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吃喝都要錢,我們帶的那點盤纏很快就用完了,不得已隻能去接些活,但是來錢實在太慢了,與我們想象中的相差甚遠,所以我們決定去接些來錢快的活計。


    第一單就是拿錢擺平幾個地痞流氓,這是我們第一次殺人,之後幾天我們幾個整宿整宿的睡不著,不過我們總算有錢了,五百兩銀子,夠我們用很久了。”


    牛軻廉說到這裏,音調都提高了,顯然記憶深刻。


    “我們得到了這筆錢之後,漸漸大手大腳起來,因為實在來的容易,這筆巨款很快就被我們花完了,花完了自然要去找錢,於是我們再次幹起了這種無本買賣。


    之後我們迅速墮落,吃喝嫖賭,樣樣都來,自然花錢也更多,而我們找錢的手段也不止於殺人了,坑蒙拐騙搶……我們也曾掙紮過,但是在那花花世界的誘惑下,很快就被我們拋開了。


    也許是老天也看不過眼,走的夜路多了真的就碰到鬼了。我們踢到了鐵板,大山,虎子都沒能跑掉,我也沒了一條胳膊,武功也因為傷勢,廢掉大半,好不容易撿回一條賤命。


    我也想過報仇,但是我一個廢人哪有那個能力,隻能灰溜溜的回了村子。”


    牛軻廉捂著臉,淚水從他的之間溢出,肩頭顫動,能夠看得出他確實很後悔,但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時間也不能倒退。


    眼中的同情之色一閃而過,李慕白沒有說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純粹是咎由自取,隻是可惜了那個倔強的少年和那個憨厚的大個子。


    過了好一會兒,牛軻廉抹了把眼淚,然後滿懷希冀的看向李慕白:“白大俠,能不能請你為虎子和大山報仇?我願意給您做牛做馬!”


    李慕白冷冷的注視著他:“我為什麽要為他們報仇?不過是咎由自取,還有,你現在這個樣子,不過是個累贅,我要來何用?”


    李慕白的話如同利劍插進牛軻廉的心窩,他慘然一笑:“我也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白大俠不僅不欠我們分毫,反倒是我們還欠了您偌大的恩情,但是虎子……大山他們死的好慘啊!”


    這個曾經李慕白印象中很硬朗的漢子,嚎啕大哭,聲音撕心裂肺。


    李慕白放下一錠銀子,轉身離開:“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謝卿瀾也跟著起身,她從始至終都沒有露出一絲情緒,她又跟這個人不熟,不要說他是咎由自取,就算是無辜的又怎麽樣?


    呆呆的看著桌子上的銀子,牛軻廉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一會,他將銀子收進懷裏,然後開始胡吃海塞,像是一個餓死鬼一般……


    ……


    “真的不管那個人嗎?”謝卿瀾問道。


    李慕白搖搖頭:“不用管,我不是他老子,就算是他老子,也不可能給他負責一輩子。”


    “但是你悶悶不樂的,可不像一點事情都沒有。”


    “我隻是心裏有些不舒服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謝卿瀾眼睛忽然一亮:“我們回去的時候,不是剛好經過他說的那裏嗎?順便將那夥人解決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拿來出出氣還是挺好的。”


    李慕白看了她一眼,然後說道:“我那時候剛出來闖蕩,沒什麽江湖經驗,於是……”


    李慕白把他與牛軻廉的故事說了出來。


    “這個牛軻廉還真是惡心,估計他請你為虎子和大山報仇,估計也是為自己求個心安,說不定他直接拋棄了另外兩個人,不然憑什麽隻有他逃出來了。”謝卿瀾從來不憚以最壞的眼光看待他人,“要不要回去將他殺了。”


    李慕白搖搖頭:“不管他是不是做了你說的那些,但是他必然會活在痛苦之中,就讓他繼續苟延殘喘吧!”


    “那還要不要去解決那夥人?”謝卿瀾問道。


    “去,就像你說的一樣,反正也是順手,那就花一點時間,也算不枉我們相識一場吧!”


    ……


    一天之後。


    李慕白看著眼前人來人往的賭場,臉上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走進賭場之後,李慕白很快以自己高強的武功,很快贏了大把的銀子,引起了賭場負責人的注意。


    “這位公子,我們小本經營,還請公子手下留情?”


    李慕白將手中的銀子往桌子上一丟,漫不經心的說道:“難道看我賺的多,就不能玩了,這是什麽道理?”


    負責人咧開嘴,胖胖的臉上滿是笑容:“不是不讓公子玩,而是公子已經贏得夠多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還請公子高抬貴手,放我們賭場一碼,方公子會記得您給的麵子的。”


    麵對負責人軟硬兼施的話,李慕白眼中帶著危險的光芒:“你這是威脅我?”


    “我哪裏敢威脅公子,隻是提醒一下公子而已,畢竟這白水城裏隻有一個方家。”負責人麵上笑容依舊,有恃無恐。


    “嗬嗬,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這笑容還真是討厭?”


    也不待負責人說話,李慕白一指點出,一個血窟窿出現在負責人額頭上,他的眼中猶帶著驚恐和迷茫,然後直直的倒在地上。


    “殺人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賭場裏頓時亂成了一鍋粥,爭著搶著往外跑,當然其中不乏想要渾水摸魚的。


    對於這些人,李慕白一概不管,隻是坐在椅子上,等待著他要等的人過來。


    賭場裏的護衛很快聚集起來,朝著李慕白的方向湧了過來。


    護衛頭領看著負責人死不瞑目的樣子,瞳孔一縮,戒備的看著李慕白:“不知閣下為何要在這裏鬧事,難道不怕方家找你麻煩嗎?”


    李慕白不答反問:“你就是禿鷲?”


    “沒錯!”


    雖然心裏有些不安,但是禿鷲還是承認了,畢竟他也算一號人物,這人來找麻煩,肯定已經打聽清楚了,他否認也沒有用。


    “閣下找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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