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天色黑透,狸奴軒大廳壽堂內熱鬧非凡,山中靈修陸陸續續前來賀壽。


    有‘獼猴穀四仙’、‘上清崖豹公豹婆’、‘水龍澗哈哈道人’、‘清泉澗玉龍道人’、‘靈感峰催生子’、‘三峰洞岑氏五老’、‘地龍窟魏家三兄妹’等三十餘靈修已到場。


    此刻上官塗和四長老都不在,可忙壞了上官岩和妻子清清,二人時不時就要替父迎客,其他兄妹也都在大廳待客,唯獨不見上官紅印。


    “紅印去哪了?從雅舍回來悶悶不樂,也不來招呼客人,可是得罪先生,被公公罵了?”


    趁著丈夫與客人聊天,上官清清四處搜尋。


    紅印沒找到,卻見女兒躡手躡腳的往門口走,上前一把揪住:“打算跑哪?你周陽哥哥還在雅舍內休息,不許過去攪擾。”


    “我不是去找周陽哥哥,我去找姑姑。”小雅認真道:“姑姑今天心情不好,我陪她說話。你去忙吧。媽媽。”


    “小妮子,開始懂事了?”清清暖心,拉起小手:“我跟你一起去。”


    母女輕飄飄來到軒閣頂,看到紅印坐在一角眺望天上圓月。


    “妹妹好有雅興,有什麽心事不妨跟嫂子說說。”


    “也沒別的。”紅印把雅舍經過講一遍,清清點頭道:“這句話你的確不該說,好在先生不怪,要是換其人早就變臉。你這位才女今天怎麽也犯糊塗?”


    “我不是正在想嗎?結果還被你們母女看笑話。”


    紅印氣氣的瞪著小雅。小雅可愛吐舌,扭頭見東方飄來華光彩雲。


    雲彩上有十餘人。


    為首老太太雍容華貴,打扮頗像紅樓夢中的老太君。


    右手牽著一個粉麵白淨的小男孩,左側是位徐娘半老的婦人,身後十二女打扮的花枝招展,個個花容月貌,如畫中走出來的十二金釵。


    老遠就聽到她們笑語盈盈。


    “仙狐居今天來的人可夠多的,十二金釵都到了,塗山老婆婆還帶上他家寶玉……是衝著先生來的?”


    “紅印,你和冰冰她們相熟,你去迎接,我去請公公。”


    說著,清清帶著小雅飄向後園雅舍。


    紅印收整心情,前去迎接塗山狐族。


    ……


    後園雅舍,母女來到門口,周陽和上官五人正巧出來。


    清清一眼看出公公和四長老神魂變化,卻又說不出來變化在哪。


    變化最大的還是周陽,昨天他神魂和常人無區別。今天再見完全不同,神魂壯大許多,就連小雅也感覺出來。


    “哥哥,你變啦!”


    “怎麽變了?”周陽拉起小手。


    小雅想了一下,“變得有力氣了,昨天你牽著我,我都感覺不到。今天不一樣!你是怎麽修煉的,突然進步這麽大?”


    清清想製止,被上官塗目光壓住。


    周陽單手抱起她:“隻有你以後不亂跑,乖乖聽爸爸媽媽的話,我就把秘密告訴你。”


    “好,我上官小雅發誓,以後不亂跑,聽爸爸媽媽的話,還有周陽哥哥的。”


    小雅認真起誓,上官族長和四長老開懷大笑。


    “爺爺,你們笑什麽呀,我是認真的。周陽哥哥,你現在能把秘密告訴我了吧?”


    周陽刮著小鼻子,“秘密就是‘寫字’,你會寫字嗎?”


    “不會,哥哥能教叫我嗎?我現在神魂有力氣,可以拿筆了。”小雅驕傲。


    周陽抱著她先行,“那你比我厲害。想學寫字也行,你用‘打呼嚕’跟我交換,這幾天白天你教我‘打咕嚕’,晚上我教你寫字……”


    “打呼嚕有什麽好學的,那好,我們拉鉤。”小雅伸出小拇指,一大一小,達成約定。


    身後上官族長等人特意放慢腳步,不去攪擾。


    南婆婆道:“清清你來可是有事?”


    上官清清回神點頭,“塗山婆婆來了,還帶著寶玉母子和十二金釵。”


    “哦?塗山琴閉關三年衝擊‘神遊境’,莫非真的被她突破了?”


    南長老自語,其他長老神色變化不大。


    有了《神光虛胎術》,神遊境對他們而言不過是釘板上的魚肉,隻有塗山一家來意叫他們捉摸不透。


    北長老傳音:“十七弟,塗山家如此興師動眾,恐怕並非單純祝壽,定是昨夜塗山冰把先生之事說與塗山琴,她們想借此與先生結交。”


    “稍後壽宴上,我們且看且聽。”


    ……


    大廳壽堂。


    塗山狐族入場後,立即成為賓客們寒暄焦點,頗有點喧賓奪主。


    上官岩立旁不語,見妻子進來,耳語幾句晃身出門。


    片刻上官族長率領四大長老來至壽堂,賓主一陣寒暄,周陽牽著小雅站在最後,上官岩陪同介紹。


    “現在和家父講話的,是水龍澗‘哈哈道人’,他肉身是隻大鯢,在水龍澗修行已有兩百年,修為‘夜遊神境界’”


    “夜遊神?聽著挺像民間傳說的神靈。我聽俊雲兄說,神魂境界分為:定神、出竅、驅物、顯形、神遊、陰神、陽神。夜遊神是哪一境界的分支?”周陽傳音詢問。


    上官岩回應道:“‘夜遊神’屬於神遊境的分支,神遊境含有上下兩層境界。夜遊神等於神遊下層、初期,顧名思義就是夜晚出竅,一夜間遊遍天南海北。比咱們高鐵還快。”


    “神遊的上層境界是‘日遊神’,日遊境界是指白天出竅,能頂著三伏烈日神遊天地,神魂半步實體化,再進一步便是陰神鬼仙。”


    “厲害。”周陽一邊觀察眾賓客神魂樣貌,一邊詢問身份、修為。


    兩人談話間,餘光處走來一個黃袍馬褂的小老頭,賊眉鼠臉,正是昨夜遇到的黃四郎。


    “周道友?哈哈,果然是道友,老朽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怎麽才一日,道友修為長了這麽多?”


    黃四郎驚歎聲,讓在座賓客都紛紛轉頭。


    仙狐居塗山一族也注目觀瞧,遠處說話的紅印和塗山冰目光各有變化……


    一瞬間,周陽覺得自己像是成了‘眾矢之的’。


    塗山老太太鳳眼打量,想起昨夜冰冰說的話,對上官族長道:“老弟,這位便是搭救小雅的貴人吧?”


    上官塗哈哈大笑,把眾目聚攏過來,“關顧著跟老姐姐說話,都忘了同大家介紹。”


    “諸位!”


    “昨天我小孫女頑皮,入了朝天宮的八仙圖,多虧這位先生出手相救才撿回一條性命。”


    “我上官一族注重‘恩義’二字,當年老祖宗為報舊主養育之恩,擊鼓鳴冤,守孝三年,成了武當一帶廣為流傳的佳話,還被大儒學士編成《狸貓孝子》的典故,上報天子。”


    “我等後輩雖不及祖先萬分,但祖訓不敢忘,恩義不敢忘。”


    “今天同著諸位麵,老朽請先生入上賓席,拜先生為大長老,諸位以為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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