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嵇拿到金丹後,並沒有多看一眼,命人關了大殿正門,並告誡眾人,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闖入。


    武馨便隻得陪著高遠在門外等候。


    她心中有仍有諸多疑團,越到此時,就越覺得這府中有些怪異,於是便問高遠:“敢問老伯,這偌大的公孫府,怎麽就沒幾個下人?”


    話一出唇,又覺得有顯唐突,“晚輩久仰世翁英名,今日既然來到府中,理當一拜,還請老伯……”


    話音還沒落,高遠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有什麽話就直說吧,趁現在金丹還能要的回來。”


    “老伯何出此言?”


    高遠有些氣憤,扭過頭,長歎一聲,“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我家少主人都已經說了,天機不可泄露!你既然誠心要救周懿,不該知道的就不要再打聽了,除非你信不過我家主人,怕他私吞你金丹!”


    武馨忙說:“老伯誤會了,我隻是覺得好奇而已,至於祭拜世翁,武馨確實出自本意,如果真的不方便,那就當我沒問。”


    “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武馨嗤鼻一笑,二人各自惆悵滿懷。


    ==***==


    正午過後,司馬春背著滿滿一簍草藥回來,到後院時,身邊卻多了一個白衣女子。


    那女子高額鷹鼻,膚色如雪,美而不豔,媚而不妖,溫潤如玉,柔情似水,一泄棕黃色的秀發顯得格外迷人。


    二人比肩而行,說笑著走了過來。


    “這位姑娘是誰?看樣子,倒不像是本地人。”


    武馨低聲問道。


    “她是司馬春的未婚妻,原拜火教副教主慕容正的女兒。慕容正和司馬寒一起在北亭戰死,司馬春出逃的時候,就把她帶了出來。”


    這位姑娘名叫慕容雪,是慕容正的獨生女,慕容正是突厥人,娶了天水王林煜的女兒,所以生下的這個女子有一半是西域人的血統。


    武馨並沒怎麽在意慕容雪,她的目光在看到二人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盯著司馬春,畢竟他和周懿的相似是超越常人的。


    “公子請留步!”


    他二人一路說笑,並沒有注意到高遠和武馨就在大殿外候著。


    高遠迎麵走了過去。


    “是高伯伯!”司馬春笑臉相迎,“請問有什麽吩咐?”


    “少主人就在殿中等你,你進去看看吧。”


    “等我?”


    司馬春看了慕容雪一眼,在她耳邊叮囑了幾句,然後就一個人進去了。


    慕容雪背起藥簍,和武馨彼此笑了笑,辭別二人就往後院藥房去了。


    武馨又問:“公孫先生進去時我也在旁邊,我怎麽沒聽他說要司馬公子進去呢?”


    “我說了,該你知道的你早晚會知道!”


    武馨一臉無奈,轉身坐在了回廊的欄杆上,麵對這座高大的房子,不知道裏麵正在發生些什麽,那種焦急,不可言喻。


    ==***==


    大殿中點了幾隻蠟燭,裏麵卻空無一人,隻有旁邊一個偏門開這,門內透出一道燈光。


    司馬春便取了一支蠟燭進了偏門。


    剛走沒幾步,偏門入口突然被一道石門封住,再往裏,又有一條石道,裏麵燈火闌珊,暖意融融,石牆上兩個人影不停晃動。


    “是司馬春嗎?”


    司馬春一愣,忙道:“正是!”


    “進來吧。”


    “老先生!”司馬春驀然驚覺過來,“是老先生的聲音!”


    司馬春緊走幾步穿過石道,一個密室豁然開朗。


    隻見密室中桌椅齊全,古籍典藏應有盡有,分明是有人長久在此居住。密室中央放著一個白玉圓池,池中熱氣蒸騰,泡滿了草藥,裏麵躺著一個男子。


    而那水池旁邊站著兩人,一人是公孫嵇,另一個,則是一個須發倉倉的老者。


    “老先生!您,您還活著!”


    司馬春難掩心中的激動,兩行眼淚頓時掉了下來,雙膝跪地,拜在那人麵前。


    那老者正是傳言已經過世的前公孫府的主人,世翁。


    世翁將他攙扶起來,他神情矍鑠,麵色紅潤,一身飄逸灑脫的姿態,猶如天塑。


    “老先生,您這是為何?”


    世翁笑道:“我早已料到會有今日,所以閉關半年,把畢生所學都整理出來,這期間,我不想被人打擾,所以就……”


    他暢然一笑,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俯視天下的睿智!


    “那太好了!”


    司馬春抹去腮邊的淚水,轉而又看到池中的男子,滿心困惑。


    “能讓老先生閉關半年,想來定是有大事發生,哦,先生叫我進來,不知我有什麽可以效勞的?”


    “你去看看,他是誰?”


    司馬春順著公孫嵇手指的方向看,那水池中霧氣蒸騰,池中男子的相貌若隱若現,他便走進了細看。


    “先生!他?他怎麽……”


    “他叫周懿,是白鶴山周玳之子,巧得很,你和他相貌竟是如此的相似。”


    提起白鶴山,司馬春還是有所耳聞的。他在兒時就常聽父親提起過。白鶴山有兩位仙師,堪為世間大賢,坐山論道,為天下之師。二十年前回鶻屢犯邊境,司馬氏為中原上朝戍邊禦敵,長久以來,犧牲無數英烈。後來回鶻被黠戛斯所滅,其後裔盤踞焉耆一帶,勾結突厥,多次對拜火教造成致命打擊。司馬氏世代精通武學,可到了司馬寒時,祖上流傳下來的武學典籍已漸漸不能參悟,為長久計,當年他曾親率宗族前往白鶴山問道。


    年代已久,這件事,慢慢地也沒再被人提起。不過司馬春一聽白鶴山,不免就想起這些陳年舊事來。


    “白鶴山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不過這位周公子,好像十年前他就逃難去了。他怎麽會在這裏?”


    “他已經死了!”


    世翁歎息一聲,又忘池中倒了些藥粉。


    “死了!”司馬春吃了一驚,再看看周懿麵色,確有幾分異樣,“那先生是要,把他救活嗎?”


    “這也正是我這半年來閉關研習的目的。”


    司馬春不禁慨歎,“老先生能在半年前料到今日之事,這份驚人的時局觀,要遠比先生讓人起死回生的醫術更讓人折服!”


    世翁聽了,長歎一聲,搖頭道:“如果我的師父還活著,救他倒也不是不可能,隻可惜,我學藝不精,要讓他死而複生,恐怕還要你鼎力相助。”


    司馬春微微愣怔,呆了一陣才回過神來,他看了看眼前這兩位當世神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我相助?老先生,您要有什麽吩咐,司馬春萬死不辭,可要說行醫治病,連您都沒有把握的事,司馬春怎敢擔此大任?”


    世翁並沒多說話,而是取來一個銅盆,盆裏半盆清水,他取出一枚銀針,往司馬春中指上一刺,鮮血汩汩而出,滴入水中。


    隻見世翁取出一瓶藥粉倒入盆中,轉身又從周懿手上采了幾滴血。


    司馬春愈發困惑,過了一陣,世翁長歎一聲,轉過頭來,老淚縱橫。


    “真是天意啊!”


    司馬春皺著眉,言語懇切的問:“先生究竟再說什麽?請據實相告!”


    世翁忙止住了笑容,說道:“要救這位公子,需取你周身之血,你可願意?”


    司馬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司馬春有言在先,如有需要我的地方,晚輩萬死不辭。不過,老先生好像有什麽事沒有說明白。”


    “哦?你有什麽疑惑?”


    “為什麽要非要用我的血才能救這位公子?還有,先生所謂的天意,到底指的是什麽?”


    世翁微微思忖,答道:“我也說了,要救這位公子,除非我的師父在世。不過,今日有幸能得到一枚丹藥,也算是天不絕人之路。”


    說著,取出了那枚金丹,“這金丹原是取西域金丹砂,和窮奇的鮮血調製之後,在丹爐中煉製而成。此刻沒有調和之物,你自西域而來,你的血,恰能讓著金丹消融。所以,我說這是天意!”


    司馬春默然低頭,暢然若失,不知道他說的,是否真是他內心的真實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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