這一切都是杜林操作的,他提供了非常關鍵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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