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麵的話:本章包含大量風光描寫和背景設定,沒什麽意思,建議跳過。……我的意思是可以留到下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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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曾經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與銀鬆森林的挺拔、蒼翠不同,初春與盛夏過後,淡淡的金黃色將茂盛的林木渲染成另一番景致,間或妝點著霞光般的緋紅,形成了一種不同於春夏時節那種綠意盎然的蔥蘢的別樣溫煦和朝氣。


    把溫煦、朝氣這樣的形容給與一片秋色中的喬木闊葉林似乎不怎麽恰當,不過這樣的景色實實在在的出現在靳少蘭麵前。夕陽西下的黃昏也偶爾會讓人與旭日初升的清晨混淆,總令人感到驚訝;不過如果注意觀察,這種難以從即視感判斷而需要通過後續變化區分的情況倒也並不像人們印象裏那麽罕見。


    一身優雅華麗紅色長袍的他跟隨著高貴端莊如紫羅蘭的塔貝薩女士漫步走在這片黃昏的森林之間,隨著長靴踏上地麵上鋪陳的落葉發出“”輕響,能清晰感到靴底碾過幹枯葉子的鬆脆和落葉層層疊疊的綿軟,同時伴隨著每一步踏下的瞬間、表層初落不久水分尚還充沛的新鮮落葉在腳下幹脆利落地破裂開來的觸感,令他打心裏湧現起一股格外爽利的愉快。傍晚陽光散布成一束束燦爛的光柱從茂密的枝葉間落下;沐浴其間,灌木的檗葉帶著灑金的描邊,喬木的闊葉透著金棕的光澤。經曆了白天那場半參與性質的激戰而他又確實在其中起到了已經足以令自己滿意的推動作用,靳少蘭的心情卻也是頗為輕鬆,因此他也就/才有心情欣賞沿途的風景,至於竟然能幹出錯選了菜刀腳男才要走的任務支線帶來的鬱悶那就是已經拋到了背後了。


    沒錯,遣散了從“傻瓜菜刀腳男”榮升“可靠的臨時部下”的契約者們,塔貝薩接受了還能幹出搞錯方向跟去菜刀支線這種事兒的靳少蘭的請求,大發善心帶著他和自己一起傳送到了和鮑爾會合的小鎮附近。結束傳送的一刻,看到映入眼簾的一座由數塊高大的符文石布置的傳送法陣,而這法陣從符文石表麵顯得也是比較整潔,哪怕靠近底部的位置也看不到依附在岩石表麵生長的苔蘚一類植物,顯然是達拉然臨時搭設的了。


    靳少蘭恍然,看來真正的法師並非他熱衷的某些玄幻小說裏所描寫那樣,動輒把高深的魔法拿來當成日用品;像之前在安伯米爾那種一次性傳送二十餘人的大規模傳送術多半是場“早有預謀”的一場“魔法秀”——隻怕魔法坐標當時就埋在目標山坡的泥土下麵,而達拉然也恰恰是以這種令人目眩神馳的方式在向冒險者們展示著自身的實力。


    這是可以得到部分驗證的,因為在注意到他先是吃驚隨後變成若有所悟的神色後,塔貝薩紅唇一抿,俏皮地側頭衝靳少蘭眨了眨左眼。


    “詩人也會吃驚嗎?”


    她笑意盈盈的問,帶著幾分大姐姐捉弄小男生的促狹,夕陽下她微笑的臉仿佛處於高光之中。靳少蘭不禁心頭一跳,情不自禁的答道:“詩人也向往美好…………詩人也是人啊,當然會吃驚啦。……”他改口說,低頭試圖撫平衣襟上的褶皺,竭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是嗎?”成熟的大姐姐露出了然的笑容,眉眼彎彎:“我·還·以·為……北方王國的居民應該對符文石什麽的早就司空見慣了呢。”


    她這樣說的時候前半句故意拖長,而且停頓了片刻,然而後半句的語速一下子變得很快,其間做為大姐姐的“惡意”真是一覽無餘。靳少蘭的心髒又是不受控製的一跳,他喃喃地顧左右而言他:


    “嗯,是……是呀。……不對,女士你對奎爾薩拉斯(北方精靈王國)到底是有什麽誤解啊……!”


    他一頭黑線的看著塔貝薩,忘記了自己的尷尬:“為什麽你會覺得符文石在北方王國很尋常一樣啊女士!”


    “咦,不是嗎?”


    接話的是英俊的鮑爾,他從林間小路的另一端走過來,恰好聽了個尾巴。“怎麽,聽起來莫非在奎爾薩拉斯並非轉角就見到聳立著符文石嗎?”


    他說著,煞有介事的摸摸自己帥氣的小胡子,露齒一笑。本該被吐槽“這不是三十年代好萊塢專場所以不需要克拉克蓋博”的魅力一笑因為靳少蘭的注意力眼下正被目前的話題占用而幸運的保持了原本應有的格調。


    “——並沒有!”年輕的精靈說,原本溫文爾雅的他似乎有點兒氣急敗壞,雖然隻是一點兒:“哪有那麽多這種東西啊,隻有靠近祖爾的邊境才會架設吧!”


    “誒?”這回換成兩位達拉然法師詫異了,“那你們需要傳送術的時候怎麽辦?”


    靳少蘭努力回憶著他在遊戲裏看到的。作為一個劇情控他對自己扮演的血精靈種族了解頗深,差不多可以支撐他把對話進行下去:“信標,水晶……永久性傳送的話……寶珠?”他思忖著說,“符文石這種起碼有兩三人高的貴重物,就隻佇立在奎爾薩拉斯與那個野蠻的老祖爾接壤的邊境——守衛我們的王國。”


    需要一邊回憶遊戲裏的一切來確保自己沒有口誤、同時還要保持正常交談的姿態不穿幫,靳少蘭側頭思索之際也就沒有注意到兩位法師的表情。


    塔貝薩和鮑爾對望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詫。並且符文石被提及時所使用的形容詞是“貴重”,而非“笨重”,這進一步說明了問題的嚴重性——他前麵的描述可是“兩三人高”而不是“何等珍稀”雲雲。尋風者這個前詩人、新晉魔法師學徒顯然是真的沒有與城市花園以外的對象交際的經驗,他顯然沒認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些什麽,依然努力複述著自己印象裏的常識來糾正他們的“錯誤認識”:


    “……信標好像很少見到。可能因為城市裏不需要這種臨時性的魔法物品吧……水晶,是的,還是以水晶居多。寶珠的話僅在……我就讀的法瑟林學院是采用的這種方式。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不過我相信另兩所學院應該是一樣的。對了,導師們的塔想必也……”


    他抬起頭來,疑惑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兩位,”年輕的尋風者有些警惕的說,“你們該不會是……?”


    鮑爾兜了兜線條分明的嘴唇,挑挑眉毛。塔貝薩眼角斜飛,以手掩口。


    “果然……。”


    尋風者年輕麵孔上的警惕變成了沒轍。不言而喻,這兩位見多識廣的達拉然法師又不是整天窩在家的學院派,怎麽可能真的一無所知,『滿地符文石』雲雲完全是對單純的新同行的調侃,就好比在靳少蘭的世界他們大抵會“滿臉好奇”的問蒙古族同窗“你們是不是騎馬上下學?”而一心放在不讓自己“異界訪客”身份穿幫上麵則讓靳少蘭居然沒能在第一時間醒悟。他不禁無可奈何的笑了起來:


    “好吧,兩位:想笑就笑吧……你們還真笑……?捉弄沒見過世麵的詩人就這麽有趣嗎?”


    說說笑笑總是能讓時間和路程變短。當然,關於符文石的話題也被兩位法師一筆帶過。步行沒多久,他們就在鮑爾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座整潔祥和的小鎮,居民們大多行色匆匆,一整天勞作後的倦容中透出歸家的喜色,看起來頗為繁華。


    在見識過以一根根原木作為建築主體的“鑲金玫瑰”酒店後,眼前這些由人力精心構築的石質小屋同樣令人眼前一亮。如果靳少蘭不是進入世界的地點就在酒館客房,離開酒館的時候又是托群體傳送術的福,他還能通過對比得出結論:相比忙碌而富有活力的安伯米爾,這裏所呈現出的更多的是一種繁華和自豪感。


    當然好奇地圍觀某隻高等精靈訪客的小孩子也絡繹不絕,這一點不需要靳少蘭有走在安伯米爾街頭的經驗作為對比——精靈是傳授魔法給人類的導師,因而通往達拉然這個法師之城的安伯米爾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有與精近距離接觸的機會的,且得出這個結論隻需要邏輯推理(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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