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是把掌握命運的權利都交到了別人手中,寄希望於天命,那跟做一個隨時別人舍棄的棋子又有何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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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有沒有說,我該怎麽做?”喜鵲極不情願地問了一句。


    “還是那句老話,三思而行,即使時機看起來再是成熟,也要先忍一忍。周懿已經盯上你了,如果冒進,一旦有任何閃失,他都會讓我們輸得很慘!”那人微微拱手,頗有幾分警告的意思。


    喜鵲嗤笑道:“從始至終都是這句話。眼前大好的機會不利用,反而為了穩妥一味求忍,那他一開始選定我的初衷又是什麽!”


    “姑娘不要著急,謀全局者不在一時,主人隻讓我告訴你,眼下時機未到,其他的,我們都無需再問。”


    “時機未到?”喜鵲冷哼一聲,話音急轉,“也是,除了他自己的目的,別人關心事對他而言,又有什麽緊要呢!”


    她心中暗想,這個所謂的主人,謀劃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又何曾真正想過她的感受?照這樣下去,她所求之事一無進展,怕是到最後他人功成身退,自己卻免不了淪為一顆棄子的命運!


    喜鵲兀自哀歎,堵著氣轉身正要離開,被那人突然發出的一聲厲喝震住,“你要記住!三月初八周夫人的生日,絕不是你下手的好時機!”


    “周夫人生日?”這句話讓她為之一顫!


    三月初八是張玉芙的生日,白鶴山凡是有一定名分的人,都在苦思冥想為她籌備禮物,這在喜鵲眼中絕對是個難得的良機。不過她也知道,張玉芙的這個生日對周懿來說意味著什麽,若在此時掀起風浪,一個不小心,便足以讓她萬劫不複!可她心裏清楚,越是有風險的事,才越能發揮它致人於死地的作用!


    這件事已經在她心裏發酵了數日,她之所以她到現在還在猶豫,就是因為她清楚這件事的厲害。沒想到,麵前這個替黑衣人傳話的,一句話就把這件事說到了明麵上,喜鵲的心思便突然堅定了下去。


    人要是把掌握命運的權利都交到了別人手中,寄希望於天命,那跟做一個隨時別人舍棄的棋子又有何分別?


    喜鵲略微停了停,並沒回頭,隻是挑眉笑了一笑,說道:“你回去告訴主人,我知道該怎麽做。”


    說罷,怒氣衝衝地消失在月色當中。


    兩日後,鍾鈺吃過午飯也沒出門,一個人坐在房裏犯愁,把其他伺候的人都攆了出來。喜鵲心思縝密,多少已經猜到了她煩惱的緣由,於是麵色含笑地走了進來。


    “姑娘有什麽煩心事不妨說出來,也許我能替姑娘出出主意。”


    鍾鈺沒拿正眼瞧她,哼了一聲,“你替我出主意?哼,我看還是免了吧!我不被哥哥打死已經是萬幸了,要是再弄出個什麽書信、密函的風波來,我還有什麽臉麵去見他!”


    喜鵲微微屈膝行禮,抿嘴賠笑,“那件事確實是我大意了,不過幸好鑰匙不是在姑娘這裏找到的,虛驚一場而已。”


    “虛驚一場?”鍾鈺立即站了起來,一臉質疑的神色問她:“你還想怎樣?非要讓哥哥在我這裏找出些證據,抓個現行,這樣才算是你算計失誤嗎!


    她越說越惱,原本消下去的怒火又被瞬間點燃!


    “況且,他都說的如此明白了,那個書箱裏隻有一些信箋和幾本舊書,並無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這什麽意思你還不知道嗎?他除了沒有明說是我拿了他的鑰匙,別的還有什麽更讓人難堪的意思嗎!”


    喜鵲跪在地上,正要抬頭辯解,一看鍾鈺臉色如此的難看,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地咽了回去。多說無益,隻會讓她更加反感。於是點頭道:“姑娘責怪的是,這都是我的錯,當日要真被公子問出個所以來,喜鵲真是百死莫贖了。”


    鍾鈺長出著粗氣,雙手掐著腰,轉臉看向了窗外,“還有你安排的那個丫頭,慌慌張張的,根本就不是個做事的材料,我當初真該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別有用心。”


    喜鵲故作惶恐之態,伏在地上,微微似有哭泣之勢,“姑娘要這麽想,喜鵲今日就死在姑娘麵前!”


    “行了行了,”鍾鈺頗不耐煩,又坐在了椅子上,一手抵著額頭,幽幽地說道:“反正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提它了。”


    “多謝姑娘諒解!”


    說著,擦了眼淚,緩緩站起身來,走到鍾鈺身邊給她揉著肩膀,眼珠轉了幾下,半眯著眼睛問她:“雖然現在我不該多說話,但還請姑娘出去多走一步,以化解你們兄妹之間的隔閡才是。這些日公子明顯瘦了許多,姑娘在寬慰自己的同時,也該多和他聊聊。”


    鍾鈺一睜眼,低聲道:“這才是你該說的話!哥哥素來不喜歡勾心鬥角的人,也從來沒有人能算計過他,我看你和虞兮的恩怨最好也先放一放,等母親過完生日之後……隨你的便吧,我雖然不喜歡她,但更不想給哥哥添亂,你好自為之。”


    喜鵲柔聲說道:“姑娘都這麽說了,我還能有什麽委屈?”說著,眼眉低轉,“不過話又說回來,姑娘這麽通情達理,要是因為我的過錯而被公子誤會,我這心裏還真是不甘。聽說夫人的生日快到了,姑娘可有什麽準備嗎?”


    聽她這麽一說,鍾鈺不覺又愁上眉梢,像個泄了氣的皮囊半躺在椅子上,歎道:“我就是在想給母親準備什麽禮物呢,往年吧,就我和哥哥兩個人,我又不太懂事,所以就從沒考慮過這些。可今年就大不一樣了,母親是這裏的主母,大家都掏空了心思去討她的歡心,我到現在還沒有想好要送她什麽禮物呢……”


    喜鵲冷眼笑道:“那姑娘就去其他地方多走走看看,相互了解一下,看夫人有什麽喜好和避諱。都是自家姐妹的,凡事都商量著來,這樣終可避免某一人因失誤而討了夫人的不愉快。”


    鍾鈺聽得甚是愉悅,臉上的愁苦之色也漸漸消逝,舉眉望了她一眼,說道:“你以後要是一直都這樣,虞兮再欺負你,我就去到哥哥那裏替你說理去!”


    當天,她便按照喜鵲的意思,挨個打聽眾人籌備的禮物。


    那時虞兮就跟慕容雪住在一起,兩人忙裏忙外,備了十幾個酒壇,又到山下的酒坊討了些酒曲,顯而易見是要釀酒。張玉芙自幼出身酒坊,鍾鈺早就知道,所以可以斷定二人是在釀酒。所以她倒鬆了一口氣,畢竟在她看來,虞兮雖是投其所好,但區區幾壇酒,總還是有些淺薄。


    所以,鍾鈺回到住處的時候,一身輕鬆。


    喜鵲見了,忙迎了上來,笑道:“看來,姑娘已經有好主意了?”


    鍾鈺背著手,神色飛揚,“我已經想好送什麽了,母親素來喜歡恬雅,太師父又頗通音律,此時他壽冥未盡,正是母親追思之時,所以我打算親手做一架琴,母親一定喜歡。”


    喜鵲聽了,隨即符合一聲,稍作沉思之後,故作憂思地問道:“姑娘的心意自然不會差了,但不知道別人都準備些什麽,看姑娘的神色,似乎成竹在胸,定能奪得夫人的讚許了?”


    鍾鈺笑道:“別的不敢說,但就你最關心的,虞兮,我肯定能勝她一籌!”


    “哦?姑娘何以如此自信?”


    “並非是我自信,而是她為母親備下的禮物,實在是粗俗不堪!這一回,我確有把握贏她。”鍾鈺得意洋洋,對虞兮可謂嗤之以鼻。


    喜鵲笑靨盈麵,追問道:“不會是什麽金銀玉器這些粗俗之物吧?”


    鍾鈺道:“那還不至於,不過也確實不是什麽稀罕物。她和慕容姑娘兩個人,弄了足足十幾口酒壇,看樣子是要釀酒。”


    “是嗎?不過,聽說夫人曾是懂酒之人,莫非這中間有什麽玄機?要知道,投其所好,才能得其所欲!”


    鍾鈺一聽,臉色立即沉了下來,“這倒也是!”


    沉思片刻,又說:“不過,母親喜歡什麽酒,她又怎能知道?”


    “那夫人喜歡什麽酒?”


    鍾玉道:“這個我最清楚。我隨母親逃亡江南時,她每年都會用荷花和蓮子釀幾壇清荷酒,還取了個很好聽的名字,叫芙蓉醉。那裏一年大半的時候都是夏天,所以荷花也充足,我曾學著釀過幾次,但都沒成功。不過依我來看,虞兮也未必能夠成功,先不說那複雜的工藝,單就這上好的荷花和蓮子,她都無處弄去,又拿什麽來釀酒呢?”


    喜鵲隻管默默聽著,心裏不停地盤算著。


    兩天後,天氣突然陰沉了下去,虞兮找到慕容雪,帶著她匆忙就往山裏的芙蓉澗跑去。慕容雪問她為何這般著急,虞兮答道:“要釀清荷酒,就要用雨水打過的荷花和蓮子,這樣的酒味兒才能醇香。這也幸好是在白鶴山,前幾日我便去芙蓉澗看過,那裏一年四季都有荷花。不過,冬天的荷花被霜雪打過,那一茬是要不得的,需采最新長出來的荷花,和去年的蓮子,經春雨浸泡之後,才算是絕佳的上品。”


    慕容雪自己不懂釀酒,所以她說什麽,自己就信什麽,當下也沒再細問,背上竹簍就和她一起去了芙蓉澗。


    說來也巧,當日周懿下山路過那裏,因為下了雨,所以就在臥芙亭下暫避了一陣。


    他剛到那裏不久,便見荷葉深處蕩出一葉小舟,上麵一個被雨水打濕的女子,乃是喜鵲。


    周懿貿然看見她來這裏,多少都有些意外,但又因尷尬,不願見她,便翻身躍上了亭子。


    喜鵲左右看了幾眼,並沒發現周懿,將小舟停在岸邊,提著一個口袋匆忙離開了芙蓉澗。


    周懿心中疑雲驟起,再也想不到她來這裏做什麽,更不知道她那個口袋裏裝的是什麽。但因心中對她有所芥蒂,所以就想著追過去看看。


    沒想到剛跳下來,竟又看到虞兮和慕容雪兩人打著傘朝這邊走了過來,周懿回避不及,隻得迎了上去。


    彼時,虞兮正和慕容雪說笑著釀酒的工序,突然看到周懿走了過來,臉色登時沉了下去,轉身就想往回走。慕容雪忙將她攔住,擠眼遞了個眼色,拉著她的手走了過去。


    周懿微微抬手,算是見禮,笑問:“下著雨,你們來這裏做什麽?”


    虞兮自然不會和他說話,噘著嘴,偏頭看向一邊。


    慕容雪陪了一笑,說道:“夫人生日快到了,我和虞妹妹來采些荷花和蓮子,回去釀酒。”


    “哦!原來是這樣。”周懿這才知道剛才喜鵲過來的用意,心想她此舉不過是想借機討好母親,自然也是來采蓮子的,於是笑道:“那你們快去吧,要不然,上好的荷花都被人采完了……”


    話說到此,又恐虞兮追問,自己不得不透露出喜鵲來,那樣反倒讓她氣惱,便矢口不言了。


    虞兮白了他一眼,也沒說話,拉著慕容雪上了小船,船槳搖起,駛入荷花深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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